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雨夜驚魂

赫連曜擡頭看了看天,自言自語的,“還是要下雨嗎?”

“嗯?”石頭也沒明白司令的意思。

雪苼卻臉色蒼白,她緊緊揪住赫連曜的衣服,“是不是要出事?對了,我想起來了,餘州那些孩子失蹤也是在一個陰雨連綿的月份。”

赫連曜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別慌,好好的照顧皓軒,我去看看。”

雪苼點點頭,手卻不肯鬆開,“你要小心。”

赫連曜點點頭,他走了幾步才慢慢鬆開了雪苼的手。

雪苼看着他的背影,鼻尖雨天裡的特殊腥氣讓她作嘔,炸雷和閃電更是讓她從心裡生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她抱緊了雙臂站在廊檐下,所有的堅強外殼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忽然,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他,而溫暖的懷抱也給她力量,男人淳淳的聲音落在她耳畔,赫連曜說:“雪苼,別怕,別怕。”

原來,他走出後竟然感覺到雪苼的恐懼,又回來安慰她。

雪苼的手指幾乎要掐進他堅硬的肉裡,“赫連曜,赫連曜。”

“乖,我在,別怕。”他反覆說着這句話,大手輕輕拍着雪苼的後背,卻依然能感覺到她的緊繃和顫抖。

有些無奈,赫連曜對石頭說:“去把小馬叫來陪着夫人。”

赫連曜等小馬來了才走開。小馬看着雪苼蒼白的臉色很是擔心。

“小姐,您沒事吧?”小馬給雪苼倒了一杯熱茶,送到她手邊。

雪苼看了一眼已經自己滾到牀上睡着的皓軒,眼底的擔憂越加濃厚。

喝了一口茶,暖暖的熱流從喉嚨一直到胃裡身體才暖和了些,她對小馬說:“小馬,你還記得一年前的夏天餘州發生的兒童失蹤案嗎?”

小馬點頭,“我記得,當時長安小姐跟莫司令吵得厲害,爲了孩子。”

雪苼嘆了口氣,“長安是因爲別人的孩子沒了想到自己的孩子,現在雲州又發生了這樣的情況,我懷疑這是一幫人乾的,會不會跟何歡兒有關?”

小馬也沒有頭緒,不敢亂說:“小姐,您就別胡思亂想了,有司令在,他一定會查清楚的。”

“嗯,這幾天你們要對皓軒格外上心,好好看着他。”

小馬應了一聲,他沒覺得雪苼擔心是多餘的,不管有事沒,皓軒都是她的命,就該好好護着。

一直到深夜赫連曜纔回來,小馬站在外面的廊下更一杆標槍一樣。

他拍拍小馬的肩膀,“去睡吧。”

小馬點頭,“我讓給小姐熬了些安神的湯藥,她又在緊張。”

赫連曜忽然停住腳步,他問小馬,”以前她也有過這樣?”

小馬抿抿脣,鼓起勇氣說:“司令,要是你對我們小姐有真心就一定要保護好了她,她是不能再受任何打擊了。這三年,她的身體精神都受到很大的損失,您也看到了,她……”

小馬有些哽咽,說不下去。

赫連曜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我會的,回去休息吧。”

小馬沒想到赫連曜這樣的大人物竟然跟自己說謝謝,他愣了半天,眼睛裡有些模糊。

石頭撞了小馬一下,“感動嗎?”

小馬低着頭一言不發,匆匆的走回自己房間去。

石頭摸摸頭,跟我牛什麼,小樣兒!

赫連曜走進房間裡,雪苼果然還沒睡,屋裡就開了一盞羊皮罩子的檯燈,她坐在燈下手裡拿着一本書,但赫連曜知道她肯定沒看,是在發呆。

伸手把她的書拿走,“睡吧。”

“赫連曜”雪苼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怎麼樣了?”

“沒有線索,孩子是在家裡失蹤的。但是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趙家守衛森嚴外人根本沒法子進入,而且孩子有保姆一天不離身的跟着,根本就沒發現任何異常。要是柺子拐走的孩子,這機率太小了。”

“是呀,當年的那幾個孩子好像也是這樣,忽然就失蹤了。”

“先睡吧,等明天再說。”赫連曜給她拉了拉被子,讓她躺下。

雪苼蹙着眉頭,哪裡有什麼睡意?

赫連曜覺得她這樣不行,脫鞋子上去,把人給緊緊抱在懷裡。“要是睡不着就繼續我們前面的事情,劇烈運動後就一定能睡着。”

雪苼立刻閉上了眼睛,她緊緊抱住了赫連曜,“赫連曜,有你在,一定不會出事,對不對?”

“嗯,放心吧。”

有他的承諾雪苼才放下心裡,也是繃得太緊,一鬆懈下來她就跌入了黑暗裡。

赫連曜卻睡不着,他總覺得腦子裡有什麼要出現,可是又根本抓不住。

齊三寶家孩子的名字終於定下來了,雖然藍子出給了很多文雅才情的名字,但是小五不是嫌棄難懂就是嫌棄難寫,不是有文化的人就不裝,最後齊三寶靠着一本《金瓶梅》裡學到的文化知識,給孩子起了名兒,生個兒子叫齊三思,生個女兒叫齊思舞。

小五非常感動,覺得還是自家爺們兒文武兼備,藍子出就是個掉書袋的書呆子。

藍子出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他們一番,什麼學問,不是就是三四,四五嗎?齊三寶這貨也就是這麼點本事。話又說回來,孩子是他們自己的,自己開心就好。

剿滅了雲夢山上的土匪齊三寶就沒什麼事,天天在家給老婆下廚做好吃的,小五好多天沒出門,人胖了一點臉也白了一點,就連胸口的肉都多了一點。但是齊三寶能看不能吃,憋得一身的火氣。

於是他就偷偷摸摸的吃點豆腐打牙祭,本來小五也好此道,可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現在完全清心寡慾,齊三寶就連親個嘴都要磨一個晚上,這天倆個人又鬧在一起,原因就是因爲齊三寶想過過手癮。

小五不敢讓他弄,怕自己也會控制不了想要,正鬧着呢副官來說警察局局長過來了。

齊三寶雖然駐軍在此,但是和地方上來往並不密切,而且中午他請了赫連曜和雪苼吃飯,這檔口警察局來幹什麼?

不過人來了總要見,他忙整整衣服出去。

警察局局長姓丁,是個光着腦袋的中年人,一副絡腮鬍的樣子比較兇,看着像個土匪頭子。

可是現在他就跟沒牙的小奶狗一樣,看到齊三寶就抱大腿,“齊師座,您這次可是要救我呀。”

齊三寶皺皺眉,“咋了這是?”

“咱雲州一夜之間丟了七個孩子,都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我們警局一點線索都沒有,想從軍隊這裡調人去全城大搜查。”

齊三寶人看着是個莽夫但是他一點可不魯莽,否則也成不了師長,“你這樣興師動衆造成恐慌怎麼辦?”

“可是那七家的人都要把我給逼瘋了!”

齊三寶這才明白,原來是被這六家人逼狠了丁局長才找到他,但是全城搜查這事兒真的不能做,事情鬧大了會造成更大的恐慌,到時候有人趁機作亂可就不好鎮壓了。

“丁局長你先別急,找我肯定幫着你找,但是咱們要暗訪不能明察,你懂嗎?”

丁局長苦着臉點點頭,他也不敢耽誤,回去佈置了。

他剛走,赫連曜就來了。

見到赫連曜齊三寶倒是樂了。“司令,大雨天不在家陪着夫人睡覺出來幹嘛呀?”

“我剛在門口看到警察局的車子了,是他們來找你?”

齊三寶點點頭,“發生邪乎事兒了,昨晚一夜之間雲州城丟了七個孩子,都是大戶人家的,這警察局局長被鬧狠了,來我這裡借兵想要全城大搜查。”

“七個?”赫連曜的心一沉,原來不只是趙家的,還有別家的孩子。

“走,我們去看看。”

赫連曜拉着齊三寶就走,在路上把趙家的事兒都說了。

他們去找到了警察局,在探長的協助下跟丟孩子的人家都見了面,果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在仔細詢問後得知,這些孩子在失蹤前都有一隻氣球。

又是氣球!

赫連曜曾經仔細研究過氣球,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但是現在失蹤的孩子都有氣球,代表的是一個信號嗎?

越想赫連曜的心越是往下沉,他想到了皓軒也曾收到過氣球,卻是唯一一個沒事的孩子。

赫連曜和齊三寶在外奔波了一天還是沒有任何線索,那幾個孩子就像落在大海里的雨滴,完全就沒有了消息。

忽然,赫連曜想起了那個表演西洋魔術的劇團,他問齊三寶:“在夜市上表演的都是固定的還是臨時的?”

“有固定的有臨時的,比如那說書的,就是住在城西大橋下,一說幾十年,那是雜耍什麼的就有可能是暫時的,有些是從外地過來的。”

下了好幾天的雨,夜市上自然是一個人都沒有,赫連曜對齊三寶說:“你讓人去查一下夜市賣藝的,重點是表演西洋魔術的。還有,把說書人給我弄到你那裡,我有事要問他。”

赫連曜吩咐的事兒齊三寶向來不問原因,這都是多年的上下級來的默契,不過以前都是並肩打仗,現在並肩查案子,有點兒新鮮。

又是一天的雨。

雲州這個城市在雨水的沖洗下閃閃發亮,可是也有陳年老舊的角落裡,繼續在腐朽黴爛。

雪苼的心都要發黴了,她發現越是下雨她就越是煩躁,總是心驚肉跳,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白天好容易熬過去了,下雨天黑的早,廚子給她看過今晚的菜譜後她又加了兩道葷菜,赫連曜和皓軒都喜歡只肉,沒肉倆個人吃飯不香。

這一天裡皓軒寫字背書跟小馬玩,沒有半天不對勁兒,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他開始嚷着餓。

雪苼看看天氣,“等等你爸爸再開飯。”

小馬給拿了些冰糖核桃吃,雪苼又嫌棄太補了,不適合小孩子。

外面有了汽車的聲音,皓軒刺溜從桌上跳下里,“爸爸回來了!”

房門推開,進來的卻是一雙圓口小羊皮鑲着珍珠的平底鞋,雪苼皺起眉頭,沒想到金鑲玉會來。

小馬站起來把雪苼母子護在身後,虎視眈眈的看着金鑲玉。

金鑲玉手裡提着個溼淋淋的蛋糕盒子,“幹什麼?怕我吃了你們?尹雪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

雪苼不想跟她磨牙,“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你以爲我願意來呀。這麼大的雨我還是個孕婦。是藍子出要我來的,尹雪苼,你別總在赫連曜面前說我的壞話,我是他老婆這是衆所周知的,你們有曠世絕戀這個大家也都知道,爲了你他連封平都不回去了,天天呆在這雲州。這幾天藍子出一直都勸我,讓我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接納了你。好吧,我答應了,你可以嫁入赫連府當妾,只是你以後得叫我姐姐,凡事依我爲尊,你的兒子也要交給我撫養。”

雪苼聽了她的話就覺得她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在胡攪蠻纏,“你是不是別雨水淋昏了腦子?我兒子姓餘,我是餘州司令的夫人,我是你們赫連軍的客人,請你對我尊重點。”

對於餘州的事金鑲玉知道的並不太清楚,聽了她的話後冷笑,“既然你是餘州司令的女人,爲什麼要住在這裡纏着赫連曜?”

“赫連夫人,是你男人纏着我,而且這裡是我的地方,請你出去。”

雪苼本來心情不好,這個女人又來攪局,她都懶得理會她。

金鑲玉給氣的臉都變色了,她氣呼呼的要走,雪苼喊她:“把你的蛋糕拿走。”

金鑲玉抓着蛋糕就在,上車的時候給扔在了路上。

破爛的蛋糕盒被雨水溼透,奶油從裡面流出來,慢慢的洇入到雨水裡。

金鑲玉走了後雪苼還給氣的胸口疼,她真是受夠了,這一刻她連病都不想看了,就想快點離開這裡回到餘州去。

皓軒走到她身邊,輕聲說:“媽媽,別生氣了。”

雪苼這纔想起孩子,上次已經把金鑲玉的身份告訴皓軒了,雪苼怕影響到他忙說:“媽媽不生氣,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吃飯。”

“不等爸爸了嗎?”

雪苼搖搖頭,“不用等了,估計他很忙。”

剛擺好桌子赫連曜就回來了,他渾身也溼漉漉的,看起來很累。

皓軒忙迎接過去,“爸爸,你回來了。”

“嗯”赫連曜要去抱皓軒,又覺得自己渾身是水便快速鬆開手,“爸爸先去換個衣服。”

赫連曜一身清爽的出來,他問雪苼,“金鑲玉來過?”

雪苼點點頭,“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

“我們先吃飯。”當着皓軒的面他們很有默契的什麼都沒有說。

等吃完飯後小馬和石頭帶皓軒去玩,雪苼泡了一壺香茶。“孩子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赫連曜搖搖頭,“雪苼,餘州的事情發生了,昨天一下丟了七個孩子。”

“什麼?”雪苼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應聲而碎。

赫連曜忙去拉她的手,“有沒有被燙傷?”

“沒有,那你聯繫了莫憑瀾嗎?”

“還是沒有聯繫上,他帶着莫長安去解毒,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既然他當年也沒有解開謎團,找他也沒有用。”

雪苼眉頭鎖的很深,“那有什麼發現嗎?這事你不能交給警察局去查,你要親力親爲。”

按理說這事兒真的用不到一個華北司令,而且這也不一個司令該做的,但是雪苼就是覺得這事兒跟他和她還有皓軒有關係。

赫連曜也意識到這一點,他拍拍雪苼的手說:“我明白。今天我就和三寶跑了一天,查出一點眉目。”

“是什麼?”雪苼的心提起來,很緊張。

“所有失蹤的孩子除了都有個氣球外,都去夜市看過西洋魔術。”

雪苼想到了那個恐怖的小丑,她緊緊抓住了赫連曜的衣服,“那肯定跟他們有關係,去抓他們呀。”

“他們已經離開雲州了,是前天走的,就是在孩子失蹤的前一天,沒有作案時間。”

“啊?”這個真沒法子了,人家都走了,還怎麼作案。

她不死心,那個小丑給她的恐怖印象太強烈了,“那會不會他們走是個幌子,還有人留在這裡。再或許,是方向錯了,不是西洋魔術,那裡還有耍猴跟賣藝的。”

赫連曜點頭。“這些都有可能,故意混淆視聽,我已經讓三寶去調查,這兩天就會有結果。”

夜深了,因爲情況特殊,雪苼和皓軒睡一起,當然還有赫連曜,現在雪苼都不趕他。

面對這突然的福利赫連曜是哭笑不得,卻沒有飛來豔福的感覺。以前沒有孩子還不會覺得,現在有了皓軒他內心多了些柔軟,知道丟了孩子的父母會着急,他現在只想快點把孩子們找回來,還雲州一個太平給雪苼一個安心。

沉沉的壓着心事,但是因爲疲勞過度也睡着了,窗外大雨如注,天空一片死亡般的黑沉。卻不安靜。

嘩嘩的雨聲似鼓點兒似號角在耳邊鼓譟,慢慢就變成了重錘一下下敲打着大腦。

雪苼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抱着頭坐起來。

可是下一瞬她忽然臉色慘白,靈魂出竅。

本來睡在她身邊的皓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去,腳上都沒穿鞋子,就穿着單薄的睡衣外往外走。

雪苼以爲他要尿尿,便匆忙下去喊了一聲,“皓軒,你要噓噓嗎?”

皓軒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往前走,雙眼呆滯無光,看着十分像夢遊。

夢遊?皓軒可沒有這個毛病,他的睡姿一直都很好,從一歲往後,起夜的時候都很少。

看到孩子的手搭在門上,似乎是要打開。

晚上睡覺的時候雪苼特意把房門菲反鎖了。他一個小孩子是打不開的。

開始他的手伸過去後,那個門就像個擺設一樣,自動就開了。

雪苼的頭皮都要炸了,她剛要喊,忽然被赫連曜捂住了嘴巴,他在她耳邊小聲說:“別喊,跟着他。”

雪苼立刻明白了赫連曜的意思,他是懷疑那些失蹤的孩子也是這樣走的,他要跟着皓軒走。

雖然雪苼心疼皓軒赤腳走到雨水裡,可爲了那其餘的七個孩子,她只能忍耐。

赫連曜往後推了一把,是他跟着,並不讓她去。

看着男人手裡的槍已經上膛,雪苼緊張死了,她對赫連曜搖搖頭,意思是別傷害到皓軒。

赫連曜點頭。他慢慢的跟上了皓軒,不遠不近,在他能保護到孩子的範圍。

外面的大雨嘩啦啦的一直下,單調的聲音不斷的落在屋檐樹梢和地面上。

彩色玻璃窗上雨水擰成麻繩粗的水流一個勁兒的往下淌,皓軒小小的腳丫子踩在木質樓梯鋪着的地毯上,一步步往下走。

很快的,他到了一樓的大廳裡,沒有任何停留,目標就是門。

即便是黑夜裡,這房子的樓梯處還是亮着着鬱金香形狀的壁燈,淡淡的光暈把皓軒的影子映在牆壁上,拉扯成詭異的形狀。

赫連曜擰起眉,他往外頭看了一眼,只是黑沉沉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皓軒的手已經放在了門上,想到剛纔的情形,赫連曜的眉頭皺的更緊。

忽然,外面一個炸雷落下來,照的屋裡雪亮。

赫連曜看清了皓軒的臉,是慘白的,但是眼睛非常的黑,黑的幾乎看不到眼白。

雷聲干擾了皓軒,他忽然瞪着落地玻璃門外密集的雨線,似乎在雨裡看到了什麼。

赫連曜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像是一個人站在雨裡,那個人非常高,似乎是穿着一件肥大的雨衣,四周的雨霧瀰漫又隔着玻璃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那一刻,赫連曜似乎看到了他在對着自己囂張的笑。

一把推開皓軒,他打開門,對着那個方向開槍。

槍聲尖嘯而過。驚破了雨夜。

石頭和侍衛們立刻出來,石頭問赫連曜,“司令,怎麼了?”

“前面看看有沒有人中槍?”赫連曜對自己的槍法非常有自信,剛纔那一槍肯定打中了人。

他抱起皓軒,輕輕的喊着:“皓軒,醒醒。”

皓軒到了他懷裡軟的跟犯困的小貓一樣立刻沉沉睡過去,剛纔的一切都跟沒發生一樣。

石頭他們很快就去看了,根本沒有人。

大家都不死心,他們深信司令的槍法,要打就一定能打中,可是找遍了整棟房子跟外面,別說人,就是鬼影子也沒有半個。

赫連曜捏着眉心,怎麼會這樣?他一直對自己的目力很有自信,確定自己不會看錯。那個人影子確實存在。看起來又高又詭異,彷彿天生帶着一種邪惡。

雪苼從樓上下來,她飛快的跑到赫連曜身邊,把皓軒接過來,“怎麼樣了?我聽到了槍聲。”

赫連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沒有人也沒有血跡,難道我看錯了?”

雪苼忽然道:“你沒看過,估計就是幻術,皓軒的樣子像夢遊,其實應該是催眠。我以前頭疼的時候,以爲英國醫生也給我催眠過,他的催眠是讓我放鬆睡去,他還說有一種催眠是控制人的行爲,大概皓軒的就屬於這種吧。”

“可如果那樣,對方是通過什麼控制的皓軒,他一天到晚都跟我們在一起,怎麼會被催眠?”

這些問題雪苼也解釋不了,這種沉沉的迷霧重重的壓在心頭,就像一塊巨石,壓得窒息不透氣。

雪苼抱着孩子上樓,赫連曜則再不能睡覺,他讓侍衛再把這裡的警戒加強又處理了一些別的事情,不覺就天亮了。

沒想到的是,天亮以後雲開日出,多日不見的太陽在東方露出冉冉一抹紅。

就像在心上開了個窗戶,赫連曜覺得開朗了許多。

雪苼也是,雖然眼底青黑一臉的倦色,但看到太陽後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皓軒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他對昨晚的事一概不知。

雪苼也沒再問下去,怕嚇到了孩子。

早上,一家三口吃了飯,赫連曜要帶着他們搬家,尋思再三,還是去齊三寶那裡比較好,第一是靠近軍營,第二是因爲人多有照應。

皓軒卻問道:“那個壞阿姨在嗎?她在我不去。”

雪苼這次是站在兒子這邊的,“金鑲玉在那邊,我不去。”

“她沒有住在三寶那裡,她和小五不和。”

“那她隨便出入我也不去,昨天她一來晚上就出事了,不是我多心,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她。”

赫連曜昨晚沒有多問,現在纔想起來,“她又說什麼了?”

雪苼忙說:“下着雨來,說什麼同意你納我爲妾,但是皓軒要交給她撫養,還帶着個蛋糕,可是我沒要。”

一切都太平常。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而且赫連曜也比較相信金鑲玉,這丫頭雖然刁蠻任性又狠毒,但是她做事卻不像傅雅珺那樣陰狠,她還是有一定原則的,而且身邊有藍子出規矩着,這幾天除了下藥那次倒是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但是雪苼不想見她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她身上還盯着個司令夫人的名頭,動不動就擺出正房的架子裡,雪苼能喜歡纔怪。

想到這裡他便答應了,“好,不讓她去,你收拾簡單點東西,我們立刻走。”

雪苼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就一個皮箱,最近總是東走西奔的。也沒多少東西。

赫連曜驚訝,‘就這麼少?’

“嗯,要不你覺得我會一車子嗎?”

“最近事兒太多,都沒有給你去買些衣服和日用品。”

雪苼淡淡的拒絕,“不用了,我估計也用不着,用不了多久就回餘州了。”

一提這個,赫連曜心口像被扭住了一樣,她還是想着回餘州,這麼長時間了自己果然還是沒有打動她。

小五非常高興雪苼和皓軒搬到家裡住,本來她一個人都要憋死了,現在有個小寶貝陪着說話挺好的,而且她也想跟雪苼學着做個好媽媽。

齊三寶挑了最好的一間房給雪苼,屋裡本來是有牀的,他非讓人搬出去然後換了一張花梨木雕花大牀,幾乎佔了房間的一半。

小五還疑惑呢,“你幹嘛呀,剛纔那張牀多少,這個料子還沒那一半好。”

齊三寶神秘一笑,“我的傻媳婦,這個大!”

小五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有啥用,小的還能壓在一起睡。”

齊三寶摸摸頭,“你說的也對呀,你這娘們兒真壞,我讓人換回來。”

“行了,你換來換去得瑟個屁呀,這樣也行,加上孩子三個人睡也可以,省的司令壓到夫人的頭髮。”

齊三寶給她這麼一說不由得壞笑起來,以前他們剛成親那會兒是夜夜笙歌,小五哪天晚上都給齊三寶磨槍。開始龍精虎猛的,下半夜就軟成一灘泥,這灘泥總壓着小五的頭髮,她索性就去剪了,以後就不怕給壓住了。

倆口子折騰了大半天,雪苼倒是不好意思,但是忙又幫不上,她索性讓小馬出去買了些食材,在廚房裡烤了蛋糕和餅乾給大家吃。

一壺英式紅茶,然後是各種小點心,大家在一起美美的喝了下午茶,這也是大家這幾天來最放鬆的一刻,兒童失蹤案把大家都要搞瘋了。

小五一直以爲這些東西只有洋人開的店裡才能買到,卻沒有想到雪苼做的味道一點都不差,甚至更好吃,她本來就是個孕婦,胃口大吃的多,男人們只是嚐了幾塊她就全部搶下來,“都不準吃了,是我的。”

齊三寶真給這糟心娘們兒氣壞了,“還有皓軒呢。”

皓軒很懂事,“小五嬸嬸吃,我不吃。”

雪苼把最後一盤餅乾端出來,“這裡還有,而且餅乾雖然好吃,但是放了奶油和白糖,會讓人發胖,小五你少吃點。”

小五纔不管,“我就這個脾氣,喜歡什麼一定要管夠兒!男人也是一樣,看上誰了就必須要,不從就搶過來。”

齊三寶本來還覺得媳婦說話不中聽。聽到最後才明白她是在點撥雪苼,還真是不傻。

雪苼當然明白,她去看赫連曜,正好跟他的眸子撞在一起,他的眸子火熱,似乎一碰就要內吸引,雪苼忙偏過頭,端起茶杯淡定喝茶。

赫連曜把最後一盤餅乾拉過去,“這是我的。”

小五瞪大了眼睛,“司令您不是不愛吃嗎?”

赫連曜很是淡然,“別人做的不愛吃,皓軒媽媽做的我愛吃。”

小五翻了翻白眼兒,你這樣討好人家也不一定接受呀。

談話間就說到了兒童綁架案,大家各抒己見都在發表看法,雪苼對齊三寶說:“我能看看這幾個案子的檔案嗎?”

警局那邊的檔案都被齊三寶拿過來了,立刻讓副官拿來給雪苼看。

雪苼一個個翻看着,眉頭擰的越來越緊。

“可是有什麼發現?”赫連曜忙問。

雪苼把檔案放在桌子上,她捏了捏眉心才說:“是,我發現一個問題,你知道你們都注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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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總喜歡把她弄哭第五十八章:我寧願找個帥的,也不那麼痛苦第五十四章:討厭他還給他做點心?第二百五十四章:脫衣服給你看第一百九十五章:他被女人給藏了起來第三百零九章:放棄孩子第二百六十四章:抓不住的是風,留不住的是你第一百二十一章:良辰美景奈何天第一百一十九章:你不能跟別的男人好第九章:我自己洗第四十章:妒婦流產第二百一十五章:血洗雲州第八十五章:我這破身體經不起你折騰第六百二十八章:吻他,與愛無關第二十三章:莫憑瀾要找的女人第八十二章:我想結婚了第三章 你不是莫憑瀾第一百七十章:我用倆個丫頭跟你換她一個第二百三十一章:雪苼撒潑兒第三百五十三章:抱一抱,親一親第一百四十六章:大白天的,你們可真不要臉第二百六十六章:他日八臺大轎娶你過門第一百二十五章:他就是個小禍害第一百一十五章: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騙局第四十一章:男人第一百七十三章:這樣,算不算白頭到老?第八十二章:我想結婚了第二百四十二章:這樣的愛,很累很累第一百九十八章:你的鬍子好扎人第一百九十七章:你是我的解藥兒第三十九章:尹錦瑟假摔成癮第三百一十八章:偷情第一百三十五章:少帥要娶別人第二百三十四章:孤男寡女,不太方便第三百零九章:放棄孩子第一百四十八章:英雄夢,女兒心第三百五十九章:壞人不分男女第二百九十二章:滿月酒第二百三十七章:這次,我不會放開你的手第二百五十四章:脫衣服給你看第二百二十三章:天黑了,可以生小孩了第二百二十七章:賴着不走第七十二章:給少帥洗衣服第七十八章:滾,找你的大嫂去!第二百一十二章:我需要你第二百章:腿不好還到處風流第二百一十一章:肚子大的不正常 七夕加更第三十章:跟小姐姐搶生意第二百四十六章:你乖乖的,我們倆個都舒服第二百九十三章:抱一抱第二百零五章:大鬧婚宴第二百一十四章:我還沒抱夠你,捨不得死第二百一十章:雨夜驚魂第二十九章:客官慢走,下次再來第三百三十一章:他的鬍子很扎人第八十八章:七年前的真像第九十六章:一身的桃花債第一百七十四章:衣服脫了可以再穿上第二百三十五章:我會壓壞你的第一百七十二章:是個男孩兒第二百九十五章:心頭肉第八十八章:七年前的真像第六十七章:去吃飯,別鬧了第二百零九章:我也要抱抱第三百一十九章:船戲第二百二十六章:新婚大禮第三百一十四章:像大狗一樣撒嬌第一百五十二章:原來,最好的愛是放手第一百五十章:學長,我是你的第三百四十九章:媽媽多大的人還要爸爸抱第三百五十一章:人生的車站(完)第三百五十七章:你壞你壞第一百一十一章:羞恥的喂粥方式第八十五章:我這破身體經不起你折騰第三百三十九章:他很煽情第三百三十二章:這輩子給我做牛做馬第二百八十三章:想去找韓大爺第二百八十三章:想去找韓大爺第六十六章:親親的時候要閉上眼睛第二百九十九章:失身第一百九十八章:你的鬍子好扎人第五十五章:看她的腳都能心動第三百一十章:雷霆萬鈞第一百一十八章:我不希望別人碰你第三百六十五章:他要走了第二百零三章:要納妾第三百五十一章:人生的車站(完)第一百零九章:在我身邊不要想別的男人第二百三十二章:你們倆個沒吃過肉嗎?第一百九十三章:怎麼又回來了?第三百四十九章:媽媽多大的人還要爸爸抱第一百三十二章:逃跑計劃第二百三十章: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第六百二十八章:吻他,與愛無關第七十五章:女人,不準鬧!第三百五十章:訂個娃娃親第一百五十八章:夫人有喜了第二十八章:登門求親第七十一章:乖,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