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事故雖然橋下船伕的嫌疑最大,但船伕不過平民,能有這麼打的膽子敢砍斷連接南北兩岸的橋樑?
“會不會是船伕請了武林中人來做這事兒?”有衙役提出設想。
想要砍斷橋樑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兒,而且但還是從橋下面砍。想來想去,能輕鬆傷到橋底面並且砍斷橋樑的只有武林中人能做到。
但是這樣設想很快被人否定了。
先不說武林中人會不會做這樣的事,單憑武林中人的手段,要砍出一條足夠深的豁口只需集中力量一刀便可。而方纔在橋面下看到的斷口明顯是有人砍了很多刀,而且怕被人發現,所以每一刀力量都不大,還有好多刀沒有砍準,武林中人哪兒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再說,橋墩上的刀痕又怎麼解釋?
線索雖發現了不少,但要真正斷案還遠遠不夠,商討許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只是把懷疑對象確定在船伕頭上。於是,李權下令讓衙役着便裝時刻關注船伕的動靜,看看誰有不正常的舉動。
案情到此進入第二個臨界點。
期間,李權想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親民的知府,於是去死者家中探望過。但百姓似乎對這樣的做法並不感冒,他們只關心案情。案情的細節哪能隨便說?於是,李權的親民做法沒取到什麼效果。反倒是在街邊聽到了許多關於李家的不利消息。
有人說是秦大家個人演唱會上的靡靡之音‘激’怒了河神,所以纔出現斷橋的狀況。還有人說,李家利用秦大家的民氣在城中‘亂’民。
說這些話的人雖然很多,但更多的是爭鋒相對。
李家怎樣或許沒人關心,但有人敢污衊秦大家那是絕對不行的
!
更多的人爲秦大家喊不平,甚至還有因真摯產生打鬥的。今日李權忙着查案的時候,府堂中的幾位典史便替李權解決了好幾樁這樣的瑣事。
李權的很快想到是背後有人在針對李家,心中不免多了個心思,暗想斷橋會不會跟那些人有關。
很快,李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真是李家的競爭對手想要搗‘亂’,大可在演唱會開始的時候或開始之前進行,放在結束的時候有些說不通。
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演唱會期間,李權還會擔心一些,但發生在演唱會結束後,對於這樣的輿論根本不用考慮。因爲李權他相信粉絲的力量是無窮的,腦殘粉更是瘋狂的。
的確。
因爲演唱會,腦殘粉這樣的新時代產物已經在碧州百姓中逐漸形成,誰要敢說秦大家的不是,有些人真的是會拼命的。
所以,李權只需要把心思放在案子上就行。
現在案子想要有進展很難,一是需要時間,二是需要機緣。
李權知道急是急不來的,便安下心回衙‘門’等消息。
……
……
接下來的兩天,李權生活稍稍平穩,要麼在衙‘門’等消息,要麼就是在家畫遊樂園平面圖。
案子有了消息,但對案情的幫助不大。
衙役發現最近的船伕都低調了許多,似乎知道衙‘門’要調查他們一樣。看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同。這樣的情況不知發生在一兩個船伕身上,而是所有船伕都有不正常。
這消息預示着一種可能——所有船伕都知道這件事!又或許,斷橋事件是所有船伕策劃好的。
但是這麼多船伕中,是誰主持,有是誰大膽上砍橋?
這不是個好消息,這是在提醒所有調查的衙役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要更有小心,不能打草驚蛇。
案子進展很慢,但遊樂園的圖紙完成了!
正廂中,李權將自己宏大的設計高高掛在屏風上,洋洋自得地欣賞着……
安馨荷是見證李權這些天熬夜的人,雖不知道老爺畫的是什麼,但知道老爺完成後也滿臉微笑。
笑得很簡單,只要老爺不用在每日熬夜就好了。
一張兩尺長寬的白紙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上面有各式各樣的圖案。安馨荷能看懂上面有的是小草,有的大樹,有的是河流……但還有更多的東西是他看不懂的
。
“不錯不錯!”李權看着自己的傑作連連點頭,但沒多久又開始搖頭,“不行不行,這畫得歪歪扭扭看得辛苦。得找個畫師把這畫畫得規整一些才行。馨荷,你知不知道城中哪兒有畫師?”
“畫師?”安馨荷‘挺’着大肚子從躺椅上站起走到李權身邊,“夏茹妹妹不就是上佳的畫師?老爺又何必去外面找?”
“不行不行。”李權連連搖頭,“畫這玩意兒可得費好些心神,我怎能讓小茹遭這個罪?”
“老爺……”安馨荷有些發白的俏臉兒被一層紅雲籠罩,雖然不是說的自己,但她能感受很多東西,她知道如果換成自己,老爺一定也會說同樣的話。
“罷了,我自己出去問問。”李權好像很心急,說着就要出‘門’。
一隻小手輕輕抓住了李權衣角,一個溫柔的眼神正望着他:“老爺,你就不能歇會兒?這麼多天一直熬夜,身體能遭得住?妾身整日什麼都不做,光是坐在房中都有些乏力。老爺這樣沒日沒夜地做事兒,叫妾身如何安心?”
說着,馨荷緩緩走到李權身邊,雙手環着李權手臂輕輕晃着:“老爺,今日就別出‘門’了。好生在家歇歇好不好?”
大夫人的柔情攻勢李權哪能招架?瞬間止住了出走的腳步,攔着大夫人香肩回到‘牀’上:“好好好,不出去不出去。夫人千金之軀還是快些在‘牀’上躺好,要是的出了什麼問題,孃親怪罪起來老爺我可遭不住。”
“哎呀!”安馨荷難得耍一次小‘性’子,嘟嘴坐到了凳子上,“整天都讓人家躺着。我看別家‘婦’人懷孕都能出去幹活。爲何妾身就只能呆在家裡,每天就去‘花’園逛逛。好不容易跟老爺呆一會兒,怎麼又要人家躺着?不要,妾身現在就要坐一會兒。”
“好好好。坐着就坐着。”李權陪笑着到大夫人面前輕輕撫‘摸’對方如絲綢順滑的長髮。
看着溫順的大夫人嘟嘴埋怨的模樣,李權忽然意識到家人是吧這丫頭關得太久了。她的確是自己的大夫人,但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少‘女’,玩心正重,哪兒經得起這樣憋在家裡?
“夫人,要不明日與我一起出去找畫師吧?”
安馨荷還等着老爺的安慰,然後準備撒嬌的呢!不想卻聽到老爺這樣一句話,不由得微微一怔:“嗯?”
“以前都是畫師自己上‘門’,老爺從未去找過畫師。一個人去難免東走西竄,馨荷你該知道哪兒有畫師吧?”
“知道是知道。但是妾身這身子……”
“哪兒那麼多但是?就這麼定了!今日早些睡覺,明日一早咱們就出‘門’。”
……
……
又是一日‘豔’陽天,看山頭‘露’出半張臉的旭日就知道
。
碧州的風似乎沒有停過,但風中已看不到的枯葉,只有翠綠的嫩芽,處處都透着清新。
敢在太陽翻過山頭之前,碧州城北各條大街小巷已開始了新一天的喧鬧,往昔的繁華正在一天天恢復。
在這早霞麗初日,清風消薄霧的早晨,一對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李府的偏‘門’溜出。
“呼!”一直躬身遮臉的安馨荷靠在李權身上,見瞞着所有人偷偷溜出家‘門’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迎接她的是和煦的晨光,繁華的街道,還有喧鬧的人羣……
雖說這些景物很平常,在家裡也能看到,可李倩蓉在家‘門’外看到這些景緻比在家裡看着真實多了。陽關是溫暖的,金‘色’的,有些刺眼,讓人忍不住想閉眼好好感受一番。輕風帶着香味,嫩芽像是侵泡過清茶,讓人心曠神怡。
這樣的形容一點兒都不誇張,安馨荷已經在家中關三月多了。
今日終於能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內心的震撼讓她足足呆滯了半分鐘。
只是出‘門’吸一口對外面的空氣對安馨荷來說就是一種奢侈。享受之後,安馨荷開始擔心,兩手扶着肚子,然後縮了縮脖子,小聲道:
“老爺,妾身還是告訴您畫師的位置吧。妾……妾身還是先回去好了。”
“怎麼?不是說好的一起麼?”
“萬……萬一被老夫人知道妾身偷偷溜出來,保……保不齊會……”
看着馨荷想出去又不敢出去的模樣,是在讓人好笑:“哈哈!娘到底是要有多兇?能把我李家的大夫人都嚇成這樣?”
安馨荷俏臉通紅:“我……我是怕孩子出事。”
“好了好了。不用擔心,家裡不是有小翠幫咱們打掩護麼?就算被娘發現,就說是老爺‘逼’着你出去的。”
安馨荷坐着‘激’烈地思想鬥爭,看了看家‘門’,又看了看外面的繁華,終是禁不住‘誘’‘惑’怯怯地點了點頭:“好……好吧。”
……
……
走在街上,像安馨荷這樣頂着大肚子又如此漂亮的‘女’子絕對是道靚麗的風景線,無論男‘女’老少都會投來驚‘豔’的眼光。
安馨荷被這樣注視着有些不適應,李權卻昂首‘挺’‘胸’,緊緊將安馨荷摟在懷裡,似乎生怕誰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大夫人似的。
手機閱讀:
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