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有無鳳凰之命？
三八節，某赫沒有假期，依舊嗷嗷滴碼字，有獎勵咩？
千秋一出來，便見司馬重華背對着營帳，夜晚風涼，尤其是秋日天氣，千秋回頭道：“蝶衣，也給重華公添一件披風。”
司馬重華回頭，淡淡一笑，難得從千秋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他心底的一些個頹唐忽而散了些，額前的髮絲飛揚。
“我讓你不要理會我，是爲了你考慮。”
司馬重華一愣，她這話確實在解釋當日在衡山書院的事情了。司馬重華有些臉紅，好在黑夜很好地遮掩去了他的尷尬，笑道：“你多想了。”
不管是不是她多想，反正今日裡她是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了。四下裡都有火堆，歌聲、勸酒聲不斷，不過出了這邊營帳，中間有一段卻是空地，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突然間安靜下來，更加襯托那些歡樂的聲音。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跑馬聲，聲音急促，接着便是一陣悶哼，有人從馬上翻落。千秋和司馬重華面面相覷，曹謹卻是心中一緊，兩個小孩聽不出聲音來也就罷了，他可是在軍中混過的人，這分明是有人在馬上被人殺了。
出事情了？！曹謹腦海中率先反應的就是這個，可這裡是什麼地方，雖然距離英帝的營帳很遠了，可外圈卻有御林軍把守着。
“那是什麼聲音？”千秋就算腦再好用，卻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也只能求助曹謹了。司馬重華想要大着膽上去一看究竟，曹謹卻是拉住他，道：“重華公，我們先不要過去。”
千秋亦是同意曹謹的話，好奇心害死貓啊，萬一遇上狀況，這身邊不過一個曹謹可照顧不過來。千秋一看巡邏的御林軍就在不遠處，便道：“讓御林軍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卻是聽到一聲馬嘶，然後又是一陣亂糟糟的馬蹄聲，是從距離千秋幾個不遠的樹林那邊傳過來的。
千秋心中緊張，一直順風順水的，最殘酷的也就是手指受傷的事情，這黑黝黝的樹林那裡，會傳來什麼聲音？
曹謹略一皺眉，當機立斷便拉着千秋走人。這邊光線偏暗，千秋一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那林忽然飛出來一把小刀，曹謹上前把刀撥開，一氣呵成。
司馬重華跑過來扶起千秋，急切問道：“可有傷在了哪裡？”
千秋搖了搖頭從地上爬起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又見兩把飛刀而至。曹謹挺身上前，樹林裡飛速躥出來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什麼也不說，一刀劈向曹謹。
千秋哪裡見過這陣勢，駭得心驚肉跳，對着遠處的羽林軍正要叫嚷，卻見黑暗中不知道怎麼又出來另外一個男，直接抓住了司馬重華，壓低聲音道：“不許出聲。”他的刀架在司馬重華的脖上，輕輕一抹就可以講司馬重華送上不歸路。
千秋心口砰砰直跳，眼看着遠處走過去的羽林軍卻是不敢出聲。曹謹一個翻身護在千秋身前，看到司馬重華被抓住也是心中一驚。
怎麼辦？這兩個人是什麼人？千秋睜大眼睛看着捉住了司馬重華的黑衣人，那人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樣掃過千秋，落在曹謹身上，道：“出聲，他沒命。”
曹謹的職責是保護千秋，只要千秋沒出事，那麼別的事情和他無關。但是司馬重華有別於司馬家的其他人，他和牽起的關係很不錯，曹謹不能不顧忌千秋。
他與那人對視了兩秒，另一個最先對付曹謹的人道：“怎麼辦？”
捉住司馬重華的人道：“你們兩個，跟着我到樹林裡來吧。”
那怎麼可能？曹謹是絕對不會讓千秋涉險的，進了樹林可是那羣黑衣人的地盤了，到時候他不僅僅救不了司馬重華，還會將千秋送上不歸路。
“我可以和你們進去。”曹謹當機立斷，要求讓千秋離開。
“不行，她也要過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他將刀更加抵住了司馬重華的脖，司馬重華臉色發白，睜大眼睛，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呼吸已經出現了混亂，脖上也隱隱出現了血跡。
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少年，生命受到了要挾，不哭不鬧已經不錯。千秋手心已經出了汗水，她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但是就現在的形式來看，那人似乎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司馬重華。
“我……”千秋正要說話，曹謹卻道：“重華公，屬下不能讓我家小小姐涉險。”
司馬重華盯着曹謹一會兒，雙腿發軟，一動也不能動，嘴脣微張了一下。千秋的思考方式卻和曹謹不同，司馬重華是她熟悉的人，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但是她卻無能爲力，這樣的感覺讓她很是無助。
另一個空這手的人眼疾手快，心知曹謹是要直接放棄司馬重華，便飛快過來抓千秋，曹謹可是擋在千秋面前的，哪裡能如他的意願，上前又是一陣拼搏。
千秋知道此時此刻她應該朝着大帳的方向狂奔，但是她做不到，她不能漠視生命，即便她此刻也很害怕。
“走。”曹謹短促地一聲叫喚，千秋咬咬牙就往前面跑，司馬重華面如死灰。
然而千秋沒有走幾步，便見一隻手向她抓來，黑色的高大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是第三個人！
完了？！
千秋大腦空白，她這樣小孩的身體，怎麼可能和那樣的人較勁？只一下那人便將千秋像是抓小雞一樣地抓起來。
曹謹心急如焚，他也想不到那麼快就有第三個人出現，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千秋，千秋若是出事，他還有什麼臉面面對盧縝？
曹謹一個轉身撲過去，也顧不上後面的人送上來的一刀，犧牲了自己的後背去救千秋。
千秋本被第三個人抓了起來，此時曹謹飛撲過來救她，她能清晰地看到曹謹身後一把大刀刷得砍下來，鮮血飛濺，曹謹一聲不哼地一刀砍向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沒有想到曹謹那麼硬氣，如此忠心護主，想要閃避開的話，卻是不得不一手扔掉千秋。略一猶豫，曹謹的刀就到了眼前。
千秋被高高拋了出去，摔在了草地上，身體疼痛無比，卻比她想象得要好受上許多。她掙扎着起身，冷冷的月光下，見葉惜京慘白着臉，虛弱地靠在樹上，鴉青色的牌上一大片血跡。
千秋回頭，卻見曹謹應聲倒下。
“這人怎麼辦？”卻是抓住了司馬重華的那個人指着司馬重華對同伴說道。
第三個人看了司馬重華一眼，又將實現落在了千秋身上，冷聲道：“殺了。”
千秋聞之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出聲道：“不！”
第三個黑衣人畢竟，微微眯了眼看了千秋一眼，一把一手拿起刀就要來砍千秋，千秋盯着那明晃晃的刀刃，好像忘記了呼吸，此刻她和死亡如此之近，但是她才活了多久呢？盧雨蟬的孩還沒有出生，盧縝還沒有回來成親，她要死在這裡？不，她不能接受，她突然很想念他們，雖然她的這個身份有很多悲慘的過去，卻也有許許多多親情的溫暖，如果盧雨蟬和盧縝知道她死了，會怎麼樣呢？
“不要！”
千秋梗着脖，那人的刀就停在千秋的肩膀上，出聲的正是靠在樹上虛弱的葉惜京。葉惜京強撐着身，跌倒在了地上，牽動了背後的傷口，鮮血滲出更多。
“不，別殺她，別……”葉惜京顫抖着雙手，嘴脣也打着哆嗦，目光中竟是對那人的懇求。
那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沉聲道：“不智之舉。”
葉惜京看了千秋一眼，皺着眉頭道：“她有用。”
此時之前抓住司馬重華的人已經回來了，千秋顧不得其他，回頭去看司馬重華，卻見他被拋在地上，但是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
“我把他打暈了。”
第三個黑衣人嗤之以鼻，道：“一刀殺了乾淨，省得多處事端。”他落下這句之後，一手扼住千秋的喉嚨，將千秋拖到了葉惜京面前，問道：“她有什麼用？”
葉惜京幾乎是顫着腿站起來，打着顫說道：“她……她是司馬誠的女兒。”
“哼，**和司馬誠的寶貝女兒？”
“不，我不是。”千秋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出口否認。
葉惜京焦急地看了千秋一眼，似是有責怪之意。那名黑衣人冷笑了一下，道：“你要記得你是什麼身份。”這話卻是教訓葉惜京的。
葉惜京的袖口上也是滲出了血跡，千秋看着這不過七歲的小孩居然流了這麼多血還能說話，真是了不起的定力。爲什麼葉惜京會受傷？她之前和他分別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的事情，那位斷眉的僕人呢？
“藍於滄說，她有鳳凰之骨。”
“無稽之言，你居然還真信，就算有鳳凰之骨，她可有鳳凰之命？我這一刀下去，她就什麼都不是了。”那人目光森然，盯着葉惜京。
葉惜京打了個冷顫，低垂着頭像是在下一個極大的決心似的，紅着眼睛單膝下跪，哽咽道：“你別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