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東宮探病,抓賊抓髒

宋安然手上拿着兩張請帖,一張是百花宴送來的請帖,一張是楊寶珠的請帖。

請帖是三天前送來的,就是文家給宋家送銀子的那天早上。

三天前,宋安然在拿到請帖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不去,也派人回覆了送請帖的人。

如今外面正在各種議論她的婚事,一會說她和東宮世子如何如何,一會說她和顏悔如何如何。這個時候參加宴席,純粹是找抽。

而且宋安然不用猜都知道,無論是百花宴,還是楊寶珠的私人宴席,肯定都充滿了各種仇視,挑釁,嘲諷。

宋安然不想和一羣小姑娘吵架,太掉面子。所以她想都不用想,就給拒絕了。

時隔三天,宋安然再次拿出兩張請帖,不是因爲宋安然反悔了,又想去什麼宴席,而是因爲楊寶珠找上了門。

楊寶珠一早派人投了拜帖,想見宋安然一面。

離拜帖上相約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宋安然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見楊寶珠。

喜秋在一旁說道:“姑娘要是不想見楊寶珠,那奴婢這就去楊家說清楚。”

“這次不見她,你說她會放棄嗎?”宋安然輕聲問道。

喜秋想了想,“奴婢估計楊姑娘不會輕易放棄。”

是啊,不會輕易放棄。她和楊寶珠這一面,無論如何都避開不了。誰讓她們二人都和東宮世子扯上了關係。

以楊寶珠的家世,楊寶珠有足夠的本錢高傲,也有理由輕視宋安然。誰讓宋子期的官職比不上楊閣老來得牛逼。

誰讓宋家人口單薄,不像楊家家大業大,人口衆多。楊家族人親友遍佈朝堂和地方,光是這一點,就甩開宋家幾十條街。

據宋安然瞭解,楊氏一族,目前出仕爲官的就有十來個人。這還僅僅只是楊家,不包括楊家的親友,和那些出了五服的楊氏族人。

更牛逼的還在後面,目前楊家活着的人裡面,有進士十八個,舉人三十一個,秀才五十三個。還有十幾個小子在書院讀書,未來十年會陸續參加科舉走上仕途。

這樣一個牛逼閃閃的楊家,難怪東宮會如此重視。蕭譯娶了楊寶珠,就意味着東宮趁機拉攏了朝堂上一大半的文官。

宋安然完全能夠理解東宮的做法。

將宋家和楊家放在天平上稱,楊家絕對狠狠壓了宋家一頭。這就不怪東宮讓楊寶珠做正妃,讓宋安然做側妃。如果宋安然身爲東宮太子妃,她也不會這麼安排。

誰讓宋家人口單薄,目前爲止,整個宋家只靠宋子期一人支撐,實在是力量有限。

可是理解不代表接受,不代表宋安然就非得嫁給蕭譯做側妃。

思慮再三,宋安然還是決定和楊寶珠見一面,將話說清楚,免得將來繼續糾纏不清。

半個時辰後,楊寶珠上門,宋安然在小書房內和她見面。

“楊姑娘請坐!”

楊寶珠在宋安然的對面坐下,四下張望,打量了一下小書房的佈局。

楊寶珠開口說道:“我沒想到宋姑娘會見我。”

宋安然親自奉上茶水,笑道:“楊姑娘喝茶。楊姑娘,你不能否認,我們兩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仇恨,也沒有解不開的矛盾,我見你也不算出奇吧。”

“宋姑娘真的這麼認爲?”楊寶珠好奇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一笑,“楊姑娘是不是認爲,我最終還是會嫁給東宮世子。只要我嫁給了東宮世子,你我之間註定會做一輩子的對手。”

楊寶珠沒吭聲,可是她的眼神說明了一切,她的確是這麼認爲的。

宋安然輕聲一笑,“那天在東宮,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我不會嫁給東宮世子。宋家的姑娘只能做妻不能爲妾。”

楊寶珠大皺眉頭,一臉不悅之色,她放下茶杯,“說來說去,宋姑娘還是想和我爭正妃的位置。”

宋安然挑眉淺笑,“楊姑娘,你真的認爲所有人都會和你一樣,看重東宮世子妃的位置嗎?”

楊寶珠反問:“難道不是嗎?”

宋安然淺淺一笑,搖頭說道:“今日楊姑娘主動上門來見我,我也會拿出一點誠意來。對於蕭譯,說實話,我看不上他。除掉一個東宮世子的身份,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可取之處。

或許楊姑娘能說出他身上的優點,但是對我來說,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不允許我嫁給他。無論是側妃還是正妃。”

楊寶珠疑惑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看來我說的話,楊姑娘並不相信。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一些楊姑娘會相信的話。你們楊家家大業大,人口衆多,成材的人比比皆是。就算有朝一日,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會動搖楊家的根本。

可是宋家人口單薄,我們一家幾口人,就代表了整個宋氏家族。我們宋家承受不起任何風險,承受不起任何打擊。現在,楊姑娘能理解我們宋家人的難處嗎?

楊寶珠成長在楊家那樣的大家族中,人情世故自小就懂。聽到這裡,她完全明白過來。說白了,就是宋家對東宮沒有百分百的信心,所以不敢將一家人的希望都放在東宮身上、

當然,宋安然不可能明着說宋家不看好東宮。此番意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楊寶珠長出一口氣,“原來如此。宋姑娘就不擔心我將這番意思傳揚出去。”

“你會嗎?楊姑娘今日過來拜訪我,不就是爲了東宮的婚事。我若是不給你一個明確的回覆,你會放棄嗎?”說完,宋安然嘲諷一笑。

楊寶珠微蹙眉頭,“今日來拜訪宋姑娘,東宮只是目的之一。而且我很意外,宋姑娘竟然會和我說這麼多。”

宋安然挑眉一笑,“楊姑娘,這世上不缺聰明人。宋家和東宮的婚事,宋家遲遲不答應,聰明人早已經從這件事情中,猜到了宋家的想法。所以我和你說了這麼多,其實說的都是一些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實。”

楊寶珠聞言,不由得多看了宋安然兩眼,“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同。”

宋安然微微一笑,“你想象中的我,是不是很蠢,竟然敢和太子妃娘娘對着幹。”

楊寶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有一點。我以爲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只是仗着家世亂來的姑娘。可是聯想到去年發生的事情,又親耳聽到你說的話,我發現我之前的看法很片面。

宋姑娘,我很佩服你,竟然敢對太子妃娘娘說不,還敢拒絕東宮的婚事。不過就算這樣,我想我們之間依舊無法做朋友。”

宋安然點點頭,“我和你的看法一致。我們的確做不了朋友。”

楊寶珠不意外宋安然的回答,她繼續說道:“宋姑娘,你很好,很聰明,很優秀,也很勇敢。可你越是這樣,大家就越發的討厭你。因爲你越好,就越發的襯托出其他姑娘的不堪和懦弱。

以前我討厭你,那是因爲我以爲你會嫁給東宮世子。現在我討厭你,是因爲你對東宮婚事的不屑和輕蔑。

你這樣的態度,讓楊家和東宮的婚事變成一出笑話,讓我也成爲別人嘲笑的對象。

我自小生得好,家世好,容貌好,才學出衆,我自小驕傲,也有驕傲的本錢。可是因爲你,我的驕傲不復存在。

再過五年十年,就算他日我高高在上,可是這門婚事依舊會是我心頭的一根毒刺。宋姑娘,你說我能不討厭你嗎?”

還真是個直接又有深度的姑娘。

楊寶珠的性子倒是有些像勳貴家的姑娘。

宋安然面目平靜地說道:“如果我選擇嫁給東宮世子,你只會更加討厭我。有一天,我們兩人之間必定會變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楊寶珠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你要是嫁給了蕭譯,我只會更恨你,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將你幹掉。不過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你拒絕嫁給蕭譯,這是對的。

雖然依舊無法改變我討厭你的事實,但是我不會恨你,我也不會處處針對你。所以我親自上門來邀請你參加百花宴,還有我的私人宴席。”

宋安然笑了起來,“這就是你今日拜訪的第二個目的嗎?”

“是!我誠心相邀,希望宋姑娘能夠給一個面子。”楊寶珠的態度很誠懇。

宋安然笑問,“我很奇怪,你爲什麼堅持邀請我?”

楊寶珠表情嚴肅地說道:“宋家是文官世家,宋家的姑娘應該參加百花宴,和官宦世家的姑娘做朋友。而不是整日裡和勳貴家的姑娘們廝混在一起。”

“請問楊姑娘,剛纔這番話,你代表了誰?”宋安然鄭重問道。

楊寶珠笑了起來,表情有些神秘,“宋姑娘這麼聰明,會想不到嗎?”

宋安然微蹙眉頭,“對文官一系我不熟悉,我還真猜不出來。”

楊寶珠冷哼一聲,“宋姑娘,人人都說你聰慧,可是你卻連基本的功課都不做,我看你也是徒有虛名。宋大人身爲左副都御使,前程不可限量。

你身爲宋大人的嫡女,不思和宋大人的同僚家屬來往,不思和文官家眷打好關係,整日裡窩在侯府,這完全就是一種浪費。你浪費了你的聰明才智,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而今年的百花宴,就是你打入集體的最好機會。宋姑娘是聰明人,就該知道怎麼做纔是對的。”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楊寶珠,“楊姑娘,你真的不適合做一個說客。我不管一帆先生究竟是怎麼交代你的,但是我的回答依舊是不。

我不會參加百花宴,也不會參加你的宴席。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辛苦走一趟。”

“我的話還沒說話。”見宋安然想要結束談話,楊寶珠趕緊說道。

宋安然笑了起來,“莫非楊姑娘今天上門,還帶了第三個目的。”

楊寶珠面無表情地說道:“是!楊家正在和沈家議親。家父看中了沈玉江,打算將胞妹寶瓶許配給沈玉江。沈家也很滿意這門婚事,兩家都商量得差不多了,只等定親。”

宋安然不太明白,楊寶珠爲什麼要告訴她這件事情。當然,對於沈玉江娶楊家姑娘,她是有些意外。

宋安然含笑說道:“恭喜令妹。沈玉江絕對是良配。”

只可惜沈玉江那個奇葩娘。楊寶瓶嫁到沈家,只怕也受不了沈夫人的變態要求。

“可是沈玉江拒絕了這門婚事。”楊寶珠帶着一絲絲憤怒,說出了這句話。

宋安然微蹙眉頭,“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楊寶珠嘲諷一笑,“宋姑娘,宋家曾經和沈家議親,這件事不假吧。”

宋安然嘲諷一笑,“是又如何。那都是去年的老皇曆。莫非楊姑娘認爲,沈玉江拒絕娶楊寶瓶,是因爲我?”

“難道不是嗎?”楊寶珠在替自己的胞妹打抱不平。

“我家寶瓶,樣樣出衆,無論家世,容貌,才學,絲毫不比宋姑娘差。可是沈玉江竟然拒絕了。你知道他給出的理由是什麼嗎?

他說他還沒有準備好成家立業。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是在侮辱楊家。

去年沈家和宋家議親,沈玉江比誰都積極熱心,可是等楊家和沈家議親,沈玉江就各種推脫拒絕。這一切不是因爲宋姑娘,又是因爲誰?

我就想不明白,宋姑娘究竟有多好,爲什麼沈玉江會如此癡迷於你。我更想不明白,宋家早已經流露出不想和東宮結親的意思,爲什麼東宮卻拉着宋家不放手。

宋姑娘,你告訴我,你究竟好在什麼地方,爲什麼那多人想要娶你。好不好?”

“不好!”宋安然冷着一張臉,顯得極爲不悅。

“楊姑娘,無論是沈玉江還是東宮,我都不可能影響他們的決定。他們要做什麼,不需要請示我,也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你來質問我,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你這麼想知道答案,爲什麼不去問沈玉江。”

“他不會同我說實話。”楊寶珠滿心怨念。

宋安然嘴角一翹,面露嘲諷之色,“莫非我就會對你說實話?楊姑娘,你沒資格質問我。我也不管你今日過來,究竟帶了多少個目的,但是現在我請你出去。因爲我這裡不歡迎你。”

“我會離開。但是請讓我先將話說完。”楊寶珠態度堅決地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嗤笑一聲,“你還想說什麼?”

楊寶珠問道:“你不想嫁給沈玉江,也不想嫁給東宮世子,那你想嫁給誰?”

宋安然看着楊寶珠,有種哭笑不得,極其荒謬的感覺。她問楊寶珠:“你以什麼身份來問我?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

“我只是好奇。”楊寶珠裝出無辜的模樣。

宋安然笑了笑,“我也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如果蕭譯不是東宮世子,你還會嫁給他嗎?”

楊寶珠高昂着頭,說道:“我只嫁給東宮世子。”

言下之意,東宮世子是不是蕭譯不重要,重要的是東宮世子這個身份。即便東宮世子是個醜八怪,楊寶珠也會嫁給他。

宋安然瞭然一笑,“楊姑娘,你很誠實。我們兩人之間,算是交淺言深吧。”

“那你會回答我的問題嗎?”

宋安然搖頭,“不會,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讓你失望了。”

楊寶珠的確很失望。她自嘲一笑,“宋姑娘,東宮不會輕易放棄宋家這門親事。既然你執意不肯嫁到東宮,我勸你早做準備。到時候被人拆穿了’稱病不出‘的藉口,那場面就太難看了。”

“多謝楊姑娘提醒。”

楊寶珠起身,準備離開。離開之前,她鄭重其事地對宋安然說道:“我希望宋家的選擇是錯誤的。”

宋家的選擇是錯誤的,也就意味着太子殿下會順利繼位,東宮世子也會變成下一任太子殿下。而楊寶珠則會成爲太子妃。真是完美的結局。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我祝自己心想事成。”

щшш ★t t k a n ★C 〇 楊寶珠先是愣了下,接着自嘲一笑:“我也祝自己心想事成。”

楊寶珠頭也不回的離去。

宋安然安靜了一會,突然衝外面喊道:“喜春,你進來。”

“姑娘叫奴婢,是有事情吩咐嗎?”

宋安然說道:“去將霍大夫請來,我身體不舒服,讓霍大夫給我開點藥。”

“姑娘哪裡不舒服?早上起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莫非是楊姑娘對姑娘下毒?”

宋安然盯着喜春,一字一字的說道:“本姑娘‘大病未愈’,又被楊寶珠刺激得病情加重,如今連牀都下不了。你趕緊去將霍大夫請來。”

喜春聽着宋安然的信口開河,那是一愣一愣的。被宋安然瞪了眼,才反應過來,“奴婢這就去請霍大夫給姑娘看病。”

當天,宋安然就躺下了。

松鶴堂派了人過來看望,紅衣親眼見到宋安然臉色蒼白,一頭虛汗的躺在牀上。臥房內是濃郁的藥味還夾雜着別的味道。

同時,臥房外面,小丫頭正盯着爐火,小心翼翼的替宋安然熬藥。丫鬟們進進出出,一盆一盆的熱水端進去。

瞧着這陣仗,紅衣驚了一跳。宋安然真病了?不會又是在編瞎話吧。

紅衣湊到牀前,近距離的觀察宋安然。

宋安然一臉虛弱的看着紅衣,指着自己的喉嚨,表示沒辦法說話,因爲病得太重。

紅衣唬了一跳,趕緊回松鶴堂稟報老夫人古氏。

古氏有些半信半疑,楊寶珠一走,宋安然就病倒在牀上。這事情怎麼看都覺着蹊蹺。

古氏想了想,說道:“既然安然說她病了,那她就是病了。去,到庫房裡拿兩包藥材給安然送過去。替老身囑咐她,好好養病,外面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給表姑娘送藥材。”

宋安然既然決定‘生病’,自然要生得像模像樣。

晚上,身邊也不離人,門口的小爐子也一直燒着,準備隨時煎藥。

大家都熬了一個晚上,熬得筋疲力盡。

連續熬上幾天,就算真沒病,到時候也會熬出病來。

大早上,大家都精神不濟的當差。

劉嬤嬤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姑娘,東宮來人了。還帶了太醫。”

宋安然頓時舒了一口氣。幸虧她聽從了楊寶珠的提醒,及時做好了準備。這會東宮過來,就算帶着太醫,宋安然也不怕被人拆穿‘裝病’的事實。

霍大夫家學淵源,又在太醫院混過多年。想製造出一種生病的假象,矇騙所有人,這樣的事情對霍大夫來說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宋安然一臉虛弱的躺在牀上,霍大夫就守着牀邊,示意宋安然淡定。就太醫院那幫太醫的水平,別想拆穿他的小把戲。

東宮來的人依舊是房公公,房公公身邊還跟着一位老太醫。

房公公帶着太醫進入臥房,見到宋安然那病體加重的模樣,頓時就說道:“哎呀,宋姑娘真的病啦!咱家來之前,還以爲宋姑娘又在開玩笑,畢竟宋姑娘最喜歡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了。宋姑娘,你感覺怎麼樣?”

“多謝房公公關心。恕我身體有癢,無法起身迎接。”

說完,宋安然捂住心口輕咳幾聲,“房公公,我感覺很不好,難受得緊,像是要死了一樣。”

“哎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咱家怎麼聽說,前幾天宋姑娘還活蹦亂跳的,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啊。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

不會是得知咱家要來,宋姑娘就故意‘病’得這麼嚴重吧。宋姑娘,‘裝病’可是欺君之罪啊!”

房公公死死地盯着宋安然,言語中全是敲打和試探。

宋安然苦笑一聲,“房公公,‘欺君’我是萬萬不敢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一轉眼我就病成了這副模樣。”

房公公嘖嘖兩聲,“宋姑娘病得這麼嚴重,這可怎麼得了啊!太子妃娘娘可是一直惦記着宋姑娘,前幾天就聽說宋姑娘病了,太子妃娘娘就擔心得不得了。

這不,太子妃娘娘一下令,咱家都帶了太醫過來看望宋姑娘。太子妃娘娘說了,務必醫治好宋姑娘的病。太子妃娘娘還等着和宋姑娘一起聊聊這宮裡的規矩。”

宋安然強撐着身體,“多謝太子妃娘娘的關心。大夫說了,我這病是得慢慢養。”

霍大夫在旁邊應道:“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宋姑娘的病,不在身,而在心。而且宋姑娘的病,也受不得刺激。”

房公公冷笑一聲,“這位是霍大夫吧。咱家當年在宮裡還見過霍大夫。不過霍大夫肯定不記得咱家,當年咱家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內侍,誰會在意了。”

霍大夫含笑不語。

房公公又說道:“話說霍大夫離開了太醫院,還在行醫嗎?我怎麼聽說,霍大夫都快醉生夢死了,沒想到一轉眼又混到了宋家。”

霍大夫一本正經地說道:“醫者仁心。只要我還活着一天,就不能忘了身爲大夫的根本。”

房公公嗤笑一聲,嘲笑霍大夫還真是不要臉。

房公公聲音尖銳地說道:“薛太醫,你給宋姑娘看看,一定要看清楚了,宋姑娘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是!”薛太醫上前,將手搭在宋安然的手腕上,開始診治。

過了片刻,只見薛太醫皺起眉頭。

房公公問道:“薛太醫,宋姑娘的病嚴重嗎?還有得治嗎?”

薛太醫斟酌了一下,說道:“邪風入體,外熱內虛,外加鬱結於心。老夫開兩劑藥,照醫囑服用。三天後再換一次藥方。不過關鍵還是要宋姑娘心情舒暢,病體才能真正痊癒。”

房公公問道:“這麼說宋姑娘還得了心病?”

薛太醫恭恭敬敬地說道:“不敢欺瞞公公,宋姑娘的確有心病。”

房公公冷哼一聲,極爲不滿。心裡頭甚至開始懷疑薛太醫的醫術。

此時,宋安然突然咳嗽起來,咳得臉色漲紅,完全停不下來。大有一種要將心咳出來的感覺。

霍大夫急切地推開薛大夫,檢查宋安然的脈搏。然後對丫鬟說道:“趕緊將湯藥端進來。”

喜春急匆匆的端進來一碗冒着熱氣的湯藥,霍大夫二話不說,直接往宋安然嘴巴里面灌。

宋安然痛苦地喝着湯藥,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有一種欲仙欲死的感覺。這湯藥是誰熬的,怎麼會這麼苦。感覺就跟吃黃連一樣。

等一碗湯藥灌下去,宋安然被放平躺在牀上,呼吸慢慢平緩下來。

房公公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指蘸了下湯藥,然後放在嘴裡嘗味道,快要苦死他了。

莫非宋安然真不是裝病,是真的生病了?

房公公示意薛太醫檢查宋安然喝過的湯藥。薛太醫聞了聞氣味,又嚐了嚐味道,然後對方公公點頭,湯藥是對的,沒有作假。

房公公冷哼一聲,“既然宋姑娘真的病了,那就好好養病。咱家先回宮覆命,改天再來看望宋姑娘。”

宋安然躺在牀上,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神示意喜秋。

“奴婢送公公一程。”喜秋趕緊說道。

房公公冷笑一聲,甩袖離去。薛太醫也緊跟着離去。

確定人走遠了,宋安然這才坐起來,揉着喉嚨部位,說道:“好難受。霍大夫,你到底給我喝得什麼藥,怎麼那麼苦。”

霍大夫一本正經地說道:“做戲做全套,這可是姑娘說的。老夫可以在姑娘的身體上弄虛作假,瞞過薛太醫那個老匹夫,可是在湯藥上老夫可不敢作假。

姓薛的老匹夫鼻子比狗都靈,老夫若是在湯藥上作假,那這齣戲就全白費了。”

宋安然苦笑一聲,“今天多虧了霍大夫。要不是你,我還過不了這一關。”

霍大夫不太在意的說道:“老夫是宋家的專屬大夫,自然要全心全意的幫着姑娘。姑娘好好躺着吧,既然裝病,就得有個病人的樣子。趁機修養幾天也是好的。

不過老夫還是那句話,裝病不是長久之計。姑娘想要擺脫東宮,還是得拿出點厲害的手段。”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多謝霍大夫關心。我只需要再多等幾天,等老爺那裡做好了準備後,我就可以結束裝病的日子。”

霍大夫認真說道:“希望宋家一切順利。老夫也不喜歡姑娘嫁到東宮。姑娘本事不凡,真進了宮,一身本事就太浪費了。到時候老夫問姑娘要點什麼東西,還得請人到宮裡傳話,實在是太不方便。”

宋安然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她笑道:“霍大夫放心,本姑娘這輩子都不會進宮。”

“希望姑娘說到做到。”

送走了霍大夫,宋安然就安心的躺在牀上養病。

喜春嘀咕了一句:“霍大夫一點都不關心姑娘的身體,只關心他的那破藥房。”

“本姑娘的身體好得很,不需要霍大夫來關心。”

宋安然示意喜春將窗戶打開,散散味道。

天氣漸漸熱起來,這個季節裝病還真是一件苦差事。

不過做戲做全套,就算再難忍受,宋安然也會咬牙忍着。

傍晚,宋子期從衙門回侯府,然後直接來到荔香院看望宋安然。

宋子期坐在牀邊,問道:“我聽說東宮派了人過來?怎麼樣,事情順利嗎?”

宋安然靠坐在牀頭,笑道:“父親放心,一切順利。就算東宮懷疑我是在裝病,也找不出破綻來。”

宋子期點點頭,說道:“裝病不是長久之計。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解決此事。”

宋安然問道:“父親那邊的進展如何?父親有直接拒絕東宮的提親嗎?”

宋子期盯着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說道:“今日我去見了陛下。”

只有一句話,卻包含了深刻的含義。

宋安然頓時緊張起來。宋子期今日面見永和帝,意義重大。因爲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宋子期要找機會對永和帝表達忠心。

“父親,事情進展得順利嗎?”

宋子期沉吟片刻,這才說道:“陛下很滿意。後日,陛下會下旨升我做左都御史。”

宋安然大喜過望,“父親升官了。”

這升官的速度,也沒誰了。

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從正三品升到正二品,這絕對屬於鳳毛麟角。而且很明顯,永和帝打算重用宋子期。

可是轉眼宋安然又笑不出來了,因爲宋子期的表情很凝重。

宋安然問道:“父親,難道陛下又爲難你了嗎?”

宋子期搖頭,沉着臉說道:“山西的案子牽連甚廣,陛下打算深挖此案。我進京不到一年,根基不穩,和朝堂上的人聯繫也不深。所以陛下打算用我來深挖此案。

這件案子,只怕會涉及到不得了的人物,比如某些皇室宗親。若是辦好了,一切好說。若是辦砸了,爲父這一百多斤怕是要交代在詔獄裡。”

宋安然心頭一涼,小心翼翼地問道:“父親接受了陛下的重託?”

宋子期板着臉說道:“要麼接受,要麼被陛下厭惡,你說我有得選嗎?”

宋安然苦笑一聲。是啊,沒得選。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宋子期也得勇往直前。

宋子期轉眼又笑道:“不過也不是沒好處。得了陛下的看重,也就有了底氣拒絕東宮的提親。安然,你再委屈幾天。等升官的旨意下來後,爲父就會和太子殿下說清楚,這門婚事我們宋家不接受。”

宋安然有些愧疚,“都是爲了女兒,父親纔會這麼爲難。”

宋子期板着臉說道:“胡說八道。你是我的女兒,你的事情我自然要替你打算。至於查案,就算沒有東宮提親這回事,我也逃不掉。

陛下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看中我在地方爲官二十載,在查案方面極有心得。所以當初纔會派我去山西查案。如今山西的小案子變成全國大案,我這個‘罪魁禍首’自然逃不掉。”

“無論如何,女兒還是要感謝父親爲我做的一切。”

“你知道爲父的苦心就好。”宋子期的表情極爲嚴肅。

白一從外面進來,見宋子期也在,頓時露出猶豫之色。

宋子期盯着白一,冷哼一聲,“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本官的面說?”

宋安然示意白一有事說事,不用隱瞞。

白一躬身說道:“啓稟老爺,二姑娘,奴婢剛從南山書院回來。奴婢親眼看到大少爺和人喝酒賭錢,這是賭資和牌九。”

白一拿出一個小包袱,攤開在桌面上。裡面裝着散碎銀子,銅錢,還有小面額銀票,以及一副牌九。

宋安然暗自嘆了一聲,沒想到宋安平會趕上這個時候賭博。更沒想到,白一會撞上宋子期。

宋子期看着這一切,臉色陰沉如水,顯得極爲可怕,“白一,你剛纔說大少爺在喝酒賭博?”

“是!這是參與賭博的名單,還有大少爺和其他人的供詞。”白一顯然準備充分,這也是宋安然交代她辦的。

喝酒賭博的事情,不能驚動書院,以免宋安平他們被書院開除。但是又不能不管。

所以宋安然才讓白一盯着宋安平,抓他們的現行,逼他們寫下認罪書,收繳所有的賭博工具。

宋子期接過名單和供詞,掃了一遍,臉色繃緊,心頭已經怒到極點。

宋子期衝外面怒吼一聲,“來人!”

洗墨洗筆從門外走進來。

宋子期陰沉着一張臉,說道:“你們現在就去書院,將宋安平給我抓回來。”

“回稟老爺,時辰已晚,這個時候出城,只怕來不及趕回來,城門已經關閉。”洗墨小心翼翼地說道。

宋子期怒道:“現在去書院,將宋安平抓起來。今晚回不來,那就明天一早將宋安平帶回來。總之,派人將宋安平嚴加看管。等明日本官再好好收拾他。”

“小的遵命,小的這就出城去書院。”

洗墨瞧着桌子上的牌九,已然明白了一切。當即應下,打算帶着馮三去書院抓人。至於晚上,就在書院附近的客棧講究一晚。

洗墨和洗筆領命而去,宋子期則死死地盯着宋安然,“安然,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安然斟酌了一番,這才說道:“回稟父親,知道安平有喝酒賭博的惡習,也是因爲一次意外。那時候父親還沒回京,有一次安平回府,我發現他偷喝酒,然後就追問安傑。

這才知道安平有可能沾染上喝酒賭博的惡習。不過安平做事很小心,安傑也只是懷疑,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女兒覺着,這件事情不能放着不管,可也不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指責安平。

所以女兒才讓白一抽空盯着安平。盯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今天才抓到了安平賭博喝酒的現行。

原本女兒打算,得抓了安平的現行之後,悄悄告訴父親。沒想到白一一頭撞上來,之後的事情父親都知道了。”

宋子期轉眼,盯着桌上的牌九,問道:“從你聽說安平可能沾染上賭博的惡習,到現在過去了多長時間?”

“回稟父親,將近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啊!夠長的。

宋子期盯着宋安然,問道:“安然,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很討厭安平?”

宋安然搖頭,“父親誤會了。女兒雖然不喜歡安平,但是也不至於討厭他。只是有些不理解,他也不是不聰明,可是爲什麼總是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宋子期面無表情地問道:“那你說爲父該如何處置安平?”

“安平是父親的兒子,安平的事情自然由父親一言而決。”

宋安然纔不會插手後續的事情。那絕對是自討苦吃。

宋子期突然鄭重地對宋安然說道:“安平雖然是庶出,但是我對他依舊抱有期望。我希望安平和安傑都能成材,都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還年幼,還有改正的機會,所以我會給安平一個深刻的教訓,但是同時也會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安然,你作爲安平的嫡姐,我希望你能幫着爲父監督安平。

不要因爲他是庶出,因爲他表現得有些愚蠢,就徹底放棄他。他還沒有壞到我們必須放棄的地步,他還有救。”

宋安然大皺眉頭,心頭有些不高興。

宋子期繼續說道:“我要忙着差事,忙着應付朝堂上的事情,精力有限,實在沒辦法面面俱到。府中每個人的情況,你比我更瞭解更清楚,相信你也有辦法處理各種問題。

我不指望你像對待安傑一樣對待安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對安平多一點耐心和期待。安平是宋家的長子,就算最終不能成材,但是也不能讓他變成禍害。安然,你能做到嗎?”

宋安然心頭不太樂意,可是她也知道,宋安平的事情,她不能獨善其身。都姓宋,註定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宋安然也不希望宋家出一個禍害,損害宋家的名聲。

宋安然說道:“父親,不是女兒不想管。而是安平和白姨娘不會答應的,他們母子兩人一直防備我,好像我會害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腦子是怎麼長的,總以爲他們身上有值得我惦記的東西。”

宋子期笑了起來,“你放心,安平和白姨娘那裡,我會解決。你可以放心大膽的管教他們。”

宋安然有些不太情願的點頭,“那好吧。女兒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下來。”

------題外話------

家裡小寶貝生病,急性扁桃體炎,輸液兩天,奔波醫院,存稿君即將離元寶而去。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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