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雪苼沒認出人,石頭喊了一聲夫人她才驚醒,看着他一臉的血雪苼說話都顫兒了,“這是怎麼了?赫連曜呢?”
“司令他,他不見了。”
“不見?”雪苼差點倒地,扶着門把手好容易站穩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進屋,發生了什麼給我說清楚。”
石頭一進去就給雪苼跪下了,“夫人,我們接到線報說餘司令在長龍一個廢棄的倉庫裡,可是到了卻遭到埋伏,少帥跳到水裡去追被綁走的餘司令,結果最後我們就跟丟了。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找到,我只好回來跟您請罪。”
雪苼凝神想了一會兒。她忽然擡頭問石頭,“你受傷了嗎?”
“沒有,是對方的血。”
“那有沒有活口?”
石頭搖搖頭,“都死了,屍體已經被南五爺帶回去處理了。”
雪苼皺眉。“那是誰?”
“是本地黑道的龍頭老大,餘司令的消息也是他給的。”
雪苼對石頭說:“你去清理一下換身衣服,一會兒跟我去見南五爺。”
“這太危險了,司令是不會同意的。”
雪苼厲聲說:“你還有臉提司令?叫我一聲夫人就要聽我的,趕緊去。”
石頭眼眶一熱,差點流出貓尿,“是,夫人。”
雪苼的行李都在這裡,她從箱子裡撿出一套黑白格子的西裝,穿戴好後又把長髮盤起來扣上帽子。
一會兒。石頭回來了,雪苼給他倒了一杯水,“石頭,喝了他。”
石頭疑惑的看着她,“夫人,我不渴。”
“不渴也要喝,慢慢的喝,把心給靜下來,你亂了司令就更危險,知道嗎?”
石頭敬佩的看着她,怪不得司令對夫人如此癡情,夫人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安排好人照顧皓軒,雪苼帶着小馬石頭等幾個人去了南五爺的地盤兒。
南五爺此時正逗着他剛買的金絲雀兒,心裡卻七上八下的,這連老闆在他的地盤上出事,消息還是他給的,這要是對方追究起來,他這錢就拿的不是那麼地道了。
光頭卻不以爲然,“五爺,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他也沒有讓我們去給他賣命呀,出事兒那是他自己的問題,怪不得我們。再說了,你怕個蛋蛋呀,這裡是我們的地盤。誰也放個屁試試?”
“你呀!”南五爺有些無奈,“越來越不講江湖道義了,這要是傳出去我的臉往哪裡擱呀。”
“五爺,您想多了,正主兒都出事了誰還找我們。我們就……”
光頭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外面有人來報信,“五爺,有位連夫人要見您。”
南五爺逗鳥的銀鉤子落在了地上,“瞧瞧。怕什麼來什麼。”
光頭還是不以爲然,“一個女人,來就來唄,搞不好看上了您要改嫁呢。”
“閉上你這張臭嘴,把人請進來。”
雪苼一進門就讓人眼前一亮。這古香古色的大堂都顯得晦暗逼仄了。
她是收拾過的,雪膚紅脣一身利落的西裝,既瀟灑又有氣勢,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女人。
想到赫連曜那股子讓人發寒的王者之氣,南五爺越發覺得這兩口子不簡單。
雪苼對他伸出手。“南五爺,幸會。”
“夫人幸會。”
雪苼也不羅嗦,“南五爺,我這次來不是問責不是訴苦,我是想請南五爺幫我找我家先生。錢不是問題,我要人南五爺要臉面,我們這個交易必須成。”
南五爺看着雪苼,心裡對這個女人更加忌憚,剛要說話忽然光頭插嘴。“美人,你那個連老闆估計是給水鬼招了當女婿去了,我看你長得這麼好看,不如嫁給我們五爺。”
“閉嘴。”
沒等南五爺的訓斥完畢,雪苼已經狠狠的給了光頭一個耳光。
光頭開始被打蒙了,他剛要對雪苼不敬,石頭和小馬齊齊擋在了她面前,這倆個小夥子都高,那光頭在他們面前矮了半截,氣勢上也就弱了。
“你給我退下。”南五爺狠狠斥責着,他給雪苼賠禮,“夫人,對不起,我這手下沒管教好。”
“不是我多嘴,南五爺,像您這樣的身份以後身邊還是帶點像樣的人,別阿狗阿貓都帶在身邊,辱沒了您的身份。”
“夫人您說的是,我看我們還是先忙正經事。”
雪苼點頭,“南五爺是聰明人,想必也猜出我們家先生的身份不一般。我也知道南五爺這幾年貨運這塊兒在內地走的一直不順利,你放心,只要這次你幫我救了我們家先生,以後你們幫會的船在內地絕對是暢行無阻。”
“夫人,這是真的嗎?”
雪苼拋出這個魚餌太有有誘惑力了。比錢好使。
雪苼點頭,“南五爺不信我?”
“信,當然信。夫人,我去查看了死的那些人的屍體,發現劫走連老闆的人是我們港島的人,是白和會的。”
“你的意思是去白和會找人就行?那還要麻煩南五爺從中斡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出面。”
“夫人嚴重了,我這就去辦。”
離開了南五爺的地盤兒,雪苼還是憂心仲忡,雖然這次南五爺一定盡心,但就怕何歡兒的人太過奸詐,但往好處了想,赫連曜一定不會輕易被他們抓住,但願他能安全脫身。
南五爺的效率很快,不到半天就傳來了信兒,“白和會是被人花錢買的,買他們的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手裡只有一個很女氣的男人,並沒有一個坡腳的男人。而且她已經帶着那個女氣的男人離開了港島。”
何歡兒抓去了長安卻遲遲不見有動靜,她的目的肯定不單純,而她的目標勢必也是莫憑瀾,所以長安現在應該沒有危險,但是赫連曜就不一樣,港島龍蛇混雜,他要是給……
想到這個。雪苼的心又沉了幾分,赫連曜那麼硬的命一定不會有事。
雪苼對石頭說:“你去跟南五爺說,我們重金懸賞,一定要找到赫連曜。”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雪苼發出懸賞令後,到了晚上就有了消息。
報信的人說赫連曜落在了白和會人的手裡,是個女人。
這女人是白和會老大的乾女兒,平日裡很受寵愛,倒是不知道這個女兒有沒有被幹。
要是被幹了她也敢拉個男人回家,這膽兒也是夠肥的。
聽到這個消息雪苼是哭笑不得。赫連曜看着冰冷冷的一個人,可身邊都沒斷過這些爛桃花,總有些女人上趕着倒貼,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五爺跟雪苼見了一面,他說因爲是對頭的女人。他去是不合適的,只能讓雪苼自己上門找人。
石頭擔心,“夫人,莫司令估計也快到了,要不等他人來了我們再去吧。”
雪苼擺擺手。“不行,我怕多一分鐘赫連曜就多一分的危險,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找人。”
這位乾女兒住在山上的別墅裡,要說她跟那位乾爹沒啥雪苼打死都不信。
這地方的別墅似曾相識,雪苼記得那年朱大全就安排她住在這裡。結果還和赫連曜住了個對門兒。
想起那些往事,就像是港島潮溼的風裹着無數的杜鵑花瓣撲面而來,溼淋淋的沉重熱辣辣的纏綿,就連眉目也染上了些許的水色。
“夫人,敲門嗎?”
雪苼推開石頭。她自己上前按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僕來開門,看到門口站着一個高挑的女人,便降低了警惕,“請問您找誰?”
雪苼對她說:“你去告訴你的主人。就說失主找來了,要見她。”
那女僕一臉的疑惑,雪苼又加了一句,“你再對她說,要是不想搞的滿城風雨就不要避而不見或者說什麼都沒看到。”
女僕走了,石頭才從花叢中閃身出來,他問雪苼,“夫人,你說她會不會耍賴呀,這深宅大院的,門一關我們也無可奈何呀。”
“不會,她能住在這裡肯定是和白和會老大有些首尾的,所謂乾女兒是拿來哄人的罷了,其實就是情婦,要是給她乾爹聽去她拿着自己的錢養男人,你猜會怎麼樣?”
石頭恍然大悟,“但要是說出去司令也有危險的。”
“我們只能賭,我才她還犯不着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去毀掉自己當前的安逸生活。”
雪苼話剛說完,那女僕就回來了,“我們家小姐讓您進去。”
雪苼也沒有多帶人,就帶着小馬和石頭走了進去。
院子裡花木扶疏景色宜人,雪苼只覺得有雙火辣辣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一擡頭,便對上了二樓陽臺那裡女人的眼睛。
她一愣,現在倒是明白了爲什麼她會把赫連曜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