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看着碧春匆匆走進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着話,當她聽見燕兒是跟上官陶琬一塊回來的,她整個人都坐不住了。雖說她對上官陶琬沒有偏見,可是眼下要是被周氏抓好了把柄,讓周氏看見燕兒和上官陶琬來往過密肯定會疑心的。
這些年她苦心孤詣都是爲了燕兒,如果不是燕兒的話她都不會跟周氏爭跟林姨娘爭了。幸而沒有兒子,不然早就成爲周氏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因爲只得一個燕兒,她的心全都撲在燕兒身上了,要是燕兒喜歡上官陶琬來往那也是她不能干涉的,只是眼下她們理應少來往的好。樹大招風,一個上官陶琬本來就過招眼的了,她可不想看見燕兒也被上官陶琬拖下水了。不等碧春說話她起身就去了燕兒的院子,匆忙之下忘記了碧春沒有跟她一起出來。
看着姨娘走遠了,碧春打發其他小丫頭出去做事了,偏方之內只有她一個。現在的機會太好了,她沒想到姨娘因爲小姐的關係急匆匆地離開了,看來在姨娘眼中還是看不過眼八小姐的,要不然姨娘爲何總走的匆忙。
碧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姨娘的木箱子,她看着四周無人,手指緊張地顫抖着,她一步步地靠近心裡卻暗自坐着劇烈的鬥爭……
“姨娘來了。”
隨着小綠高亢的聲音,上官燕知道娘來了。
上官陶琬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本來和她聊的好好的,忽然她娘來了,保不齊是來看看自己的女兒有沒有被帶壞,越是這樣她越是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也好讓趙姨娘放心。
“七小姐來了。”
“給姨娘問安。”
“不敢,七小姐學的規矩越發大了。”
上官陶琬眯着眼睛露出淡淡小情緒,瞅着趙姨娘侃侃道來:“我的規矩可是桂嬤嬤手把手教的,就現在手肘上還有桂嬤嬤留下來的鞭打痕跡。”
上官燕一聽立刻憤怒起來:“真是沒想到,桂嬤嬤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我的規矩也是她教的,幸而當時是娘看着,不然可能我的身上也落的和姐姐一樣的下場。”
“姐姐?燕兒你叫七小姐應該教七姐姐纔是。”
上官陶琬看着趙姨娘較真的舉動她樓粗無奈的眼神,冷不丁地望着眼前的中年女人,風韻猶存,怪不得上官天啓到心在常去趙姨娘的院子而少去林姨娘的院子了。看來趙姨娘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至少她的溫柔是對付男人的最大武器。
“姨娘見效了。燕兒沒有心機和我很是對心,以後我打算和燕兒以姐妹相稱。”
趙姨娘盯着燕兒雀躍的眼神心裡卻蒙上了一層陰影。她自然相信燕兒是單純的,因爲女兒的一切都在她這個做孃的掌握之中。可是上官陶琬不同,她自幼喪母,從小就是孤單長大,前些年老太太看她可憐才伸手幫了兩把,最後她生了一場大病變得癡傻了,老太太失望之餘也沒有再多關心她,可憐人心冷暖上官陶琬是飽嘗了。
現在她主動和燕兒示好,不知道的人覺得姐妹情深很好。可是她不覺得上官陶琬沒有任何可圖,光是現在的地位就夠她努力很久了。燕兒人太單純不能被她利用,這一點她表面上不說,背地裡已經做好了單獨跟上官陶琬說話的準備了。
“娘……娘!”
“爲孃的耳朵都快被你喊聾了,優化就說何必這麼大聲,平時教你的東西都忘了不是?”
礙着孃的威嚴,上官燕只好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她瞄了上官陶琬一眼緊接着對娘說道:“我打算留姐姐在院子裡吃飯,娘要不要過來?”
趙姨娘沒想到上官陶琬把燕兒哄得團團轉,她擔心地要盯得才放心。事項晚膳的時候要是發生口舌之爭她還能幫着說兩句,爲此她答應了。
上官靜玉站在門口沒敢進去,她的手裡還端着一壺剛剛蹲好的燕窩。
和周氏面對面站的上官博弈一動不動,他的話已經引起了周氏的怒氣。母子二人誰都沒有開口,氣氛變得生硬起來,連彼此多看一眼的眼神都變得費勁起來。本打算好好說和說和,誰知道越說越冷,到最後居然無話可說了。
“母親,我只是不想這麼快就談婚論嫁而已。”
上官博弈覺得自己的話已經不能引起母親的重視了。現在的立場早就沒有了,被逼到懸崖邊了,左邊是安平郡主的妹妹,右邊是季大人的侄女,中間卻是一個連閨名都沒記住的女子。他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
周氏的臉色很差,剛剛纔在老爺面前保證過博弈一定會聽話乖乖訂親。沒想到事宜願爲,三個女子都是精心挑選的嫡女,哪一個都能配的上他。眼看着到了議親的年紀,再拖兩年就沒有能挑的上眼的了。
“這件事你必須要依我。就當你孝順父母了,其他的娘都可以依你,不管你成親後去多少姨太太娘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上官靜玉緩緩走到母親身邊,聽着母親最後一句話她的心肝都被顫抖了。要知道父親娶了幾房姨太太是最傷母親的心。現在哥哥還沒有訂親就已經把成親之後的事提前拿了上來。看來母親是真的沒轍了,不然也不會走這一步。
“哥哥,妹妹想說幾句可以嗎?”
輕飄飄地把眼窩放下,上官靜玉主動邁着小碎步來到哥哥身邊,她打量着親兄長,她的心裡百感交集。眼前的男子已經二十歲了,已經不再是跟父母親撒嬌的年紀了。可眼前的上官博弈還是讓母親操心,讓她很不能理解。
“我知道哥哥想要自由不想早些成家。可是哥哥有沒有想過,現在訂親不代表就要成親,中間的時間也足夠哥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因爲哥哥不願意就讓父親母親失信於人。妹妹以前認識的哥哥可不是這般不負責任。”
靜兒的話讓上官博弈半響回不過神來,他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想到邊塞女子,那個女子雖說是少數名族,可是她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