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能力的使用與拉普拉斯妖化一事,韓白衣自然是一點都不知道。
由於韓白衣在遊戲世界中摸爬滾打過,只狼世界又是同樣具備超凡力量的世界,身負巨量靈機的韓白衣很容易就能看出羊小雨體內不斷增長的靈機,於是便主觀的認爲羊小雨這天賦應該算是不錯的,也就沒管她。
至於靈機量大、實力強,
這不是好事麼?
畢竟實力越強,自保能力越強,他平時也不用擔心羊小雨這小東西出事。
靈氣復甦大潮流嘛,肯定是越強越好的。
“白衣,我想吃內個。”
羊小雨癱瘓在水上公園外圍的沙灘椅上,面前是白色的塑料四人圓桌,懷裡捧着飲料,旁邊放着薯條和香辣雞柳,一副自眉毛以下高位截癱的模樣,懶洋洋的朝韓白衣撒嬌。
細嫩的食指指着桌子上的巧克力聖代。
韓白衣坐在臨近的沙灘椅上,不着痕跡的看了眼身邊的塑料袋。
——裡面是兩份全家桶和三碗海鮮意麪的殘骸。
“你這下午茶都吃了這麼多了,現在纔剛三點,不許再吃了。而且不是告訴你這幾天不能吃聖代了麼,怎麼又偷偷買回來了?”
韓白衣一副嚴厲老父親的模樣。
雖然是超凡者,不過該剋制的還是得剋制一下。
“晚上回家吃主食,零食少吃點,這杯聖代我幫你吃了吧。”
一邊說着,韓白衣一邊伸手去拿那杯聖代。
他剛伸手,就見羊小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聲把桌子上的聖代拿走,反應快得連韓白衣都是一懵。
啊嗚。
羊小雨用小勺子狠狠挖了一口聖代塞進嘴裡,用極具威脅性的目光瞪了韓白衣一眼:
“不行!”
“郭老師都說了,人如果連吃飯都不能像拉褲子一樣痛快,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少女一聲清喝可謂是令人振聾發聵。
話剛說完,羊小雨低頭看看白色聖代上黏糊糊鋪成一灘的巧克力醬,
忽然有點沒有食慾。
小眼神盯上韓白衣手裡剛吃了一口的草莓聖代。
“白衣,要不......咱倆換換吧?”
這小東西還腆着臉笑。
看得韓白衣一把拽起她白嫩嫩的臉皮往外一揪。
“疼疼疼疼疼......錯了!我錯了!我認輸,我跟你學功糊......”
“還吃不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都給你。”
“以後每天吃幾頓?”
“疼疼疼!三頓,只吃三頓,不吃下午茶和夜宵甜品前湯零食了。”
“再胡吃海塞小心把你吃成坦克。”
“不會啦,我纔不到一百斤,而且我又不是露西亞人。”
“那你保證。”
“我保證以後不吃那麼多了。”
韓白衣這才稍微鬆開,羊小雨立刻一臉幽怨,眼淚汪汪的看着他,慢慢悠悠的把手裡的聖代放回桌上,目光裡滿是不捨。
韓白衣則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大口大口把兩杯聖代吃乾淨,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羊小雨癟着小嘴看他。
在吃貨面前吃她的東西,可謂是人間一大酷刑。
正準備回家,韓白衣目光忽的一閃,轉身拉起羊小雨就準備繞路。
還不等他隱藏進人羣裡,就聽身後遠遠傳來一聲招呼。
“誒!你看,那不韓白衣麼!”
韓白衣和羊小雨的身形頓時停在原地,羊小雨不解的看看韓白衣,又往身後看。
一個身着紅黑條格杉的男人拉着一個大波浪女孩,離着快八百里開外朝韓白衣這方向招手。
羊小雨眉毛都擰起來了。
要不是剛剛那一聲喊得特別響亮,引得周圍人羣目光匯聚,估計連她這個超凡者都分不出那麼遠處是誰在喊他們。
那男人身邊的大波浪女伴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在周圍找了半天都沒看見他口中的那位老同學。
韓白衣本想混入人羣一走了之,沒想到那男人一路喊着往他這方向跑,跑了快有一分鐘才趕到他們倆人面前。
他身邊的大波浪那叫一個喘,反倒是這個男人呼吸平穩,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高瘦的男人,帶着黑框眼鏡,頭髮蓬亂,下巴略微上鉤,皮膚顯現出一抹不健康的蒼白色,顯然是在家裡宅的久了。
不過與他外貌相反的是,他的身體素質似乎格外出色。
準備混入人羣卻未能過關的韓白衣這才‘一臉驚喜’的回過頭:
“哎!昭文,你小子怎麼在這呢!”
這個男人就是韓白衣的遊戲分類基友,南昭文。
剛剛韓白衣就是憑藉超常的五感察覺到了他的位置,這才拽起羊小雨想提前離開,避免倆人碰面尷尬。
畢竟,他在電話裡的推辭可是說過自己忙於實習纔沒法去聚會的。
出來玩卻被人逮個正着,那得多尷尬。
除此之外......
這小子的眼神有點毒啊。
南昭文嘿嘿笑着,拽了拽身邊的大波浪:
“還能幹嘛,跟我女神約會啊。”
何文月略帶靦腆的朝韓白衣笑了笑,又朝羊小雨點點頭,一頭黑色自來卷微微披散,姣好的面容搭配着恰到好處的杏黃連衣裙,讓她微微一笑的表情在外人眼中顯得格外清純。
羊小雨默不作聲的瞥了眼她半露在外的兩大哈密瓜之間深邃的縫隙,也微笑着點點頭。
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波浪。
沒錯,就是那位投幣刷卡請上車,還曾經妄圖挖羊小雨牆角的大波浪。
不過,南昭文畢竟是韓白衣的基友,而且舔狗毛病死活不改,羊小雨也總不能當場揭人老底,落了南昭文的面子。
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南昭文一臉燦爛的笑着跟韓白衣打招呼:“嘿,你丫的,剛剛還不理我。就現在D站上特別火的那個只狼,前幾天打四折我入的手,現在滿腦子都是危......”
這人一開口就沒完沒了。
韓白衣一聽只狼臉色就是一僵,他在遊戲世界裡一個多月真人模式打只狼打的都想吐,於是瞥了眼他身邊的大波浪,打斷他的話頭轉移話題:
“只狼啊......那遊戲還行。怎麼,你們倆又沒事了?”
話題轉移方式很僵硬。
“啊......是,我這不是在大學裡做了點小投資麼,現在開始有點資產了,文月也說收心了,會好好和我在一起......”
南昭文苦笑着低下頭避開韓白衣的目光,聲音略微低沉,無奈的看着身邊的女孩。
何文月抱着他手臂的動作更緊了些。
韓白衣見他聽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也這麼開誠佈公的說了,心裡雖然覺得昔日的基友頭頂一片青青大草原,替他感到些許不忿,但這畢竟是人家的生活,自己干預不了。
不過,儘管南昭文已經接納了讓生活過得去的事實,但韓白衣對何文月這種人依舊看不上眼。
在他看來,這種自我物質化,在身體各處明碼標價,按F鍵投幣即可任意進入的女人,連花瓶都算不上。
她就是個穿着衣服的杯子。
作爲一個直腸系鋼鐵直男,韓白衣自然不會對這種人有什麼好臉色,幾句話下來,連帶着南昭文面子上也不太好看。
該勸的他已經不知道勸過多少回,該說的他也說了,奈何舔狗不聽呢。
舔狗是真的牛比。
一來二去的幾句話下來,兩邊便鬧得不歡而散。
韓白衣只覺得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一根這兩位硬生生攪和散了。
......
......
十分鐘後,
南昭文拉開鷗翼式車門,打開車內空調,靜靜聆聽着車內外的風聲,目光眺望着遠方,略顯出神。
大波浪何文月則是乖巧的拉開另一邊車門,坐進這輛通體白色車身,車頭小牌牌上畫着一看就知道不怎麼值錢的金色公牛小跑車裡。
一言不發。
南昭文向遠方眺望了許久,一直都沒有說話。
車內空調的風嗚嗚吹着。
直到車內的溫度降低到二十度之後,這才彷彿從水裡出來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氣。
“嘶——”
胸膛高高鼓起又落下。
面色幾近酡紅。
彷彿醉酒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的,語氣幾近瘋癲。
“美味......”
“何其美味!”
“呵呵呵呵呵......”
南昭文咚的一聲關上車門,整個上半身都趴在方向盤上微微的顫抖着,渾身的肌肉都在隨着他的低笑聲抖動。
“如此美味的靈機,居然直接出現在‘我’的人際網裡,而且一出現就是兩個。”
“這一切......簡直是概率學上的奇蹟。”
“不,這應該是決定論中所謂的命中註定!”
“對!這就是我的命中註定。”
“否則,我怎麼會看到與他有關的天啓......”
“太美味了......”
南昭文肩膀高高的慫起,又瞬間垮塌,身體激烈的反映着他堪稱狂喜的情緒,彷彿瘋了一樣。
副駕上的大波浪依舊是溫和的微笑着看向前方,靦腆表情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變過。
似乎整個人都被固定在這種狀態。
唯有艱難抖動着的眼角肌肉,表現出她可能擁有的某些情緒。
南昭文忽然回過頭,眼白上佈滿血絲,面上帶着詭異的笑。
“你高興嗎?”
“你怎麼能不高興!”
他的語氣忽然一變,手爪掐着何文月的脖子,用鼻子緊緊的頂住她的臉頰,眉心對着眉心,目光幾近猙獰。
“你怎麼敢不高興?!”
在精神狀態的劇烈變幻中,連南昭文自己都似乎沒有發現他那扭曲的笑容幾乎咧到嘴角,可目光中卻滿是恨意與怒火。
“哦,是我忘記打開開關了嗎?”
他忽然反應過來,鬆開手,將何文月的上半身壓在她的腿上,另一隻手則在她的脊背摸索着什麼。
咔噠。
一截脊骨像收音機按鈕一樣凹陷下去。
何文月的身體卻有違常理的直起來,原本靦腆的面色無縫切換做一副魅惑表情。
“老公,我當然高興啊......”
她的聲音甜膩膩的,甚至還故意噁心人似的拉着長音,
做作得令人有些齁得慌。
但南昭文卻就喜歡這一套,原本憤怒激動的面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何文月一雙眼眸含情脈脈,嘴脣貼近南昭文耳邊。
聲音輕柔和緩,卻帶着一絲絲令人慾罷不能的誘人感。
“那......能不能讓我也嚐嚐呢?”
“就一點點。”
眼角依舊在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