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這個……李傲天那玩意兒是從哪弄到的？”
“不知道。”
周奕：“是他逼你吸的還是主動吸的？”
“當時我們去酒吧玩，玩嗨了之後李哥就拿出這玩意兒讓我吸。”
衛萍聽聞這話，氣的拍了弟弟腦袋一巴掌，“他讓你吸就吸，你自己沒腦子啊！”
剛纔還狂傲天的少年此刻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嘴道：“大家都吸那玩意兒，我如果不吸會被看不起，也會被孤立，以後他們就不帶我玩兒了。”
“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恨鐵不成鋼的衛萍連連嘆息搖頭，這算是個什麼事！
她爸吸那玩意兒進精神病院了，她媽進醫院了，她弟吸那玩意兒不去學校，就待在家裡等着發瘋。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劉軒此時插口道：“李傲天在哪？”
“不知道，他是校外的，應該是職中。”
“和你一起吸的還有誰？”
“不知道，人太多記不清楚了。”
劉軒咬了口牙，道：“你知道吸那玩意兒的後果嗎？”
衛良搖了搖頭，身體虛弱的竟然因爲這小小的幅度而頭暈眼花，半晌後才摁着頭道：“不知道，要是知道我還吸它做什麼！”
“剛開始是挺好的，比鍛鍊身體都有精神，可是現在我天天都想睡覺，無時無刻不在打哈……哈！”
衛良長長的打了五個哈欠後，又搖了搖腦袋，“你看吧，現在我能半秒鐘打一個哈欠，我都佩服我自……哈欠！”
段小云打趣他說：“你還真是一問三不知啊！”
周奕則道：“少年，年紀輕輕的就腎虛了，跟我一起去擼鐵吧。”
無知少年結交狐朋狗友，染髮、紋身、去酒吧玩樂、吸那玩意兒也是正常。
一問三不知，從衛良這裡得不到任何線索，劉軒剛升起的希望也破滅了。
可週奕卻道：“聽你姐姐說你經常跑出去，去做什麼？”
“我……”
衛良這次卻猶豫了，眸光躲閃，語氣也結結巴巴起來。
“我……我在家裡悶得慌，想出去轉轉。”
段小云悠悠道：“我怎麼那麼不信？”
觸及到段小云的視線時，衛良又不禁得打了個寒戰，快速說道：“去吸那玩意兒。”
“你哪來的錢？！”
衛萍惡狠狠的道：“家裡給爸治病送媽去醫院，已經花了不少錢，你又是去哪偷的錢？”
“我沒偷！”
衛良極力辯駁道：“我沒偷，吸那玩意兒不需要錢！”
衛萍痛心疾首道：“吸那玩意兒哪個到最後不是傾家蕩產，你告訴我不要錢，你騙鬼？！！”
在場唯一的D級厲鬼段小云：“……”
作爲一個鬼，他真的騙不到我！
“真的，我沒騙人！當初李哥給我的時候也沒要錢，只是說這東西去了之後能讓人快活，大家都吸。”
劉軒道：“還有剩下的嗎？”
“當場吸當場給，沒有多餘的。”
劉軒嘆了口氣，“看來是沒法研究那玩意兒了，在其他病人那裡也沒有任何發現。”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抓起來的都是一些下線，而且個個嘴硬如鴨子，就算能審出點兒線索眉目，也是杯水車薪，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無頭蒼蠅瞎撞。
而現在衛良是唯一清醒的人，藥是李傲天給的，沒有留下證據，他們完全可以引出李傲天，可誰能擔保李傲天不是又一個邊緣下線？
劉軒同情道：“衛萍，你弟弟必須現在就去醫院，否則等病程進行到第二階段，或許就救不回來了。”
他沒有說一定，雖然已經被發現的人沒有一個倖免於難，全都變成了狂躁的精神病，但到底是要給人家點希望，不是嗎？
“可以可以，我現在也真的是沒辦法，我們兩個連學都不上了，只求求政府能幫我們，早日抓出幕後黑手，嗚嗚。”
周奕道：“不用去醫院，讓你弟弟跟着我就行。”
“喂喂喂，他是病人，怎麼可能不去醫院？”
劉軒十分的不滿，“任由他在外面，到時候出了事，你負責嗎？”
“之前那些病人沒去醫院？”
劉軒：“……”
去了，不僅去了醫院，還抽了血做化驗，做了全身核磁共振檢查，結果大多數人的身體是健康的，一點毛病也沒。
少有的那幾個有疾病的還是原發疾病，根本就不是吸那玩意兒導致的。
“可他跟着你不還是要發病？”
此時衛萍忙不迭點頭道：“周警官，我弟弟就拜託您了。”
就連當事人衛良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左手緊緊握着右手手腕上戴的藍色手串，央求道：“周哥，那您就讓我跟着你，我知道您能救我！”
衛良也不是個傻子，平時雖說是天不怕地不怕， 曲江市的扛把子，可他也只是喊喊口號而已，是人都不想死，也不想瘋。
剛纔他大腦昏沉，眼睛乾澀晦暗，渾身無力，大汗淋漓，急着出門就是要去找李傲天吸那玩意兒，可現在竟然奇蹟般的緩解了。
此時衛良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手腕上的異常，右手手腕清涼無比，似乎有甘霖順着手腕往身上走，傳遍整個身體，既清涼又舒爽，疲憊感全消。
劉軒道：“你這熊孩子不趕緊的去醫院，還在這裡發什麼瘋？”
曲江市最好的醫院都救不了，周奕難道有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剛纔劉軒沒有跟着進去，自然不知道這藍色手鍊的事。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周哥！”
衛良邊說着餘光還邊偷瞄着段小云，佈滿血絲的眼睛似乎也發了光。
“不行，你得去醫院。”
周奕：“事我會親自和王局說，這小子不能去醫院，去了人就傻了。”
“是啊是啊，去了醫院我人就傻了。”
衛良無比配合“周哥”的話，目光十分真誠。
見此情景，劉軒也無可奈何。
不過他也沒再堅持，畢竟對方竟然還可以操控鬼，靈丹妙藥什麼的也許周奕是真的有，這也不一定。
四個人來，最後五個人走，中二少年歡樂多，隨處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