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浪子著
血羅道人、金羿兩人漠然不語,對視的目光如兩秉實質一般的利劍撞擊在一起,磨出一朵朵仇恨的火花。那掉落在地上的那幾縷髮絲,靜靜躺着,那髮絲末端整齊的截口告訴着那將其斬下的利刃的鋒利,那身着血衣的道人,目光緩緩落下,看着那地上的髮絲,呆住了半會。
靜,無聲的寂靜,無聲的殺伐正在醞釀,醞釀。
“噠!”一滴豆大的汗珠,自那血羅道人額頭之上滴下,落在那石洞之內,破壞了這難得的片刻寂靜。
血羅道人自後頸根處,血色的道衣被打溼一大片,將那道袍與後背緊緊黏合在一起,在這深夜潮溼而又略顯寒冷的石洞之中,那出門修道之人的血羅,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方纔金羿那一記雷霆一劈,配合着那糾纏着自己的雙腿那根青藤,要不是自己在那十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祭出師傅爲獎勵自己突破合體期而親手所賜的‘血劍’,這會多半就應該是頭顱被這眼前小子給隨處亂踢,元嬰想必也應該是被擊殺,饒是憑藉着自己最後的靈機反應,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擊,但是想起方纔的那一幕驚險,冷汗就不爭氣的汩汩流淌。
“小子,想不到你還留了這麼一手,道爺倒是小巧你了,本來還想再陪你玩一會的,看現在你小子非置我於死地的情形,以及你這小子的邪門,今日若不將你除去,他朝必然會成爲我邪道的羈絆,小子你受死吧,真的很想嚐嚐你鮮血的味道!”血羅甜了甜手中的短劍,陡然御起那把短小的飛劍,電射身前的高大少年。
先前那一場這血羅道人無心與金羿真鬥,出於對這小子的好奇,幾乎全是防禦、躲避,更多的則是出言相譏,想將這小子的所會的法門一一看過遍,然後在將其殺之。可是剛纔那驚險的一幕,讓這血煞的首徒,從閻王殿裡走了一圈,徹底的放棄了原先的打算,心中已是羞憤到了極點,是以那‘血劍’一出手便是全力攻擊,直取金羿全身各大經脈要衝。
那柄短小的血劍,在那血羅道人體內血煞真元的灌輸之下,徐徐變大成兩尺子兩長的血色大劍,只見那古篆字體也漸漸變大,如兩朵血紅的蝴蝶停留在那樹幹之上休息一般,血劍每每晃動一次,颳起道道鮮紅的血幕,如那染坊之中正在釀製的紅布一般,道道血芒,一層緊接一層,一道蓋過一道,猶如波濤洶涌的血河大發其威,向着金羿連環進攻而去。
那血羅道人憑空虛立,憑藉着深厚的真元,將那柄血劍控制如飛,隨心所欲,將金羿逼得四下躲避不已。
“小子,你雖然天賦異秉,花樣更是層出不窮,要是投降加入我血煞壇,道爺我在家師面前再美言一番,他日我邪道一統修天下修真,這榮華富貴你享之不盡……”
看着那在自己血劍之下,瘋狂躲避的這名高大少年,那一臉的不屈,滿副的孑然,血羅道人心中陡然一慌,那股莫名的恐懼再次浮了上來,直覺告訴自己這少年並非像自己見到的那樣簡單,但究竟爲什麼會讓自己這類平素殺人如麻的邪道中人產生這種情緒,是以放棄了先前想將其誅滅並飲其血的念頭,轉而以利相誘。
“血羅,金某本次來這雲居山洞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用的三魂七魄,元嬰來祭奠那些死去的女童亡魂,即便是現在金某鬥不過,但要是你今天不殺金某,他日我大不了還你一次不殺之情,但是最終你還是會死在我手中的!”
金羿祭起金蕙飛劍,將那漫天的血影盡數擋開,猛喘幾口氣,乘機大肆休息一番,短短的這一段時間金蕙飛劍與那血劍相撞已經不下百次,每一次都震得自己五臟翻滾,六腑移位,胸中悶氣叢生,難受至極,看來自己的修爲離那合體期之間的差距還是有相當一截。倘若今天自己不能想法將這血羅妖人給擊退,那在自己身後絞殺萬千毒物的正道弟子,必然凶多吉少。
“小子,機會只有一次,既然你不要,那就別怪血羅了。‘血霧瀰漫,分光幻影,血影劍陣出!’”
只見那血羅道人將那柄血色的飛劍,平飛至自己胸前,劍柄在上,劍尖直抵地面,鮮豔的朱脣之中不停地念動着口訣,那指甲之上塗滿鮮紅血漬的手指,來回地結印。
只見那柄血劍隨着那血羅嘴脣的翻動,印訣的結合,左右的飄突,飄突時間約麼一分鐘後,只見那半空之中那血劍左右兩側各自分別產生了一道劍影,只見那劍影漸漸由虛擬變地如質密。
兩分之後,只見那先前還是虛影的劍影完全變成兩把‘血劍’,三把‘血劍’在半空之中,交換移動,分不清到底哪柄是真,哪柄是假,三柄血劍晃動半刻之後,只見那左右兩側‘血劍’的兩旁同樣的如先前一樣分別又產生了一柄血劍,血劍經過短暫的變換過程,赫然又是兩柄新的‘血劍’產生,如此五柄血劍分五個方向齊齊而出,將金羿緩緩包籠起來。
自那血羅道人唸咒比印之時,金羿便猶如進入了一場虛幻的幻境之中,那幻境之中,山高水靈,鳥語花香,萬里晴空無暇,碧綠的草原之上,成羣結隊的走獸四處奔行,那些奔行的走獸自己是從來未曾見過的,體態高大,威武,比之那深山之中的猛虎、巨獅不知大了多少。
看到這之後,畫面陡轉,只見一座清雅的花園內,走廊穿插於清澈如明月的巨大湖上,那湖中魚兒歡快的遊動,其中有一些魚兒不斷的扇動的腋下的魚鰭,帶起道道水波,水波過後一絲未名的音樂之聲響起,那遊動的魚兒越多,那樂音就更加響亮、清晰、悅耳。
只見那湖心之中,衆多走廊交匯的地方,一座小小的竹亭,橫空立於水面之上,那湖心亭中,一名身着白色宮紗,髮髻高挽的女子,背對着自己。
由於是背對着自己,根本無法看清這白紗女子的真真面目,想走過去一看,‘咚’的一聲巨響,將自己拉回了現實之中。
只見自己身體四周,鮮紅奪目的五柄血劍,將自己環環圍繞,五柄血劍之上,那刻畫出的‘血劍’二字的古篆,徐徐轉動,這兩字每轉動一次,就噴射出一道若隱若現的血色霧氣,這些霧氣越來越多,漸漸的將自己完全包裹其間,換做常人視線範圍內均是一片紅色,雖說不上是不可見物,但視線最多也就在一尺子之內。然而這次這血羅妖人所佈的‘血影劍陣’的對象卻是金羿,那修煉出怪異五色元嬰的金羿。
全身真元不斷鼓盪,體內五色元嬰似乎是一個饞嘴的孩子,不斷的張開那張僅可吞食筷子的元嬰小嘴,在金羿詫異而錯愕的表情之下,將那血劍之上的所噴射而出的血色霧氣給吞食進去,砸吧兩下元嬰小嘴,顯得很是意猶未盡,金羿徹底的呆滯住了,自己這個元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怎麼什麼東西都在吸食,上次在楓葉林把鬼姬分娩時留在自己體內的陰煞鬼氣給吸收,還幫助自己一舉突破到了出竅初期,今天卻又在這裡胡亂的吸食着這血劍所散發的而出的血煞霧氣,越來越是不明白,看着那此刻元嬰炯炯有神的雙眼,再運轉真元細心感受一番,確實自己沒有問題之後,再繼續看着那將自己重重包圍的五柄‘血劍’。
只見那血劍之上的古篆字體排放出一定的血煞霧氣之後,便不再排放,繼而五柄血劍旋轉,那圍繞在金羿四周的四柄血劍同時倒立而下,劍尖紛紛指向那處於中心的金羿,隨着血羅道人最後的印訣施完,五柄血劍抖動一下,齊齊向着金羿攻擊而去。
這一波的進攻力度遠遠大於先前那單獨一柄飛劍時可以比擬的,雖說其中有四柄是劍影,但那凝聚着血羅道人血煞真元的劍影卻是如同真劍一般,鋒利無邊,即便是與金羿手中,金蕙飛劍搏擊一處,卻也是發出‘錚錚’的金鐵之聲。
如此五柄血劍來回追擊金羿,或同時刺下、或前赴後繼,更爲奇怪的是金羿無論怎樣也是擺脫不了這五柄血劍的包圍,也只好御起金蕙飛劍,一一抵擋,一時之間,血芒大做,金光穿梭,身在這‘血影劍陣’中的金羿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那飄立在半空中的血羅道人,見着此情此景卻不經大感驚訝,這血劍之上那古篆字體所噴出的血色霧氣乃是具有惑人心神的作用,而那方纔還是相當濃密的血色霧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稀薄了許多,更爲驚奇的是這高大的少年雖說被‘血影劍陣’的血劍攻地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卻每每在血劍靠近身邊的時候,卻是極不文雅的能夠躲過。
然而此刻深處那‘血影劍陣’中的金羿,卻是極力的躲避這些血劍的接連攻擊,全身真元已提至極限,那如附骨之蛆的血劍更是緊隨而至,任你怎樣也是甩之不掉,揮之不去。鬥了一刻之後,金羿動作漸漸變的緩慢起來,沒有先前的活蹦亂跳的伶俐勁,金羿御劍擋開一柄血劍,第二柄血劍瞬間便直取金羿右臂,倉皇之間,根本無法躲避,急忙側過身去。
“譁”的一聲碎響,那柄血劍從金羿肩膀之上劃過,那穿在身上的青色衣衫,瞬間便被劃破,劃出一條長約兩寸的傷口。一時之間,鮮血狂噴,順着金羿右臂急淌而下,深可見骨的傷口之上,一絲絲霧氣繚繞在傷口之上,顯得無比怪異。
‘嗒’、‘嗒’、‘嗒’鮮血滴落之聲不斷,金羿連忙收回金蕙飛劍,橫握在右手之中,完全是一副收縮防守的局勢,雙眼注視着那圍繞着自己的五柄血劍,絲毫未將那道傷口放在心上,體內五色元嬰張開元嬰小嘴不斷的吸食着傷口上的血色霧氣。
那血羅道人見到自己攻擊奏效,當下更不遲疑,急速念動咒語,法訣更是比劃不斷,‘血影劍陣’受他真元法訣所激發,攻勢不斷,層層疊加,那本已受傷的金羿則更是被攻擊的狼狽不堪。只見血色劍光嗖然穿過,金羿那緊束的髮絲瞬間便被劃斷,頭髮被那血劍削掉一大撮,散披着肩膀上的長髮,狀態極是可怖。
血劍每過一次金羿身上便多一條血霧繚繞的的傷口,傷口由少數的幾掉增加的十幾道,鮮血越流越多,還好受傷的地方都不上要害之處,要不然估計早就掛了。金羿揮動着手中金蕙飛劍,左擱右擋,動作逐漸緩慢,傷口越來越多,鮮血順着右臂,緩緩流在金蕙飛劍之上,飛劍彷彿受到主人鮮血的激化,頓時發出前所未有的耀眼金芒。
那尚自念動着咒語、催動着法訣的血羅道人,似乎也是被這眼前所爆發的金光給震懾住,微微停頓了‘血影劍陣’的攻擊,看着那眼前萬丈金光以及那金光映照之那披頭散髮、渾身是血的少年,漠然之見那道金光向着自己猛砍而下,瞬間激發身法想躲避過去,可是當自己激發身法之時,那兩隻後腿之上,同樣是兩條青藤將自己絆住,而且明顯這次的青藤比之先前那條還要粗上幾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如此情形之下還能有此一招,看來今天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想要召回血劍擱擋已來不及,當下毫不遲疑,催動血影劍陣攻勢,五柄血劍齊齊攻去,想將金羿迫開。
金羿雙眼通紅,狀似瘋神,似乎對那急速攻來五柄血劍豪不放在心上,硬生生的看那中間那柄攻擊自己心臟的血劍劈了過去,‘當’的一聲巨響,只見那中間那柄血劍被金羿生生劈開,而金蕙飛劍劈勢不減,繼續砍向那血羅道人。
“卟”、“卟”、“卟”、“卟”只見那四柄血劍生生插在金羿兩根肩膀、兩根大腿之上,而同時那金蕙飛劍那道凌厲金色劍芒也是急速劈到。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整個山洞之中,只見那血羅道人自頭頂至胯下被那道金芒給生生劈成兩半,那鮮紅的血液迅速流淌。自那道金芒砍至血羅道人頭頂時,只見一名相貌與那血羅道人想同的血紅的小人自那丹田之處急速逃出,那血色小人剛好逃出,那道金芒則完全將那身軀給從中劈開。
那血色小人怨毒的看着那眼前身中四劍,駐劍斜立的金羿,元嬰小嘴嘰裡呱啦的說了些什麼聽不懂地鳥語,急忙附身那柄被擊打的血劍,向着後洞逃逸而去。
這純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只是那血羅自視甚高,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少年敢於承受那四劍穿身的痛苦。
自那血色元嬰飛出一會之後,‘嘭’的一聲震響,金羿那高大的身軀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兩道身影落下。
“羿郎!”兩人急忙俯身下去,連忙掏出丹藥碾成碎末,爲其敷上身上的傷口,只是對那四柄貫穿金羿四肢的血劍束手無策,也不敢拔去,生怕萬一拔去,金羿會流血過多而死。
“轟隆”接連不斷驚天震響,石洞一片地動山搖,片刻之後那巨大的搖晃停止,山洞又恢復了平靜。
一刻時間過去,“嗒嗒”腳步之聲響起,邱嵐道人一行人等走到齊蕙兒、冷芷雪身旁,邱嵐平靜的道:“兩位道友,那些血煞妖人想必早已在這石洞前後洞口做了手腳,現在兩邊石洞皆以嚴重坍塌,洞口已被堵死,我們被困在了這山洞之中!”
兩女頓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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