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佳話
今晚只有一更,抱歉~
千秋與阮胥飛都已經成親了,盧雨蟬斷然備有給兩人準備兩間臥房的道理。 ~.二人一起回了房間,小黛等幾個丫鬟過來伺候千秋和阮胥飛二人洗漱,千秋用帕擦了擦手,想起剛剛阮胥飛對着盧象形說的那一句話來,心道昨晚上阮胥飛喝得大醉,今晚上他可是清醒得很,不知道他會如何對她。
千秋自己是萬萬沒有主動獻身的道理,她這個年紀雖然嫁人也正常,但是千秋卻是覺得**生之類的事情卻還是遭了一些,一時之間卻也沒有深思什麼,只打算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她也不是放不開的
阮胥飛說了一句“你們都出去吧”,小黛等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千秋點了點頭,便都出去了。
屋裡一下靜了下來,阮胥飛悉悉索索地槌了外衣,千秋也沒有故作嬌羞,將外衣解開了躺在了牀上,留下一半空牀給阮胥飛。
阮胥飛瞧了千秋乾脆的動作,心情有些複雜,既是高興千秋沒有直接將人給趕出去或者說什麼傷人的話,卻也正因爲此阮胥飛知道千秋的果決,一旦她認定的事情就很難給改過來。
阮胥飛心道不能這樣下去,千秋其實是一個挺被動的人,若是他也不主動的話,那麼過了十年二十年,他們的關係似是也不會有多大的進展。
然阮胥飛的手伸在了半空卻又有些遲疑,他骨裡也是一個驕傲的人,雖然那夜是發了狠地一定要留住千秋,可阮胥飛心中不是沒有自尊的,心中也是憤怒的。
“可還記得昨晚上你答應了我什麼?”冷不丁地,卻聽千秋說了這麼一句。
阮胥飛一滯·道:“什麼?”
千秋撇脣,心道就知道你喝醉了不記得了,不過不管他記不記得她到時候還是會直白地同阮胥飛說的。 ~
“便是之後我要搬去蘅蕪苑住的事情。”
阮胥飛剛要掀被的手一頓,笑了笑道:“爲何?”他可不是明知故問?其實那晚上的事情他哪裡不知道·不過是不想承認罷了,就算記得了也要說不記得,那晚上不過是想要試一試千秋罷了。
“我想同你分開住,就此而已。”
阮胥飛一轉身已經上了牀,但且溫柔地說道:“我會考慮的。”
本來阮胥飛還想要藉着盧象形那一句話溫存一番的,但是千秋全然沒有將那句話當回事,阮胥飛心中其實挺鬱悶的·不過他認識千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點也忍受不了的話就不會娶千秋了。
今夜不同昨夜,千秋雖然是背對着阮胥飛睡的,可阮胥飛卻沒有用冰冷僵直的背脊對着他,反而一隻手攬着她的腰肢,灼熱的呼吸常常讓千秋感受到不自在。說阮胥飛不規矩吧,他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且又是一動不動地睡着·也沒有做出別的什麼事情。千秋也不想總是鬧騰給自己尋找不安寧,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就這樣吧,也沒有說什麼·可閉着眼睛那觸覺反而更加清晰,總覺得撓人得很,睡得不是很舒坦。
阮胥飛雖然不見千秋有任何動靜,但看她脖頸輕動了一下,辦事脣角揚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他不管用什麼手段,至少今時今日抱着她的人是他,陪在她身邊睡的人是他,就一驚勝了那些口中說着多愛多愛的人一籌。
第二日千秋果斷又沒有睡好,再一次在回府的馬車之中睡着了。【葉*】【*】相連兩晚上阮胥飛都只表示出親近之意,卻沒有更近一步的表示·讓千秋心中有些底,看來這是阮胥飛的堅持了,她倒是樂得他這種堅持。
阮胥飛再一次揉了揉痠麻的腿,端王府中定慧公主已經備下了飯菜,便等着千秋和阮胥飛回來了。定慧公主特特和千秋親熱地說了一會兒話,她可不是那些個執拗古板的婆婆要給千秋立規矩什麼的·也知道千秋可不是那種容易拿捏的人。
到了晚上,千秋終於有時間過問無顏的事情了,千秋本想要避開了阮胥飛,然後這裡阮胥飛卻是自顧自地過來了,看樣是很難打發了。
千秋心中打算是先挖一挖無顏的底,看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無顏是阮胥飛的殺父仇人,怎麼說都是要交給他的,這一點千秋倒是也分得清楚的。
無顏並沒有被關在陰暗的地牢什麼的,卻是被縮在了池塘裡,半身全都是水,雙手雙橋卻是用鎖鏈鎖在了兩人合抱粗的石柱上,馮矣和馮冉輪流看護着。這樣一來,無顏就算是再有能耐,也逃脫不得,耍耍嘴想要說動馮矣和馮冉,卻也沒有成功。
千秋讓馮冉和馮矣將人弄出來帶到了一間屋裡頭,看着前幾日還劫持了她想要要挾他的人,這人每一次出來都沒有好事,還害得威儀將軍府被燒光了,丫鬟僕從死了不少,圖麗巴就是死在這人的手中,哪裡能夠輕饒?
千秋腦裡盤算着,道:“我別的話就不說了,我單單問你,那夜你去威儀將軍府,就是爲了那半塊印信?”
阮胥飛心中一滯,不曾想千秋一開口就是問這件事情。只見千秋剛剛問完,目光卻是往阮胥飛這邊看過來,阮胥飛面上裝作與他毫無干系,且聽着無顏回答便是了。
無顏脣角掀起意思笑意,他雖然在水中被關了兩個晚上,除了有一些疲態之外卻並沒有什麼不同,目光掃過千秋,落在阮胥飛身上,輕聲哼笑了一記,再回到千秋身上,道:“自然爲了那半塊印信,不然還能爲了什麼。”
“那消息,你是從何知道的?”千秋逼近無顏,同時又留意着阮胥飛的面色變化,阮胥飛一直都遙遙坐着聽審,什麼也沒有說。
這一次無顏卻乾脆得很,道:“這我不能說。”
千秋也想過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從無顏嘴裡撬出東西來,何況她今天當着阮胥飛的面問這些,本就是爲了給阮胥飛施加壓力來證明自己心中推測而已。
“小貓咪,你成親了過得好嗎?”卻是見阮胥飛揚起溼漉漉的頭髮,胸口也是大片地溼潤,眉眼只見亦是水汽,對千秋媚笑道,“我還以爲經過那一晚你已經不稀罕阮胥飛了呢。”
阮胥飛心中怒火頓起,卻並沒有在此時此刻表現出什麼了,只緊緊捏着茶杯,等着千秋的話。十秋餘光注意着阮胥飛,淡淡道:“很好。”
無顏纔不會相信千秋的鬼話,從她與阮胥飛這模樣便能看出其中的貓膩,於是又是欣慰一笑,可是笑容中卻也夾雜着些許悲傷,不過一閃而逝,誰又會察覺?
千秋心中其實真正想要詢問的卻是關於葉臻一直在尋找的沁芳公主遺體之事,如今天下人都以爲隨着紅葉夫人的去世已經將這個秘密帶進土裡面去了,老呼延王已經死了,而指望琅是不可能的,除非葉臻現在就揮兵朝着琅而去。但是千秋並不打算在阮胥飛面前問,阮胥飛這麼聰明的人,只一點點就能猜出事情的七七八八來,千秋卻是不太想將這個這麼重要的秘密就此交給阮胥飛。
於是千秋讓位,將無顏交給了阮胥飛,她知道阮胥飛一直糾結於阮黎之死,她不會在場,只將無顏單獨交給了阮胥飛。
無顏的手腳都被制住,別說是面對阮胥飛,就算是面對一個普通的不會武功的人也不一定能想法掙脫,那可是馮矣和馮冉親手擒住的人,給的禁制哪裡那麼容易掙脫?
阮胥飛追尋這個人已經追了十多年,他是在府中一個醉酒的下人的口中得知這個人的,只因無意間聽見了定慧公主舊事,說是定慧公主白白救下了這個人,結果害得阮黎慘死,某種程度上,恰恰也是定慧公主害死了阮黎。
後來尚且年幼的阮胥飛匆忙間跑去質問定慧公主,定慧公主將那個多嘴的下人給活活打死了,那事情在年幼的阮胥飛心中造成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定慧公主事後並沒有解釋太多,當着他的麪點頭應下道:“人確實是我救的,你爹也確實是那個人殺的。”
年幼的阮胥飛心中那時是將母親也怨恨上了,腦海中不免多想,以爲自己的母親同那個殺父仇人有什麼牽扯,只冷笑地斥責道:“我當爹與娘真是什麼佳話呢……”
隨之而來的是定慧公主的一巴掌,那是阮胥飛又印象以來定慧公主第一次打他,怒罵道:“住嘴!”
阮胥飛永遠記得那個時候定慧公主的眼神,是悔恨,是惱怒,是委曲。
隔了十幾年,阮胥飛終於能夠閒下來同無顏說話了,他同他幼年時見過得一樣,只不過從滿身豔麗改換成了一襲白衫,倒是叫阮胥飛有些詫異。
無顏擡起臉來凝視着阮胥飛的臉,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掛着一絲不屑的笑意,心中某個地方卻有濃重的苦澀味道瀰漫開來。他不應該來京城的,他此生最最不想面對的兩個人,一個是定慧公主,一個就是眼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