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水仙已乘鯉魚去
因爲身體狀況的原因,導致不及時某赫向各位道歉,最遙很焦躁(這樣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明明對自己說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總是事與願違呢,我想以後會早一點的,因爲某赫必須調整作息時間,儘量在白天吧。現在發現做女人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呢,我會努力的!
就在阮胥飛話音落下的瞬間,前方便出現了穆赫人的身影。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小山坡下,千秋從馬車中下來,騎馬上坡,居高臨下地看着穆赫人,道:“按照書信中所說明的一樣,將我爺爺的首級交給我吧
山坡下的人只見少女一身潔白的道袍,飄逸脫俗,與身下青黑色的馬匹變成了這茫茫天地間的一幅水墨畫。
山坡下穿着藏青色衣袍的男子,面上戴着青銅面具,看着那身影一時間有些癡迷。
“呵,”那人輕笑一聲,道,“我要的人呢?”
千秋目光一動,細細打量那個戴着青銅面具的男子,心道莫非這人就是朗懼?她可沒有聽說過那人喜歡戴着青銅面具出現啊。
“你就是朗懼?”千秋朗聲道。
青銅面具男點了點頭,千秋諷刺道:“怎麼,是因爲你長得太迨不堪入目,因而需要戴着面具示人嗎?”
衆人聽聞千秋的話,不禁面上慍怒,朗懼卻是讓衆人不可輕舉妄動,道:“恰恰相反,就是怕本王亦摘掉面具,你就愛上本王了。”
兩軍對壘常常會有這樣的話,千秋自然也不會忘心裡去。朗懼讓人將一個紫檀木盒子呈上來,千秋心中一緊。隨着一人緩緩將盒子打開,一顆人頭便出現在千秋的視線中。
那人頭之下全是冰雪·被保存得極好,盧縝的眼睛是閉着的,表情安詳,走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多少痛苦。
千秋呆呆地望着那可人頭·與他的記憶不斷涌上來,像是用刀子一片一片宰割着她的內心。
“爺爺······”千秋低喃一聲,雙目赤紅,厲聲道,“朗懼,我盧秋一定會來取你的項上人頭!”
朗懼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他雖然不是本王親手所殺·不過到底也是因本王而死,你要是找本王報仇,本王也無話可說。不過一碼歸一碼,紅葉夫人呢?”
馮矣驅車而來,小黛將紅葉夫人扶下了車。紅葉夫人停止了咳嗽,寒風中她一身青褐色的衣衫,身形消瘦,面色蠟黃·不過這一刻嚴重的目光卻是有些明亮起來了。
她看見景珍就在人羣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千秋·道:“希望你能夠記住答應我的事情。”
千秋點了點頭,紅葉夫人再無牽掛,她蹣跚着從山坡上走下去,忽然間想起那年春天,北去的一路桃花精緻正好。爲了美麗的衣服,爲了尊貴的身份,她以爲自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結果到頭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卻一病不起,掙扎了那麼多年又能如何呢?
結果還是·報應吧?
也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最好。
紅葉夫人微微一笑,似是找回來還不曾北上時候的那顆平和的心。景珍正緊張地看着她希望她,氣氛有些緊張,然而她卻覺得這一刻纔是她這幾年最放鬆的時候。
“到此爲止。”一道亮眼的寶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腳尖一勾,紫檀木盒子順勢打開·那裝在盒子中的的盧縝的人頭從盒子中掉了出來,飛向空中。
衆人被這突入起來的變故所驚,目光都集中在了盧縝的首級上。
阮胥飛第一時間踏馬而上,高高躍起,想要搶回那顆人頭。千秋的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上,呼喊道:“住手!”
紅葉夫人跌了一跤,被人用鞭子一卷,帶向了右邊。空中的阮胥飛伸手想要搶回盧縝的首級,卻是被人快一步,那寶藍色的身影落在坡上,拿到了盧縝的頭顱。
朗懼已經下令將四周封鎖起來,不能讓人將紅葉夫人帶走。
那人轉過身來,微擡着下巴,劍眉星目的俊美面容一如從前,時間彷彿從未改變過什麼,纔不過半年而已。
千秋踉蹌一步,驚呼道:“葉惜京!”顧不得吃驚還是什麼,千秋衝上前去就要搶奪,阮胥飛制止的聲音卡在喉嚨裡,身體比說話聲來得快,往千秋面前擋去。
“…···別。”阮胥飛的聲音落下,擋在了千秋面前,捱了葉惜京一鞭子。
“你這是做什麼?”千秋不知所以,有些慍怒地對着阮胥飛說道。而此時此刻,馮矣已經去準備搶回紅葉夫人了。
千秋抑制住自己的怒氣,對葉惜京道:“還給我。”
葉惜京對於千秋命令的語氣很不滿意,面色一沉,冷聲道:“你要是拿得到就來取。”
千秋心中一驚,這不是開玩笑吧?之前在無路上擦身而過無視她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在這種時候拿盧縝的首級來開玩笑就有點過分了。
“葉惜京,把它給我。”千秋加重了語氣。
葉惜京嘲諷一笑,道:“憑什麼?”
千秋覺得越發不對勁起來,沉聲道:“憑我是盧千秋。”
葉惜京似是稍稍怔愣了一下,細細看了面前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女,道:“你就是盧千秋?就是因爲你,我才九死一生地回到了西京嗎?”
他的目光中醞釀着一絲危險的氣息,就像是一頭覺醒的野獸,等待着覓食。
千秋驚愕,他剛纔說了什麼?問她是不是盧千秋?千秋忽然憤怒起來,若是今日裡葉惜京站在這裡大罵她盧千秋是出爾反爾沒心沒肺的女人她認了,可是到頭來卻裝作一個不相干的人似的。
“別開玩笑了,千萬別給裝作失憶,然後像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啊,還給我!將那個給我!”千秋衝了上去,駭人的氣勢一瞬間迫得葉惜京竟是忘記了反應。
一巴掌火辣辣地落了下來,就在千秋想要打第二下的時候,卻是被葉惜京狠狠甩了出去。馮矣此時正和朗懼交手,而勞方在一旁掠陣,無法顧及她。
不用千秋說什麼,阮胥飛已經同葉惜京動氣手來。
“只不過半年而已······”千秋盯着那張臉,她原本也沒有期待過葉惜京回來找她,也沒有做好過答應葉惜京的要求與他共赴一生的決定,然而此時此刻算是什麼?裝作不認識,用盧縝的事情來和她決裂嗎?
若這是他的報復的話,那可真夠狠的。
“我不準……”千秋厲聲道,“我不準!”
“我不管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想要裝傻圖謀什麼,但是盧縝的首級也好,千秋也好,我都不會讓你拿走。”阮胥飛說着,手下動作越來越凌厲。
葉惜京記得阮胥飛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多是因爲王孫子弟的原因才讓人稱讚,事實上很容易造成駁雜卻平平。然而阮胥飛卻是不同,明明看起來是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可一出手的動作與他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快準狠,簡直就像是一個殺手,真不知道這些年他是爲了什麼而做到了這個地步。
並不是第一次與他交手,之前也有過切磋的記憶。
葉惜京想着,但是不論如何都以爲阮胥飛不會事自己的對手,如今這個想法顯然需要重新考量一下了。
另一邊三個人的混戰實在讓人頭痛,馮矣其實是要比勞方和朗懼都厲害一些的,但是因爲不想要讓馮矣得手,所以勞方和朗懼都心中默契地攻擊馮矣,便形成了一個不生不死的局面。
紅葉夫人從地上掙扎着站起身來,吐出一口鮮血。景珍連滾帶爬地上前想要扶起她來,道:“夫人,景珍這就來救你!”
千秋一把拔出匕首,跑過來挾持住紅葉夫人,對着衆人喊道:“都給我住手!都給我住手!”
紅葉夫人沒有掙扎,看着景珍搖了搖頭。
阮胥飛心中暗贊,和葉惜京分開,而馮矣等人卻不好立刻停下來。朗懼詈罵道:“葉惜京,你爲什麼要半途搶人?”
葉惜京知道千秋的目標是盧縝的首級,如今就在他的手中,並不着急。他對朗懼道:“是你們毀約在先。”
朗懼立刻否認道:“本王沒有毀約。”
葉惜京冷哼一聲,顯得極爲不屑道:“你當我和父王是什麼人,看不出你再打什麼主意嗎?如若不然,你爲什麼沒有及時告訴我你要抓紅葉夫人?”
“本王本來是打算告訴你的,只是怕事情不順利因而纔打算瞞着你們。”朗懼一邊與勞方同馮矣纏鬥,一邊說道。
“這樣的藉口你還是吞回去騙鬼吧!”葉惜京不留餘地地拆穿了朗懼的謊話。
阮胥飛見那三人因爲互相不信任而不能停止動作,從地上撿起一截枯枝,斷成兩份,分別投擲向勞方同朗懼。
兩人同時感受到了壓迫感知道是收手的時機了,便同時撤手,馮矣鬆了一口氣,道:“多謝小郡王援手了。”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