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桌上的另外一個人,古爺拿着旱菸袋在和白四爺聊着什麼,白四爺穿的也是的確喜慶,一身大紅色,儘量用自己的微笑來掩飾今天的尷尬。6:06分,壽宴正式開始,盼着盤子的服務員陸續推着車把酒水菜餚端上來,白四爺和他的家人站了起來,端着杯子說道:“今天是我白某人六十六歲生日,感謝到場的每一位朋友,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這裡小聚一下……”
白四爺的話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站起來和白四爺一起喝酒,我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把筷子碰掉,喝完酒趕緊彎腰去尋找,這要是被人踩到了,我今天還用吃飯麼?
可是當我彎腰趴桌底建筷子的一瞬間,我竟然看到了一把刀藏在了桌子下面,而且……服務員上菜推的那個車子底下也藏着刀,這他媽的是什麼情況?我當時就震驚了。不過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拿起筷子就去夾菜,但是我還是偷偷留意了一下花豹的表情,他好像對我挺警覺的。
今天的壽宴好像看起來沒那麼簡單,我們正說着呢,門外有人高聲喊道:“金大鵬到——”
聽到這高聲叫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大廳入口的方向,這個金大鵬又是什麼來頭呢?好像挺牛逼的呢,趁着衆人都在好奇金大鵬的時候,我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羣發給了兩個人,一個是白瀟月一個是燕三少,短信的內容只有一句話:小心教父。
發完短信我就看臺上那幾桌,燕三少看完短信什麼都沒回我,把手機收了起來。白瀟月回給我一個:?
此時金大鵬已經帶着人走進了大廳,他身後跟着四個人,擡着一個蓋紅布的“木箱子”,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金大鵬五十多歲的樣子,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白四爺和古爺都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我不敢打太多字,怕被人發現,但是回給白瀟月和羣發兩個人都一樣,我又是羣發給了燕三少和白瀟月。這一次,白瀟月伸個腦袋估計是在尋找我在哪,但是那麼多人肯定不容易看到,何況現在挺多人都站起來在看金大鵬。
金大鵬走到大廳的中央,拱手笑着說道:“四爺,怎麼老朋友都不叫一聲呢?你看你上面還有那麼多空位呢。是不是其他人都不打算來了?還是堵車遲到了?”
堵車?那幾年街道寬的要死,根本沒什麼私家車,“堵車”這個詞都很少出現。白四爺冷着臉說道:“這裡不歡迎你,馬上走。”
“滾——”
“快滾出去——”
叫罵聲此起彼伏,金大鵬也不在意,大笑着說道:“我金大鵬去哪還得你說的算麼?四爺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怎麼說我也來送禮的,我想你升官發財,所以就給你準備了這個……”說完,金大鵬身後一個人拉開了“箱子”的紅布,竟然是一口棺材。
當場就有很多人不幹了,白四爺的兒子白家豪,也就是白瀟月和白曉萌的父親從臺上直接走下來直奔金大鵬,一邊走一邊吼道:“金大鵬你欺人太甚今天你別想走了。”
“哈哈……”金大鵬大笑起來,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一條白布,拿在手裡惡狠狠的說道:“白四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生日和忌日在一起,你也很幸運了,給我動手,不想找死的都給我趴地上。”
金大鵬的話音剛落,在大廳的各個角落就涌現出一羣胳膊上扎着“白布帶”的人,手裡的刀都不知道是從哪來了,而我對面的花豹竟然也是其中之後,只不過在他伸手到桌底下摸刀的時候什麼都沒摸到,那把刀已經被我諾到了自己這邊。但是我並不打算和這些混社會的人打鬥,畢竟人家是有備而來,又是人數衆多,明擺着要至白四爺於死地了。
一時間大廳完全亂了起來,嘶吼聲此起彼伏,我雖然藏了一把刀在自己身上,但是我絕不戀戰,撒腿就往外面跑,當然!靠近門的地方已經有很多人再往外跑了,可是這些人跑到門口的時候全都停下堆在了一起,金大鵬已經帶人把正門堵上了,暫時不讓任何人出去,有個管事的吼我們都蹲下。
蹲下?花豹那逼崽子已經從後面追上了我,他胳膊上有白布袋,追上來要是找同夥砍我,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所以我絕度不能在這坐以待斃,轉身跑回到到大廳,此時已經是酒菜滿地、桌椅翻滾。還有一些人毫無頭緒的在大廳內亂穿。
身後,花豹始終沒放棄我這個目標,他確定我不敢和他對乾的之後就拎着啤酒瓶追着我。
在金大鵬宣佈動手的一瞬間,第三層臺階教父那一桌的人衝向了臺上,目標直奔白四爺,燕三少早有準備,所以在教父的人動手那一瞬間,他已經站到了第二次臺階上,和教父的人打了起來,瀟浪和柳薇瑤帶的人也衝上臺阻止教父,而燕老三那一桌完全是懵逼狀態,好像這邊發生什麼事都和他沒關係一樣。
讓我沒想到的是,教父這一次竟然也親自動手要弄死白四爺,他和柳薇瑤對峙的時候完全是下死手,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向柳薇瑤的胸口,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刀刃,下一秒,燕三少擡腿踹在教父的胸口,轉身拉着柳薇瑤說道:“這邊走,保護四爺……”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他們都推向包房的方向。
大廳內。
花豹追着我不放,我是有空就鑽,只要前面有路能跑就行,我漸漸地發現,追逐我的只有花豹一個人,其他人誰都沒把我放在眼裡,畢竟場面太亂了,他們都有自己要攻擊的目標,白四爺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和金大鵬提前安排的這些人還有的拼,但是因爲白四爺的人沒有傢伙,打起來比較吃虧。
身後的花豹還在追着我跑,嘴裡還不停的罵道:“操你媽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我的確挺害怕的,這麼多人打羣架,真的把我打殘打死都不奇怪,何況我已經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渾身是血了。地面上實在太滑了,一不留神倒在了地上,卻意外的發現了一把刀插在桌面下面,當時我也不想和他動刀子,但是這一刻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制,完全是出於本能,抓起那一把西瓜刀反手就掃向身後的花豹。
花豹捂着腿痛苦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這時酒店的大門好像開了,我看到無數人涌向那邊撒腿就跑,我扔下傢伙也擠進了人羣,街邊已經有警車趕到,還有一些人在看熱鬧,但是我已經害怕了,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在這,現在最重要的是脫身。
一口氣跑出了幾公里纔打車回到一中,這真是太他媽的刺激了,這場PK絕對是K市治安史上的污點,但奇怪的是竟然沒被曝光,當天晚上三少和孔歪都沒回來,我給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這一刻我竟然那麼擔心,三少不會出什麼事吧?我又打電話給白瀟月,打了三個她都沒有接,大約過來半個小時,白瀟月給我回了一個電話,問道:“你沒事吧?今天謝謝你。”
“我沒事,你們怎麼樣?我三哥他怎麼樣?有沒有和你們在一起?我看到他保護你們進了後面的包廂走廊就再也沒見到他。”
“你三哥?燕三少麼?他受傷了,有點嚴重,你要是方便我派人來接你……”
“好,我就在一中後門等着,麻煩你讓人快點來……我三哥他到底傷的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