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農家女
王奶奶的手半分沒有停頓,從頭梳到尾,連梳三遍才停下手,摸着傅剪秋的頭頂,笑眯眯的對楚氏道,“咱們閨女是個有福的,福常來……”
村裡的婦人都看出楊氏和傅琥珀想鬧場,心裡雖然不屑,臉上卻只能笑着將楊氏和傅琥珀擁到一邊,以話套住她們,免得真讓她們給鬧了這大好的親事!
可惜,兩人顯然不想就此罷休!
“姓楚的,你這是啥意思?”傅琥珀皺着眉撥開婦人,叉腰瞪楚氏,“你不想我娘來給你閨女梳頭就早說,讓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頂了我孃的位置算咋回事?!”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王嬸大步走到傅琥珀和楊氏跟前,怒聲道,“知不知道成親是大事,不能耽誤吉時?!”
傅琥珀撇嘴的瞥了眼端正坐在鏡前的傅剪秋,“耽誤一時半會又少不了她一根頭髮……”
進屋幫忙的婦人同時瞪向她,王嬸嗤笑,“傅老太太,你閨女沒成過親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規矩不懂事?!”
“王柱家的,你不用夾棍帶棒的諷刺我!”楊氏看王嬸,目光斜瞟了眼楚氏,“沒辦法,誰叫我養出了個不孝不悌的畜生!出入有馬車,家中有僕人,給岳父岳母家送東西成車成車的往回拉,卻一點都不惦記上了年紀的親爹孃!”
傅剪秋霍然回頭,白昕玥繃着小臉,媒婆皺着眉頭輕聲問傅剪秋的丫頭白微,“這是誰啊?”
“我家姑娘的親奶奶。”白微小聲道。
媒婆搖搖頭,砸吧嘴,“嘖嘖……這親奶當的,大鬧親孫女的喜事!也不怕遭報應了!”
何氏站在旁邊想開口又不敢,傅桔梗掛着胳膊,一臉氣憤的瞪着楊氏母女。
傅雲杉笑了,目光掃過楊氏母女,眼底涌出一絲肆血的光,擡腳出了房間。
屋子裡一片寂靜,風打在紙糊的窗戶上,唰唰作響。
幾個婦人面面相覷,心裡知道楊氏真是來砸場的,暗罵楊氏不要臉!當初差點把人一家給逼的家破人亡,現在瞧見人家做生意賺了點錢,明裡暗裡的想佔便宜,真是……
“娘,今天是秋兒的大喜日子,也是咱們老傅家的好日子,算兒媳求您,咱有話換個日子說成不?”楚氏深吸了口氣,爲了女兒,走過去向楊氏低頭。
楊氏別過頭,輕哼了一聲,傅琥珀耀武揚威的笑,呸了楚氏一口,“誰跟你是咱們老傅家?!你們已經被銷除籍文了,早就不是傅家人……”
“傅琥珀,你夠了!”王嬸忍無可忍,上前一把揪住傅琥珀的衣領,拽着就往外拖,“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
“你個潑婦,放開我!”傅琥珀驚聲尖叫,“娘,救我……”
楊氏一怔,忙上前拽住女兒的胳膊,與王嬸展開拉鋸戰,“王柱家的,你幹什麼?!快放開琥珀!我以長輩的身份命令你……”
村裡的婦人不屑的扭過頭,嗤笑。
傅雲杉從門外進來,身後跟着一身暗紅衣袍彆扭十足的司命,她笑着勸王嬸,“王嬸,你和幾位大娘嬸子嫂子先出去喝口茶,我們跟奶和小姑說幾句話!”
“說啥說!這種不要臉皮的人說話都浪費口水!你閃開,我要把她拖出去,免得她耽誤了我們秋兒的好時辰!”
傅雲杉再拽,王嬸蹙眉不高興的瞪她,傅雲杉笑着挑眉,給王嬸使眼色。
王嬸不明所以,不願意鬆手,傅雲杉無奈,只得湊近王嬸的耳邊悄聲說了句,王嬸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脣邊露出個笑,突然鬆開了正用力氣的手,楊氏來不及撤手,拽着傅琥珀,在一聲尖銳的慘叫聲中,被傅琥珀壓坐在地上,滾坐一團。
婦人們忍不住吃笑,看着兩人的目光沒有半分同情,滿滿的都是厭惡唾棄。
“走,咱們出去,讓她們說幾句話。”王嬸帶頭往外走,一邊囑咐傅雲杉,“杉兒,你們可快着點,梳了發還有衣服,還要哭嫁補妝行拜別禮……”
“好,保準很快。”傅雲杉笑了兩聲,給來幫忙的婦人陪了不是,看着人全部出了屋,笑臉瞬間一沉,“司命,關門!”
門嘭一聲被關上,地上掙扎着起身的傅琥珀和楊氏同時一怔,傅琥珀擡頭就罵,“楚氏,你眼睛瞎了,還不快扶我和我娘起來!早晚讓我五哥休了你……”
“你去說,看我爹是聽你的,還是聽我們的?”傅雲杉垂眸看她,“司命,將她們帶去空房。”
“好。”司命上前一手拎着一個,抓起往外走去。
楚氏擔心女兒,“杉兒,這……”
“娘,姐姐的親事重要,我去看着她們。”傅雲杉安慰楚氏,一回頭看到滿面憂心的傅剪秋,笑着走過去抱了抱,“阿姐,一定要幸福哦。”
有杉兒在,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家人的快樂和幸福!
傅剪秋輕輕嗯了一聲,紅着眼眶,雙手環抱妹妹,“有杉兒在,姐姐一定會幸福的。”
傅雲杉貪婪的吸了幾口姐姐身上的親暱氣息,將傅剪秋交給楚氏和白昕玥,“我去喊王嬸她們過來,免得耽誤了吉時!”
說完,開門跑了出去,一會兒,王嬸和村人相繼涌了進來,沒有人問楊氏和傅琥珀去哪了,也沒人關心!大家急急慌慌的給傅剪秋梳髮上妝,換衣服,等開始哭嫁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另一邊,司命進門毫不客氣的將二人扔在地上,重複着傅琥珀壓在楊氏身上的戲碼。
“傅雲杉,你個小賤人,居然敢這樣對我和我娘,你想造反嗎?”傅琥珀吆喝着,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傅雲杉笑着湊到她面前,一腳將她要起的身子踹下去,“小姑,砍桔梗那一刀過不過癮?”
傅琥珀的瞳孔縮了一縮,回頭看了眼楊氏,吞了吞口水,大聲道,“是她讓我砍的……”
“哦?小姑這麼聽話?如果是我呢?”傅雲杉一張笑臉格外燦爛。
“你、你想幹什麼?”傅琥珀挺了挺脊背,試圖硬氣一些,楊氏卻被她壓的低低呻吟了一聲,“起、起來。讓我先起來!”
傅雲杉瞥了她一眼,將臉湊到傅琥珀身前,臉上的笑如夏夜的曇花,緩緩綻放,美到極致,卻只剎那,就換了羅剎容顏,“如果,我讓你死呢?!”
“啊!”傅琥珀尖叫一聲,擡手就想揮過去打傅雲杉近在眼前的臉,傅雲杉伸手攥住,抿了脣,暗暗發力,傅琥珀痛的慘叫,拼命的摔,卻怎麼也甩不開,“疼、疼……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疼,先讓我們起來!”楊氏一邊忍着被女兒壓的疼,一邊朝傅雲杉嚎着。“傅雲杉,你快放了琥珀!”
“你們也知道疼?我還以爲刀砍在桔梗胳膊上,你們不會疼呢?!”傅雲杉笑,俯視她們,“啊,忘了告訴你們,我跟司命學了招,叫分筋錯骨手,雖然功力不夠,但多捏一會兒,應該還是可以讓你這隻手變殘廢的!”說完,不確定的擡頭看司命,“對吧?”
司命眸子裡有笑意,僵着面癱臉點頭。
傅琥珀嚇的嗚哇一聲就哭了,“我不要當殘廢,我還要嫁大官,當誥命……嗚嗚……娘、娘救我!”
“傅雲杉,你敢?!”楊氏的臉發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傅雲杉捏着傅琥珀的手,結巴道,“你、你快鬆手!我是你奶,你個不孝的孽……”
“你是我奶嗎?”傅雲杉的笑容驀然冷了下來,目光凌冽,“除卻小時候你對我爹做的那幾件事,這十幾年來,你有做過一件爲人祖母該做的事?我娘不在,我爹也不在,收起你那套以孝壓人的把戲!”她手下再加一份力,疼的傅琥珀額頭冒汗,身子都在輕微哆嗦,大聲慘叫,“娘、娘,疼,好疼……”
楊氏心疼女兒,被傅雲杉這麼一說,再不敢自持身份,忙放低了身段,爲女兒求情,“杉兒,她是你親姑姑,你怎麼忍心讓她廢了手?”
“呵呵!”傅雲杉不屑的瞥了這對極品母女一眼,“我姐還是你親孫女,她親侄女,她怎麼忍心當着那麼多村人的面敗壞我姐的名聲?!”
“我錯了,我錯了!杉兒……我真的錯了,我再不敢了……”傅琥珀哆嗦着嘴脣,一手抓着傅雲杉的手,拼命求饒。
傅雲杉掃楊氏,楊氏忙不吭聲。傅雲杉笑,手下使勁兒,傅琥珀瞪着楊氏吼,“說啊,快認錯啊!娘,你想讓我變成殘廢嗎?”
楊氏臉色難看,眉頭擰成了麻花,嘴脣抿的緊緊的。傅雲杉嗤笑,傅琥珀大怒,“你是不是我娘啊!我、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出聲,我真變成殘廢、我恨你一輩子!”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楊氏聽到女兒詛咒的話,心裡咯噔一下,擡頭瞧見女兒痛苦扭曲的臉,再顧不得什麼,咬着牙認了錯。
傅雲杉鬆開手,拍了拍掌,“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再讓我知道你們背後作祟,下次就不只是嚇唬這麼簡單了!”
傅琥珀揉着胳膊,往後縮了縮,連連搖頭,“不、不敢了!”
“那就老實的在這裡呆着,我姐什麼時候出嫁了,我什麼時候喚人來給你們開門。”傅雲杉起身往門口走去,快到門口時,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司命,點了她們的穴道,我怕她們跑出去添亂。”
“我、我們保證不跑!”傅琥珀搖頭。
傅雲杉咧嘴一笑,一字一字道,“我信不過你們!”
司命朝二人走去,傅琥珀尖叫一聲扔了楊氏往門口跑,司命身影一動,將她點在原地,楊氏瞪大眼,一句救命還沒喊出口,就落了同樣的下場,被司命定在一個詭異的動作上。
傅雲杉趕到新房時,只趕上最後一項,爲出嫁女唱詩。
楚氏正笑着拿了篦子,象徵性的給傅剪秋梳頭,“吾家女兒容顏好,吾家女兒芳華嬌,等的許家百年緣,許家娶女纔可靠!”
“娘……”傅剪秋笑着忍住淚花,開口迴應,“不求金銀富滿堂,不要才鬥高千丈。只願他心知我心,情深意重綿綿長。”
“秋兒……”楚氏沒能忍住淚水,忙把頭別開,白昕玥遞了帕子給她擦淚,卻怎麼也擦不幹。
傅思宗走到傅剪秋面前,也是紅了眼,接過媒婆遞過來的一朵紅絨花,輕輕簪在妹妹的耳邊,笑着念,“妹妹臨嫁前,哥哥把花簪。家門爲她開,一世護她安。”
“哥……”
白昕玥笑着上前,掏出繡好的紅帕塞進傅剪秋的手裡,“十七芙蓉蒂,花好且相離。錦年歲添喜,盼姐福日日。”
“昕玥……”
大門外,忽然傳來鞭炮陣陣,有小廝在院子外大聲喊,“姑爺來了!新郎來了……”
“哦……哦……”一陣孩子的呼喚由近及遠,“新郎官來嘍……”
媒婆笑着大聲道,“蓋喜帕!”
大紅的喜帕蓋到傅剪秋珠翠環繞髮式繁瑣的頭上,傅雲杉只來得及瞧見傅剪秋明豔動人的臉上閃過一抹嬌羞,就被喜帕擋住了視線,一想到傅剪秋從此要在方家生活,以後不能天天再見面時,不由心裡堵的難受,鼻子一酸,眼淚不知道怎麼就落了下來。
門外,傳來孩子嘰嘰喳喳的笑鬧聲,門內,傅思宗撩起絳紅色衣袍微微蹲下身,楚氏笑着將女兒扶上兒子的背,看着兒子揹着女兒慢慢走出房間,淚唰的一下就再也止不住了。
王嬸在後面看着也是忍不住掉淚,嗚嗚咽咽的怎麼也停不了。
一旁的婦人搖了搖頭,忙上前勸着拉着帶着楚氏往大廳走去。
傅雲杉擡腳緊跟上去,看着自家哥哥揹着自家姐姐走過院門走進大廳,傅明禮和匆匆趕來的楚氏正端坐在主位上,二人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塊芙蓉並蒂的大紅綢墊,傅思宗彎腰將妹妹小心的放下地,輕聲道,“秋兒,到大廳了,往前一步是跪墊。”
“嗯。”喜帕下,傅剪秋眼眶溼潤,踏前一步,跪下,一旁的顧淮揚大聲唱,“一叩,謝天賜良緣。”
“嘭!”傅剪秋轉身朝廳外天地叩頭。
顧淮揚接着唱,“二叩,謝親恩。”
“女兒謝爹孃養育之恩!”嘭一聲,很響。
傅明禮紅着眼道好,一雙眸子裡滿是心疼和不捨。
顧淮揚再次唱,“三叩,別親人。”
“女兒拜別爹孃,以後不能侍奉在爹孃身邊,萬望爹孃保重身體。”嘭又是一聲脆響。
傅明禮和楚氏同時起身,將女兒扶起,說了幾句要孝順公婆侍候夫君繁衍子嗣勿要置氣之類的話。
顧淮揚笑着看了眼廳外,對上楚家二舅的目光,點了點頭。
楚家二舅一聲高喊,“吉時到,新娘上轎!”
院內瞬間響起滴滴答答的吹響,傅思宗再次彎腰將妹妹背在身上,眼中已是模糊一片,“妹妹,以後在許家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回來告訴哥哥,哥哥爲你做主。”
“哥。”傅剪秋雙手環住傅思宗的脖子,眼淚撲簌落下,滴在他的背上。
傅思宗邁着腳步走的很慢,不過三分鐘的路程愣被她走了一刻鐘,直到大門外那身着一身大紅的許長清出現在視線,傅思宗才忍着心裡的不捨酸楚,恢復正常走速,將妹妹穩穩放進花轎中。
“有勞大哥!”許長清笑眯了小眼,拱手喚傅思宗,傅思宗狠狠瞪了他一眼,啞着聲音道,“許長清,你若敢讓我妹妹受半分委屈,我絕不輕饒了你!”
傅思宗待人一向溫和,鮮少有這般看人的神色和如此嚴厲的口氣。
許長清一時有些愣住,待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後,忙躬身鄭重道,“大哥放心,長清一生一世只愛秋兒一人,絕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和傷害!”
傅思宗張了張嘴,看着大紅的花轎,狠喘了口氣,擺手,“走吧。”
媒婆笑呵呵的站到花轎前,大聲喊,“起轎!”
許長清撩起紅衣翻身上馬,俊朗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意,擡手一揮,嗩吶聲、鑼鼓聲瞬間響起,花轎起,浩浩蕩蕩的往鎮上出發去。
村裡人都站在路兩邊瞧傅剪秋的陪嫁,等看到三片青瓦和足有二十個土坯時,都不約瞪大了眼睛。
一片瓦代表一處房產,一個土坯代表一頃地(一頃地等於十五畝),給閨女的嫁妝如此豐厚,這傅家剛分家一年多就賺了這麼多銀子,真是了不得!
有幾個嘰歪說他們肯定在分家錢就藏了銀子的,被身邊的人狠狠鄙視了一遭,再不敢多話。
傅思宗、傅明義和楚二舅跟去送親,其他的人都呆在院子裡。傅雲杉想去送親,可清河偏有未出閣女兒不能送親的規矩,會武功的兩個丫頭又全送給姐姐當陪嫁丫頭了,傅雲杉只好請司命幫忙,讓他看好姐姐。
午時前一刻,是看好的拜堂吉時,顧淮揚令人準備了炮竹,準時點了。傅明禮和楚氏笑着出來招呼客人開飯。
這頓酒,直喝到月上柳梢,村人才心滿意足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楊氏和傅琥珀在房間裡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又餓又渴,傅琥珀中間因爲憋不住還尿溼了褲子,傅雲杉放她離開時,她死活不走,非要等天黑透了再走。
回到家,楊氏憤恨的將事情跟傅老爺子說了,傅老爺子沉默良久,目光陰鬱的看楊氏,“以後不要去招惹老五一家!對老四一家也好點。”
“老四那個窩囊廢,非把我氣死不可!人家姑娘都說了情願當二房,他還敢給我拿喬!你說,他像誰,咱們家哪有這麼憨實的人?!”楊氏憋了一肚子火,逮誰罵誰,“小六也是,侄女都成親了,他一點也不着急!對了,老頭子,老大老二老三有來信嗎?”
傅老爺子搖頭,嘆息一聲,“老大忙,帝師府的水那麼深,他忙於應付……”
“你就這麼一直慣着他吧。”楊氏皺了皺眉,“我還說讓老大拉小六一把,他又能幹長的又好,娶個村姑太委屈了。”
傅老爺子垂頭,沒有吭聲。
傅雲杉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司命纔回來,一身的霜氣,傅雲杉忙讓丫頭燒水給他洗澡,“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有個女的鬼鬼祟祟的在婚房前晃悠,我看了她一晚上。”司命冷着臉看傅雲杉。
傅雲杉一怔,“鬼鬼祟祟?什麼人?長什麼樣?”
欒青蘿已經被許母趕走了,這個女的會是誰?
司命搖頭,“不認識,長的就那樣。”
傅雲杉醉了,“就那樣是什麼樣?”
“不知道,我沒看她的臉。”司命很誠實的回答。
傅雲杉:“……”
司命表示很無辜,在他的眼裡只有兩樣人,男人和女人,至於長相,他關心別人的長相做什麼?
傅雲杉沒有等多久,就猜到了那個女人是誰!
傅剪秋成親第二日,傅雲杉接到洛邊王掌櫃的兩封信,一封是希望傅雲杉再給他送去十車蔬菜,他那邊賣的大好,爭取在時令蔬菜黃瓜長成前將大棚裡的蔬菜銷售一空。
傅雲杉當下就把信給了顧淮揚,讓他去安排。顧淮揚不知不覺的開始被傅雲杉物盡其用。
另一封是樓重從京城秘密稍給王掌櫃,讓他轉交給傅雲杉的。
裡面,是一封舉薦書函,是能讓傅思宗進府城最高官學的舉薦書函!
所謂最高官學,就是規格最高,師資力量最好。必須得有人舉薦,且在府城有一定盤踞勢力的人舉薦,或官家,或士家的人才能入學!
傅明禮高興的臉都紅了,大聲叫好,“好好,真是雙喜臨門啊!”
傅雲杉當即決定,這次往府城送的蔬菜,她親自護送,到時候和哥哥一起去府城,順便幫哥哥在官學附近找個近的地方,再買些僕人,乾脆直接置辦個宅院好了!
這樣到時候再去府城就不用住一品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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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佑編輯還沒睡覺,保佑我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