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烏鴉幾個人走向操場中央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事不能繼續這麼玩了,寶刀雖然鋒利,但是誰會拿寶刀砍石頭呢?二毛他們已經充分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團隊整體的協作性,二十來個人可以和七十幾個人打到不吃虧就應很不錯了,畢竟他們剛剛接受訓練三個多月。所以看到烏鴉這些人提着武器走向場中央的時候,我就安排肥子進場增援。
但是比肥子更快的是駱琦,二毛可以算得上是他帶出來的小團隊,她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小團隊被人陰了?所以在烏走進球場那一刻,駱琦就根了上去。這種時候,我也不會讓駱琦一個人冒險的。
烏鴉在我們前面大約十米左右的距離。夜幕淹沒了周圍的一切,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兩個,烏鴉離二毛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接近的一瞬間。
駱琦突然動了。衝到烏鴉的身邊,手上握着髮簪刺進烏鴉的後腰,順勢奪刀。
最先發現這邊異樣的是三毛,他看過來的時候駱琦已經奪刀成功,直接將刀丟給了三毛。
我大聲喊道:“小心,他們有武器,肥子給我幹。”
肥子帶着人也是從烏鴉後方衝進來的,差不多算得上是背後偷襲,所以打的比較順手,再加上肥子早有準備,黑暗中他的人就像收割機一樣,衝到人羣中各種廝殺。黑暗中傳來一聲聲慘叫。對方已經徹底亂了陣腳,不知道是誰帶頭先跑的,然後整個場面就失控了,對於這些逃跑的人,二毛都不打算放過。
遠遠的聽到警車響起,駱琦馬上指揮二毛他解散,一會兒去車邊集合。我也安排肥子散了,但是要把烏鴉給帶回紅塵酒吧,這種人我得給他點教訓。至於這些小嘍囉,完全沒必要爲難他們。
回去的路上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以後還是要避免這樣大規模的打鬥,造成的影響不好。
到了紅塵酒吧,烏鴉看到我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問道:“這些都是你安排的?”
我反問道:“來網吧分場不也是你一手策劃安排的麼?還辛苦你找那麼多人配合你,你不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人真的想來和你爭麼?”
烏鴉嘴硬說道:“分場這種事又不是我發明的,誰有實力誰來拿。我不僅要分這個場子,整個二中附近這幾條街我都打算收了。”
肥子一臉不屑的和我說道:“他這種人就是小混混一個,成不了什麼大氣的,還盯着貧民街呢。”
我懂。烏鴉說了他是在南市區混的,把目標放在網吧這種利潤不大的場子上,原因肯定是他沒有足夠的能力,拿不到什麼夜總會、酒吧這種利潤豐厚的場,所以纔會來打這些人的注意,但是剛剛他說要來二中附近這幾條街收保護費?我就不高興了,問道:“二中附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來收保護費的?幾個網吧麼?”
“網吧?”烏鴉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你們懂個屁,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你們這些有大場子就看不起貧民街的人,怎麼知道里面的油水?老子以前什麼都沒有,就靠幾個兄弟拿下了南市區幾條街。我也打聽過了,二中附近這幾條街都沒人收保護費,你們看不上海不讓我們來收麼?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
“收誰的錢?”我看着烏鴉問道:“我就問你,這幾條街你能收什麼錢?路邊有個推着自行車賣老漢。一個兩塊錢,你收他的保護費?推着手推車上放個烤爐,一斤地瓜八毛錢,你去收他的?還是你打算欺負賣麥芽糖那老太太?我假設你再有點良心。有幾個餐館都是下崗職工走投無路開的,一份蓋飯五塊錢,你去勒索他們?”
烏鴉不可否認,罵道:“管你屁事?”
我擡起手就一巴掌。對土匪說道:“讓他走。”
“啊?”土匪張大了嘴,疑惑不解的問道:“讓他走?”
“對。”我指着門口的方向說道:“放他走,我就看看他敢不敢來這幾條街勒索這些小商販,烏鴉我他媽的告訴你。你敢來,我就敢讓你回不去,順便我在告訴你一條沒人收保護費的街,北市區一中後門那條街也沒人收保護費,你也可以帶人過去收,我他媽的就不信了,你來了之後我還能讓你出去,老子他媽的跟你姓。”
被解綁之後烏鴉捂着自己的後腰。一步一步的走出紅塵酒吧的後門,肥子還覺得我下手有點輕,怎麼一巴掌就放他走了呢?
有時候我自己都喜歡鑽牛角尖,可能別人不理解。那些小商販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買東西給便宜一分錢麼?私下給我送過禮?還是和我家有親戚?其實都不是,我不允許別人欺負他們是因爲我父母曾經也做過幾天小商販,我深知做一個小商販的難處,我和高長虹經常去一中後門那條街的菜市場買菜,也經常看到一些城中村的老人挑着籮筐在地上放塊磚頭就席地而坐,然後賣着框裡的青菜,幾乎每次都是一塊錢多的時候兩塊錢,就可以買到足夠吃一頓的青菜,這些老人樸實,會故意把菜多給你一點。
其實那麼一整框全部賣掉之後也就是二三十塊錢而已,爲了這二三十塊錢,他們付出的辛苦遠遠超過了所得的回報。讓我去勒索這些人。我做不到
這一天從中午打到深夜,我都感覺疲憊了。回網吧叫着高長虹一起回去休息,同時我也讓肥子安排人過來幫忙看着點網吧,畢竟這是我虹姐的。
自從上次曲爺的人和白四爺的人在國道上發生過一次衝突之外。兩家似乎又都消停了,最近今天都沒聽說過有大規模的衝突。我給蘇珊忍了趙澤華這個大麻煩之後,似乎也沒什麼動靜,別人都說趙澤華小氣,他怎麼不報復蘇珊呢?想到蘇珊,我突然回想起白瀟月和我說過,那個寶哥想和我單獨聊聊。
整個今天週五有空,我就讓白瀟月幫我約一下寶哥。畢竟人家算是前輩,我帶着一點禮物去看人家也不吃虧。
白瀟月很爽快的答應了,下午放學就帶我去找寶哥,看到我拿着禮物,她還覺得我不需要花這個冤枉錢,因爲寶哥都是給她爺爺送禮的,我們去應該是上級見下屬的感覺。
她永遠都是那麼自大而且白瀟月是一個絕對“不拘小節”的人,寶哥安排我們在一家高檔飯店見面,下車之後白瀟月就挽着我的胳膊,我都有點不適應,本能的想把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手腕裡抽出來,但是試了兩次都失敗了,她還瞪了我一眼問道:“怎麼的啊?我挽着你胳膊走路你怕別人看到還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沒”我哪敢說是怕曲藝誤會!
不過這種地方能遇見曲藝麼?也不太可能。
寶哥預定的包間也不是很大,一站桌也就是坐六七個人的樣子,他帶着一個女的還有兩保鏢,見到寶哥,我特別禮貌的說了點客氣的話,把準備的禮物送上。
寶哥也沒和我客氣,還散煙給我,對白瀟月的態度更是熱情,這讓白瀟月頗爲得意,還故意用眼睛瞄了我一下,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有多高貴。我現在好像知道白四爺爲什麼不喜歡這個孫女了白曉萌就從來都不炫耀。
幾杯酒過後,寶哥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曉超那天你和我說,讓我帶人嚇唬趙澤華,他就一定會跑,結果趙澤華真的不和我打,你爲什麼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那天趙澤華的人也不少啊,打起來真不一定是誰吃虧,你別說是因爲你帶着那些小娃娃在一邊,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