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雨癟了癟嘴走了過來,坐在李酌旁邊,伸手拿起幾張黃表紙,抽回來的時候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拿在手上的黃表紙指了指馬騰正在畫的那張符笑道“你這是啥?鬼畫符?你畫這個是用來嚇人還是嚇鬼啊?”
馬騰不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不知道多久都沒拿過筆了,更別說毛筆了,而且還要啥一氣呵成,提起全身力氣,結果一筆下來,紙都要劃破了,哪還能啥遊走啊。不過馬騰依然嘴硬的對着劉思雨道“你先別笑我,也不見得你畫的就比我好。”嘴裡哼了聲,繼續開始自己的鬼畫符。
反觀李酌,卻見他皺着眉頭死死的盯着劉奶奶剛纔畫出的兩張符,不知道琢磨着啥。
劉奶奶起身回房,丟下一句,“你們慢慢畫吧。”
劉思雨俏皮的對着奶奶吐了舌頭,然後轉頭看向一臉認真思考這李酌道“不要着急,我奶奶可是畫了幾十年才能畫成這樣。”
馬騰不禁癟着嘴嘀咕道“幹嘛差距這麼大捏。”說完還不住的搖頭嘆氣。
劉思雨瞪了一眼正得意看着自己的馬騰,紅着臉罵了句“死種馬”,然後低頭自顧自的畫了起來。
馬騰轉頭看了眼李酌,接着一陣哀怨的唱道“我的好兄弟,你就這樣的出賣我?”
李酌看了眼裝作認真畫符的劉思雨,轉頭對馬騰無奈的說道“我是沒說過。”然後接着開始研究那兩道符紙。
馬騰看着不理睬自己的二人,狠狠的哼了聲,拿起筆挺了挺瘦小的身板,繼續自己的鬼畫符。
沉默半響,李酌終於擡起頭拿起剛纔劉奶奶畫過的毛筆沾了沾墨水,將面前的黃表紙對摺鋪平,皺起眉頭,用筆頭在黃表紙前端輕敲三下,深吸一口氣,緊握毛筆的手指都開始泛白,目光緊盯着在紙上游走的筆尖,一筆比一筆重,三筆完成,到最後臉都憋的通紅,額頭和鼻尖上滲出一層淡淡的汗水,看了眼自己的作品,吐出口濁氣,緊接着又抽出一張黃表紙對摺鋪平,瞪着雙眼,一臉嚴肅的深吸口氣,用筆端對着黃表紙頂部輕敲四下,連節奏都跟劉奶奶敲出的一樣,隨後一鼓作氣用力提筆在紙上不斷遊走,由於太用力捏筆而泛白的手指,在紙上卻顯得特別輕敲,遊刃有餘。
他的氣勢不經吸引了旁邊的馬騰,劉思雨二人。兩人都緊緊的盯着自己遊走的筆尖。
李酌吐出口濁氣,看着自己畫出的兩道符紙笑了笑,擡頭正看到兩道盯着自己符紙看的目光問道“覺得怎樣?”
馬騰皺着眉頭認真的說道“看上去畫的也就比我好點,但是感覺你畫出來的東西很有feel。,第二道比較好。”隨後又點了點頭道“嗯,是feel,很有感覺。”
劉思雨鄙視了一眼一臉認真的馬騰說道“比你畫的好多了,起碼人家紙沒畫破呢”說着又看向李酌畫的二張符紙上說道“看上去的確畫的不怎麼樣,筆法跟新手差不多,尤其是第一張,不知道下筆輕重,一看你們兩個就是沒拿過幾次毛筆的,不過畫出來東西的確蠻有感覺的,感覺很莊嚴。”說完還不住的點着頭。
馬騰也跟着點了點,卻沒有反駁劉思雨的話,剛纔偷空看了下劉思雨畫的符紙,雖然沒有那種感覺,但是有板有眼的,一看就是練過毛筆字的,的確比自己畫的好多了。
李酌的畫的符紙讓
二人有種頓悟的感覺,但是又好像抓不住其中的關鍵,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那種感覺。
李酌自己也弄不清楚怎麼回事,剛纔也有種這樣的感覺,像是抓住了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只知道如劉奶奶說的,一氣呵成,提氣使勁啥的。迷茫的看了眼正皺着眉頭認真盯着自己符紙看的二人。
午休片刻的劉奶奶,出來便看到頂着茶几上沉思中的三人,於是向他們沉思的‘源頭’走了去。
“咦!”劉奶奶看着茶几上李酌畫的二道符紙詫異道,接着伸手拿起第二張符紙認真的看起來,邊問道“這是你們誰畫的?”
劉思雨馬上拿起另一張李酌畫的符紙答道“這兩張都是李酌畫的。”說着把手上那張也遞交給奶奶。一臉期待的問道“奶奶,您覺得畫的怎麼樣?”
劉奶奶接過孫女遞過來的符紙,兩邊來回的看着,不住的點着頭。嘴裡不停的說着“不錯,不錯。”說着擡頭看了眼一臉微笑的李酌,又看向符紙接着道“雖然用筆不夠熟練,但是符紙的精華都被你畫了出來,其實畫符就是匯聚畫符者的全身精氣神,而這上面的線條符號,就像一個‘大水盆’一樣,用來儲蓄畫符者的精氣神。所以看上去纔會氣勢磅礴,只有聚集了精氣神的符紙才能驅邪鎮煞。”說着笑了笑打趣道“不過還是要個好的‘大水盆’才行。”
李酌和馬騰二人尷尬的笑了笑,平時根本就沒拿過筆,哪能畫出個好的‘大水盆’啊。
劉奶奶又想起了什麼,沉思會接着說道“畫符者本身要求要精力旺盛,陽氣重的人最好,而且符紙本來就是要聚集正氣,所以畫符時一定要,提氣,集中,心有所向。就像往水盆注水一眼。一味的模仿是沒用的。”說着指了指孫女畫的符紙。
劉思雨癟嘴着,撒嬌的搖了搖奶奶的胳膊,不過看到一臉幸災樂禍的馬騰,馬上雙目圓瞪,諷刺道“比某些人水盆都畫不好要強。”
劉奶奶拍了拍孫女的肩膀笑着道“這兩道符的作用是不同的。”說着指了指第一道三筆完成的符紙說道“這道符紙用於驅邪,就是隻能對帶有陰氣的東西進行干擾,驅趕,用於鬼上身,鬼遮眼那種情況,這種符是名字就叫驅邪符,算是一種比較簡單的符紙,不過卻是最常用的。”說着又指了指第二道符紙道“這道符紙叫鎮煞符,比第一道難,主要用於制服惡鬼。不過這種符的威力不足以打散魂魄,只能打傷和壓制鬼魂。還有,畫符的材料也很重要,這個只是爲了給你們練手,雖然也行,但是最好找本來就具備陽氣重的東西,例如硃砂加上露水,最好是天然硃砂和端午的露水,還有廟宇裡的紅色布料,最好是用來墊佛像或者批在佛像上的紅布。不過那東西很難弄,用黃表紙也是不錯的。”
馬騰一臉興奮問道“那多弄幾張用硃砂和那紅布畫的符紙不是就能打得它們魂飛魄散了?”
劉思雨也附和着點了點頭,盯着奶奶,等待着答案。
李酌卻皺着眉頭,心想要是鬼都打不到,還怎麼談打傷打死呢。於是問道“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些符紙呢?”
劉奶奶點了點頭,看了眼茶几上的那個大木箱用手指了指說道“這是我接下來說要的,符紙本來只是一種輔助的東西而已,不然也用不到這些東西。不過也不是全部,符紙也分很多種,有些威力大的
符紙比這些東西都還要厲害,不過那就要靠畫符者有精氣神了。還有就是要看那些東西的怨氣有多深了,怨氣越深,陰氣越重,也就越厲害。真的遇到惡鬼,這兩道符紙的作用也不大了。至於符紙的用法有很多種,簡單可以面放點米折起來仍,或者貼在什麼東西上面去打,不過也有難的,用自己的血粘在符紙上,然後燃燒盡後用精氣神去控制。”說完從箱底抽出本書,說是書其實也不過幾張紙釘在一起而已。放到桌上說道“這是我父親留下的,可惜了,文格批鬥那會大部分丟失了。還有很多威力大的符紙畫法也丟失了,剩下的也只有這些了,這些是些手訣和幾張頗具威力的符紙樣本,你們先拿去吧,學會了給我送來。”說着又從箱子裡抽出那把桃木劍放到桌上對着李酌二人說道“這把劍就送給你們了,希望你們做人做事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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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興奮站起來拿起那把桃木劍認真的撫摸着,一個勁的說道“一定一定。”眼睛卻片刻不離的盯在桃木劍上。
李酌也站起身,嚴肅的對着劉奶奶說道“您放心,我們不會辜負您的一番好意。”
劉奶奶笑着點了點了,說道“你們年輕人腦子活,想怎麼去做你們自己安排,要有什麼問題的話再來找我這個老太婆吧。”
馬騰也回過神來,笑着對劉奶奶說道“您老啥啊,要不是跟着思雨的輩分,我都想改口叫劉阿姨呢。”
“一邊玩去。”劉思雨一聲喝斷了馬騰的獻媚。
劉奶奶也笑道“你們趁現在還不晚去準備準備東西吧。”又對孫女說道“你也跟着去吧,晚飯我自己熱一下就行。”
“嗯,我去換下衣服。”劉思雨轉身向房間跑去。
李酌收拾好符紙跟那本書和抱着把桃木劍不肯撒手的馬騰向劉奶奶道別離開,下樓去等劉思雨。
車上,馬騰還在雙眼泛光的盯着那把桃木劍撫摸着,李酌無奈的拍了拍馬騰的肩膀,問道“想好怎麼幹了沒?”
馬騰又馬上的興奮起來,說道“現在我們首先去買點大米,毛筆,硃砂啊什麼的,然後順便看看門面,對了,剛纔劉奶奶不是給了本書嘛,拿出來給我看看。”
李酌從口袋裡掏出那本小冊子遞給馬騰,轉眼看向窗外,想着還有啥要弄的沒有。
劉思雨跑了下來,手裡還拿着個瓶子
“你們連這個都沒拿。”喘着粗氣道,一把把瓶子賽在李酌手上。
李酌看了看,尷尬的笑了笑,對着馬騰道“我看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搞點露水,尤其是端午的露水。”
馬騰也看向李酌手上的那瓶東西,說道“我們去哪裡搞那些東西啊?”轉頭對坐在後面的劉思雨問道“你聽你奶奶說過沒?哪有得賣?”
劉思雨搖了搖頭,突然就興奮的說道“要不今天晚上我們先去西郊看看?昨天我什麼都沒看到。不知道都是長什麼樣的。”
馬騰縮了縮脖子,回想起昨天的場景,心裡還撲通撲通跳呢。
劉思雨看了眼裝作沒聽到自己說話的馬騰,嘴了哼了聲,往後一靠,看向窗外。
李酌笑着看了眼二人道“我們還是先去把能買的東西賣齊了吧。”
馬騰點點頭,看着後視鏡癟了癟嘴,發動汽車向賣宗教用品的地方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