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睿答應了一聲就掏出了手機,我一臉不理解的看着蘇珊問道:“你想幹什麼?”
“沒事”蘇珊笑着對我說道:“曉超來這邊坐,我和你慢慢說,自從上次白四爺壽宴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就有心重出江湖了,現在白四爺也是用人的時候,我們幫一幫白四爺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對麼?畢竟你二叔當年也是因爲白四爺的關係,才判的這麼輕。何況白四爺對咱們都不錯,給你那個虹姐的網吧送了兩百臺電腦,還給三少分了這麼多場子,這些不就是給你二叔準備的麼?現在就等着你二叔出獄了。”
蘇珊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浩睿已經拿着電話出了門。
我搖着頭說道:“今晚你們不能動‘瞎子’。你們不能把我推上不仁不義的位置。”
“超子,算了。”屠夫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對我說道:“你和‘瞎子’他們講什麼仁義”他和你關係很好麼?”
“這不是關係好不好的問題,是做人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還是太年輕。”屠夫拿出自己的手機說道:“我給三少打電話。這事你和他直接說。”
“不用打了。”蘇珊說道:“今晚的行動不能取消,就算我們取消了白四爺那邊也不可能會取消行動,既然四爺要除掉‘瞎子’這夥人,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我們只是作爲其中一小批配合他的人,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四爺對咱們都不錯,這是有目共睹的,他也一直沒讓我們幫忙做過什麼事,今天提出來了,我們要是扭扭捏捏的不錯,四爺會怎麼想呢?”
屠夫猶豫了一下,嘟囔道:“也是。”然後他的目光移向了凌敏。問道:“筱筱你怎麼看?”
凌敏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聽三哥安排,三哥沒說取消咱們就繼續吧。”
“好。”蘇珊看看手錶說道:“時間快到了,你們去忙吧,我會和小超說清楚的。”
屠夫、凌敏一起出了包廂,只有小櫻和蘇珊留在這裡,我起身說道:“我要去找三哥,別攔着我。”
突然,感覺脖子傳來一陣刺痛,蘇珊手裡多了一根注射器,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包間的門是鎖死的,我拼命的敲打着門,沒有任何迴應。我想要推開窗子逃走,卻發現窗子上都是鐵網。我下意識的去摸身上的手機,還好!這傢伙還在。有好多條短信,基本上都是曲藝發來的。
我快速給曲藝撥打電話。電話接通那一刻我吼道:“快!快放了‘瞎子’快”
“還有意義麼?”曲藝的聲音是那麼的冰冷,“這些是你計劃好的對麼?我好心告訴你‘瞎子’叔的計劃,然後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控制‘瞎子’叔之後,讓三少和白四爺他們去把‘瞎子’叔的場子掃蕩一空,是這樣麼?”
“不是這樣你聽我說我被控制了”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曲藝的聲音是那麼的平靜,讓我想到在人前高冷的模樣,“你利用了我對你的感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不是這樣”我確定我是哭了,我的眼淚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我哀求着解釋道:“你聽我說”
電話裡面傳來的是掛斷的忙音,我眼前浮現出的是一張張醜陋的面孔。白四爺、蘇珊而想到‘瞎子’,我滿心的愧疚。
倒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了,是小櫻。小櫻打開燈的開關,我已經不想動了,我現在去哪不都是一樣麼?我離開這個房間又能改變什麼呢?
小櫻走到沙發邊,蹲下來把一個盤放在我的手裡。輕聲對我說道:“收好這個,或許對你會有用。”
我的眼神空洞無比,看着面前的小櫻她的頭髮漂成了那種淡,看上去很漂亮,小櫻左手把盤放在我的掌心,右手推過我的幾根手指,讓我把盤纂在手裡,“這是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你想去和別人解釋,這是最有利的證據,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我十二歲那年認識了你二叔和三少他們,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剛剛上初中的小女孩。在學校被別人欺負的時候都是三哥幫的我,我從不後悔認識他們,後來你二叔出事進去了,我們也各自散了,這些年我只和三哥有聯繫,其他人我不清楚。曉超你堅強點,還有”小櫻說到這的時候,用特別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小心蘇珊姐,她和白四爺走的太近了。”
我本能的點點頭,問道:“‘瞎子’的場子是不是都完了?”
“嗯。”小櫻答應了一聲,“昨晚堪稱是整個K市的灰暗,現在幾家大醫院的空牀都沒有了,走廊裡面都躺滿了人,白四爺的人下手太狠了,完全就是不給人家留活路,因爲沒有‘瞎子’主持大局,白四爺的人很快就屠了瞎子六七個場子,最後只剩下兩個的時候‘瞎子’出現了,但是他的人已經損傷大半。最後也是沒辦法挽回大局,‘瞎子’重傷之後被白四爺的人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可能以後也不會出現了。”
我明白小櫻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以後也不會出現了!
我也明白曲藝爲什麼在電話中的聲音那麼冰冷。我最終還是背上了不仁不義的罵名。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我託着疲憊的身心離開這裡,外面的空氣有點冰冷,兩行眼淚順着自己的臉頰滑落。我註定是一個小角色,無人理會感受的小角色,我他媽的還不自量力的以爲自己能改變什麼大局,以爲我可以左右兩個大家族因爲我的“仁義道德”而停止一場殺戮。
想到這些,我他媽的竟然自己都笑了,是的!我憑什麼去幹涉別人?別人憑什麼聽我的?我很有面子麼?我很牛逼麼?
其實我什麼都沒有。
回到一中宿舍,走廊裡面隨處可見丟棄的試卷,這個學期要結束了,最後一週的課,同學的興奮與激動和我內心真的失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在宿舍衝個冷水澡,把小櫻給我的盤掛在了脖子上,我期待有一天可以和曲藝解釋,我不求她原諒我,我只想問心無愧。
我去教室聽到的也都是關於昨晚K市大火拼的消息,原來‘瞎子’也算是一方梟雄了,只是他那麼的低調,很多人都在感嘆白四爺的牛逼,把白四爺形容成一個沉睡的雄獅,雖然退出江湖好多年了,因爲66大壽生日宴會上發生的事徹底激怒了他,然後白四爺要重出江湖等等
聽到這些議論,我他媽的就忍不住想站起來大吼一聲:白四爺算他媽什麼?
不過我忍住了,即使我這麼後一句又能說明什麼呢?
同桌陳麗娜發現我不對勁,問我怎麼了,我也沒說。
吃中午飯的時候,整個餐廳的人都在討論昨晚的事,好像他們親身經歷了一樣,一個個把白家的人形容的那麼牛逼。我真的不想聽到這些消息,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煎熬。起身準備走出餐廳的時候,曲藝迎面走了過來。她那種面無表情的高冷氣質重新展現在我面前。我們倆近距離的對視
突然,我感覺身體鎖骨下方那裡有一股涼意刺進了身體我低頭看的時候,血已經流了出來,流向了曲藝,她的手還停留在我的胸前,我的血染紅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