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捆綁
今日裡自己嘗試着做新書封面,各種手賤,淚奔求安慰~
阮胥飛摟着千秋,聲音低柔,道:“你既然如此想,還理會做什麼,你不是說只要爲自己考慮嗎?”
千秋心道自己是越發想得多了,往日裡哪裡有這等心思,一直都是以自我爲中心的人,也許是因爲樓碧的那些話,還有趙吉等人的背離,才檢討起自己來。^//^但是有時候一些壞結果之所以會形成,並不是一個人所導致。
千秋本也不是一個一直傷春悲秋的人,自己和身邊人過得好纔是最重要,便也不沉浸在這等脆弱之中,只哼笑一聲道:“你身上的酒味怎麼地還這麼大?”
“是嗎?你再聞聞?,阮胥飛卻是將脣齒湊近,親吻千秋的眉眼。兩個人很快便滾到了牀上,“娘說了你要多多爲阮家開枝散葉,我們要多多努力啊。”
千秋哭笑不得,漸漸沉溺於他的溫柔熱情中,窗外一陣暴雨下來,夏天就要來了。千秋幾乎在情事之後就很容易睡去,阮胥飛一手攬着千秋的腰肢,千秋已經半睡半醒,阮胥飛心神卻要比她清醒很多。他替千秋蓋上了被子,撫弄着千秋烏黑細軟的髮絲,心中想起白日裡朝臣的話與順帝的話來,又想着不在奉昌城中的左亮,最後回到了儲君的問題。明明大皇子寧薛也不過一歲多,臣工們卻是已經開始琢磨起這件事情來了,這是一盤註定要下許久的棋局,而且必須得小心翼翼,不停張望才行。
阮胥飛看了看懷裡的人,知曉千秋必然是站在陳魚一邊,這端王府不管是願意不願意都是站在了陳魚的陣營,而今柳嵐如此得寵若是她生下子嗣,不知道順帝心中會有什麼想法。
次日阮胥飛便去兵部報道,回京之後便將兵權交了出去,只是日常要去玄武營轉一轉還有兵部的各處公文要處理。兵部尚書李玉琦上次推薦宴爾昆得用,藉此賣給江陰公主人情,便也與戶部交好。之前千秋將五百萬兩黃金交予國庫,雖然表面上這事情沒有聲張,但是如同李玉琦這樣的官員焉有看不分明之理,便看人稱要變成權臣的阮胥飛也是笑眯眯的並不厭惡,他有他自己的判斷二人在坐下,李玉琦請喝上好的“燕山雲霧”,此茶雖然比不得宮裡頭的貢品,卻也是佳作。
阮胥飛這兩年在外,哪裡有閒情逸致品茗,如今回了奉昌享受這些,倒是有些陌生,不過也只一會兒便很快找回來這種感覺。李玉琦要比阮胥飛大了一輪還多卻是架子極低,對於阮胥飛這位年輕人十分看好,與之說道當今局勢討論葉臻動向。
阮胥飛語笑淺淺,道:“兩年之內勢必潰敗,葉惜京若是能撐過今年寒冬,可能還會讓人頭疼一陣子,然而大將軍王乃是我朝頂樑支柱,不論是謀略還是武力都在葉惜京之上。
聽阮胥飛分析如此看好葉祿,李玉琦笑得更愉悅一些,他這個兵部尚書其實心情挺複雜的,你說國泰民安吧,這兵部尚書之位便叫戶部吏部等比了下去六部向來各司其職,幾位一品大員也相互較勁各自爲政,李玉琦與吏部尚書尹開乃是多年的死對頭,這兩年兵部顯然揚眉吐氣一把。
有戰亂方顯出兵部之能之重來,若是閒置下來卻沒有吏部吃香,然而戰亂太多他兵部尚書的位子也坐不穩固。
阮胥飛此前與李玉琦相交不多,他之前雖然是在玄武營供職,卻多在禮部走動,與傅其華等人交好,後因爲戰亂一起,才與李玉琦開始打交道。
戰亂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纔是李玉琦樂見其成的。他算不得是一名清官好官,卻是一個有能力之人,不然也不會在這個位子上一待就是這麼多年,此人從英帝二十年便坐上這個位子,六部之中,只有吏部與兵部尚書,是你第沿用了英帝留給他的人。
那尹開乃是司馬重華的老丈人,該說要比李玉琦與端王府更親近一層,然而李玉琦卻是覺着阮胥飛不會是一個這麼不會來事的人。
阮胥飛從兵部出來有個較大的感悟,往後很多年兵部這塊地方可能會有大動作,因爲李玉琦是一個很有商人頭腦的人,估計在不久的將來會下中注。阮胥飛摸了摸下巴,笑了笑,一邊劉四不明所以,問自家王爺何事開心。阮胥飛睨了一眼劉四道:“本王想陛下這一手倒是玩得聰明,你說李玉琦爲何今日裡會如此熱情地接待本王?”
劉四道:“王爺乃是陛下寵這朝野上下誰人不對王爺巴結奉承?”
阮胥飛卻是搖搖頭道:“雖然有這一方面的因素在裡頭,可李玉琦這樣的一品大員,還需要怎麼巴結本王?如今算是好的了,往年太平盛世的時候,兩處地方的虧空貪污最大,辦事兵部與吏部。”
“若是兵部貪污了得,這仗還怎麼打?”
阮胥飛點了點頭解釋道:“先皇正是預見了戰亂,便早早清理了兵部,叫李玉琦於英帝二十年坐鎮兵部,爲兵部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然戰亂一旦結束,李玉琦想要壓過尹開一頭卻是一件難事了。”
劉四也笑了,他倒是想起來這李玉琦與尹開之間的鬥爭來,可以說是英帝一手種下。阮胥飛卻是於此嘆了一口氣,心道英帝真是煞費苦心,不僅爲這兩年的戰亂打下了良好的基礎,還給順帝留下了平衡之策。
阮胥飛從兵部回到了端王府,見小福生正貓在椅子底下,不禁一愣,蹲下身來招招手道:“福生,你做什麼呢?”
小福生見阮胥飛,便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口齒清晰地叫了一聲“爹”。阮胥飛直覺得剛纔有些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將小福生從椅子底下撈出來,點了點她的鼻子道:“要叫父王。”
小福生又眨了眨眼表示不明白,兩隻手勾着阮胥飛的脖子,將軟軟的臉靠在阮胥飛肩膀上,嘴上吹着泡泡,糊了阮胥飛肩頭不少口水。
“這是怎麼了?”千秋見着他們父女這模樣便忍俊不禁,忙拿出帕子給小福生擦嘴巴。阮胥飛不惱,將小福生放下,讓小黛去重新拿了一件外袍換上,便問千秋今兒個早上去了哪裡。
千秋仔細將小福生的口水都擦乾淨了,道:“我去了我娘那裡,她又有孕了。”
阮胥飛正在喝茶,聽着便是一愣,笑了起來,對小福生道:“我們福生指不定要添上一個舅舅還是小姨了。”
“陸叔叔要離了奉昌一陣子回臨海辦一些事情,打算叫他弟弟陸遠也搬來奉昌。娘一個人住着我有些不放心,便想着也將她接到王府中來照料一陣子。”
“我此前便如此對你說了,你之前沒應下,如今倒好了,菊園那邊不是還空着好大一處嗎?”按照原本的規格,那裡是給阮胥飛的側妃住的,但是阮胥飛沒有納側妃,府中便大得很。如今阮胥飛如此說,千秋心中也明白阮胥飛是告訴他他記得他對她承諾過什麼,在點點滴滴中愛護着她。
千秋“嗯”了一聲,將福生的衣服給整理平整一些,面上雖然還是淡淡的,心中卻是籠着暖意。
然而在六月剛出頭,宮中便傳來了柳嵐有孕的消息,太后尤爲高興,賞賜了一大堆東西,念想着柳嵐幫順帝生下一個皇子來。這當口,十三皇子葉坤已經十四歲了,便要出府另外建一個王府,順帝封了永安郡王,便領着僕衆出宮了。
葉坤母族乃是宗政一系,順帝多有打壓之意,想到宗政家之利害,順帝可不想自己養出一個身懷異心的王爺來,此前便對於葉坤尤爲嚴厲。而葉坤平日裡乖順得很,心中卻是敞亮的,知曉順帝爲何不待見他,倒是沒有多少怨恨情緒,做個閒散王爺罷了,有沐王效仿在前,該活得舒服一些纔好。
宗政宇琢磨着順帝的心思,便也沒有與永安郡王葉坤走得太近。太后卻是相中了柳嵐的表妹白韻禮做永安郡王妃,宗政宇愁了,順帝倒是放手讓太后與左家卯着,太后轉眼之間拿着葉坤的婚事將宗政宇拉下了水。宗政宇可以不理會葉坤,但是若是葉坤真找上了門來,卻是不得不替葉坤將來打算的,畢竟葉坤算是宗政家唯一與皇室聯繫上的一位皇子,乃是宗政宇的堂妹的兒子,葉坤要叫宗政宇一聲大伯,輩分比之宗政明珠還要告上一級。
當定慧公主將太后給葉坤訂下的郡王妃人選一說,阮胥飛便將目光落在了千秋身上。這葉坤今年也不過十四歲,雖然皇室中人早婚,但是其實也不必這麼着急。等回到房中,只阮胥飛與千秋二人,阮胥飛便問道:“這事情你似是一早知道了?”
千秋心道自己聽到那消息的時候太過淡定了,才叫阮胥飛看出了端倪來,便笑道:“如何說?”
阮胥飛無奈地抱了抱千秋道:“你不聽話。”千秋雖然表面上沒有動什麼手腳,卻是將宗政家拉下水。若是往後柳嵐出了什麼事情,宗政家想必也要動一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