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了蘇城未央仙子的名氣,只是我一直在宮裡。只能聽賢妃姐姐絮念她的侄女有多好,聽得我好生羨慕。如今見了,才知道舉世無雙這四個字真正的含義。”
“娘娘謬讚”棋雲榮寵不驚,雍容有度地態度十分討德妃讚譽“舉世無雙這四個字當屬顧將軍纔是,八歲從師勝國公,十三成將,十五退谷齜震突兀,如今有顧家軍鎮守邊疆,四方莫不臣服。”
提起家中驕傲地侄子德妃亦是高興,她對賀蘭棋雲的感情並不似其他人複雜,一來她沒有皇子,二來如今四大家族最出色的下代唯有賀蘭家的未央仙子和顧家戰神,若賀蘭棋雲身份再簡單些,她是很希望侄子能有這樣一個媳婦的。
“那孩子好是好,可長期在軍營和男子們在一起,這性子哎……”提起侄子唯有讓人頭疼地方,德妃無奈“說起來他本該也是今年貴子的。”
棋雲低頭掩飾笑意,顧家戰神年過二十不娶妻不納妾這一點倒是很令顧家人抓狂。
兩人坐了會兒便見盛嬪走來,德妃挑挑眉低聲對棋雲道“你一直病着,可曾聽說過一件宮中大事。”
“哦~”棋雲微笑“娘娘說的可是九皇子小住朝華宮的事?”
德妃失笑,眼中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意思“也對你姑姑肯定和你說了,盛嬪進宮便一直恩寵不斷,上次你也看見了,口齒可想當伶俐。往日最喜歡到這御花園來,這幾日倒是看不見她了還真不習慣。”
說着德妃站起身“我這就走了,不打擾你們表姐妹敘舊了。”
“恭送娘娘”棋雲起身辭別。
見盛嬪漸近,寒月嗤笑“她倒是還敢出現主子身邊,還真不知道什麼叫自取滅亡。”
“若不是到了絕境她敢來!”歡月嚀喃,敢設計主子,有她好受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乃長性。”棋雲倒是淡然,很理解盛嬪的不甘心。同是表姐妹,一個高高在上,萬千追捧。一個卻要生活在另一個的陰影下,被迫要和許多女人去爭奪一個老頭,換成她只怕也會嫉妒的發狂的。
“這個表姐倒不如那個表妹聰明。”歡月嘀咕的聲音被棋雲聽到也只是輕輕一笑,想踩着她她賀蘭棋雲上位的人多着那,那也要看看她給不給這個機會。
“表妹也在啊~我正要去毓秀宮那。”盛嬪笑吟吟地走過來,嬌豔若玫瑰的精緻容貌絲毫看不出快要失寵。
“盛嬪娘娘也有親人在毓秀宮!”棋雲表現出驚訝來,其實心裡心知肚明,盛嬪是想要挑選個幫手固寵。
盛嬪倒是坦誠“聽宮娥報信我孃家的小妹落了病,左右無事便想着過去看看也好。聽說林家表妹也在,不若一起去看看。”
既然主動相邀了,自然要看看“說起來還真好久沒見表妹了,盛嬪娘娘若不嫌棋雲腳程慢就好。”
“怎麼會”盛嬪開心地挽住棋雲,刻意體貼地放慢腳程。一路上說說笑笑,盛嬪好似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一般,棋雲也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各懷心思,倒讓外人以爲表姐妹關係甚好。
隨着最後甄選臨近,秀女們氣氛漸漸僵結,能有機會站在大殿等帝后留牌子的名額有限,到了如今地步誰都不想沒有顏面的回家鄉更不想一輩子做一個宮婢。
聽報信的說盛嬪娘娘和黎陽郡主要來,還以爲聽錯了,直到嬤嬤們將秀女們聚齊領到大門口衆人才真正忐忑慌張起來。未央仙子啊,她們每個人心中神一樣的人物。
遠遠便見兩個窈窕婀娜的聲音被宮人簇擁着近前,漸漸看清兩人身形,一個嫵媚豔麗,一個高貴優雅。再然後衆人看清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明目皓齒眼生輝,冰肌玉骨天上仙。一舉一動間帶着從容優雅,眼波一挑令人呼吸急促,情不自禁沉浸在那完美之中。站在她身邊,無論什麼人都只能自慚形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說的便是如此。
“起來吧”一聲威儀傳來,衆人這纔看見被忽視的盛嬪。盛嬪也不尬尷,挽着棋雲親密的道“瞧着,只要表妹在身邊,我便是透明人了。”
棋雲嫣然一笑,清靈婉約地聲音傳入人耳,令人浮躁的心奇蹟般的平復了“娘娘若是透明人,天下便沒有美人了。”
平靜而又生疏地稱呼標誌了賀蘭棋雲對盛嬪的態度,盛嬪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卻不敢說什麼,只能當是沒聽見一般,依舊親暱的稱呼賀蘭棋雲表妹“還是表妹會說話,這話聽着便讓人歡喜。”
生怕棋雲在說出什麼生疏的話來,盛嬪連忙轉移視線在人羣中掃了一眼“那個說林家秀女。”
林墨染一愣,端莊地走出“回娘娘,小女是。”
盛嬪上下打量了下,點點頭道“倒是個美人兒,你表姐可是特意來看你的,可高興。”
林墨染擡頭對上棋雲淺笑的眸子,忍不住笑出,對棋雲對棋雲彎身以禮“黎陽郡主安。”
“姐妹間不必這麼生疏的”棋雲向林墨染招手,待她近前關切問“我前陣子病着便沒有顧得上你,在宮裡可好。”
親疏遠近一目瞭然,林墨染受寵若驚,盛嬪暗自氣悶。不想再留在這裡看人家兩姐妹親厚,盛嬪對嬤嬤們道“讓人散了吧,聽說霍家小主病了,帶我去看看。”
衆秀女懷着心思散去,棋雲也挽着林墨染正要細談便見還有一個小姑娘站在原地不動,看着棋雲眼中滿是驚訝。
林墨染便給棋雲介紹“是公孫小姐,表姐可是見過?”
賀蘭棋雲看着公孫珊單純乖巧的小臉覺得有些熟悉,想起什麼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絲毫看不出厭惡“公孫小姐在看什麼?”
這時公孫珊也回過神來,賀蘭棋雲怎麼那麼像師父書房畫裡的女人!見賀蘭棋雲凝視着自己,公孫珊臉一紅,連忙搖頭“郡主太好看了,我一時間看呆了,郡主莫怪。”
林墨染不屑,你的做作連我都瞞不過還想要瞞過未央仙子?
“無妨”淡淡回了兩個字,棋雲收回視線對林墨染道“既然見面了,我們姐妹倆便好好聊一會兒,歡月去和嬤嬤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