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旁人瞞着,但八月之間卻不能不說,不說在外的人得到消息如何,在京城的幾個立即放下一切回宮,風月見了歡月當即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你不是廚神嗎?爲什麼不知道食物裡下毒了。”
“毒藥被下在勺子和筷子上,是我疏忽了,是我沒用,你們打死我吧。”歡月無神地跪在地上,恨不得代替主子所有的苦。
“主子那”舞月後來一步,第一時間詢問棋雲的情況。
寒月不安的投向裡邊“綺月給她封了穴道,現在還在昏睡着。”
“現在說這個也於事無補”明月稍稍冷靜一點,唯獨那顫抖的話音泄露了她的慌亂“先看這三天綺月研究如何,不能光靠她,加急迴心未央找線索,求助陌蹤館,顏娘無所不在定然知道怎麼解讀。還有皇上那邊,主子在宮裡出了事,他必須有交代。”
“就三天,我們就等三天。”風月緊緊的咬着牙關,三天,是她們的極限。如果綺月沒有研究出解藥來,她們哪怕把天翻過來也要保主子平安。
長樂公主納吉之後,未央公主再次閉門謝客。然而經歷之前的私下養病後,這次的修養並不容易。
首先仁憲皇后,賀蘭夫人,幕洛雅,趙匪易,賢妃等女眷第一天便登門,風月威嚴地把門謝客。
其次幕洛塵,顏娘,這樣的仗着功夫高的想要私自探病,不好意思,寒月這次真的亮劍了。
再來皇上,勝國公,輔國公這些大人物也找理由探病,明月鐵面無私的一一駁回。
八月的反常令所有人都意識到,真的是有大事要發生了,賀蘭棋雲的情況或許真的不好。
棋雲被封住穴道後昏睡了一天一夜,白日的喧鬧她誰不能動卻聽得清楚,第二日中午,棋雲醒來,見難得的好天,也想解除衆人的不安,便提議去走走。
賀蘭棋雲現身的消息如一陣風一般傳遍皇宮,宮外的進不來,宮裡的都匆匆過來試探。有的是真的關心她的身體,有的則更關心她若不好,背後掀起的風浪。
棋雲未去人多嘈雜的御花園,而是去了上書房,不同以往的辯論嘈雜滿屋子的學子十分寂靜,明月有心讓棋雲高興,便笑道“主子昨日睡着不知道,皇上昨日早朝將您那個棋盤上放糧食的問題說了出來,還說諸臣公誰最先算出到底需要多少袋糧食,重重有賞。然後啊,所有大臣就在早朝上冥思苦想了一早上,繼而下朝後又傳了出去,變成了整個京城現在最流行的事情,這不上書房也在算着那。”
棋雲聽言倒是笑了“看來父皇是覺得王公大臣太散懶了,纔想要王公大臣活動一下腦子。”
主子有興趣聽,寒月調侃起來更是不餘其力:“可不,我們可是聽說那些大臣在家裡沒少抱怨主子出了個這麼頭疼的題目,聽說大臣們現在巴不得繞道走那,就怕碰上認識的問上一句:算出來了嗎?這麼算的。”
恰逢一堂課結束,孩童們搖頭晃腦的往外走,上次賀蘭棋雲來過,故而學子們都認識她,經歷上次論戰在加上今日的難題,一個個就差叩首膜拜了。幕洛裘看見棋雲眼中閃過欣喜,卻並沒有如以往一般飛快的跑過來。還是棋雲衝着他招招手,他才垂着頭走過來。
“見到我不高興嗎?”棋雲問他。
幕洛裘連忙遙遙頭,生怕棋雲誤會連忙解釋“我喜歡姐姐,昨天仁憲皇后和嬤嬤說姐姐病了,但姐姐明明去燕回宮還好好的,回去後就……母妃在你走後變得好可怕,姐姐怪不怪我沒有告訴父皇真相。”
“你沒有錯”棋雲的一句話令愧疚的幕洛裘勇敢地擡起頭,見棋雲依舊如往地對他溫柔地笑,心裡更加內疚了。棋雲卻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姐姐也相信你現在心裡一定不好受。一個是生你養你的親生母親,一個是你喜歡尊敬的姐姐,兩個你都不想讓她們受到傷害。若是你輕易地捨棄親生母親去向父皇討賞,不孝不義,那纔不配是我承認的弟弟。”
棋雲的開解讓幕洛裘幼小的心靈好了許多,繼而不安地抱住棋雲的雙腿,依偎着她,聲音悶悶的“母妃對我雖然嚴厲,但我知道她也是爲了我好。宮裡的娘娘們都不喜歡母妃,母妃其實也很可憐的,裘兒雖然不知道母妃對姐姐做了什麼,但裘兒知道姐姐今日來找我定然是母妃犯下了大錯,都怪裘兒,如果昨天沒有纏着姐姐回去,就沒事了。”
“大人的事本不該牽扯到你身上的,但姐姐不想裘兒以後和姐姐有了間隙。”棋雲拍拍他的頭,彎下身問認真的問他“裘兒,如果你知道身邊有一隻隨時會撲過來害你的老虎,並且你已經被他咬了一口,你會如何做。”
“當然是打死害人的老虎了”裘兒吐口而出,但對上棋雲溫和的眼神,瞬間明白了“姐姐是說,母妃就是那隻咬了你的老虎嗎?”
老虎?她還不配。棋雲怎麼說只是想讓裘兒明白她和盛嬪對立的立場。棋雲揉了揉幕洛裘的髮絲,微微一笑“我不想讓老虎留在我身邊,可是老虎是裘兒最喜歡的,裘兒說我該怎麼做。”
將處理方法教給幕洛裘,這樣無論以後如何,幕洛裘對她只會有感謝和愧疚。
幕洛裘想了想,最終在棋雲信任柔和的目光中,忐忑的道“其實只要把打老虎關起來,哪有她就不會傷害姐姐了。”
關起來?棋雲失笑,眼中閃過一抹神色。恰好休息時間結束,棋雲鬆開幕洛裘,溫柔地推着他往前“去吧,讓姐姐想想。”
幕洛裘回頭看她,看了她一會兒,直到聽見裡邊先生的叫喚,纔不舍的跑遠。過了會,即將拐外時突然又停下腳步,衝着棋雲大聲喊了一聲“姐姐,如果你想殺了害人的打老虎,也依舊是裘兒最喜歡的姐姐。”
“九皇子很崇拜主子”明月對棋雲道“主子可要顧及九皇子?”
“他終究還小……”棋雲失笑一聲,轉身而去。幾月都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從小就教她們,有時候死比活着要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