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愣愣地看着凌霜,如若她前些天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凌霜這麼說,她一定不理解。 她思考過,所以凌霜這麼一說,她理解得更加深刻。
“我知道,有時候我或許固執了點,自以爲是了點!”畫兒淡淡地迴應。可是有些事發生了,她也挽回不了,他兩年了都沒有出現過不是嗎?
她可以因爲駱顏塵家人的不喜歡而放棄那份友誼,柴悅萱可以因爲她的疏離而放棄求助,何況他堂堂一個王爺呢?她當初那麼決絕的對他,他又怎麼可能放下他的驕傲回頭?
“知道就好!走吧!”凌霜也不想說太多,說多了穆博衍又要說她多管他的閒事。
畫兒此時才覺得凌霜和竹劍的性格真的很像,都是武功高強,冷冰冰的。只是不同的是凌霜似乎比竹劍肯交流一些。腦子裡突然有個假想,她會不會是穆博衍的人?若是!是不是穆博衍派來保護她的?
想到此處畫兒不禁自嘲的一笑,若凌霜跟竹劍一樣是穆博衍的人,那應該出自清泉山莊。而凌霜是皇上派的人,也就是宮中的女侍衛,是她想多了!也許武功高強的女子都這般冷清的性子吧!
搖了搖頭,把這可笑的猜想趕出腦子,跟着凌霜一起往最近的醫館趕。走了好一段路,遇到繼賢趕着馬車回來了。
“畫兒,我路上遇到柳卓成和程哥,程哥傷得不輕!快上馬車,我們快些趕過去。”繼賢把馬車停在畫兒面前。
畫兒和凌霜忙上了車:“這裡離最近的縣城有多遠?”
“不遠,一刻鐘就能進城!我們快點趕過去!”繼賢把馬車趕得飛快。
景梅一看到畫兒,就有些激動,得知她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多虧了凌霜及時出現,要不然我們幾個肯定得死在那裡。”畫兒說起剛剛的情形,還是一臉的後怕。
景梅看着凌霜,有些酸酸的:“武功高,真好!不像我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拖大家的後腿。”
凌霜淡淡的回了一句:“各司其職而已。”
這凌霜的意思就是說她是負責楚畫兒的安全的,而她是負責楚畫兒生活的。各有各的職責。
“可是我連大人也沒有照顧好!”景梅一臉的自責,“在大人有危險的時候,我卻先逃跑了。”
畫兒十分理解景梅的心情,便說:“好了,景梅不要自責了。是我讓你走的,你沒有留下來是最正確的選擇,別心裡不舒服。還不知道程哥怎麼樣了?”
景梅便不再說話,剛剛碰到柳卓成時,就看到程哥一身的血,程哥應該傷得不輕。現在還是不想其它的了。
畫兒他們看到程永和時,傷口已經包紮了。畫兒忙問大夫情況:“他情況怎麼樣?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大夫一臉不確定:“這個不好說!他失血過多,而且傷口還深,不過還好沒有傷到內臟,要不然死得更快。”
畫兒一驚,整個人都激動了,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襟:“你什麼意思啊?倒底情況怎麼樣?什麼叫死得更快?”
大夫見畫兒這麼緊張,情緒這麼激動,忙解釋:“不,不是,是我口誤。我是說要是傷到內臟經過這麼遠的路程的顛簸估計就沒救了。這人暫時是沒事兒,就是失血過多虛得很,就怕傷口感染,人又虛弱扛不住,然後……”
“行了,我知道了!他能吃東西嗎?”畫兒忙問。
“能吃,但是最好還是易消化的流食。”大夫忙說。
畫兒忙掏出一疊銀票:“給我用最好的藥治,補血要效果好的藥,不管多名貴,多少錢都行。”
大夫把畫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再看那一大疊銀票,再看那受傷的人,那一看就是劍傷啊!出手這麼大方,難不成他們是劫匪不成?忙警戒的眼神看着畫兒。
畫兒還沒見過看着這麼大一疊銀票,還給她投來這麼奇怪眼神的人。凌霜走過來看着大夫:“你這是懷疑我們是黑道上的人?”
大夫見凌霜一張寒冰臉,更是確定了心裡的想法,忙搖手:“不敢,不敢!小、小的照咐吩辦就行。用,用不了這麼,一、一張就夠了。”說着只取了一張銀票。
畫兒這才明白過來,不過她也不打算解釋,這樣讓他誤會,他或許會治得更小心些。畫兒收起了銀票,便坐在程永和身邊。程永和躺在裡屋的牀上,閉着眼睛,腹部的疼痛讓他眉頭緊鎖,面色蒼白。
看着他那個樣子,畫兒喃喃的說:“肯定特別的疼,要是有鎮痛棒就好了。”
程永和聽到人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畫兒在牀邊,不禁微微笑了笑:“大小姐,沒多痛,不礙事兒!”
“逞強!我手割破一點,我都覺得疼!何況你還那麼深的一道傷口,流那麼多血。”畫兒這一開口,眼淚都下來了。
“男人和小女孩不一樣,真沒什麼大不了的。休息兩天就好了!”程永和說着又一臉的歉疚,“害得你耽誤回家的時間,要不讓凌霜先送你回家吧!”
“說什麼呢?什麼耽誤不耽誤的,養好了一起回去。你以爲把你扔這兒我能放心啊!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畫兒聽程永和這麼說,不由得又紅了眼眶,他都這樣了還想着她回家的事。
程永和不再說什麼,只是沉默。朱知府和柴員外應該不會再出手了,還有幾個黑衣人還活着的,這若是畫兒計較起來上報朝庭,朝庭尋着線索一查,朱知府和柴員外必死無疑。
“程哥,你想吃點兒什麼?我去做給你吃!”畫兒真不知道她可以爲他做點什麼?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她的廚藝。
程永和笑了笑:“麪條吧!”畫兒爲他煮過長壽麪,至今還記得。
“嗯!我去做給你吃!”畫兒忙起身去準備一些補血且可以入膳的食物,大夫說程哥失血過多,應該要多吃補血的東西纔對。
這畫兒纔剛走出去,就聽到一個聲音:“快去稟告縣老爺,這夥人來路不明,身受劍傷,還帶着大量銀票,說不準是犯了大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