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從何說起啊!王爺與王妃能來已是本宮的福氣,本宮又怎會介意禮品厚薄呢!既然王妃如此盛情,那本宮便恭敬不如從命收下王爺與王妃的心意了——多謝王妃!”蘇若晨謝着,讓人將東西直接擱置於桌上。
衆人隨意寒暄着,幾個孩子覺得沒趣,不一會兒找了個由頭便走了。烏木達穆娜見拓跋宇與烏日託納馨一起前來心中不舒服也告辭了。拓跋宇與烏日託納馨見衆人紛紛離去,只對蘇若晨說了些安慰的話兒便也走了。本來蘇若晨還想跟幾個孩子說說楊桃之事,如此一來,房中僅剩蘇若晨自己,蘇若晨心中難免失落。
好在烏木達穆娜很快便給蘇若晨另派了一個喚作阿麗瑪的丫頭來伺候,那丫頭與蘇若晨倒也合得來,因此也轉移了蘇若晨大半的憂傷情緒。
烏木達穆娜自蘇若晨寢殿離開之後徑直回了自己寢殿。
“阿麗瑪可安排過去了?”烏木達穆娜問格雅道。
“是!”格雅應道,“已安排妥當!”
烏木達穆娜點了點頭,於房中來回踱步道:“倘若不出意外,近幾日便能送走那所謂的水月國‘太子妃’了,卻又偏偏出了此事!”
烏木達穆娜停住腳步,一臉糾結地問格雅:“格雅,你是否亦覺得此事尚有蹊蹺?難道是有人暗中幫助於那太子妃,或是有人暗中與我作對?”
“是否有人暗中搗鬼奴婢可不敢說,但至於太子妃的傷達爾洛大夫說了,並無大礙!”格雅安慰烏木達穆娜道。
“那此事是否可能是烏日託納馨或是太子妃爲與我作對而使出的‘苦肉計’?”烏木達穆娜思緒紛雜,細想之下覺得周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此事的幕後主謀。
“可敦!奴婢對此等事物的確難以判斷,還請可敦莫要與奴婢相商了吧!”格雅極想爲烏木達穆娜分憂解難,且人也機靈,但卻不善於心機,此乃令烏木達穆娜最爲遺憾之事。
“攝政王到!”正於此時門外傳來了通傳聲,接着便是門外丫頭們向拓跋宇行禮的動靜。
“瞧!”格雅臉色瞬間釋然開來,笑着對烏木達穆娜俏皮道,“可敦素來埋怨奴婢淺薄,眼下倒有不淺薄來了,可敦可要把握好機會啊!”
“他倒來得及時,怕是方從太子妃那兒出來吧,都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呢!”烏木達穆娜心中也甚是高興,但又不太希望自己表露出來,因而壓抑着內心的感情諷刺拓跋宇道。
“是哪個背後說本王的壞話!”拓跋宇朗笑着推門而入。
烏木達穆娜並未預料自己無意之言竟被拓跋宇聽了去,面上略有些尷尬,對格雅道:“你且下去吧!”
“是!”格雅低着頭退出門去並習慣性地將門帶上,輕掩了嘴低聲癡癡地笑着退下了。
“難道是阿娜思念本王,因而偷偷談論起本王?”拓跋宇邊說着邊將健壯的手臂環在了烏木達穆娜腰間。
這種俏皮而魅惑的情話拓跋宇只有在面對烏木達穆娜時纔會地說出,任烏日託納馨如何想象亦不會知曉拓跋宇竟還有如此俠骨柔情而又油腔滑調的一面。
“阿宇!”每當此時,烏木達穆娜便會招架不住,而繳械投降——即便有滿腔怒火與疑慮也會瞬間化作柔情,溫柔地流淌於拓跋宇面前,“又來與我貧嘴!阿宇的愛妃怎的沒有非要跟來?”
“她?這種毫無智慧可言的女人幾句話便能信以爲真,”拓跋宇不屑地說着,復又溫柔地誇讚烏木達穆娜並向烏木達穆娜表態道,“倘若換作阿娜如此心思縝密,聰慧過人的女子本王怎敢欺騙!”
烏木達穆娜甜甜一笑:“阿宇今日此來是與我貧嘴的麼!”
“本王今日此來並非與阿娜貧嘴的!”拓跋宇神情回覆淡然,正了正神色道,“阿娜可覺察到王妃與太子妃之事有何蹊蹺之處?”
烏木達穆娜並不希望與拓跋宇談論正事,方纔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竟將拓跋宇此來的目的引出。
“的確如此!”烏木達穆娜亦正色道,“方纔我還在想是否是有人故意爲之,甚至是太子妃自己的‘苦肉計’!”
由於烏木達穆娜不願於拓跋宇面前提及烏日託納馨,因而烏木達穆娜故意避開此事是烏日託納馨之‘苦肉計’的猜測。
“難道此事不是阿娜所爲?”拓跋宇驚詫道。
“什麼?”烏木達穆娜更爲震驚,“阿宇竟懷疑於我!”
“不是!”拓跋宇自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打開帕子,裡面乃是一根羽毛,“你看這個!”
“雕的羽毛?”烏木達穆娜驚叫出口。
“不錯!”拓跋宇滿懷自信地道,“此乃本王自太子妃與王妃出事之處發現的!”
“即便如此,阿宇怎能懷疑於我!”烏木達穆娜傷心地質問道。
見烏木達穆娜反應如此強烈,拓跋宇霎時便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話有些過滿,只得對烏木達穆娜道歉道:“阿娜對不起!是本王多心了,本王保證以後再不會懷疑阿娜!”
拓跋宇向來是極爲強勢的男人,烏木達穆娜見拓跋宇能對自己低頭認錯也不好再追究,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因而接着方纔的話題道:“阿宇認爲是誰謀劃了此事?”
“烏日託納馨可以排除在外——本王已經對她盤問過了,她素來膽小,不會對本王撒謊;太子妃亦沒有可能,因爲衆所周知她隻身前來之時,甚至連一點財物都不曾有,更不可能暗地飼養雕了,況且水月國之人認爲雕乃猛禽,戾氣太重,素來並無養雕的喜好;孩子們心思單純更不可能設計如此之事!而如今又排除了你我,似乎我們周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安排此事了!”拓跋宇一口氣分析完,蹙了眉一籌莫展地道,“看來兇手另有其人,但眼下除了這隻雕毛並無任何線索,如今之計也只有待本王暗中再另行調查了!”
“看來也
只能如此了!”烏木達穆娜感嘆道。
烏日託納馨與拓跋宇方出蘇若晨寢殿之時,拓跋宇藉口有要事在身讓烏日託納馨自己先行回去王府,自己則去了烏木達穆娜寢殿。
烏日託納馨自然明白拓跋宇是藉故去了烏木達穆娜那裡。
對於拓跋宇與烏木達穆娜之間的事情烏日託納馨早已心知肚明,烏日託納馨雖不說什麼,但心中卻思緒萬千,酸楚陣陣。
烏日託納馨如失了神一般於原地駐足良久,直到可雅一再呼喚,烏日託納馨方回過神來,收回了思緒。烏日託納馨正欲提步,恰有一片黃葉自頭頂飄落,烏日託納馨伸手接了黃葉握於手中又是良久的駐足。
用過早膳,幾個孩子重又折返蘇若晨寢殿,這一次拓跋洋帶了“七星”。
此時蘇若晨早已將身上擦洗乾淨,換上了一身潔淨的衣裳並重新梳了頭。
“阿姊,”拓跋琥興奮道,“我們欲到事發現場尋找線索與證據,阿姊可願一同前往?”
“自然願意!”蘇若晨正色道。
“我等雖知阿姊有傷在身,但不得不請求阿姊與我等同往確定具體事發地點——空曠的草地上日日面臨風吹日曬,不比這深宅高院宮門緊閉,倘若過些時日再去,所有的證據必然早已隨風而去!”拓跋洋解釋道。
“阿姊理解!”蘇若晨脣角泛起一抹嫣然淺笑,好似一灣溫柔地春水,明亮的眼神中滿含溫柔與慈愛,“阿洋不必多慮!”
由於目的地十分明確,拓跋洋、拓跋琥與蘇若晨等人很快便到了馬兒失瘋之處。不遠處的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仍在,崖邊的半壁馬車與血跡盡頭的馬車殘骸仍在,慘死的馬車伕早已被普跋差人送回並好生安頓。
“普跋他們仍舊於那峽谷之中找尋楊桃的下落,也不知是否已有楊桃的消息!”望着懸崖的方向,一絲愁緒爬上蘇若晨清秀的面龐。
“阿姊莫要擔心,”拓跋琥安慰蘇若晨道,“楊桃定會沒事的!”
“對,”拓跋洋看了看高懸的紅日,道,“或許落日之前楊桃便會隨普跋平安歸來!”
“但願如此!”蘇若晨嘆道。
雖然說着話,拓跋洋等人找尋線索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怠慢。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仔細搜索,“七星”突然如發現了什麼似得突然停下來,不停地嗅了起來。
“羽毛?”拓跋洋蹲身下來撿起羽毛奇怪地道,“一支殘破的羽毛意味着什麼?”
蘇若晨與拓跋琥等見拓跋洋似是發現了什麼,立即湊上前來問道:“找到了?”
“只找到了這個!”拓跋洋舉起羽毛對蘇若晨與拓跋琥道。
“這個與兇手有何關聯?”拓跋琥不解地道。
“或許這個便是事情的關鍵!”蘇若晨稍稍思索了一下對拓跋洋與拓跋琥道,“咱們先把這個收起來,再找找看是否還有其他的證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