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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青瓷茶杯,裡面倒上一點兒清水。在所有女人的注視下,李權先將自己的血滴了幾滴在裡面。
要“”這種方法不科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讓至親血脈的血不相融就行了。
李權的想法就是從家中親人之間找到跟自己血液不溶的那一個。
首先要測試的就是女兒李惜荷。
李惜荷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李惜荷的血液跟李權不溶,那就證明“滴血認親”不可取。
但這方法並不保險,因爲李權不能保證自己跟女兒的血液會發生什麼。關於血液相溶知識李權並不瞭解,只是估計牽涉到遺傳問題,那麼相溶跟不相溶概率應該是對半開。爲了穩定家中的局面,爲了說服這些不相信科的笨女人,李權只有兵行險招,運氣能站在他的一方。
不過,這方法雖然冒險,但基本的把握還是有的。
就算跟女兒的血液相溶,還能跟自己孃親試一試,兩個人之中,不相溶的概率總該更大吧?
將血液滴入之後,李權讓人去把女兒抱來。
本來是一句很普通,很正常的話,但在所有人神經高緊張的時候說出,卻讓人誤以爲老爺這是李惜荷的身份。
這下廳中全亂套了,安馨荷臉色慘白,險些暈了過去,雖沒說什麼,但能感覺到她是有多寒心,身搖搖晃晃,被夏茹扶着。
所有人都覺得李權這做法過分了,七嘴八舌地說着什麼,有安慰大夫人的,有責備李權的,有默默抱怨的……
李權攤上這事兒感覺是有理說不清,捂着額頭幾乎都要抓狂了。
還好安馨荷懂事兒,此事尚未告知芳素,不然還不曉得鬧出什麼亂來。
就在李權覺得無計可施的時候,一個小身板走到了案几邊,默默地拿着銀針往自己指尖一紮,一滴鮮血滴入杯中……
“嗣兒!你這是幹嘛?”李權大驚,趕緊將拉到身邊。
李嗣哭了好久,現在有些累了,感覺軟綿綿的,擡頭看了看李權,小聲道:“爹爹,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的孩。”
這話聽得這叫人心酸,李權哀嘆着正要說話,卻聽身邊又有人驚叫起來!
是攙扶着安馨荷的夏茹:“你們快看!”
夏茹一臉驚詫,張大了小嘴,死死盯着水杯。
所有人都意識到是水杯中的血液發生了變化,當即把心思都放在了水杯上。
水杯中,李嗣剛剛滴入的血液非常清晰地融入李權的血液中,沒有受到一絲排斥,彷彿這本來就是一個人體內的一樣。
李權的血液和李嗣的血液相溶了!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張大了嘴,都覺得不可思議。
李嗣的血不能跟慕晚晴相溶,卻能跟李權相溶,這究竟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這……這……”安馨荷捂着嘴,忘記了傷心,瞪着眼睛看着水杯,“這怎麼可能?”
就算李權費盡脣舌,這些古人還是相信只有至親的血液才能相溶,而水杯中的現象無疑證明了李嗣和李權的至親關係,那就是說李嗣的確是李權的兒。
但爲什麼不能跟他母親相溶?
這正是安馨荷以及所有女人都思不解的地方。
“溶了!溶了!我真的是爹爹的兒!孃親沒有騙我!”
親眼見證了這一切,李嗣興奮地叫了起來。
對李嗣而言,今天大人們爭論的事情他並不關心,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李權的兒完全出於自己的心意。畢竟,在人生的初期就被告知自己的爹爹已經死了。現在母親忽然告訴自己某個男人是自己父親,李嗣表面雖然接受,但心裡終究有所猜疑,到底孃親有沒有騙自己?
而現在,困擾李嗣的隨着兩人血液相溶消散了,小小的男生激動得直擦眼淚。
只有慕晚晴很淡定,彷彿早知道這一切,起身將李嗣拉到自己身邊,低沉道:“我說過,嗣兒就是李家的兒,如假包換,你們可以否定我,但任何人都不能懷疑我的兒!”
沒人能反駁慕晚晴的話,相反的,很多人臉上浮現出難堪。
剛纔這麼多人對人家咄咄相逼,現在已經證明孩是李家的種了,想着剛纔那種嚴肅的氣氛,當真是不知怎麼跟人家交代。
安馨荷也意識到事情在哪裡出了問題,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看這慕晚晴的表情有些尷尬,準確地說是有些內疚。她上前兩部,小聲地問:“爲什麼……爲什麼孩跟……跟你的血不相溶?”
慕晚晴冷着臉:“因爲……因爲……”
“因爲‘滴血認親’是不對的啊!”
慕晚晴話還未出口,李權就已嚷嚷起來。
現在李權興奮得很,千算萬算,卻沒想到的要證明‘滴血認親’的錯誤這麼簡單!
兒的血跟孃親不相溶跟爹爹相溶,證明兒的血型遺傳到了父親的唄!
李權不知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反正應該是**不離十了,就對衆人解釋:“好了好了!都給我把眼淚擦乾淨!你們都看到了?這分明是一場!老爺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滴血認親’純屬扯淡,嗣兒跟我的血相溶卻不跟晚晴相溶,難不成你們就依次來說明嗣兒不是晚晴的孩?這個老爺我自己還不清楚?哪需要你們瞎操心?這是老爺我跟晚晴辛勤耕耘的結果,毋庸置疑。再說,說不定把惜荷叫來第一滴血,說不定還不跟我相溶呢!難道你們就要說惜荷不是我女兒?”
“老爺!話可不能亂說。”夏茹趕緊打斷,“惜荷是咱們李家的大小姐,哪能如此說?”
“那你們以後還搞不搞什麼‘滴血認親’了?”
面對李權的質疑,沒人說得出話來。就算她們還相信“滴血認親”,但鐵一樣的事實擺在面前,讓人不得不重新考慮約定俗成的規矩是否真的正確。
氣氛總算緩和了,李權長處一口氣,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好了好了,事情已經清楚了,此事是個誤會,你們都先離開吧。這件事,以後誰都不準再提,否則家法伺候!”
沒有人迴應,但廳中的女人兩兩地開始離開。
李權拍了拍李嗣的腦袋,蹲下身,輕聲道:“好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快去找妹妹玩吧。”
李嗣不斷地擦着臉,此時已成了個大黑貓,哽咽着還想說什麼。母親卻先道:“嗣兒,你先去玩,娘待會兒來找你。”
李嗣頓了頓,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
“老爺,我帶嗣兒去洗臉。”小翠走了上來,微笑着將李嗣帶出了房間。
很快,房間中只剩下了安馨荷跟慕晚晴兩個女人。
房中安靜了,李權嘆着氣坐到了凳上,仰起頭,似乎在閉目養神。
剛纔種種還歷歷在目,鬧到現在,心裡最不舒坦的還是李權。
手心手背都是肉,發生了這種事,責怪誰都不好。
閉着眼睛想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安馨荷臉色發白,吞吞吐吐地將小亭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就哭泣着跪在了李權面前:“老爺,是妾身知錯了,妾身不該輕信他言。”
“輕信他言?”李權猛地坐直身,“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有誰跟你說過什麼?”
安馨荷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表情變得慌張起來。
李權立即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將安馨荷扶起來,低聲詢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爲什麼爲懷疑晚晴?還有到底是誰跟你說過什麼?”
“我……我……”
安馨荷如此,李權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皺眉問道:“是不是小茹說過什麼?”
“不是不是!”
“那是不是倩蓉?”
“不是!都不是!”安馨荷連連搖頭,“老爺,您別去懷疑妹妹們。這事兒跟她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李權急得要死:“那你就快說啊!”
安馨荷從未在老爺面前說過謊話,架不住對方這麼逼問,擰着眉頭就說了出來:“是皇上!”
“皇上?”
不僅李權,就連慕晚晴也跟着大吃一驚。
“怎麼可能是皇上?馨荷,這事兒你不可有半點兒隱瞞,一個細節都不落地說出來。”
李權表情十分嚴肅,安馨荷看着就忘記了什麼叫反抗,小聲說道:
“前兩天,宮裡來了個監,說有事情找妾身。妾身覺得奇怪,宮裡的人不找老爺找妾身是爲何事?之後才知道,那監是替皇上傳話給妾身的。皇上說嗣兒很可能不是老爺的兒,讓妾身找個一下,等有了結果之後再秘密告知皇上。妾身聽聞之後,覺得事關重大,私下將那監給殺了。然後……然後就想辦法試探晚晴妹妹,想編一個說法讓她試一試滴血認親,接着老爺就都知道了。”
聽了安馨荷所言,李權和慕晚晴相視一眼,兩人都感覺事情有多疑團。
皇上爲什麼會懷疑?
皇上的懷疑意味着什麼?
爲什麼要讓安馨荷秘密?
爲什麼調查之後還要向他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