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終於等到她要的答案了,忙做出一臉驚訝狀:“畫兒,你可不許亂說話,你二伯真欠了三百兩的賭債?”
錢氏還沒從二百兩彩禮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被這三百兩的賭債給嚇懵了:“你說啥?老二欠了三百兩的賭債?”
劉氏沒有想到平時不敢多說一句話的畫兒,今天話居然這麼多,什麼話都敢往外講。看來這事是瞞不住了,惡狠狠地瞪着畫兒,朝畫兒撲過去:“賤丫頭,叫你亂嚼,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畫兒才十歲的身體,自是不能跟劉氏硬拼,好漢不吃眼前虧,剛剛被這瘋子措不及防的打了一頓,現在還痛着,趕忙跑到錢氏的身後側抱着她的腿,哭:“奶奶,畫兒不敢說假話,畫兒真的親耳聽到二伯和二嬸說的。”
劉氏沒抓到畫兒,見她跑到錢氏的身後,便伸手想把畫兒拉過來,恆兒見狀忙跑過去護住畫兒。
劉氏推了把恆兒,揪住畫兒肩上的衣服,用力拉扯着她:“你個死丫頭,還敢亂說……”
錢氏看劉氏發瘋的樣子,吼了一聲:“幹啥?你想幹啥?殺了畫兒滅口啊?你再動下試試?”
劉氏自是不敢跟自己的婆婆硬碰,便停了手,捋了下垂落的髮絲:“娘,你咋受這賤丫頭的擺佈,她一小丫頭說的話,你也當真。”
錢氏低頭看了一眼畫兒,這丫頭莫不是不想嫁去陸家故意編排的?畫兒到這家裡也三四年了,什麼秉性她還是知道的,不敢說謊。只是她爲了不嫁去陸家,打死都不低頭,保不齊她這會兒不會說謊。
姚氏看錢氏猶豫的樣子,開口道:“娘,這事兒想弄明白,一家人坐下來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不就完了嗎?”
劉氏狠狠瞪着姚氏,這個黑心肝的,都來落井下石,也不想想這幾年是誰供着她們一家。
錢氏思索了下,指着恆兒和畫兒:“去,到田裡去把你爺、四叔他們叫回來。”然後看着劉氏,“把老二也給我叫回來。”
不過半個時辰一家人齊了,吃過晚飯,楚老爺子坐在炕頭,微低着頭抽着旱菸。大房、二房、四房的當家的坐在炕下,幾個女眷都站在一旁。屋子裡除了畫兒和恆兒,其它孫子輩的都沒在。
錢氏坐在炕稍一臉怒氣,不停的數落着老二:“你說你還有個什麼用,老三活着的時候,逢年過節給我的孝敬那是用馬車拉。你看你接手酒樓的這幾年,一年不如一年,今年都過半了,沒見你孝敬我一個銅板。”
“娘,不是我沒用,是酒樓從前的廚師夥計都被得月樓挖走了,現在稅錢又高,這兩年上陽縣收成又不好,吃飽都成問題,哪有人去酒樓吃飯啊!”楚弘厚一臉的埋怨。
“你也知道年成不好,吃飽都成問題,你還有閒錢去賭博?要不是早些年老三給的孝敬還有富餘的,現在一大家子人,指着你,指着地裡的那點兒收成,喝西北風去呀?”錢氏一臉的怒氣盯着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