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宮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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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場雨雪,已然成爲入冬以來最爲嚴寒酷冷的一夜,宮廷裡今日也傳來了不少冷宮中有被凍死的妃嬪嬤嬤,足此可見一斑。
當清歌被發現的時候,已然是雨雪凜然過後的第二天了。當太后聽聞清歌一夜臥倒護城樓上的時候,險些暈厥過去。
“他爲什麼要去那裡?他爲什麼要去那裡?”她這一生中最怕的地方就是那一處護城樓,她怕,更怕清歌也記住那一個地方,可是,偏偏清歌就暈厥在那個地方。“她終究是怨恨着哀家的……”
太后只是命人將清歌帶回鳳儀殿,卻沒有想到楚曦鴻卻也聞訊而來,當他看到太后日夜不離的守候在清歌牀前的時候,心中略顯得不快。
“母后,既然他已經封王,就不應該長久留在宮廷之中,長久下去,即便是朕無異議,朝臣們也要背後議論的!”皇帝清歌的榻前如此說着。
太后一心沉浸在過往的悲慟之中,如今楚曦鴻的這一番話,不論有理無理,都教太后覺得反感,“哀家與這個義子闊別二十載,如今喜得他回來,只想要他多留在我的身邊一刻,難道身爲人子,你連這一點孝心都不肯成全你的母親嗎?”
楚曦鴻憤然,但是太后的這一番話也叫他無可辯駁,最後只得拂袖而去,在出了鳳儀殿的時候,迎面而來,卻是皇后的身影,楚曦鴻本就不快,此刻再看見皇后,臉色更是不善,在長孫皇后趁着向自己請安的時候,他趁機發泄怒火。
“皇后最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沒有朕的旨意隨出佛堂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
皇后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皇帝迎頭而來的,是這樣一番怪責,她壓抑住自己的不快,徐徐道來,“太后娘娘允許臣
妾今日走動,況又如今後宮中庭太后無心打理,準備將後宮一切事宜逐漸交付到臣妾手中!”
“太后的意思……”楚曦鴻沉吟了,他看着皇后的這付模樣,只是揮了揮手,讓皇后前去。只是皇后走後,楚曦鴻的心中卻更如沉了一塊大石頭一般,不舒不暢。
“長孫一族,終究無法長久遏止,長孫無遜倒也罷了,料不敢生異心,可是,皇后就難說了,這個佛堂,終究不能困她一世,畢竟她纔是後宮的女主人!”楚曦鴻更是倍覺頭疼,這近來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如今再添皇后。
他無奈的仰着頭,看着這天,昨夜的一場雨雪,倒教今日的天開晴了一些,只是楚曦鴻的心卻依舊陰霾密佈,只喃喃着道:“父皇啊父皇,當年你要是沒有留下遺言不許廢后,兒今日也不至於這般爲難了!”
他繼而將步伐轉向洛華的華清殿中去,一路掃雪的宮人見楚曦鴻這一付失魂落魄的模樣,屈行宮禮之外,無一人敢上前。
只有楚曦鴻自己明白,如今太后年邁,更是因爲清歌而變得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皇后長孫氏趁機而起,如今宮裡妃嬪皆難成氣候,長孫氏在這一刻復位的話,這後宮便真的成了她的天下,任她主宰。
他爲今之計,唯一能夠信得過也能夠倚靠的人,便只有洛華,如若洛華病好,貴妃再升的話,或許能夠與皇后相加制衡一番。
不禁爲此,爲的更多的,是楚曦鴻心中的那一番愧疚,在經過綰凌的死之後,他痛過沉浸過,也徹底的醒過了!
可是,當他到華清殿的時候,華清殿的宮人前去請洛華的時候,那一刻才知道洛華失蹤了,楚曦鴻不禁大怒,訓斥着,“你們就連主子什麼時候離開的寢殿都不知道麼,養你們何用……”
楚曦鴻才知道,自他將婉婉晉爲妃之後,洛華的身邊便少有能用之人,如今洛華有傷在身,又不知道什
麼時候開始離去的,楚曦鴻一時之間心急如焚。、
剛好碰上了長孫無遜,他本是想前來這裡,收拾好自己先前留在這邊的醫藥用物,但是看到楚曦鴻此刻的模樣,長孫想勸慰着,“皇上,或許娘娘已經厭倦了這宮裡的生活,既然如此,皇上何必苦苦強求呢?”
洛華最終要離開的時候的那一番話,始終停留在長孫無遜的腦海之中,只是,他不明白,爲何清歌不見了,洛華卻依舊能夠順利離去,還是說,清歌的失蹤也是他們之間的有意而爲之的?
“皇上,請問清,……淮王爺呢?如今何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洛華昨夜去了何處,如此不是與清歌同時出宮,那麼她此時會去哪裡?“故而,他則放大了膽子問着。
楚曦鴻眉頭一皺,”又是他,……“一提清歌,楚曦鴻似乎便顯得很是不耐煩,”母后爲他與朕翻臉,你如今又問他做甚?“
“他在太后處?”長孫無遜不知道爲何,聽到楚曦鴻的這話,倒有些竊喜,如此的話,清歌還在這宮裡,洛華就看到未曾出宮,只是他看到楚曦鴻的臉色不善的時候,這番話則是又停頓了下來。
在楚曦鴻的吩咐下,各宮的侍衛全都發起了搜索,這麼一番大的動靜,傳到了太后的耳中的時候,婉婉正巧也在鳳儀殿。
“皇上倒是肯爲她大動干戈,只不過,她私奔不成,此刻能躲到哪裡去?”皇后站在太后的正殿上等候的時候,太后遲遲不肯召見,她倒也是差了耐性。
婉婉看着那內殿的方向,“淮王沒有與她赴約,她不會想不開吧?”
“她要是着想不開本宮倒也省心!”皇后沉思了一瞬,道:“這裡就本宮自己來等,你且也一同暗中找找,最起碼她沒有出宮,也得讓本宮看到才安心,否則本宮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竄出來,再翻身的話,就真的威脅到本宮的地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