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扔了手上的茶壺淡淡道:“今兒告訴你們,楚雲羲是本姑娘的相公,早就三媒六聘了的,你們誰再來橫插槓子害本姑娘嫁不成,本姑娘就給你們好看,還有,夜千瑜,我裴曉晴不認你這個朋友了,從今天起,絕交。”
說着,簾子一甩,懶懶地又躺回馬車裡頭去。
夜千瑜哇哇大叫道:“裴姑娘,我哪裡得罪你了?”這丫頭也太狠了吧,莫明的淋他一身,還要絕交,夜千瑜的心猛地就一緊,不顧一切又往馬車邊衝。
夜千瑾雙眸灼灼地看着馬車,只有他知道,她爲要對夜千瑜發彪,就因爲夜千瑜罵了楚雲羲那句瞎子。
她爲他唱的那首歌裡,就有一句:“我是你的眼。”可見得,她有多在乎楚雲羲,多憐惜他……
爲了能退婚,她敢闖大楚驛管,敢罵大楚重臣,敢調戲威協他這個堂堂太子,敢去敲登聞鼓……
夜千瑾,你怎麼將那些都忘了,忘了她的是個意志多麼堅定的人?可是,你既對我無心,又爲何要陪我出生入死,又爲何捨命救我,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陷入更深麼?
眼看着千瑜要衝到馬車前,夜千瑾一把扯住了他道:“千瑜,你想要如何?打她一頓?你捨得?”
夜千瑜怔住,是啊,他想如何?她的眼裡只有楚雲羲,難道真將她強行搶走不成?
搶走了又如何,人家根本心裡就沒有你,只會讓你更加心痛難受,也傷害了她,可是,難道就此作罷?
那麼驕傲的四哥情願放棄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利益,也只爲想要娶她爲妃,以前以爲,四哥要她和親不過是政治手段,如今看來,四哥他是動了真情了。
夜千瑜的心一陣發緊,好象被人用繩子繫住,吊在半空中搖盪,無根無依,無所適從。
擡眸向那黑絨馬車看去,意外地發現那馬車簾子又開了,心中一喜,她是覺得方纔那話說得太狠了麼?
“雲羲哥哥,外面風寒,上車來吧,咱們回家。”裴曉晴雙眸湛湛地看着楚雲羲道。
楚雲羲脣邊漾開一朵燦爛的笑容,穩步向馬車走去,不用他再發脾氣,更不用他去教訓那兩個男人,她的態度,就是最好的利器,楚雲羲可以想象,夜氏兩兄弟現在的心情有多受打擊。
寧王府的馬車開駛離後,夜千瑾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夜千瑜忙上前扶住道:“四哥,可是傷口復發了?”
夜千瑾張開手心,裡面靜靜躺在那塊碧玉石,脣邊浮出一絲苦笑道:“千瑜,你送出去的珍寶,你家根本就不在意呢,那麼貪財的一個人,碧玉石丟了,卻問都不問一句。”
夜千瑜頓時想起安曉晴方纔說的那句話:“夜千瑜,我和你再也不是朋友。”
呵呵,不是朋友!他從來就沒想過和她做朋友好不好,他……喜歡她啊,誰願意被喜歡的人當成朋友?那是最大的無奈和傷害好不好。
兄弟兩正黯然神傷時,駛離的馬車又回過頭來,裴曉晴掀開簾子,“喂,夜千瑾,我的碧玉石呢?用完了也不還我,沒見過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