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恭敬地應了。
沒多久,裴曉晴就醒來,一身腰痠背痛,心卻輕得象浮在雲端裡,再也不象先前那般沉鬱難受了,果然誤會要解開,心情纔會鬆快。
水仙打了水進來,裴曉晴就一陣臉紅耳熱,自己穿好衣服起了牀,小聲道:“被子別動,我自個來。”
水仙噗嗤一笑:“二奶奶羞什麼?你們可是正經夫妻,奴婢原就是二爺屋裡服侍的,這些個又不是頭一回看。”
這丫頭,如今說話越發大膽了。
裴曉晴羞得無地自容,奪了水仙手裡的盤,就去了耳房。
水仙就在屋裡輕輕地笑。
幫裴曉晴換了乾淨被子,這裡是客居,二爺買來的被子也不多,比不得在寧王府的時候。
用過飯,楚雲羲還沒有回來,裴曉晴就讓水仙挨着自己坐了,問道:“水仙,你早就知道二爺沒死,對吧。”
水仙臉一黯,慌忙起身道:“二奶奶……”
“坐下,坐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裴曉晴現在哪裡還會追究這些事,就算水仙瞞了她,也是奉楚雲羲的命令。
水仙就忐忑地坐下來,手裡一塊帕子不經意輕絞着。
“我是想問你,寒石救起二爺時,你是不是也在他身邊。”裴曉晴想了想,又問道。
水仙咬着嘴脣,心裡就來了氣,二爺都做到這份上了,二奶奶還要尋根究底做什麼,天下有幾個如二爺這般重情的男人?
原本就存着小心思,從小就在心裡生了根,一發芽兒就被她自個忍痛掐了,如今二奶奶得了全世界最好的人,卻還要埋汰二爺,腦子一激凌,水仙這樣的軟性子也不管不顧了起來:
“二奶奶,莫怪奴婢說話重,二爺爲了您,只差沒有身崩離析了,那詐死的藥,是人吃的麼?二爺爲了能得到那個藥,求了他師父多久?全身的血都快被那蛇給吞盡了。”
果然如此!裴曉晴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她極力控制自己不要激動,要想法子套出水仙嘴裡的話來,就不能露了陷。
“還有吸人血的蛇?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你當二爺真的是受了傷躺在牀上等世子爺來對他下手的麼?您睡覺的時候,他就去了萬花谷,找到雲機子,求他賜詐死藥,雲朵子是個怪物,他對人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不管求他什麼,求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才能得到所求之物,哪怕二爺是他唯一的弟子,也不例外。”水仙果然氣得俏臉通紅,越發的美豔不可方物了。
“怎麼沒有,前次你在後院受了傷,就是二爺把您帶去萬花谷,求了雲機子救你,他自然就滿身是傷地回來,您還傷心了好一陣子,問了二爺好久,二爺也沒給您一個答覆,只是敷衍着過去了,就是怕您傷心,您可曾體涼過二爺對您的那份心啊。”水仙的話裡就有了火氣,就算二爺回來會責罰她,會趕她走,這一回,她也要把心裡的話吐個痛快,不能讓二奶奶再這般沒良心的責怪二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