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楚雲羲這裡,這一切,彷彿就不存在,難道真是皇帝太過顧念骨肉親情之故?
一路上,恍恍忽忽的亂想着,楚雲羲也沒有再說話,似乎也在思考着什麼。
不知不覺間,竟然就到了玄武門,安曉晴正憂心紫桑時,就見紫桑正面紅耳赤地與寒石爭執:
“你是啞巴還是聾子呢,問你十句你都不吭一聲,我家姑娘究竟怎麼了?是不是被太子抓走了呀?”
寒石卻如一尊石像一般站在馬車邊,眼皮都不肯擡一下,彷彿根本就沒聽見一樣。
“二爺跟前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呢?半點屁都打不響一個,怪不得我家姑娘老擔心二爺沒人照顧呢,身前都是你這種木頭人,還真值得她擔心。”紫桑一跺腳,就要往宮裡衝。
寒石身子一晃,就檔在她前面,紫桑繞路,他再檔,紫桑再讓,他繼續攔,紫桑氣急猛地去推寒石:“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幹嘛一直擋着我,我要去找我家姑娘。”
寒石仍不理她,紫桑終於急得哭了起來,眼淚嘩啦啦的流,寒石冷峻的眉頭終於輕蹙了蹙,在安曉晴以爲他會哄兩句小姑娘時,就見寒石手臂一擡,拎起紫桑的後領子,直接扔進馬車裡了,竟然是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隨從,安曉晴不由白了身邊的楚雲羲一眼道:“寒石不是一直隱在你身後的麼?怎麼會在宮外頭?”
楚雲羲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瞪她一眼道:“他不來此,若你那丫頭有個什麼事,你出來還不得又急?”
安曉晴沒想到他心思如此細膩,討好地笑道:“是,雲羲哥哥想事最周到了。”
一聲雲羲哥哥叫到楚雲羲容顏展開,握着安曉晴的手指輕輕在她手心裡摩挲着,眉宇間全是暖暖的笑意。
見安曉晴和楚雲羲都出來了,寒石身子一閃,就到了楚雲羲身後,安曉晴忙喚紫桑,小丫頭正哭得傷心,見安曉晴平安無恙,眼淚還沒擦,就連聲阿彌佗佛地念着。
安曉晴見了一陣窩心,拍拍紫桑的背道:“跟着我這樣的主子,還真是苦了你了。”
紫桑破涕一笑道:“跟着姑娘這樣的主子,纔是奴婢的福氣呢,姑娘不知道,好多太學生們,都向奴婢打聽姑娘的喜好,都伸出大拇指誇姑娘呢,奴婢不肯說,
他們就使勁的求,好姑娘好姑娘的叫個不停,那些個太學生啊,以前眼睛都是長天上的,便是府裡的姑娘小姐遇見了,也未必肯放低身段,如今卻在奴婢一個丫頭跟前低聲相求,奴婢纔是長了臉呢。”
紫桑帶淚的臉上洋溢着自豪和得意的笑容,讓安曉晴的心情也好轉了許多,楚雲羲說得不錯,宮裡的事情太過陰暗複雜,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庶女能摻合得了的,還是回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來得妥當。
楚雲羲親自將安曉晴主僕送回了裴府,裴大老爺早就在府裡等得焦心,見楚雲羲跟着一起回來,那吊在半空中的心,就落下去了一半,正想與楚雲羲寒喧兩句,楚雲羲卻根本不理睬他,只對安曉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