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青紫着一張臉看向說話的孟寒,氣得她雙手緊握成拳,眼神凜冽,彷彿要把孟寒給看穿個洞一般。
孟寒只覺得自己被凌遲處死了好幾遍,卻還不得不強忍着挺直腰桿,承受着白英的眼刀。
可白英卻沒有意識到,羅勒爲什麼會突然間找來那麼多侍衛保護她,徐江爲什麼會准許,這個問題她還沒有意識到就成功的被孟寒的那幾句話給遷怒,隨即把此時的情形給撇得一乾二淨。
羅勒如願的看到白英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孟寒所說的話身上,不由地鬆了口氣。
他倒是沒有料到,這孟寒說謊的能力倒是一絕。
羅勒把孟寒和沈毅等人介紹給佘霖認識之後,由佘霖安排了住所,憤怒了他們平日裡應該注意的事項,便嗖的一下消失了。
沈毅看了看羅勒剛纔戰力的地方,不禁感慨:十三爺身邊的人果真不如反響。
而孟寒見狀,卻只在心裡感慨:十三爺對小姐還真的是看重,居然把貼身侍衛分到小姐身邊。
羅勒安排好一切事項之後,便連忙趕往城門,等到到達的時候,正巧趕上從錦豐園回到京城的隊伍。
他攔住爲首的侍衛,對方看到是他便揮手示意身後的隊伍,所以在前面的大馬車往左之後,後面的小馬車則是跟着羅勒走了。
馬車裡做的人不知別人,正是半夏。
這兩天裡,白英因爲沒有半夏在,在生活上有諸多不便,更多的是對醉香樓裡的人不太信任,哪怕身處在蒼朮好友的屋檐下。
進城之後,半夏只覺得馬車越來越平穩。當馬車停下的時候,她覺得奇怪。
若是按照以往的經驗,馬車起碼還要再走一炷香的時候纔到徐府,如今竟那麼快就到了?
懷着疑惑,她掀起馬車的布簾,發現她竟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壞境。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彷彿是一個府邸的後巷,十分安靜,很是冷清。
她衝着前頭的馬伕問道:“我說師傅,你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待她說完,餘光正好掃到不遠處站立的羅勒,原本緊張害怕的心也得到了緩解。
她還以爲她被人找了麻煩,不過羅勒既然出現在這裡,那是不是證明着小姐也會在這邊?
想到先前小姐不告而別,可是讓她擔心了許久,吃不好睡不好。
如今看到羅勒在這裡,心也就放回了肚子裡。
她從馬車上下來,而羅勒看到她,便走上前。
“這段時間裡你就在這裡呆着,好好伺候主子便是。”
聽到這話的半夏白了他一眼,道:“她是我家小姐,不用你說我也會那麼做。”
說罷,她邁開腳就向門口走去。可在她走進那門口之後卻止住了腳下的步伐。
她尷尬地回過頭,看向羅勒,猶豫了許久才道:“那個,你告訴我,小姐現在在何處。”
羅勒見她尷尬的模樣,難得的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跟我來。”
說完這話,他走上前,自然地牽起半夏的手,由不得對方反抗,直走
向前。
醉香樓的後院半夏從來沒有進來過,每一次陪白英來醉香樓,都只是在醉香樓的正門口等着,待白英辦好事情之後便一同離開,所以對於白英每次去的地方都是一無所知的。
如今的她又羅勒帶領着走到後院裡,雖然四周的環境都是陌生的,卻被羅勒牽着手,跟在羅勒的身後,不禁害羞了起來,還感到異常的心安。
他們的模樣被正在熟悉四周環境的沈毅和孟寒撞見,很配合的沒有出現打擾,而是站在不遠處的彎角處,一臉玩味地看着。
半夏對他們兩個大老爺們而言,是前輩,畢竟她比他們都要早伺候小姐,但年紀卻比她們小上許多。
如今他們都已經結婚生子,而半夏遲遲沒有下落,他們也有所擔心她嫁不出去,如今看到半夏整備羅勒牽着手,不得不感慨:日久生情呀。
想到這裡的他們沒有在瞎晃下去,一同往白英的住所走去。
半夏沒有想到,羅勒帶着她走了那麼久,結果帶她去的地方不是白英的住所,而是她然後休息的地方。
看這眼前的房間,半夏眉頭緊皺,連忙甩開羅勒的手,雙手叉腰一臉地不悅,道:“你怎麼帶我來這裡?我不是讓你帶我去見小姐嗎?”
“你現在剛從錦豐園回來,一路顛簸那麼久,若是現在就過去伺候主子,只會給主子添亂。你不如先休息一下,用過午膳之後在過去也不遲。”
被羅勒這麼一說,半夏只覺得自己被人關心了一把,當下便羞紅着臉低下頭,看着鞋尖玩着手指道:“剛纔很是抱歉,我並非有意衝你發火,我只是這幾日太過於擔心小姐,所以纔想着早點見到她好放下心來。”
羅勒聽着她把話說完,並沒有把話接下去,只說了句讓她好好休息的話,便轉身離去了。
房間裡,白英並不知道半夏已經回來,正一個人百無聊賴地用着晚膳。
面對沈毅和孟寒在她用膳時來打擾,她也不好意思讓人先下去一會再來,便留下他們讓他們把話說完在離去。
沈毅和孟寒猶豫了許久,最後纔有沈毅站出來問:“小姐,我們只是想跟你打聽一件事情。”
打聽?
白英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挑眉看向沈毅,笑道:“你儘管問便可,若是方便回答我便會說。”
想着她一直把人安排在徐府,也算是埋沒了他們一身功夫,心中也有些對不住他們。
如今依他們一兩個要求並不爲過。
“半夏是不是和羅侍衛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的白英雙眼瞪得極大,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兩人。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半夏和羅勒是在去錦豐園後有了質的飛躍。如今眼前的兩人怎麼會知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她吃驚的問道。
“剛纔我和沈毅在熟悉環境時,看到羅侍衛在牽着半夏的手。剛開始我們還以爲羅侍衛是戴半夏過來的,沒有想到之禮還是隻有小姐你一人。”
孟寒說着這話,還小心翼翼地打量白英的神情,深怕白英一個不高興
就把他們給處理了。
向主子打聽這樣的消息,實在是有些逾越了。
不過白英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反問孟寒:“你的意思是半夏回來了?”
“就在剛纔纔到。”
聽到這話,白英這才瞭然地點點頭,對於羅勒的行爲也就理解了。
半夏估計是和小郡主一同回來,那麼回來的時間自然會滿上許多。顛簸了那麼久,確實不宜讓半夏立馬來伺候她。
看來她只能在痛苦半日,才能重新讓心放回她的肚子裡。
她看向眼前面面相覷的兩人,放下手中的碗筷,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情要問嗎?”
孟寒一聽,瞬間露出他的玩性,連忙擺手道:“沒有了,打擾到小姐你用膳,是屬下的過錯。”
看到她認錯,白英難得心情大好地開玩笑道:“既然如此,難道你們如今餓得只想看我用膳了?”
她的話是想讓他們兩人趕緊下去用膳,而反應過來的兩人連忙擺手,道:“怎麼會,屬下告退。”
等半夏出現在白英面前的,白英想哭的心都有了。
被幾個不熟悉的人沐浴更衣,身邊除了佘霖、羅勒兩個大老爺們可以信任,就沒有一個同性的人相伴,怎麼讓她不擔心。
要知道,這兩天她可是巴着半夏趕緊回來,除了讓她心安,更多的是想從半夏的最終了解到更多的事情。
“我離開後,十三叔會園子是什麼樣子的?臉有沒有很黑?”
半夏一聽,想都沒想,立馬回答:“臉色倒是沒有多黑,但是見到他的人都可以知道他很不高興,壓根不敢靠上前。”
說着這話的半夏一回想起蒼朮當天的樣子,嚇得她就沒志氣地直打抖。
她隨即又道:“小姐,下回你與十三爺有什麼事情鬧不愉快,奴婢都寧願你冷戰,也不要你不告而別,不管是對十三爺還是對奴婢,都是要被嚇死的。”
白英抱歉一笑,“下次不會了。”
半夏聽了忍不住腹誹:千萬不要再有下次了。
想到什麼的白英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十三叔是什麼時候離開錦豐園的?”
半夏回想了一會,不太確定地說:“應該是小姐你離開的當晚。聽聞,十三爺當天是刻意趕回來看小姐你的,當晚就離開了,貌似這段時間十三爺忙的事情挺嚴重的。”
本來白英對蒼朮的做法是有些氣憤的,可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心中就後悔不已。
要是她知道十三叔是刻意趕回園子看她的,她定然不會甩臉色離開,而是把握住與對方相處的一分一毫。
可是這些事情再次說起來都已經爲時已晚。
她不知道他現在都在忙着些什麼,從羅勒那邊問又問不出任何事情來。
如今的她只能祈禱着,他所做的事情並沒有生命危險。
等他回來,她一定會先道歉。
想到這裡的她便打定了主意,一副勢必要達成目的的小表情讓半夏看了不禁一笑。
看來她說這話確實是說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