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告白殺了蘇秋雨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偏偏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環境下蘇秋雨卻覺得從來沒有的窩心和放鬆。
一個男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護住自己,不管能力到底夠不夠,光是這份不怕死的心,也足夠蘇秋雨感動。
那些什麼遲疑,那些之前還有的不確定,在這一刻通通都消失不見了。
盧玄清,這個和自己牽連了兩世的男人,是他蘇秋雨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棄的人。
認定,不過是最最簡單而又直接的事情!
“好,上窮碧落下黃泉,秋雨必將生死相隨!”
盧玄清展顏一笑,他從她的眼裡總算看到了肯定,看到了傾心相對,這些就夠了,這些就滿足了。
柳誠毅帶着人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站在正門前笑的極爲開懷的盧玄清。
在軍營半年,柳誠毅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冰山似的軍師笑過,即使當初大挫齊國,這軍師的臉上露出的也是一股悲憫,當時他還笑說過這軍師有些假好心了,殺了10萬人眼睛都不眨,卻在過後又有悲憫之心,頗有些惺惺作態的感覺。
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盧玄清確實讓柳誠毅都要忌憚幾分。
現在,在這樣的場合下,看到柳誠毅居然拉着一個女人的手對視過去不說還笑的那麼暢快,他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好像前方兵臨城下,而等還隨性而談,半點不動分毫,恣意妄爲,讓人羨慕又嫉妒。
“軍師,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誠毅身後跟着的人正是於大海和一隊將近50人的親兵。
即使院子足夠大,可是也被這烏壓壓的人給站了一半。
“難道將軍看不出來?”
“看出什麼?”
“有人穿着軍服私闖民宅,軍法第25條規定,私闖民宅者,被主人重傷視爲軍法伺候,無需報備!”
柳誠毅看着明顯鬥意十足的軍師就覺得頭大,要耍嘴皮子,這整個軍營都不是軍師的對手。
要耍計謀,同樣,這裡也沒有人是軍師的對手。
甚至在見識了軍師的身手後,柳誠毅也覺得,除了自己,怕是更加沒有人是這軍師的對手。
所以這種人如果真的無法歸於己用的話,那麼就只能殺而後之了!!
柳誠毅是個非常驕傲的人,他可以容忍你一次兩次對自己的不恭敬,但是卻無法忍受永遠如此的高高在上。
在他的眼中盧玄清再厲害也不過是自己的奴才,作爲奴才,可以寵,可是一旦發現這奴才寵的過頭了,自然也就無需寵了。
不僅不能寵了,還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重,不是所有人都能得罪的。
“所以,就連一個正五品的將軍,你也是說動手就動手?”
“玄清按軍規處置,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柳誠毅看着盧玄清如此驕傲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深層,蘇秋雨將一切看在眼中,她太瞭解這柳誠毅的神色了,這是在生氣,甚至是那種暴風雨般的怒火。
柳誠毅的目光在四處打量,特別是在那一頭狼和老虎之間流轉的極快。
盧玄清牽着蘇秋雨的掌心微微的動了動,蘇秋雨心裡劃過一抹酸澀,現在讓自己跟着大黃走定然可以,可是拋下盧玄清她是做不到的。
她低頭看了看乖坐在一旁的大黃和小白,蘇秋雨慢慢蹲下了身,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是今天柳誠毅帶來的這50人背後全都揹着弓箭,要做什麼一目瞭然。
摸了摸頭,又擡了擡爪子,最後將手給他們舔,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是在給他們喂神水。
可是偏偏這一幕,讓大家心裡越發驚異,這老虎和白狼聽話就算了,居然還如此溫順的對待一個女人,柳誠毅的眼中那志在必得的神光越發濃烈了。
拍了拍頭,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大黃先是仰天長嘯,可是蘇秋雨卻依舊拍着它的頭,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大黃還有小白慢慢起身,盯着蘇秋雨瞧了一下就轉身就跑。
“放箭。”
柳誠毅已經算是反應很快了,可是那是一頭狼還有一頭老虎,加上這裡可不是平地,本就是他們的宅院,阻擋物極多,就算立刻射箭,對上兩貨那飛一般的速度,他們也根本沒有半點辦法。
看到兩貨跑的再無蹤跡後,盧玄清這才鬆口氣的對着柳誠毅說道:
“將軍果然喜歡做這些強盜所做的事情。”
“放肆。”
“放肆嗎?如果不是,爲何將軍帶着如此多的弓箭手而來?此刻我們談論的不應該是威武將軍私闖民宅的事情嗎?”
柳誠毅看着盧玄清如此氣定神閒的樣子就覺得火大,還有旁邊那個帶着青色面紗的女人,那雙眼睛盯着自己的時候爲何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甚至覺得特別的熟悉。
可是他敢肯定,他絕對不會認識一個寡婦,而且瓊州他也從未去過。
所以在看了蘇秋雨一眼後,他還是將視線轉了過來。
“纔不是,不是,將軍,是那寡婦在門口勾引我們,我們才進來的,誰知道一進來這寡婦就撲了上來,恰好軍師過來了,以爲我們對那寡婦不軌,直接對我們動手,我們着實是冤枉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陳念河知道如果不撇清自己定然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此刻孔烈也悠悠轉醒了,對陳念河的話不停的點頭,柳誠毅看着盧玄清說道:
“軍師聽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清二楚了。”
“所以將軍只聽一方言論就下結論?”
“我們可是正五品官職,怎麼?難道還會欺負你一個小小的軍師不成?”
一旁的馮懷武也出言了,柳誠毅再次說道:
“既然說我是一方言論,那麼軍師孃子可有話說?”
蘇秋雨毫無畏懼的將視線轉向了柳誠毅,大膽,直接,沒有絲毫閃躲,眼神清正,確實不像似他們口裡說的是那種不要臉勾引人的女人。
可是光看眼神又能代表什麼?今天這一出本來就是因她而起,就算這女人沒有問題,柳誠毅也知道這女人必須要除掉,一個女人能讓這些人如此作爲,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特別是盧玄清,對一個女人如此在意,光是這一點就不能成就大事,而且盧玄清這人的反骨太硬了,不好收復,用了半年時間,一個女人的出現就能將所有努力打碎,這人養不熟,現在,大齊已經元氣大傷,即使還有戰役,也絕對沒有開頭那般艱難了,如果這盧玄清識時務那還好說,如果非要和自己對着幹,那麼就不能怪自己了。
特別是這傷的還是孔家的人,即使他非常噁心孔家衆人,但是皇帝舅舅的面子還是要給,誰讓封了妃的淑妃也算是他的小舅娘呢?這孔烈再混蛋,今天也必須保下來,這就是他們權閥之間的規則。
“怪不得這懷良城看不到一個年輕女子呢,有你們這羣禽獸在,估計早就嚇跑了吧,不是被敵軍嚇跑,是被自己的同胞嚇跑,真是悲哀至極。
而柳將軍你,雖然是在問我,但是我想你眼睛應該沒有瞎,門口的腳印應該看到了,還有這孔將軍的爲人,怕是你這將軍比我還熟悉,現在非要問我,只能說,柳將軍你,虛僞到如此地步了,真是讓人覺得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