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半信半疑地向裴錦秀走去,將裴錦秀摟在懷裡道:“錦秀,你記起了從前的事?”
“能忘了麼?刻骨銘心,都死過一回的人了。”
“那你還記得,我們相識時,你多大?”
“十五歲。”
太子的眼裡終於露出一絲欣喜來,又問道:“可記得,當年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是領帶,還是皮帶?”
裴錦秀這時卻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太子終於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安曉晴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裴錦秀怎麼突然會知道了自己前世的許多事情,但是,陳子涵似乎已經信了她不少,如此一來,那渣男應該再不會破壞自己和楚雲羲的婚事了吧。
她之所以肯將裴錦秀救醒,就是覺得那張紙條很有些蹊蹺,裴錦秀明明不是穿越來的,她怎麼會突然寫出那樣一張紙條來?
在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安曉晴還不想裴錦秀就這麼死了,再者,也是想用裴錦秀引開陳子涵這個麻煩,給自己省些事,雖然裴錦秀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但相比陳子涵,她不過是個小兒科罷了。
今天若不是夜千瑜和楚雲羲都在,還不知道這傢伙又要將自己如何,保不齊,若一直逼着自己承認,自己一個沒忍住,會真的痛痛快快罵他一頓,將前世的怨與怒全發泄出來。
而只要自己承認是安曉晴,以陳子涵的性格,定然不會罷休,自己和楚雲羲的婚事,必定泡湯。
那天過後,裴錦秀受了風寒,大病了一場,二姨娘守着裴錦秀好哭了幾回,但太子卻對她又寵愛了起來,時不時會派太醫過來爲她診治,有時也會送些貼心的小禮物來,裴錦秀的心情,卻並不輕鬆,似乎經常獨自坐在屋裡發呆。
二姨娘便常帶着她去北定侯府走動,北定侯府的七姨娘偶爾也回過來串門,倒是走得很勤。
經過上一回,裴錦秀似乎也乖覺了許多,並不敢再來找安曉晴的麻煩,安曉晴也就輕鬆了許多,每天跟紫桑和青槐幾個學學女紅,雖然經常扎得手指上全是血,但想着哪一天,楚雲羲身上也能戴着一個自己親手繡的荷包,心裡也甜絲絲的。
寧王爺總算回京了,王妃也從護國寺回家。
王妃回府的頭一件是,就是到裴家來與黃氏商定安曉晴與楚雲羲的大婚日期。
黃氏如今也學乖了,什麼事都往老太太那兒引,這一天,安曉晴正在屋裡繡着一隻鴛鴦,青槐打了簾子進來,搶過她手中的繡棚一看,笑道:
“姑娘,您這繡功又長勁不少呢?”
安曉晴眼睛一亮道:“真的嗎?我也覺得比上回那個好多了。”
“可不是麼?上回姑娘繡得象只鴨子,這會象只水鴨。”
安曉晴頓時黯然地奪回繡棚子罵道:“死妮子,還不都是鴨,叫你笑話我,小心我給你配給左街口的老麻子去。”
青槐委屈道:“還是長勁了呀,您以前可是繡的旱鴨子,現在這鴨看着會游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