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秋雨在做什麼?
在馬車蝸居了將近半年後,她第一次睡到了牀,不,更準確說重生後這是第一次睡牀榻,這滋味和睡炕邊的感覺可不同啊。
一挨着,只來得及交代兩句不許兩貨亂跑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可是這兩貨怎麼可能不亂跑,以前就是放養的,這院子裡雖然大,可是對他們來說還是玩不開啊。
這不,一到了晚上看到街上沒什麼人了,就從一邊翻牆跑了出去,一邊聞着味道,一邊亂走,就走到了軍營。
鬼知道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是有心去找盧玄清的,是不認識路,再加上無聊,無聊。
以前一路上每到夜晚就找林間休息,還能去山林間調戲調戲小兔子什麼的,現在呢,這四面八方都是平地,還是人類,他們可沒有襲擊人類的想法,而且蘇秋雨每天都說了不能被人撞見,看到人就躲,他們多聰明啊,所以找到盧玄清真的是陰差陽錯。
盧玄清已經有些激動的,錯開了軍營就跳上了大黃的後背,這下子才撒丫子的跑去。
直到到了客棧盧玄清才鬆了一口氣。
小東西還知道包下後院,這兩貨如此折騰的樣子,一旦被發現了可了得?
“回屋子,不許出來了,乖啊。”
摸了摸兩貨的頭,盧玄清就將門關上直接上了鎖,這樣才免得有後顧之憂。
打開這邊的房門,蘇秋雨果然躺在牀中,四仰八叉的,這裡晚上微涼,白天極熱,穿着的白色裡衣斜跨在身上鬆鬆垮垮的,裡面黃色的肚兜若隱若現,着實誘人。
盧玄清看的面紅耳赤,在軍營大半年,這每天都能聽到那些糙漢子說的話,加上半年沒見到這女人,着實想的厲害。
之前還以爲人偷偷的跑掉了,還想着等到這邊結束,就立刻去找她。
沒在身邊了才知道他對她的思念遠遠超過了自己以爲的那麼重要。
什麼建功立業,對他來說,還沒有這小女人來的重要。
所以纔會在打了那麼多的勝仗後告訴柳誠毅,他不需要名聲,隨時要走的時候放他離開就可以了。
以後再也不想和這女人分開了,這滋味太痛苦了。
“大黃別鬧,不許舔我。”
“大黃別鬧。”
蘇秋雨剛剛睡的極好,還在做夢呢,就感覺臉上癢癢的,肯定是大黃趁自己睡着了使壞,她動了幾下都沒弄開,乾脆火大的睜開了眼睛。
可是入眼的男人着實嚇了她一跳,還沒開口說話呢,一個黑影壓下,某男人重重的呼吸聲,帶着松木清香的氣息,柔軟的脣緊緊的碰在了一起。
碾壓,蹂躪,無論如何掙扎也是徒勞無功,直到感受到這身下的人兒已經不會呼吸了,這才鬆開口。
“傻瓜,你讓我等得好苦,差點就當逃兵了。”
蘇秋雨的雙眼帶着水氣,這男人,至於這樣嗎?也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粗魯了?
“你怎麼來的?”
“我不來找你,難道又等你半年不成?”
蘇秋雨的臉紅了紅,她確實刻意放慢了腳步,可是不管再怎麼掙扎不是還是到了這裡了嗎?
“帶着他們兩我只能走小路,當然走的慢了。”
“意思是我錯怪你了?”
“本來就是,又不能走大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有的時候還要防着賊人,還有的時候還要防着山賊,他們兩個闖禍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的,我能順利走到這裡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看到懷中的人越說越發覺得自己有理,盧玄清笑的極爲燦爛,不管因爲什麼原因走的這麼緩慢她還是來了,這就夠了。
不管曾經她有多少矛盾和顧慮,能走到這裡,能到這個幾乎沒人再來的城市,他已經滿足了。
說明這個女人心裡有他,如果沒有,也不會過來。
“辛苦你了,明天一早我們去自己的家,我已經準備好了院子,在山腳,是之前逃走的富戶留下的房子,雖然不大,但是有個極大的院子和水池。”
“你都準備好了?”
“自然,另外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是西北軍的軍師了。”
“啊?”
這些消息一個比一個來的讓人驚訝,不過蘇秋雨沒有發現,這些驚訝的消息以外,她已經被盧玄清抱在了懷中也沒有察覺。
一整夜,兩人都訴說着這半年發生的一切,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動作有多曖昧。
第二天一早
“醒了?”
“你一夜沒睡?”
從懷中醒來蘇秋雨看着盧玄清還是抱着自己的姿勢有些尷尬的問道。“
“我怕睡着了,會以爲自己做的是夢。”
“你是不是又傻了?”
“纔不傻,我是說真的,秋雨,你想好了嗎?你該給我答案了吧?”
蘇秋雨呆呆傻傻的看着盧玄清,答案?
這才碰上就要答案了?
會不會把自己憋的太緊了?
可是蘇秋雨也知道,不憋她,她肯定是能拖就拖,或者一直拖到沒有辦法爲止。
昨天見到柳誠毅的時候她就想過,那時候有震驚,有驚慌,可是她以爲的那種無法忘記的愛戀,卻根本沒有。
傷害了她還有大黃他們,她想的就是報復,報復後就覺得過癮,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不怕他會怎麼想,也不怕他還會不會誤會自己,就覺得對自己來說,那人和侯府的人沒有差別。
看到了就報復,不舒服了就動手讓自己舒服。
反正愛戀什麼的,真的在時間的流失下,在跳下城樓的覺醒下,再沒有了。
她想的更多的還是這半年來盧玄清的杳無音信和見到他後的安心和快樂。
“你想要什麼答案?”
“秋雨,嫁給我可好?”
“傻子。”
“怎麼?”
“要是不答應你,你現在抱着我算什麼?我以後還嫁人嗎?真是的,起開,準備出門了,我去看看那兩貨怎麼樣了。”
盧玄清呆呆傻傻的坐在一旁,直到蘇秋雨穿好衣服了離開了,他才反應過來,不過他的反應就是驚呼出聲,興奮莫名!
果然是個傻子啊!
……
“寡婦?他的妻子是個寡婦再嫁?”
“是,屬下查到的資料確實如此,而且之前的盧玄清似乎是傻子。”
“傻子?你說我們的軍師以前是個傻子?開什麼玩笑?”
“屬下說的是真的,小河村的人都知道,據說之前當做傻姑養的,爲了保住那寡婦的命才娶她。”
“你確定你說的是我們的軍師?”
“的確是,不過村長也說了,軍師當初是傷了腦子纔會癡傻,後來好了後就一直呆在山上,連那寡婦娘子都矇蔽過去了。”
聽到這些消息着實讓人心驚,怎麼看都和他們的軍師聯繫不到一起,當然,那一條軍師後來有了記憶卻刻意隱瞞倒是有些像他做的事情。
“爲何來回這麼久?從這裡到小河村頂多1月的路程,來回也不過3個月,你這一去可去了4個月。”
探子也很無奈直接說道:
“因爲屬下覺得他們的消息着實和我們的軍師無法聯繫上,所以又想辦法找到了村長,可是村長卻不知道爲何回了老家一直呆了兩個月纔回來,所以屬下一直在周圍打探,不過屬下還聽到了一個消息。”
“何事?”
“安寧侯府當年失蹤的嫡出大小姐被找到了。”
“你說什麼?找到了?”
柳誠毅驚訝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纔是最最讓人欣喜若狂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