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了,此時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雨,給乾燥的秋天襲來一陣涼意。薄紗窗簾遮住了窗外的雨滴卻遮不住外面那些高樓大廈的縮影。外面的天空黑壓壓一片,感覺天與地之間觸手可及。屋子變得更加昏暗了。
何依依朦朧地睜開雙眼,在昏暗的光線裡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貌似豪華的陌生房間,睡眼惺鬆地環視一圈後,目光落在了枕邊那張俊朗的面容上。他怎麼在這?何依依一驚,人還沒坐起來,猛得一手掀開身上的被子。
倏地,何依依愣住了。
我的媽呀!居然兩個人都是一絲不掛!此時何依依徹底嚇蒙了!
不得了,會長針眼的。從來沒有清醒的時候看過男人胴、體的何依依突然反應過來,急忙把被子蓋住身旁的男人。不過心裡倒是暗自讚歎一聲,貌似這個男人的身材也不錯!
咦?她怎麼和這個死變態睡一起了。何依依回過神來,這纔回到主題上。
看着自己白皙的肌膚上種滿了大大小小的草莓,何依依倍感悲催,看來她們倆又在一起翻雲覆雨了,而可笑的是自己渾然不知。
回憶就像是一張畫卷在何依依的腦海裡慢慢地鋪開而來。
黃經理和胡總還有她一起去吃飯,明着說是談生意,殊不知黃經理藉着上洗手間的空檔離開了。後來胡總‘好心’幫她叫了一杯現榨果汁,結果她喝了那杯果汁後,就開始人不對勁了。再接着就是胡總的糾纏,然後好像自己跑出去了。至於跑出去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不知道了。記憶也就在這裡斷片了。
難道是被方宗言碰到了?
何依依感覺身下十分黏連,很不舒服。於是,準備起來去洗浴一番。
何依依坐了起來,“嘶!”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何依依感覺人就像是剛跑了一圈馬拉松似的,全身痠痛,尤其是下身痛得厲害。看着身旁這個睡得死死的傢伙,何依依氣得牙癢癢,對着沉睡中的方宗言呲牙咧嘴,似乎還不夠解氣,於是伸出小小的粉拳在離他不遠處的空中狠狠拳擊一番,一邊揮拳頭,一邊小聲罵着,“都是這個變態男幹得好事,總有一天你會精盡而亡的,我笑等着你做不了男人的那一天!哼~”
睡夢中的方宗言像是感應到了何依依的驚動和咒罵,只見他長長的黑睫毛微微地顫了顫,想要睜開卻睜不開,那層薄薄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看來是昨晚做得太多,再強壯的男人也有精力透支的時候。此時的方宗言疲憊不堪,努力睜了好久,才勉強擡起沉重的眼皮,長臂一伸便環住了何依依的細腰。方宗言略帶鬍渣的臉情不自禁的往何依依嬌嫩的脖頸上蹭去,並貪婪地吸了吸她身上那特殊的淡淡體香,一臉滿足而又慵懶地說:“寶貝,再睡一會,昨晚你可把我累壞了。”
淡淡的古龍水香味飄進了何依依的鼻腔,讓她突然感受到一股來自不同於寧澤濤身上的男人氣味,再聽到方宗言這樣一說,何依依的臉突然‘唰’的就紅了。
還沒有從睡意中清醒過來的方宗言慢慢地鬆開了放在何依依腰間的手,好不容易擡起的眼皮又緩緩地閉上了,頭枕在女人的香肩上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感覺到腰間的手鬆動了,何依依斜眼看了一眼頭枕在自己肩膀上的方宗言,他安靜的像個孩子,只見呼吸綿綿,那呼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似乎有幾隻毛毛蟲在那撓癢癢。
接着何依依又無奈地默默嘆了一聲氣,身子給方宗言總比給那個噁心的肥胖大叔要強多了。反正第一次也是被他搶走的。幸好是碰到他,要是被胡總上了,那她死的心都有。何依依無言地安慰自己一番。
看着身旁那張完美的睡顏,何依依不由地細細端詳起來。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一直讓她記憶猶新的是他那左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上個月對他恨之入骨的何依依,此刻卻對他沒有了恨,也似乎恨不起來,不過,此刻她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他反而多了一點探究的心思。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何依依試圖拿開擱在自己腰間的大手,睡夢中的方宗言像感應到了似的,又將手緊了緊。何依依在方宗言耳邊無奈地說:“我去洗澡。”
一聽,方宗言也就鬆開了腰間的手,眼皮都沒睜開,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寶貝,快去快回!”
隨着方宗言的話一落,一聲巨雷“轟!”的一響,像是被誰突然在房間裡投了一枚**,震得整棟樓房都在晃動。
正準備起身的何依依嚇得迅速縮回被窩。手下意識地緊緊摟住方宗言的腰身。
一響一動徹底把睡夢中的方宗言拉了出來,感覺到女人那柔軟無骨皮膚滑、嫩的小手正緊緊環住在自己的腰間,方宗言的火似乎又被撩起來了,他不禁在心中鄙視自己一番,怎麼那麼沒出息?一個女人而已,不要搞得自己精盡而亡了。昨天從下午一直戰到天亮,至少也有十幾次吧!下次可要注意,這樣下去很危險,到時不要弄得小傢伙不舉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方宗言警告自己一番後,強忍住下半身的騷動,輕輕地拍拍何依依光滑的後背,溫柔地說着,
“寶貝,不怕,打雷而已。”
何依依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立馬鬆開手,自己剛剛的行爲算不算是投懷送抱了?何依依默默地想着。
“怎麼了?用完了就不需要了?”昏暗中的方宗言壞壞地笑着,並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剛纔謝謝你!”何依依鼓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面前在昏暗中依舊發出幽蘭亮光的耳鑽。
何依依好想伸手去摸摸那閃閃發亮的耳鑽,因爲它太特別,太耀眼了,在昏暗的光線裡彷彿就是一道曙光牽引着她的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吸引眼球的鑽石,何依依一時呆住了。然而手也就情不自禁地伸向方宗言的耳垂,輕輕地摸了摸那特別亮光的耳鑽。
耳朵上傳來的觸感令方宗言一怔。心想,看來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鑽石啊!女人愛財,那就好辦!想到這點,方宗言似乎心情大好。似乎這一個月以來的鬱悶心情全都煙消雲散,不對,應該從昨晚開始就煙消雲散了。方宗言不禁腦補一回。
“寶貝,你是不是也很喜歡這個耳鑽呀?漂亮吧!”方宗言昂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何依依,看着何依依那專注的眼神,嘴角不由地一勾。
“嗯!漂亮!”何依依不假思索地迴應道。女人愛珠寶,何依依同樣也是。只不過貧窮的她買不起這些點綴女人漂亮的奢侈品,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戴過任何的首飾,除了去年寧澤濤送的那條鈀金項鍊。這也是她唯一一件首飾。
“喜歡的話,哪天我也送些給你。”方宗言假裝是不經意間說出口,實際上他在不動聲色的觀察何依依的面部表情。他想知道她聽到這話後會是什麼反應。
果然何依依聽到這話後,內心裡激動不已。不過她也不確定方宗言說的是不是真心話,萬一是說着玩呢?
“你有那麼好心?爲什麼?”何依依問道。
方宗言略帶粗糙的大手在何依依充滿膠原蛋白的細膩臉蛋上來回摩擦着,一邊欣賞着何依依絕美的容顏,一邊半真半假的說道:“因爲我喜歡看你更漂亮!這麼美的人怎麼能不配點高檔的首飾呢?而且還光着耳垂呢?”忽然方宗言眼睛一瞥,目光落在何依依脖頸的那條鈀金項鍊上,眉頭一皺,故意鄙視道:“而且脖子上還戴着這麼廉價的地灘貨!簡直丟人!”
一聽,何依依臉色迅速黑了下來,手不由地握緊那條項鍊,雖然這條項鍊價格只有兩千多元,但它對何依依來說意義重大。它是寧澤濤花費自己的一半獎學金買的。在她的心裡這條項鍊就是無價的,裡面蘊藏着寧澤濤對她濃濃的愛。
瞧見何依依變了臉色,方宗言立即改口,一臉狗腿樣,“好好!我不說了。對不起,話說的太急了,沒經過大腦,你別介意。”
這麼漂亮的美人,可不能讓她生氣了。不然以後不理我怎麼辦?既然她喜歡這些,改天我買一堆給她,把她圈養起來,做我的小情人,貌似也不錯。方宗言在心裡得意的計劃着。
方宗言的解釋和低聲下氣的態度使得何依依臉色緩和不少。
雷聲過後,窗外的暴雨猛烈地打在玻璃上發出‘嘩嘩譁’響聲,這時狂風也在窗外肆無忌憚的發出一陣陣‘嗚嗚’聲。
屋裡昏暗的光線讓人分不出此時是黑夜還是白晝。這時何依依伸手在牀的四周摸索着,想找到燈開關的位置。可是摸了好久,也沒有摸到。於是,向方宗言問道,“燈的開關在哪?”
“啪!”
不知道方宗言按了哪個開關,只見房間內所有的燈都打開了,頓時屋內亮得晃眼。
何依依用手捂了一會眼睛後,忍着全身的不適,下了牀,光着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