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哥我和你說實話吧。”二毛把煙屁丟在地上,“我二毛不是什麼無私偉大的人,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你知道麼?我從十五歲開始離校混社會。因爲沒錢,我做當過小偷、我勒索過小學生,我甚至爲了一包方方便麪砸爛了小商店的櫃檯,被人抓住打個半死。我們這十幾個兄弟都差不多,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就有三四個。被繼父、繼母趕出家的也不在少數,我們去找工作,沒人用我們。派出所有我們厚厚的案底,走到街上別人看到我們都覺得是一羣流氓混子,打扮得體的人都繞着我們走,好像我們就像瘟疫一樣。我們就是在世人鄙夷的眼神中長大的。”
“遇見比我們牛逼的混子,我們就去巴結人家,爲的就是人家施捨一兩個看不上的場子讓我們去要點生活費,那些老闆就像打發乞丐一樣,拿個幾十塊錢讓我們滾蛋。每次遇見嚴打,這些牛逼的混子就逼着我們去派出所湊數,幫他們討好警方,有誰真的把我們當成人看過?超哥,我一點不誇張的說,你是第一個看得起我們的人,讓我們在二中附近的網吧發財。自從有你罩着之後,沒有人爲難我們了,雖然在網吧賺的錢不多,至少可以保證我們不用餓肚子了,也不用替別人去應付每年的嚴打,再也不用無緣無故的進看守所。後來你還幫我弟弟報仇了。我們沒什麼文化,但是我同樣渴望別人尊重,”
“今天我放棄進入野狼突擊隊我不後悔,因爲我不想放棄一個看得起我的大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可以接着這個平臺跳的更高,但是跳的更高之後我會快樂麼?我不去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放不下這些和我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們,我要留下來陪着你們的,我要當一把尖刀,如果不能留在你身邊,我們這麼刻苦的訓練還有什麼意義呢?”
二毛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很平實,沒有故意做作的感覺,說完最後一句話煙癮又犯了,直接把我嘴上的煙屁拿到自己嘴邊抽了一口。“琦姐謝謝你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幫我回絕吧,我們不去。”
“不去。”三毛也大聲說道:“哪都不去,我們就跟着超哥。”
在二毛身上押的這塊寶。我又押對了,二毛能做出這樣的選擇,除了驚喜之餘我更多的是感動,駱琦見大家都這麼高興,提議今晚就在這開懷暢飲,反正她有辦法搞到啤酒,二毛他們也是幾個月都沒碰過酒了,今晚準備破例好好喝一頓。
駱琦正要起身走呢,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是江南的名字,起身走到一邊接了點電話,江南小心翼翼的說道:“超哥這邊有點不對勁。虹姐的網吧裡面好多混社會的人在。”
“嗯?”我問道:“怎麼回事?好多社會上的人在裡面?二中門口的網吧纔開沒多久啊,這些人是幹什麼的?開勒索虹姐的?現在誰在那當網管呢?讓網管接電話。”
江南小聲說道:“虹姐和網管都在,這些人做在機器上也不玩,也不開機。就是抽菸閒聊。很多人來上網看到沒機器就走了。他們也不敢讓這寫混社會的讓機器,太影響生意了。這些人也沒說手保護費。”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別參與這事,和社會上的人動起手來你們吃虧。都回去吧,我讓其他人過去看看。”
掛斷電話,我又給肥子打電話,讓他帶人去網吧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特別提醒肥子,無論對方是誰,目的是什麼,都不能和他們在網吧裡面動手。才裝修好的網吧機器都是高長虹貸款買的,這次砸壞了沒人給錢買新機器了。
肥子答應了一聲,告訴我馬上就去。
駱琦回到廠房的時候身後還跟了四個當兵的,他們抱着幾箱啤酒,還有辣條、薯片、花生米等零食,有酒還有零食,這非常爽了。跟着駱琦的四個當兵的放下這些東西就走了三個,另外一個對駱琦特別客氣,告訴駱琦,他就在外面守着,有什麼事直接找他就行。二毛還和這個人打招呼,讓他一起來喝點。被人委婉的拒絕了。
他出去之後,駱琦才告訴我,這人是個連長,因爲年紀輕輕就被提拔到了連長,和他個人努力離不開,也正是因爲年輕,纔會和駱琦像朋友一樣相處。
開瓶之後,二毛拿着酒瓶說道:“兄弟們,我們一起敬超哥和琦姐一瓶,謝謝他們給了我們今天的生活。超哥、琦姐祝你們天長地久。”
老子當時就吃了一“鯨”,還好我清楚二毛沒上過幾天學,詞會不是那麼豐富。反正是一番好意,駱琦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女生,舉着酒瓶和大家碰撞在一起,二毛仰脖就吹了一瓶。真豪爽啊。我的啤酒還沒喝完,手機有響了。打算停下來接個電話繼續喝,駱琦又爲難我,讓我必須一口喝了一瓶,人家二毛都幹了。她還幫我接了電話,在我面前按了免提鍵。
我舉着酒瓶就一點點的咽啤酒呢,電話裡面傳來肥子的聲音:“超哥我到網吧了,這邊的情況好像有點複雜,至少有七八十人坐在機器上閒聊了,而且這些人好像相互還不是認識,都是一夥一夥的,每兩夥人都有明顯的界限,我覺得這是來分場的。”
我終於吹光了一瓶酒,放下瓶子問道:“分場?啥意思?什麼是分場?”
“我知道。”二毛搶着說道:“分場就是新開了一家店,夜總會、練歌廳什麼的,周圍混社會的大哥們就會約定在同一天來這裡,然後討論究竟誰收這裡的保護費,制定標準。”
“對。”電話那邊的肥子也這麼說道:“這些人就是來這等着分場來收保護費的,按理來說一般也就是那麼兩三夥人爭一個場子,今天至少有六七夥人,好像還在等着其他人來。”
“我操他媽的。”聽到他們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我虹姐的網吧麼?”
“他們去哪知道啊?”肥子說道:“連我都不知道新開的網吧是超哥你的,這網吧裝修的這麼大,這麼豪華。機器也多。一看就是個肥溜溜的場子,不吸引人就怪了。”
“你等着我,我馬上就來,叫兄弟”
“讓我們去吧。”二毛站起來說道:“超哥,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保證不讓你失望,關於分場我也參與過一次,以前就是去打醬油,配合別人的。今天我們想憑藉自己的實力,爲超哥你守住這個場子,行麼?”
“讓我們去吧。”三毛也站起來,“是騾子是馬把我們拉出去溜溜。”
“讓他們去吧。”駱琦也這麼說,“二毛他們也算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吧,我也想看看他們現在究竟進步到什麼樣了。”
電話那邊,肥子提醒我說道:“超哥,這邊的情況複雜,人這麼多,就連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這裡,二毛他們實在不行你就找三少他們幫忙吧。”
“別說了。”我命令土匪說道:“你帶着人在網吧幫我看着情況,今晚就讓二毛他們來解決這個事。”
如果肥子不說讓我找三少,我還沒這麼激動,他們都覺得只有三少才能幫我擺平這些事麼?老子自己的團隊也照樣客氣,起身說道:“走,二毛今晚別讓我失望,這個網吧是虹姐的,不是外面搶來的場子,機器太貴,千萬別損壞。”
“收到”二十來個人同時喊了出來,那氣勢真不一樣。今天,我將帶二毛完成首戰,是否能拿到首勝,去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