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匆匆回到御書房,讓暗衛將幾大勢力各有一副的畫像拿出來。看着畫中的小女孩,取出一張畫紙一點點憑藉畫像動筆,在張開點,再淡漠點,再消瘦一些,換上金簪髮髻,竟然慢慢與賀蘭棋雲的五官重疊起來。
“原來如此,呵呵,枉你賀蘭清標榜仁義。”皇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回兩個國公不得打起來。勝國公苦尋多年的女兒竟然被賀蘭家收了去,還秘密養的這般好,若非賀蘭棋雲心向賀蘭家,只怕勝國公早就抄傢伙了吧。
皇上想到一段塵封往事:
“皇帝又如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只想找到我的孩子。”顏娘站在他面前說的那麼絕對。
他當時的心疼現在依舊感同身受,他爲她卑微到極致“我們可以有別的孩子,朕也可以幫你找回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
那時他是真心的,只要她留下,他就真的會把那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現在也是,只要她回來~
轉眼十二年了,那個孩子已經長大成人,比他的洛雅還要像一個公主,皇上似乎可以投過這個孩子想象他和顏孃的孩子:長得那麼像顏兒,和他一樣堅韌,在他的精心教導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的百姓愛戴的公主。
想着,想着,皇上竟然覺得賀蘭棋雲就該是他和顏孃的孩子,結合了他和顏孃的所有優點。皇上似是自言自語,有似在問裴公公“阿吉,這孩子是不是和朕有些像。”
裴公公一驚,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只能順着他的話說“那日郡主在御書房與皇上對視,卻與皇上年輕時有幾分相似。”都是發威,自然有雷同。
皇上聽了高興,心想,勝國公和輔國公都搶的女兒若是成了自己女兒,不知道他們是何反應。
仁憲皇后設宴止宴請貴子貴女,每個貴子貴女心裡都有了數,故而都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仁憲皇后從不避諱對賀蘭棋雲的喜愛,臨近開宴時見賀蘭棋雲叫入朝華宮,要親自給賀蘭棋雲梳頭。看着鏡中天姿國色的沉靜少女,仁憲皇后憐惜“洛塵已經和哀家說了,哀家誰都不向着,只是莫要逼壞了自己。”
賀蘭棋雲想着事,心思早已經飛遠,聽見仁憲皇后的話隨口應了聲。
許是賀蘭棋雲掩藏的太深,許是仁憲皇后不在意她是否在認真聽,繼續絮絮叨叨“其實這孩子很苦,從小便不敢與任何人走的近些,就怕中了計被陷害,可即使這樣他依舊災難不斷。若非有國師和顏娘在,我怕是也護不住他的。”
“國師?”賀蘭棋雲出聲,心起懷疑,怎麼又是國師?
仁憲皇后也不避及賀蘭棋雲,她想知道什麼就告訴她什麼“當年他又遭算計,還是國師及時出現纔沒讓他死在池子裡,只是醒來後便多出了一個你知道的人。”
又是國師,他到底在這裡邊承擔着什麼角色?棋雲暗中嚮明月打了個眼色,明月立刻明白,示意主子放心。
仁憲皇后對他們的交流視若不見,最後給棋雲插上一個金步搖,滿意地看着鏡子由自己打扮出來的清華貴女,慈愛爆棚:“真好看,若是沒有福氣做兒媳婦,就給哀家做真的女兒。”
棋雲失笑,仁憲皇后倒是真的喜歡她。
開宴後,棋雲挽着仁憲皇后出場,隨後回到自己的位置,對任何視線都視若不見。
“姐姐,他會接聖旨嗎?”旁邊的幕洛雅緊張地拉扯賀蘭棋雲衣角。
賀蘭棋雲失笑“會的。”賀蘭棋風只會娶公主。
皇上開言“貴子貴女進京已經三月,不知諸位對在京城玩的可好。”
說白了就是問你們有沒有相中的,衆人自然應好。隨即按照慣例皇上會示意玩個小遊戲,各位貴女都在盤子上放上一個貼身之物,然後貴子出題,選一個物件,被撿起物件的主人根據題目回答。在回答的詩句字畫中迴應輕易,兩情相悅的自然含情脈脈,沒意思的婉轉拒絕,一目瞭然。
沒配對成功的,也沒關係,三年後再來。
幕洛雅生怕賀蘭棋風看不見她放到什麼,故意選了個只有公主身份的鳳簪在空中晃了兩下才放在上面。連皇上都對這個女兒無言以對,轉頭看見賀蘭棋雲嘴角微微上揚,還是這個更像他的公主。
賀蘭棋雲也直接,放上一個未央花的小香囊,除了幾個王爺怕是沒人敢碰。
趙匪易完全隨意地丟了塊玉佩,造型很獨特,一隻小花狗。
貴子們叫到有的含情脈脈,有的失意收場。快到顧遵義這裡,看了看舞月,顧遵義輕咳一聲“咳咳,皇上,遵義身體,咳咳~”
皇上掃興,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真的一個有意思的都沒有:“如此,顧家二爺回去休息吧。”
顧遵義謝恩,顧卿城做不住了“皇上,臣弟……”
“卿城大可放心,安心坐着便是。”皇上不如他願。
“……臣領旨謝恩。”顧卿城怏怏坐下,他真的對兒女情長什麼的沒有興趣。
很快到了賀蘭棋風,幕洛雅的心提了起來,狠狠地摳着賀蘭棋雲的手臂,賀蘭棋雲扭頭“洛雅,你不用緊張。”
“我,我不緊張”幕洛雅嘴硬,但對上賀蘭棋雲淺笑的眸子,感覺到手上的柔軟,連忙鬆開手“姐姐,對不起。”
這邊說着,那邊賀蘭棋風看了看旁邊的未央花香囊,最終還是拾起了那隻鳳簪“賀蘭棋風問此物主人,四雅爲何。”
幕洛雅見他拿着鳳簪,滿心歡喜,這個問題她知道“蘭、菊、水仙、菖蒲,並稱花草四雅,少公爺我回答的可對。”
皇上無語,哪有姑娘家這麼問男子的,不過也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