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剛過,有一抹身影從桃姨娘的院子悄然離去,伴隨着魚肚白的天際,整個上官家的後院呈現出安靜的一面。
“快去找大夫,快去。”
沈姨娘着急地看着桃姨娘肚子痛的樣子,額頭上的汗珠襯托出她的焦急。壓根沒想到送來的早膳一點未動,緊接着就開始痛了。眼看着桃姨娘的衣裳都被打溼了,她不敢有一刻怠慢,直接讓丫鬟去前廳請老爺過來。
“什麼,桃姨娘腹痛不止?請大夫了嗎?”
剛剛下朝回來的上官天啓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慌亂起來,本來在朝堂之上就被身上勒令兩日後啓程。沒想到家中偏偏出了這檔子事,他越想越覺得蹊蹺,心裡說不出來的惆悵,緊接着在丫鬟的引領到直接去了桃姨娘的院子。
到的時候大夫已經在爲桃姨娘把脈了,他面色冷峻地望着大夫嚴肅的臉色,緊接着看着大夫說:“到底姨娘身子如何?”
“看姨娘的脈象有滑胎之像。”
“滑胎?”上官天啓大驚。
桃姨娘頓時落淚起來,一副難過不已的樣子。
沈姨娘聽到大夫如此說道,更加是痛心疾首,看着老爺投過來的眼神她跪在地上解釋起來:“每日我和妹妹一起吃住,連妹妹用的胭脂和香粉都是小心檢查過的。自從老爺囑咐開始,奴婢沒有一刻是怠慢的,還請老爺明察。”
桃姨娘見此抽泣起來:“老爺,就算所有人都害我,沈姨娘也不會害我的。老爺,是奴婢福薄不能承受,是奴婢跟孩子無緣。”
聽完了她的話,上官天啓的內心更加難受了,本來到了這個年紀能夠再得一子他心情甚好。沒想到沒有幾天的功夫就聽到可能保不住孩子的事。爲此他盯着大夫說:“可有其他法子?”
“法子不是沒有,只是老朽有幾句話要問姨娘。”
桃姨娘的臉上都是淚水,她點點頭說:“大夫請說。”
“不知道姨娘最近可有聞到什麼氣味,或者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上官天啓聽完更加驚訝,大夫的話似乎在暗示什麼,他卻想不到任何東西上。只是盯着桃姨娘梨花帶雨的臉蛋心中有些顧慮。
“味道是有,昨個我還覺得噁心頭疼,想着是孩子的關係。現在聽到大夫如此說來我還真是有些疑惑。”
“什麼味道?”
桃姨娘看着沈姨娘說:“姐姐,你把昨個哦要你倒掉的香灰拿給大夫看。”
“是了,昨個我還想着香灰裡面的味道怎麼變淡了,本來想倒掉一轉身就給忘了。我現在拿給大夫瞧瞧。”沈姨娘說完把拐角處的香爐拿了出來。
大夫仔細檢查起來,盯着裡面香灰開始細細研究一番。緊接着桃姨娘看着沈姨娘露出不解的神情,緊接着上官天啓走了過去,坐在桃姨娘的身邊詢問了一些她最近的吃食。
“老爺,您派過來的嬤嬤自然是好的,這幾日我的胃口好多了。”
上官天啓點點頭,緊接着他看到大夫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緊接着他皺着眉頭詢問起來:“大夫,香灰有問題嗎?”
“不知道香是從何處拿來的。”
沈姨娘露出疑惑的眼神,緊接着看着桃姨娘開口了:“是其他人送來的賀禮,說是有凝神靜氣的功效。可能是我聞不慣,用了兩天也就放着了。”
大夫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緊接着看着桃姨娘說:“香灰裡面有天花粉和麝香的成分,幸好姨娘所用不多,不然早就落胎了。”
桃姨娘頓時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地望着上官天啓,猛然想到了什麼,眼神閃爍地望着沈姨娘:“幸好姐姐發現問道不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沈姨娘的臉上自然也是鐵青一片,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望着上官天啓:“都是奴婢無用,讓人動了手腳。奴婢不足壞掉天花粉是何物,可是麝香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沒想到有人把此物摻在香料之中,是奴婢太不當心了。”
桃姨娘眼淚不停地掉落,看着沈姨娘自責的樣子心中難過起來:“自從我有孕以來姐姐比我還緊張,哪裡是姐姐的錯,都是這歹人看不到我好,見不得我有孕罷了。”
一句話直接說明了重點,上官天啓聽見怒不可遏,直接惱火不已:“是誰,到底是誰,是誰想到這麼惡毒的法子要讓我的孩兒不能降生!”
大夫看着上官天啓動怒了,小心謹慎地開口說道:“上官大人,桃姨娘體質還算強健,不如老朽先用開幾幅上好的安胎藥,服用一天試試看。”
“快去,一定要保住姨娘腹中的孩子。”
上官天啓此時腦子已經混亂了,朝堂上的事,後院的事,全都是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緊接着他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之色,越想越覺得有些人很值得懷疑,緊接着他看着沈姨娘說:“最近幾日有誰來探望過桃兒,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畏懼上官天啓的怒色,沈姨娘的臉上露出誠惶誠恐的神色,她斷斷續續地全都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注意着他的臉色,緊接着看到桃姨娘已經蒼白的臉色,她心裡一驚,臉上的着急已經遮掩不住了。
“照你說,這麼多人都來探視過桃兒了。”
“是的老爺。
上官天啓現在才後悔,當初應該封鎖消息纔對,不應該太過高興忘記了。現在回想起來,肯定有人藉此機會想要害桃姨娘,如若不然,這麼多人一一查證起來太過興師動衆,緊接着他轉而看着桃姨娘說:“是誰送的香料,其他可以不管,香料之類的東西你自然會記得。”
桃姨娘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在上官天啓看來她是害怕的舉動,越是看到她膽小的模樣,越是能引起男子的保護欲。他摟着桃姨娘安撫起來:“別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今日我會給你做主,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輕易饒了她。”
沈姨娘的眼神萌發出一絲寒意,看着桃姨娘她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