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嘆着氣的馬騰,陳國強笑着說道:“小夥子,別嘆氣了,你們來,我就知道是什麼事了,你再怎麼裝也是沒用的,不過要是過個幾天來找我問這些,說不定我還真信你了,你演技很棒。哈哈!”說着還對馬騰伸出了個大拇指。
馬騰苦着張臉,看着陳國強比劃的大拇指搖了搖頭,苦笑道:“您這是讚揚嗎?我怎麼聽着這麼彆扭?”
“哈哈,這就是人心啊,懂嗎?”陳國強大笑着說道。看着兩個優秀的年輕人,陳國強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你們很優秀,我也抽了你們的煙,也算是吃了你們的嘴短,那我就來給你們上一課。解釋解釋什麼叫人心!”
陳國強有吸了口煙,沉聲說道:“人心,就是人的思想,人接觸物質後的反應,感想,感受,感情。每個人從小的生活環境,家庭因素,接觸到的人,事,物,都有可能改變人心。因爲人的生活環境,家庭因素,從小接觸到的一些,人,事,物的不同也註定了每個人的人心不同,所以接觸到某件事,或者聽到某些話,或者對人的反應,感謝,感受,感情都會不同。人心是靠磨練的,遇到挫折打擊挺過來的人,都將會讓心更堅定,不過有的也會在這個過程中改變了自己的人心。三字經裡面不是都說過‘人之初,性本善’嘛,電視上也都經常看到的,有的人窮的時候非常善良,樂於助人,可是有了錢之後,卻變的唯利是圖,自私自利。就像剛纔,我說的那句話,明明是讚美,你聽在耳朵裡卻覺得彆扭,覺得我是在諷刺你。雖然這是個條件反射,大多數人聽到都會這麼覺得,畢竟你裝的被我看透,但是我又的的確確是誇獎你,這就是人對事物的反應,感受。也叫人心!”說着對馬騰笑了笑,接着問道:“明白了嗎?”
馬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還在琢磨着陳國強剛纔的一番話,好像抓到了什麼,但是卻又沒理出個頭緒。李酌也皺着眉頭仔細分析着這番跟繞口令似的講解。
陳國強看着一臉沉思的兩人笑了笑,說道:“你們也別太深究,其實啊,這人心其實理解也很簡單,每個人都懂,但是就是說不出來,這就是人的潛意識了,生活本能養成的潛意識,就跟一般人面對危險一樣,前面來了一輛車,你的第一反應是讓開,而不是撞上去。開車的人也是一樣,看到人,你的第一反應是打方向盤轉開,而不是踩油門撞上去,其實也可以這麼說,就跟分辨一件事情的錯與對一樣,要知道很多事情是無法分清究竟是對,還是錯的,專業術語叫雙面性,因爲你這麼做,可能在別的方面來看是錯的,可能你在這方面做的是錯的,但是那一方面看起了又是對的。這也就是人心的原因了。對錯就看每個人的人心怎麼去分辨了。而道德就是大多數的人心所向而總結出來的。懂了嗎?”
李酌大概明白了陳國強的意思,也沒再深究,笑着問道:“那到底什麼樣的人心纔是好?”
陳國強伸手指了指地上已
經燒完滅掉的菸頭,笑了笑。
李酌連忙掏出根菸點上,放到陳國強腳邊,笑着示意陳國強繼續。
陳國強笑着又蹲了下去,吸了口說道“人心看自己個人的,剛纔也說了,這個是經過磨礪,還有生活環境很多的因素所決定的,一個人心就是一個人的思想,不是也有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沒錯嗎?但是有法律,有道德,最普遍的認爲,就是最接近道德的人心,就是最好的。”
“那您怎麼認爲呢?”李酌點了點頭,接着問道。
陳國強哈哈一笑,吸了口煙說道:“我只是個普通人,當然也覺得最接近道德的人心纔是好的啊,畢竟那樣對大數人都好。”
李酌陰陰的笑了笑,對老頭說道:“那您覺得一個小孩在道德淪喪,人心慘淡的這種環境下長大,以後屬於他的人心會是怎樣呢?”
正在低頭吸菸的陳國強頓時身體一顫,不過依然沒有擡頭,也沒有答話,只是更加大口的吸了起來。
“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我覺得您的做法很符合道德標準,也說明您的人心大大的好,我們這些晚輩真是自嘆不如,虧我還一直覺得我也是個豁達之人,跟您這一比還真是慚愧啊,慚愧。”說着李酌話鋒一轉,問道:“那您覺得那個殺死您的人呢?他這種人按照道德的標準來算應該不算好吧?您覺得跟他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很悲哀,要是小孩子,那估計長大以後除了危害國家,就是禍害百姓了。”說着李酌擡起頭,一副特別悲哀的表情,雖然在馬騰眼裡覺得十分的假,但是好在是擡着頭,蹲在地上的老頭不在怎麼看得到。
陳國強吐出口濁氣後,對李酌苦笑着說道:“小子,你說的我都懂,你這是用我說的話來引我入套啊。呵呵...”
“不敢,不敢,我只是有點不明白,所以請教下您,您要是這麼想,那我不問就是了。”李酌連忙低下頭,裝作一副受驚的模樣對陳國強說道。
陳國強看着李酌這麼差的演技還在這演,忍不住苦笑着出口打擊道:“臭小子,就你這演技,還想瞞我?”說着嘆了口氣,接着無力說道:“但是你想沒想過,拆散別人家庭就是道德的嗎?”
“所以你選擇了不拆散別人家庭,而縱容殺死你的人?是嗎?”馬騰在旁邊插了一句說道。
老頭轉過頭,對馬騰點了點頭,迷茫的說道:“對,我覺得別人既然已經殺死了我,而我也死了,何必還追究,去拆散別人的家庭呢?”
щшш ⊙ттκan ⊙C〇 “那你口口聲聲說關心的那個孩子呢?那孩子爲什麼要受到那樣的懲罰?”李酌非常生氣的對老頭吼道。
陳國強並沒有生氣,而是看了看李酌,吸了口煙,無力的說道:“這就是命啊,就像我遇到拆遷發了財一樣,要不是我有了錢,我能死嗎?不死我們能在這聊天嗎?”
“你還有臉說?”李酌大聲對着陳國強吼道,一腳踩滅了地上的香菸,接着吼
道:“你難道就沒責任?不是你所謂的‘豁達’,當初那孩子根本就不會出生,沒有你所謂的‘豁達’,一步步縱容她老公,你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沒有你所謂的‘豁達’,孩子會在這樣的家庭裡煎熬嗎?孩子她媽雖然會過的苦點,也不至於現在這樣連你的錢也騙吧?我覺得你死了是活該,現在我們要幫你,你還不樂意了,這樣到底是豁達還是懦弱?啊?現在你只要開口,你就能有機會改變這些,你呢?你在做什麼?”
此時的陳國強完全沒有當初見面時的灑脫,一臉頹廢的蹲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着。或許現在他被李酌的話改變了‘人心’吧,馬騰見李酌說話好像太過了點,連忙拉了拉還處在一臉憤怒發泄狀態的李酌。又掏出煙點上放到陳國強旁邊。
李酌這纔回過神來,揉了揉一臉僵硬的臉部肌肉,看着蹲在地上沒說話的陳國強,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剛纔太激動了。”
陳國強艱難的擡起頭,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很對,我是有責任,很大的責任,我死也是咎由自取。”說着頹廢的吸起了放在地上的香菸。
李酌嘆了口氣,對陳國強沉聲說道:“知道我們今天爲什麼來找你嗎?昨天晚上知道這事後,我一晚沒睡,我想他也是。”說着看了看馬騰,見馬騰笑了笑又接着說道:“並不是說我們有多麼偉大,一定要打抱不平,見不得傷天害理的事。我們開門做生意,就是爲了幫助別人的同時也養活自己,客人不同意也就意味着我們得不到收入,我們還有什麼必要白費力氣?何況是你這樣,人都死了,還沒個親人的人?我們到時候的開支找誰要去?對,你是有錢,但是那是你的錢,我們不會要,要想拿的話我昨天就開口了,不拿白不拿。而且退一步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要是開的個玩笑,到時候沒錢,我們找誰要去?可是我們依然來了,而且一晚上沒睡,就想你這事,爲什麼?因爲我們都是那孩子那樣家庭裡面出來的,將心比心,我們懂那種苦,那種煎熬,你知道嗎?雖然家庭的不完整,會失落,會傷心,但是那只是短暫的,生活要繼續,但是一直活在那種環境中,得不到幸福,得不到安靜,那就不只短暫的失落和傷心,而且嚴重的干擾了正常的生活,時刻打擊着心靈,那是長久的煎熬,懂嗎?”
聽完李酌的話,陳國強深吸完最後一口煙,站了起來,無力的說道:“你說的很對,孩子很無辜,但是事情一步步發展成這樣,也不是我想的,裡面有我的原因,也對,但我只是幫助她們母子倆,沒有我,她老公也一樣會嗜酒賭博,這不是我的原因。她們母子倆天生就是這個命。對於她們的生活我只是個過客,所以我扮好了自己的角色,所以我死也不追究責任,所以她們現在一家人還是過着以前那樣的生活,所以,我也用生命承擔起了我自己的責任。”說着頹廢的向最裡面的爛尾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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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