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聽了這話心裡就有些發冷,楚雲羲是王妃的兒子,兒子是病還是狂,這麼些年,她肯定應該知道一些的,但兒子爲何突然會那樣,她就沒想過要查個究竟麼?
王妃走近牀邊,伸手去探楚雲羲的額頭,楚雲羲手一擋,偏過頭去不讓王妃確觸,王妃的手僵了僵,顫聲問:“雲羲,可好些了?”
楚雲羲冷冷回道:“死不了。”
王妃的眼圈就開始泛紅,默默地轉過身來,對裴曉晴道:“雲羲的燒退了吧。”
“應該吧,母妃,太醫何時來?”裴曉晴回道。
王妃怔了怔道:“太醫……一般的太醫也未必治得好雲羲的病,水仙呢,讓她煎藥給雲羲喝,那是一個世外名醫開的方子,雲羲一直喝藥的,只要藥不斷,雲羲還是不會經常發病的。”
“世外名醫?!母妃說的世外名醫是誰,兒媳感覺那方子好像不管用了,病情似乎又有了變化,不若請他來再給相公探探脈吧。”裴曉晴道。
王妃嘆了口氣道:“既是世外名醫,定然是行蹤不定,又哪是隨便找得到的。”
正說着話兒,外頭來報說宮裡來人了,是太后跟前的公人,王妃和裴曉晴正要出去相迎,纔出了穿堂門,那公人竟是進了二門直接來了梓院,王妃詫異地迎了上去,寒暄一陣後,那公人道:
“太后娘娘惦記着二爺和二奶奶,說是皇上下了令了,二爺何時去通州大營,二奶奶有空就去宮裡陪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兒。”
王妃眼睛一亮道;“皇上讓雲羲去通州大營?是讓他去玩兒麼?”
“不是,上回二奶奶求過皇上,說是讓二爺在軍裡歷練歷練,皇上答應了,太后娘娘看過去不少時日子,二爺怎麼還沒去宮裡辭行,就讓奴才過來問問。”公人笑着回道。
王妃回過頭驚喜地看了裴曉晴一眼,不由又有些擔憂:“曉晴,雲羲他的眼睛……這樣子能去軍營麼?”
“相公就算是上陣殺敵,以他的本事,難道不行麼?何況他的身份尊貴,去了不能當將軍,總能當個參謀吧。”裴曉晴再一次爲楚雲羲感到心痛,生父生母竟然沒有一個認同他,相信他的。也難怪他對王妃會很冷淡。
王妃聽了正要說話,王爺急急地趕過來了,過去看了眼楚雲羲,對裴曉晴道:“好生照顧雲羲,記得藥要宜時,不可斷了。”
怎麼一個兩個過來都是讓楚雲羲喝藥,王爺可是一府之主,手握朝中大權,如此精幹的一個人,難道也不知道楚雲羲是被人下陰手控制了麼?
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啊,原本裴曉晴讓楚雲羲躺在牀上裝病,就是想看王妃和王爺的反應,想讓他們着急的,現在看楚雲羲又有希望去通州了,反倒又息了這心思,先讓雲羲去了軍營再說,那背後的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查到的,於是她也沒再在楚雲羲的病上糾纏,老實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