李酌走到馬騰旁邊,拉着馬騰退到一邊,靜靜的看着張毅城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着王勝強,折騰得他死去活來的。
“喂!你說他這樣還要弄到什麼時候啊?”馬騰拉了拉目不轉睛盯着張毅城看的李酌,小聲問道。李酌抽出根菸點上,又遞了根給馬騰,深吸了一口,說道:“我看張毅城心蠻善的,這陣過去應該沒什麼事了。”
“你看他這樣像沒事的樣子嗎?我覺得比剛纔衝上去動手還要危險!”馬騰訕訕的說道。
李酌苦笑着,指了指張毅城,說道:“你沒發現他現在沒問了嗎?只是一直對着王勝強叫着張玲的名字!”
“對哦,一叫張玲的名字,那個王勝強就跟瘋了似的。”馬騰觀察半天驚訝的說道。
“等等吧,等他發泄完了,就沒事了。”
馬騰吸了口香菸,對李酌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不知道。”李酌看了眼馬騰,特別光棍的說道。
。。。。。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牀上的王勝強已經估計連恐懼的力氣都沒有了,倒在牀上,身體不停顫抖着,聽到一聲張毅城喊出的‘張玲’,身體就狠狠的抽動一下,張着嘴,口水順着顫抖的嘴脣,抖露出來。李酌二人看的從憤恨,到不忍,再到麻木,現在乾脆直接蹲在牆邊抽着煙,冷眼旁觀着,就差點評兩句了。
“肚子都餓了,還要多久啊?”馬騰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小聲抱怨着說道。
“不知道,你去他家找找,看有沒啥吃的。”
“這樣不太好吧,進別人家門,還拿東西吃,算不算偷啊?”馬騰四處亂看着說道。
李酌直接一個白眼:“門都進了,你還在乎拿點吃的?那你去找找看有沒煙,都沒煙了。”說着指了指地上的煙盒,和一堆菸嘴。
“好勒。”馬騰見李酌直接發話了,也不再矯情,起身向廚房走去。
馬騰沒多久就回來了,手裡就拿了幾根火腿腸,對李酌說道:“屁都沒個,冰箱裡就幾桶泡麪,咯。就這個。”
“煙呢?”李酌沒有接,他是可以不吃飯,但是要抽菸的,連忙對馬騰問道。
“哦,忘了,我再去找找。”馬騰說着叼着火腿腸又向外走去。
“找吃的這麼快,找個煙這麼慢。”李酌等了半天也沒見馬騰回來,嘴上小聲的嘀咕着。
“喂,你出來下。”馬騰正蹲在地上,小聲的喊着李酌,還不停的招手。
“怎麼了?”李酌回頭看了眼跟王勝強‘玩’着的張毅城,走了出來,對一臉神秘的馬騰問道。
“你看,驚天大秘密。”馬騰說着將手中一個日記本遞了過去。李酌詫異的看了眼馬騰,接過筆記本翻看起來,越看越是心驚,連自己什麼時候張開嘴的都不知道。等口水快流出來,才驚醒,連忙吸了口氣,將口水嚥下去。這纔將目光從日記本上移到馬騰的臉上,半天也沒說話。
“你看我幹嘛啊,現在怎麼辦?”馬騰對一直一臉驚訝盯着自己看的李酌說道。
李酌將目光又移到日記本上,皺着眉頭,繼續往下翻。
“現在怎麼辦?這個給張毅城看,估計得直接殺了他吧?”馬騰十分無奈的說道。
“嗯,這個一定不能給他看,先收起來
吧,等會我們問問張毅城,看他想怎麼辦。要是他想將王勝強送到公安局,這個就有用了,不過現在王勝強已經瘋了,送他到公安局也沒用。“李酌點了點頭說道。
“嗯,嗯。去找張毅城問問吧,這事估計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馬騰擔心的說道,現在他們撬了別人的門,而且那人還瘋了,雖然有這個日記本在手,但是畢竟自己不佔理,他有罪,自己幾人也有罪啊。到時候自己跟瘋子怎麼說理去。
李酌合上王勝強手寫的日記本,想着裡面不堪入目的文字,深深的嘆了口氣,爲張玲,也爲張毅城,甚至還爲了王勝強。
“走吧。”張毅城從裡面的房間走了出來,對站在客廳發愣的兩人說道。
李酌連忙收起手中的日記本,同時驚出一身冷汗,幸好是背對着張毅城,而且張毅城剛出來,精神也是比較頹廢,沒有仔細看,不然被發現,真的玩完。
“額,我們走?走了怎麼辦?”馬騰回過神來,一把上前攔住李酌,驚慌的問道。
“關上門,讓他自己自生自滅吧。”張毅城吐出口濁氣,無力的說道。
“不行,要是他真死在家裡,到時候我們都逃脫不了關係。”馬騰又一次被驚到,想到自己剛纔給那個撬門青年登記的身份證,那可是真的,出了事,首先跑不了的就是自己。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看着一臉歉疚的張毅城,李酌玩笑着說道:“只要你沒事就好,就算被發現,我們撬門又沒偷東西。頂多就是拘留,倒是你,到時候拘留可是得曠課的。”
“可是我吃了他的火腿。”馬騰苦着臉說道。一會突然大變臉,笑着說道:“不過我已經想好辦法了。”看着一臉驚訝的兩人,馬騰得意的說道:“他既然現在已經瘋了,那我們可以找他班上的同學,讓他們提出去看望他這個輔導員,到時候跑過來,看到他這樣,還有這滿屋子的符什麼的,到時候我們來的痕跡也亂了,後面不也就沒我們的事了嘛?”
“但是,到時候警方介入,肯定會查到我們頭上來的,不是一團糟嗎?”李酌皺着眉頭問道。
“你怎麼這麼笨捏,到時候我們可以跟着一起來‘看望’啊,到時候再叫來那個開鎖的給開門,順便嚇嚇他,畢竟他也是幫兇。再給點小費,讓他忘記上一次開過鎖,不就他好,我也好了嘛。”
“那就這麼辦吧,反正就算是查到我們身上來,也就拘留。”張毅城笑着說道。折磨了他近三個小時,也發泄的差不多了,心情似乎也平靜很多。
“現在趕快叫那個開鎖的找錢,然後他要是不來,就讓他把這次記錄消掉,不然就去投訴他。”李酌也開心的玩笑道。
“對哦,你不說我還忘記了。”說着馬騰連忙掏出手機打了過去。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最後可能青年想着紅彤彤的鈔票,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連掛前馬騰還開口威脅着說這次通話錄音了的。
下了樓,馬騰見張毅城似乎情緒很穩定,於是開口問道:“兄弟,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是說要去找他班上的同學,然後一起來看望他嗎?”看到一臉迷茫回答自己的張毅城,馬騰無奈的的搖了搖頭,接着問道:“我說這事完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讀書啊,不然還能幹啥?”
張毅城又是一臉迷茫的答道。
“好吧,被你打敗了。”馬騰說着率先向車上走去。
“喂,等等我啊,你們不是說還要帶我見張玲嗎?”張毅城連忙跟上去說道。
馬騰見跟上來的張毅城拔腿就跑,嘴裡還喊道:“我去取車,順便給你們買水哈,你們先等等。”
看着飛奔而去的身影,張毅城轉過身對旁邊微笑着的李酌說道:“什麼時候帶我去見張玲。”
“你放心,相信過段時間她會自己去找你的。”李酌拍着張毅城的肩膀笑着說道。見張毅城還想開口說什麼,李酌連忙問道:“這件事你還有什麼打算嗎?”
張毅城看着李酌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剛開始進去的時候就想殺了他,但是後來我見我只要說道她的名字,王勝強就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我就相信了你說的話,她肯定來找過他,我做的是多餘的,我根本就沒爲她做什麼,唯一的,就是在現實生活中幫她出了口氣。”說着拍着李酌的肩膀,有點低落的說道:“不過我要感謝你們,不然我可能我還是前段時間那樣,跟死人似的,但是現在我想通了,既然她都沒給我說,說明不想我知道,所以我也不管了。”說着深吸口氣,笑道:“不過她說了愛我,所以我已經知足了。”
李酌看着一臉幸福的張毅城,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有空到我們那邊來玩。”
“一定,你們有空也來我學校吃早餐。”張毅城也笑着說道。
看着張毅城放下心裡的包袱,李酌和馬騰都十分欣慰。將張毅城送到學校後,車上,馬騰懶散的開着車對旁邊的李酌問道:“那個日記本怎麼弄?”
“我等看望的時候把日記本還回去。”李酌認真的說道。
馬騰抽空看了看李酌,笑道:“真狠啊你!”
。。。。
第二清早,李酌和馬騰來到張玲的學校,首先找到張毅城蹭吃了頓早餐,接着找到曠課的李穎,在說明原因之後,李穎立馬同意,連忙跑去組織同學去了。
當天下午,李酌三人跟着李穎和班上幾個同學,一起來到王勝強家,還找來昨天開鎖的青年,青年也十分機靈,在見到馬騰幾人裝作不認識自己,也按程序登記身份證後開鎖離開,不過馬騰還是悄悄的塞上去兩百塊錢,還小聲提醒他這次一定要記錄。
一行人進入房間,四處尋找,發現了牀上奄奄一息的王勝強,馬騰假裝緊張,連忙撥打120。在120拖走王勝強,一行人離開的時候,李酌特意將那本‘筆記’留在了房間。
晚上,警察就過來調查取證,發現了那本日記,但醫院給出王勝強已經完全神智不清的證明,法律制也裁不了。就在當天晚上,在醫院接受治療的王勝強,突然衝出了醫院,車禍死亡。不知道是張玲所爲,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當晚得知王勝強去世的消息後,見證了一切的李酌幾人,心裡卻是一陣無奈。想他死的時候沒死成,等到不想他死的時候,卻又突然死了。在打電話告知張玲父親事實真相的時候,聽着電話裡由安靜到痛哭,再到安靜。李酌心裡也挺不是滋味,放下電話,看着窗外黑色的天空,面前突然出現的身影,笑着點了點頭,一切總算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