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託人打聽到母親的墳在哪裡,有沒有專程爲之獻花,母親的祭日到了,我要去探望她。
車行駛到郊區,不遠處有一塊荒無人煙的一塊地,雜草叢生,柏樹枯禿,荒郊野嶺處,亂石一堆堆。
母親的墳就在這裡,無屍體只是骨灰的墳,有好心人爲之操勞了這一切,我提着花和一些水果趕往母親的墳,遠遠的看見了墳前立了一個碑,上面題滿了字,我看見上面刻着母親的名字。
只是那一剎那,我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亂石中,膝蓋被扎住了差點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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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所預料,果然有人在墳前上花,花還未完全枯萎,花還是新鮮的,是有人來看過母親。
“母親走好。”跪在墳前的碎石頭堆裡,灑下了白酒,磕了三個響頭。
周圍很靜,彷彿僅有我一個人存在,司機師傅呆在一旁遠遠地看着。
太靜了,讓我足以忘了我原來是個活人。
我似乎幻覺般的看見了母親的身影,她正在朝我微笑朝我揮手,她在叫我的名字。“畢兒。”我一字一句的聽着,我都聽到了,這時感覺到暖暖的。
“畢兒在,是畢兒不孝。”我的眼淚瞬間滑落,那一瞬間,心比什麼都難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母親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極度傷懷。
我將剛買的鮮花輕輕放在石碑前,放在了快要枯萎的鮮花旁邊。
人們都說人死了之後會有靈魂的,靈魂會在他最想見的親人面前依依不捨,纏繞着不肯離去。我就撞見了這樣一個靈魂,靈魂不散,懷念我,來看看我,時常能夠聽到母親的召喚聲。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天越來越暗,天快要黑了,我久久佇立在墳前,在此磕了三個響頭,看見母親了,嚇我一跳。母親的靈魂還活着,她在對着我微笑,笑容裡藏滿了對我的叮嚀和關愛。
原來在母親眼裡,我依舊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那一瞬間我突然回憶到小時候對我的責罵,然後迎來的是一片哭聲。
母親不擅言語,喜歡獨自承受,放學後,我便急匆匆的跑到臥室,臥室的燈光依舊亮着,看見茶几上依舊放着一杯熱騰騰的牛奶,一盤水果,母親已經爲那辛勤的學習的兒子準備好了夜宵,她便一頭扎進房間,對於她來說理應是一種解脫,解脫了一天的勞苦與辛酸。我心裡其實很難過,自己快將長大成人了,亦不能爲母親分擔什麼,心裡酸酸的,臉上猙獰着與記憶背道而馳的光影。
轉過身,望向夜空,眼淚刷的落在了臉上。
還未來得及擦乾,聽到門外母親歪斜着子走進門,見了我,對我說,等你好久了,見你不來我便先行去睡了,現在你來了,我放在茶几上的那杯熱牛奶快些喝了吧,別學太晚了,你要努力,晚安吧。
說完她閉緊門,裡面傳來陣陣心酸聲,是我太敏感了,還是我和母親有這種靈感存在。
天即將要冷了,秋季的葉子凋零在地上,我被這種涼氣拉回現實。
跪在母親的墳前。我在猜疑會是誰爲母親送來的花。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