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想了想,權衡了下利弊,最終還是覺得不要得罪他比較好。雖說他出沒的方式總是那麼怪怪的,但是不得不說,他確實幫了他不少忙。他這麼神通廣大的,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辦到一樣。若是真得罪他了,他估計能分分鐘要了她的小命。
畫兒便堆着笑臉:“那是我們鄉里話,就是很漂亮很威風的意思。”
穆博衍總覺得不太像,便微眯了下眼看着畫兒,又問了一遍:“是這個意思?”
畫兒瞪大眼睛,一臉堅定的回答:“嗯!”
“那這個詞是從何而來?”穆博衍又問。
這下把畫兒難住了,怎麼解釋呢?突然尷尬的一笑:“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就流傳下來了唄!我猜可能兩個字分開解釋吧!娘,一般就是指美女的嘛!美女當然漂亮咯。炮嘛!戰場上用的,很厲害,很威風。所以娘炮就是又漂亮又威風嘛。”
穆博衍聽了這個解釋,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便也相信了。便點點頭:“嗯!說得有道理。所以你覺得我是長得又漂亮又威風?”
畫兒點頭:“嗯!對!”畫兒覺得他這麼繼續在她的房間坐下去,遲早會被程永和發覺的。便下逐客令了,便指了指那圖紙,“呃!這個非常感謝!但是太晚了,我要休息了。而且,你再不回去,爹孃該擔心了。”
穆博衍便起身:“行!我先走了。我再給你重複一遍,不要在京城逗留太久。若是因爲想我了,我有時間會去永樂鎮送給你看看的。”
畫兒頓時無語:“我去,你能再自戀一點嗎?”
“能!我想等你長大了,你會愛上我的。”穆博衍又一副戲謔模樣。
畫兒真是沒想到這裝x貨自戀到這份上來了:“我說穆博衍,你這樣調、戲一個未成年少女,真的好嗎?你是不是在適齡女子面前找不到存在感,跑我這兒來找自尊來了。”
“話別說這麼早,走着瞧。”穆博衍便起身推開窗,輕身一躍,便消失在夜空中了。
畫兒走到窗前:“我去,果然又是從窗口進來的。”說着把窗一關,順手還把窗閂閂上了,“看你還怎麼進來。”
畫兒倒到牀上睡覺,腦子裡亂成一團麻。她身上倒底藏了什麼秘密,爲什麼黎昕和穆博衍都這樣說呢?穆博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她施出援手,背地裡幫她。而穆博衍倒底是個什麼人?她已經越來越搞不清了,京城這麼大,每天來往行人那麼多,他居然能在她一到京城就能找到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一個可以跳進她的腦子裡,他就是靖王!曾經在上陽縣衙,他報出名字的時候,那縣令說他冒充靖王,她想他便是靖王吧!
一但確認了穆博衍的身份,她便想起娘非得進京入宮?然後宋錦文又說她娘是個逃犯,黎昕一個大將軍居然能住在他們家裡,幫她和恆兒守着宅子。她一次感覺到她孃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她一時間搞不清楚,相信只要她追查,肯定是能找到答案的。
第二天,程永和把畫兒送到了韓太醫的府上。府邸不是那種特別大,特別雄偉的類型,但是內院卻用花草樹木裝點得格外的秀麗。
靈樞一聽僕人通傳,趕緊跑出來,帶着一臉的喜悅。一看到畫兒,跑過去一把把畫兒抱住:“畫兒,想死你了。你怎麼到京城來了?你怎麼不提前稍個信兒給我啊?你住哪兒?怎麼一個人啊?”
畫兒一時間都不知道先回答她哪個問題:“這不想你了,過來看看你嗎?”
靈樞鬆開畫兒拉着她往屋裡跑:“我爹進宮去了,就我娘在家,我帶你去見我娘。”
“好!”畫兒跟着靈樞身後。
“娘,娘,畫兒來了。娘,畫兒來了。”靈樞一路跑一路喊着。
一個裝扮端莊的婦人從內屋走出來,看着靈樞那一路跑過來,不由得皺眉:“又這樣沒有規矩,這樣跑跑跳跳的像什麼樣子?”
靈樞燦然一笑:“娘,反正爹又不在家,怕什麼?看,這就是我跟您常提起的畫兒。”
畫兒忙跟靈樞娘行了一禮:“伯母好,畫兒見過伯母。”
“免禮!”靈樞娘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是個懂禮的。坐吧!”
“謝伯母。”畫兒起禮,便坐在了下手位置。
靈樞娘打量着楚畫兒:“生得也眉清目秀的。這次到京城來,一個人?”
“不是的,有一個我樓酒的廚子跟着,會些拳腳。也不擔心一路的安全。”畫兒微笑着回答。
靈樞娘越打量着,就越覺着有些眼熟,但是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便也不多想,只是問:“此次到京城來,可是有事?”想她大老遠過來,必是有事相求。
畫兒點頭:“嗯!是有些事兒,不過現在已經辦好了。所以就過來看看靈樞姐姐。”
靈樞娘有些意外,原來只是單純的過來看看靈樞,不由得也放鬆了些:“你們也是許久不見了。常聽靈樞提起你,說你做的菜很好吃,還贏了鎮上和縣上的美食大寒。還能做藥膳治病,這小小年紀真是能幹。不像靈樞,還糊里糊塗的。”
“靈樞姐姐醫術很好呢?她教了我很多偏方,現在我有個頭痛腦熱的,用她說的偏方治,見效特別快。”畫兒一直保持的微笑。
靈樞娘倒是有些意外,這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舉止大方、言談自然。這辦完了事兒再來見靈樞,可見也是分得出輕重。
“她呀!就不該讓她跟着她爹學醫,哪有一點兒女孩子的樣子。”靈樞娘話雖這麼說,可仍舊一臉寵溺的看着靈樞,嗔責,“再不好好跟着學規矩,這明年元宵節進宮去,可不得把你爹臉都丟光了。”
靈樞忙撒嬌:“我哪裡不像女孩子了,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丟爹的臉的。行了,娘,畫兒你見過了,我帶她去玩了。”說着起身便拉畫兒。
畫兒有點不知所措,忙起身匆匆給靈樞娘行了個禮,就被靈樞拉走了。靈樞把畫兒帶到了後園一小池邊:“我剛在這兒釣魚,聽說你來了,我都忘記收魚竿了。”
“你在這兒釣魚?”畫兒太意外了,她是一個大家閨秀好不好?居然在水池邊釣魚。
“嗯!”靈樞延着小池邊走了幾步,突然一喜,“呶,我的魚竿。”順手拉起來,看着魚鉤,一臉失望,“啊!魚餌都被魚吃光了。”說着便又往魚鉤上放魚餌。
畫兒看着靈樞將魚鉤拋下水,便問她:“靈樞姐姐,剛聽你娘說你元宵節要進宮?去幹什麼?”
靈樞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還能幹什麼啊?打着元宵節君臣同樂的旗號,給皇上的幾個皇子選妃唄!”
“選妃?”畫兒一驚,“你要去選妃?”
“我纔不願意呢?那皇上不知道發什麼瘋,以往不這樣的。那幾個皇子,可沒有一個好東西。”靈樞說起皇室那是滿臉的不屑。
畫兒心裡爲靈樞擔心了:“那你明年元宵節還去嗎?”
靈樞點頭:“嗯!非得去不可。你知道我明年就是及笄之年了。皇上說了,凡是過及笄之年的官家未婚女子都是要去的。不過我琴棋書畫是無一精通,所以不用擔心會選到我的。”
“你上次在永樂鎮,突然被你爹叫回來,是爲什麼啊?”畫兒有些好奇。
靈樞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爲宮裡有能幹的姑姑出宮了嗎?我爹把她請到家裡來教我禮儀規矩。說我再不學這些,等明年元宵節進宮面聖,失了禮儀,不小心就會被殺頭的。”
畫兒一聽這話心裡一驚:“殺頭?這麼嚴重?”
靈樞點頭:“嗯!聽說以前有個官家女子在皇帝面前失了儀,驚了聖駕,直接殺頭了。我爹怕我這麼沒有規矩會被殺頭。你知道,我爹就我一個女兒。”
“哦!那你有沒有認真學啊?”畫兒問完之後,就感覺她這問題是白問了,看她在這兒悠閒的釣魚就知道。
靈樞搖頭:“沒有學,太麻煩了。我想反正我爹官又不大,肯定不會安排得坐得很靠前,應該沒人會注意到我的。”
畫兒真心是佩服靈樞的心寬啊!便提醒了她一下:“聽說皇上是很器重你爹的,你說皇上會不會特意把你爹安排得特別靠前呢?”
靈樞頓時眉頭都皺起來了:“不會吧!沒有那麼巧的事兒吧!”腦子裡轉了轉,突然一副要哭的樣子,“完了,聽爹說好像今年元宵節皇上是真的把他安排得特別靠前。”
“那你就認真學唄!不爲那幾個不是好東西的皇子,也爲你自己頭上的這顆腦袋啊!”畫兒是特別相信墨菲定律的。一件事情若是有變壞的可能,它是一定會往壞的方向發展的。
靈樞頓時撅起了嘴:“都是那幾個不是好東西的皇子鬧的。要不然皇上費這心思幹什麼?特別是靖王最可惡。”
靖王?他最可惡?畫兒開始好奇了,忙問:“你好像對幾個皇子特別有意見,而且似乎對靖王的意見特別大,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