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來來來,我們哥倆走一個。 ”說話的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叫來福,他端起酒杯,朝劉福利的酒杯碰個面,一口乾下後說,“四哥,弟弟我先乾爲敬,你隨意哈。”
說完話,來福便把酒杯頭朝底放桌,隨後用他那具有個人特色的賊眉鼠眼,笑眯眯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劉福利。
“既然老弟你看得起四哥我,那四哥也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來來,幹了。”有些酒氣頭的劉福利,端起酒杯,一口悶後同來福一樣,直接把酒杯倒扣在桌子。
“好好好,四哥好樣的,小弟我真是佩服佩服。”來福一臉欽佩的表情看着眼前有些微醺的劉福利,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纔開口小聲用試探的語氣問,“四哥,既然都是哥們一場,小弟有幾個問題,還望四哥方便的話,解答解答。”
“成,都是兄弟,往後你的事是我劉福利的事,儘管說,甭管他天大的事,你四哥我背後都有人給罩着呢。”劉福利說話的同時,從口噴出濃濃的酒氣,離家出逃多日,他已經練了一身吹牛皮的本事。
“好說好說。”來福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該鋪墊的地方都鋪墊好,也不再繼續同眼前看着醉酒的劉福利兜圈子,直接開口說,“四哥,你那利錢,給的可是老高啊,十兩銀錢一個月給一兩利錢,能賺的回來嗎?”
劉福利早期在建寧鎮遇到劉老二,在劉老二的指點下,腦洞大開的搞起了類似前世傳銷的勾當,演技一流的他,把建寧鎮的當地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其實這個勾當的操作方法十分簡單,劉福利先在外鎮,花了大價錢找人刻了幾個王家的印章,隨後給自己置辦了不少體面的行頭,整日混在高檔消費人羣當,出手又闊氣,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個手裡沒銀錢的小人物。
劉福利的目標很明確,他直接盯了建寧鎮陪女的身,把主意打到了她們的私房錢。
這些被判了賤民身份的陪女,雖然做着見不得光的接客生意,但好在她們的恩客給的賞錢,隨便出手便是幾兩、幾十兩的給。
而這些陪女,被至親之人賣身之後,心裡有些畸形扭曲,不太容易相信人,把手裡的銀錢捂得嚴嚴實實的,輕易不會拿出來使用。
劉福利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存到他手裡的十兩銀錢,每月便可以領到一兩銀錢的利錢,這可錢莊給的利錢數目可觀許多。
但是,劉福利也有自己的一套辦法,拿錢放到他手裡投資的人,存款年限必須是一年,如果提前支取的話,得扣掉之前支付的利錢,還得賠償劉福利十分之一的損失。
一年期限後,這些人可以直接找劉福利要回本金和利錢,到時候是繼續存在他那裡‘生’錢,或者直接取走,劉福利本人都是同意的。
劉福利從劉家偷的銀錢數目十分有限,劉老二便拿出了二千兩銀錢,給他做‘買賣’用,免得資金鍊一斷,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手頭根本沒有多少銀錢的劉福利,把從陪女手頭騙來的銀錢,用於高消費和支付陪女每月的利錢,以此類推,讓人無法懷疑其的貓膩。
爲了穩固自己收到陪女的投資款,劉福利還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如果陪女能介紹投資者入股,資金總數超過一百兩的話,能拿到五兩銀錢的介紹費。
劉福利用餘光看了一眼詢問自己問題的來福,他看似喝醉了酒,其實心裡卻清醒的很,卻故作喝大的樣子說,“怎麼賺不回來了,我頭可是有大人物罩着呢,這些銀錢他們拿去賭莊、唉唉唉,瞧我這張臭嘴,都說什麼了呢。”
劉福利故意做出說漏嘴的樣子,揚起手來朝自己的臉打一巴掌,還不忘露出懊惱的神情,呸呸呸了三聲後,用祈求的目光對來福說,“老弟,四哥今兒喝大了,說的話不過腦,你可不敢往心裡去哈。”
“四哥,瞧你說的,這麼客氣,哪裡還把兄弟我當成哥們啦?”來福一聽劉福利着急解釋的樣子,心裡反而踏實了許多,他眼紅劉福利開出的條件,卻又沒有完全信任劉福利這個外鄉人,只能用他眼裡靠譜的方式,來試一試劉福利的底細了,“來來來,甭說別的,自罰三杯。”“是是是,這事是四哥做的不體面,別說三杯,是六杯都使得。”劉福利隨手拿起倒扣在桌的酒杯,往裡頭倒忙酒後,一連喝下了六杯酒,隨後漲紅着臉壓低聲音囑咐道,“既然你我是哥們,那哥們剛纔啥話也沒說,還請老弟不要太往心裡去哈。”
劉福利故意說出自己背後有大人物在經營賭莊,也故意做出懊惱的神情,畢竟在普通老百姓眼裡,賭莊不僅來銀錢快,還具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神秘色彩。
“四哥,你這是不信任老弟我啊,老弟早些時候,也在建寧鎮的賭莊,混了好些日子呢。”來福立馬把自己當混賭莊的事情說出來,好讓劉福利對自己感興趣,“四哥,衙門管不管事做弟弟的不知道,但弟弟知道,跟着四哥你,一準吃香喝辣的啥都不愁。”
劉福利爲了收買眼前來福的信任,在他身花了百兩的銀錢,想利用來福本地人的身份,騙到更多的陪女和投資者來送錢。
“老弟,這、這事你當做不知道哈,免得被衙門的人察覺了,你我都有的苦頭吃。”劉福利繼續用忽悠騙的手段,加一點欲情故縱的點綴,直接把身邊的來福騙的頭頭轉。
“四哥,這事你要是信得過小弟,讓小弟也參一股,也不敢朝四哥你要多,分個一成夠吃夠用好。”來福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劉福利設下的圈套,加早些時候派人查了劉福利的老底,知道劉福利這次帶來的銀錢卻是數目不小,便徹底的信任了劉福利說的事。
“可……”劉福利面雖然露出爲難的神色,心裡卻暗暗竊喜,他餵了多日的魚食,終於把魚餌釣鉤了,“老弟,如果你真想同是個一起幹,也不是不行,是有個老規矩,得和你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