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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之上是什麼概念?
如果是‘亂’世,十萬軍隊可說不值一提。。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但若在盛世,十萬軍隊便是相當可怕的一個數字了。
以武立國的大慶爲了這次清剿行動調集五萬軍隊都要東拼西湊,由此就可見這十萬軍隊的數量非同一般。
白蓮教能在兩國‘交’界處神不知鬼不覺地變出這麼多軍隊,着實讓李權大吃一驚。
在李權的思維中,不管白蓮教多麼有勢力,終歸是一個民間教派,起初的軍隊不會多,就算在夷州得到民心讓衆多姓臨時參軍,其部隊數量也就七八萬足矣,憑訓練有素的五萬邊防軍可以與之對抗。
可是,戰鬥還沒開始,第一個情報便是敵軍數量之衆遠超預料。
接到消息,一股寒意自心底涌出,李權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魏繼明!”
“某將在!”
“命你速速前往軍營率萬軍直取就近的官道隘口。留一萬五千軍在軍營做接應!”
魏繼明‘肥’碩的雙手緊緊抱在一起,大喝道:“是!”
說罷起身便走。
李權趕緊將之叫住:“等等!咱們以日爲限,日之後若未能攻下隘口,不管戰局如何,立即撤退。我留守丘陵堅守日,日之後若賊兵不退,我便率軍棄城。”
身邊的魏忠一驚:“什麼?總督大人怎可親涉險地?當與繼明一起攻取隘口。此處‘交’由末將堅守便是!”
“不可!”李權斷然拒絕,“本官在此的消息已經被白蓮教知道,若對方不見我,必然起疑,說不定會看出端倪,若分兵回防,我軍主力休矣。派魏繼明進攻隘口就是處於這樣的打算,所有知名將軍都要在此固守,讓白蓮教以爲我軍主力盡在城中。如此才能給主力部隊爭取時間。”
魏忠又問:“可是,賊軍十萬之衆,我軍只有五千,如何守城?縱然我等據險堅守日,一旦賊軍圍而不攻,我等如何突圍?”
“令一可靠將領駐守軍營,不管城中戰局如何皆不可輕舉妄動,直到第日,若我等沒法突圍,才讓那一萬五千軍前來救援。”
情況緊急,沒時間多說,魏繼明領命出城。
十里的距離半日就到,最早今夜,最遲明晨,戰火便將點燃這座古城。
下達命令後,李權只覺自己一個心“咚咚咚”跳個不停,但表情依舊沉着。
表面看着‘胸’有成竹,但心中的擔憂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這是李權從未有過的經歷,更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自己一句話便關係到數萬將士的生死,回想電視劇中古人決勝千里之外的從容,心說那種狀態根本不可能存在。因爲沒有人能真正地預測戰局,任何計策都不可能絕對成功,一套完整的計策需要考慮到勝了該如何,敗了該如何,僵持該如何……多要考慮的地方,任何智者都會‘操’碎心。
如果可以,李權真不想在此指手畫腳,但情況不允許,只能由他臨時抱佛腳,回憶古人、電視劇中的戰法來應對,至於行不行得通就另說了。
五千軍士在丘陵城中顯得很空曠,城頭、街道各處都堆滿了巨石、滾木、生油……
城裡安靜得可怕,雖未見敵人到來,但彷彿能聞到空氣中瀰漫的硝煙味。城牆上的血漬、刀痕、火跡尚未消退,在夕陽的餘輝照耀下像男人的傷疤。
李權站在城頭,伸手‘摸’了‘摸’牆壁上鬆散的細沙,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掰下一塊土。這樣的男人感覺弱不經風,也不知能不能在這場硝煙中繼續站着。
戰爭是男人的一場試練,讓人恐懼也讓人期待。
兩世爲人,前後對比,李權在城頭感慨萬千,這一世的人生才真正‘精’彩,雖然做了不少錯事,害了不少人,但這一無悔。面對即將到來殺伐,李權不得不思考身死的那一刻,想到無悔便是夠了。
夷州的風沙依舊,而這一刻風沙中卻多了一片葉,不知從何處來,枯黃乾癟,化作枯葉之蝶飛舞着無聲無息地落在李權手心,枯葉在風中細沙的擠壓下滿是細孔。
李權輕輕摩擦着,感受枯葉的粗糙,看着遠方不知想到了什麼。
遠方是火燒雲的奇觀,在風沙中更顯曠闊。雲層中的暗涌就像兩軍之間的暗流涌動,燥熱的天氣下內心的寒意驅之不散。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天下大吉……”
風沙中,若隱若現的喝吼聲由遠及近穿透層層沙幕傳來,聲音越來越強,越來越清晰,如暮鼓晨鐘一般震懾人心。
幾名將士趕緊在城頭觀望,風沙中還看不到遠方情景,但清晰的聲音已然說明了一切。士兵們開始‘色’變,緊張得手指扣入脆弱的牆縫之中。
來了!終於來了!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天下大吉。”
簡單的一句話,字字相連,聲勢不斷,不斷地變得清晰,不斷地變得震撼!常年生活在此,熟知此地風沙的將士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們無法想象是多少人齊聲高呼,是怎樣的隊伍才能顯現出這等氣勢!
隨着聲音的不斷接近,視線中,風沙盡處出現了一大片灰‘蒙’‘蒙’的影,數米,遠遠看着就像是蟻‘潮’行進,正緩緩地朝丘陵圍攏。而丘陵城,在這樣一片灰影的包圍下如同一塊掉落在地的麪包,蟻羣只消片刻就能將之吞噬殆盡。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天下大吉!”
城頭上的沙土開始抖動,越來越多的士兵趕上城頭觀望,看到遠方的情景,無不兩股戰戰。遠方已不再是灰影,灰‘色’中漸漸出現了白,如雪一樣的白,在這片黃沙中尤爲顯眼。
白‘色’越來越多,像是一塊巨大無邊的白‘色’綢緞從沙幕中一點點拉出,更像是自天外來的白‘色’祥雲帶着仙氣給人無法抗拒的視覺衝擊。
白蓮教,白衣白衫,最標誌的着裝。當十餘萬的白蓮教徒聚集在一起便形成這樣一副白‘色’的世界,可令天地變‘色’,叫日月無光。
“天天天……天吶!這……這麼多敵人!死死死死定了!”
將士們臉‘色’慘白,就是身經戰的老兵也沒在夷州遭遇過如此規模的大戰,而且只看一個表面就只兵力懸殊之大,叫人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李權雖隱瞞了城中情況,但士兵是要稍稍估計就能看出城中頂多一萬多士兵,而對方呢?
十萬?
這絕對不止十萬!
“兵力相差……相差十多倍!”
到處都是這種懈氣的聲音,只有將領還算從容,魏忠從一士兵身邊經過,揪起他的領便大喝道:“說什麼呢!瞧你這兔崽的出息!對方不過一羣農民,換了一身白衣裳而已,這就怕了?”
魏忠這比喻倒是有趣,讓士兵的情緒有所緩和,但李權在想,如果當士兵們知道城中只有五千軍士,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遠方的敵人氣勢越來越強,浩浩‘蕩’‘蕩’地朝丘陵城下接近。白蓮教的口號響徹不斷,漸漸蓋過了風聲,震得人耳膜發痛,相互間說話都不能聽清。再看下方,低頭是白‘色’海洋,擡頭是蔓延黃沙,‘混’沌的世界中找不到一絲生機!
李權此時的震撼比將士們猶有過之,但他能忍住,默默地看着將士們消散的鬥志,心中暗叫糟糕,就這種態勢如何能守城天?恐怕不出半日就得破城!
李權正煩悶,據城下不足米的白‘色’‘浪’‘潮’聲音忽然一頓!
口號停止了!
但城頭上的士兵們反而更加緊張,人聲震天場面忽然變得只聽得見風聲,這種安靜是詭異的,讓人非常不安。
士兵小聲議論,表情變得低‘迷’,甚至帶有一絲絕望。
而就在此刻,消失的聲音突然再次出現,但這一次卻是一個人再說!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天下大吉!彌勒佛坐下白蓮仙奉天伐罪,順着生,逆者死!速速開城獻降可永登樂不墜地獄!”
嚴肅純淨的‘女’聲音調平緩,卻能準確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宛如從內心傳出,震撼莫名。
將士們氣勢已經低‘迷’到了點,此時再遭受如此衝擊,士兵頓時如遭雷擊,不少人竟癱軟得坐在了地上。
這絕對是個武功強的‘女’所爲!從白蓮教口號出現的那一刻,戰鬥便已經開始了,這第一輪‘交’鋒就是氣勢,就現在的情況而言,白蓮教可說已穩‘操’勝券。
只要投降還能活命?
這‘誘’‘惑’實在是大了!
絕不能讓白蓮教稱心如意!
李權咬牙動用那被毒素壓抑着地點點陽氣,惹着那股瘋狂涌出的虛弱感,開口大喊:
“我大慶的兒郎們可都看見了?你們可想過建功立業?可想過名垂千古?可苦惱本事無處施展?可覺得報國無‘門’?現在,老天正賜給咱們這樣一個機會,讓咱們會灑熱血、讓咱們建功立業、讓咱們名垂千古!我等爲何不仰天大笑聲以謝上天安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