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李酌看着一臉得意的馬騰笑道:“沒想到啊,你跟他居然能這麼好溝通。”
“當然的,他把秘密都給我說了。”馬騰看着前面,擡了擡頭,一臉驕傲的對旁邊的李酌說道。
“喲,啥秘密?他這樣的人還能兜住秘密?”李酌好笑着問道。想到剛纔他們擁抱着告別的場景,李酌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馬騰轉過頭看了眼李酌,癟了癟嘴說道:“我答應過他,不告訴別人。”說着又轉過頭開始認真開車。
“喲,喲嘿,你還真進入狀態哈。”
聽着李酌這話,馬騰不樂意了,轉過頭說道:“其實剛纔那個小夥子人蠻不錯的,就是有點弱智,所以你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跟他交流。我這其實也不是進入狀態,只是對他的尊重,我不歧視任何人。”
“那他早上還騙我兩三包煙?”李酌沒好氣的白了眼馬騰,耿耿於懷的說道。
馬騰淫笑兩聲,笑道:“那是你傻唄。”
“我傻?你是沒見到他早上那狡猾的樣子,等着我問問題,三個問題就是一包煙,而且我覺得他都是故意不說清楚,害我一個問題問幾遍,還有,他不吭聲,我問他怎麼不說話也算一個問題,這是我的原因?”李酌想起早上的事,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對馬騰說道。
“哈哈,我剛纔不是說了嘛,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跟他溝通,其實我覺得他那樣也不應該叫弱智,只是情商太低,你沒見剛纔那個小司儀,被他直接弄哭了,哈哈,反正我是覺得這個小夥子蠻不錯的。”馬騰大笑着打趣道。
“行行,估計也就你那樣才能跟他溝通。”
“我很樂意啊,我很喜歡跟這種人溝通。”
“這樣你才能找到自身的價值是吧?”
“切,有種你不用煙,跟他好好溝通啊。”馬騰鄙視着說道。
“懶得跟你爭,剛纔問出些什麼情況?看你們那淫笑樣,就知道沒啥好事。”李酌不想再提早上的事情,扯開話題問道。
馬騰突然大笑起來,想到現在能報早上李酌對自己的一話之仇,心裡非常就痛快。套了句早上李酌的話說道:“你自己去問啊。”
“媽的,不說拉倒。”說着李酌閉上眼往後面一靠,眼不見爲淨。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這麼當真幹嘛啊?今天進展很大,高興嘛!”馬騰連忙轉過頭對李酌笑着說道。
“這件事本來就是很清楚,老頭早就說的很明白了,重點是我們要說服他。說服之後纔是重點,我們要找到證據,讓那個害死老頭的人繩之以法,才能救那孩子脫離苦海。”李酌看着一臉得意的馬騰打擊道。
“對哦,老頭都掛這麼久了,還能找到證據嗎?”馬騰皺了皺眉頭擔心的問道。
李酌看了眼不神氣的馬騰,打趣道:“現在不得意了?找不到也得找唄,不然你去幫老頭報仇啊?”
“額,這事我不行啦。要不還是你去吧。
我會幫你完成遺願的。”
“我的遺願就是帶你下去。”李酌聽到馬騰這麼沒義氣的話,狠狠的說道。
兩人一路鬥着嘴來到花翎村,根據舒輝的話,慢慢拐了進去,看着那個插着紅旗的房子,馬騰指着對李酌說道:“那邊就是舒輝的家了,過後面那條河第三個屋就是那個朱忠實的家了。”
李酌按下車窗,伸出頭看了看,直接就能看到馬騰所指的地方。過了河第三個房子遠遠的看上去就是個破舊的平房,估計是80年代建的,不過周邊的風景到是蠻不錯的。李酌縮回頭,對馬騰說道:“我們下車走過去吧,現在差不多也都下地幹活去了,沒什麼人。開個車過去還不方便點。”
“嗯,那個朱忠實還在家養傷呢,開車過去還真怕打草驚蛇了。”馬騰說着熄火,跟李酌一同下車。
倆人一路邊聊邊欣賞着路邊的風景,遠遠的能模糊的看到田裡勤勞耕作的人影。在來到過河第一個屋的時候,就從那邊傳來一陣怒罵聲。李酌兩人驚訝的對視一眼,仔細聽發現正是從第三個屋傳來,離的越近就能越清晰的看到房子的外貌,簡直就跟月球表面似的,估計要是鋪在地上,推土機在上面開都要翻車,千瘡百孔都不足以形容這間房子的破舊,估計還能被房子的主人當做讚美。聽着越來越大的怒罵聲,李酌跟馬騰兩人繞到那間破房的後面。找了個稍微隱蔽點的地方,蹲了下來。
“裡面那個應該就是朱忠實吧?”馬騰小聲的對旁邊盯着裡面的看李酌問道。其實自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估計是。”李酌點了點頭,側着身子繼續盯着裡面,通過破舊的地方就能看大概看到裡面的狀況了。一個瘦弱的男人赤着上身,正躺在一張像牀的‘物體’上,左邊肩膀到右邊腋下包裹着一條厚厚的紗布。還滲出絲絲血跡,身上其他地方傷口更是跟牆表面似的,不再多次形容,可見胖子叫的人下手有多狠。不過這頓暴打似乎並沒有讓他有絲毫轉變,此時正靠在牆頭,對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大聲怒罵着,要不是身上有傷,現在估計都動上手了。
“什麼情況?”馬騰伸出半個頭,透過破洞瞧了瞧屋內的情況,對李酌問道。
“很激烈。”
“哦?”說着馬騰興奮的伸出整個腦袋,對屋裡開始‘光明正大’的觀察起來,嘴裡還嘀咕着:“好像還沒上演武打片啊。”
“估計武打片是上演不了了,你沒見到男主角正裹着紗布靠在牀上嘛。”李酌笑着解釋道。
“對對,男主角身受重傷,現在正在家裡怒罵自己的妻子。”馬騰連忙配合着講解道。
李酌突然回頭對馬騰說道:“對了,快,快把手機拿出來,我們給老頭錄一段。”
“嘿嘿,有道理。”馬騰淫笑着連忙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開始講解道。
“您好,陳國強先生,您現在收看的是一場家庭內戰,現在男主人公由於身受重傷,躺在一個像牀的物體上,正對着一個
中年婦女怒罵,據現場記者李酌報道,這個身體比較壯實的中年婦女正是本視頻裡面男主人公的老婆。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在我們記者趕到的時候這場激烈的內部單方面戰爭就已經爆發。請聽清楚,是單方面,從我們來到現在,就沒聽到女主人公發出一絲聲音。咦,不對,大家請安靜仔細聽。”說着馬騰將手機往前面伸了伸,模糊中能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過了幾秒又收了回來繼續講解道。
“聽到木有?聽到木有啊?這可是真人版的家庭紛爭。單方面的廝殺啊。觀衆朋友們啊,你們聽到一個女人無助的哭聲嗎?她在心裡吶喊啊,在痛苦折磨的煎熬着啊。咦,咦,又有新情況,據現場李酌報道,發現一個新人物出現,哦?據說是個小孩,現在連線我們的現場解說員,李酌。”說着馬騰將手機對準李酌。
李酌也來了興致,笑着配合起來。
“李酌,你好。”
“主持人好。”
“給我們介紹下現場的情況吧。”說着馬騰將手機切換到對着屋內。
“好的,由於戰爭的引導者是這位男主人公,他一直在怒罵自己的妻子,但是就在剛纔,我們鏡頭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男孩,據猜測應該是視頻中這對中年夫婦的孩子了。他出現在我們視頻中的時候,就一直顫抖着站在中年婦女身後,但是還是被父親時不時的扔過去個東西砸到,她母親開始還爲自己的孩子遮擋一下,但是在父親的怒吼之後,只能呆呆的坐在一旁,任由男主人公虐待,觀衆朋友們,你可以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這樣一個暴力的父親,要不是身上有傷的話,可以想象這對母子生活在什麼樣的一個環境中啊,地獄嗎?我看不是,地獄起碼虐待,毆打自己的不是會是自己的親人啊,朋友們,請捂着你們的良心,告訴我,什麼是道德,什麼是仁義,什麼是豁達。看到這,我的心迷茫了,我不知道什麼纔是對,這樣的家庭有必要維護嗎?有必要維持嗎?這樣的家庭,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好,謝謝我們的現場記者李酌。”馬騰說着又將手機對準李酌幾秒,才掐斷了錄像。
“哈哈,真過癮!”馬騰收起手機哈哈大笑着說道。
“呵呵,這下看老頭還有什麼話說,看他還能倔多久。”李酌也狠狠的說道。不過隨即轉過頭笑道:“還真別說,我覺得咱們搭檔的很不錯,居然沒斷詞。哈哈”
“我覺得我們把這視頻發到網上去,肯定火!”馬騰興奮的說道,又回頭看了眼房子裡的場景,嘀咕道:“你覺得我們現在要不要出去阻止?”
“算了,走吧,阻止得了一時,阻止得了一輩子嗎?解鈴還須繫鈴人。”李酌也轉過頭,聽着房子裡時不時傳來的怒罵聲,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邁着沉重的步子向外面走去。
“願神保佑你!”馬騰對着破舊的房子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不知道是在保佑自己找到線索解除這場家庭危機,還是簡單的在保佑眼前的怒罵停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