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梓緋看着宇文冽,努力在腦海裡搜索着,似乎想要尋找一點痕跡。
搜索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
“你姐17歲跟我哥認識,在一起7、8年,我哥離開的時候是28歲左右,那認識思蔓姐的時候應該是20歲左右。那期間,我和我哥有相處過3年。那3年,你在哪?那個時候,我們應該認識才對啊?”
常梓緋很詫異地看着他,爲什麼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宇文冽心裡一驚,對她突然想起這些,心裡很擔憂,“這些都是舊事,不要再想。你記憶力差,有什麼辦法!”記憶力差,但是記得跟她哥哥所有的事情,真讓人匪夷所思。
她竟然直接指出,“我記憶力差,但怎麼一直記得我哥哥呢!這不是問題的關鍵,我是想問,你那個時候在哪?我們見過面嗎,應該認識的吧?”
“不認識,我在加拿大。”宇文冽見她這麼執着這個問題,只能想辦法打消她的念頭,轉移話題,“先吃飯,菜都冷掉了。”宇文冽一邊給她夾菜,一邊看着她,示意她先把飯吃完。
常梓緋用最快的速度把飯吃完,他自然吃得比她快,等她吃完,立刻叫了酒店工作人員來把東西收拾走。
夫妻倆吃完飯,躺在沙發上休息。
宇文冽看着她一直沉默,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想這幾天的事情,“這次來島上,你哥的事情,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沒有的話,以後我們就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常梓緋頭枕在他身上,思索着這兩天事情的經過,“魚先生,我感覺你好像不是順道來這裡參加一下開島儀式,你是特意來這邊的對不對?就爲了陪我過來找我哥嗎?你和我哥之前是怎麼聯繫上的,爲什麼一直都沒聽你提起過?”
“誰說我跟他聯繫上了?我如果聯繫上了他,你還能見不到他!”宇文冽低頭看着她,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隻手,不自覺地覆在她臉上,輕輕地摩挲着。
她臉上的皮膚,細白如玉,很光滑的觸感,明眸皓齒,清澈明淨,他看着看着,就有點走神。
常梓緋不滿他突然沉默,“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我不相信昨天你是興之所致,隨隨便便就這麼陪我進入原始森林,去找什麼長魚寨。”
“你說對了。我的目的,自然不是真的去找他。其實,我們所做的,只是配合你哥哥,迷惑那些同樣想找他的人,讓他能成功逃脫控制。所以,我們這次沒有找到他,應該是好事,說明他的目的也應該達到了,他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常梓緋一個激靈驚坐起來,“你怎麼知道?你沒有聯繫上他,怎麼他想做什麼你都知道?”
她雖然知道這個男人聰明,心思縝密,但至少是能看得到對手,才能見招拆招,現在她哥哥連個人影子都沒有,他竟然也知到他哥哥的心思?難道他未卜先知!
宇文冽笑了笑,一把將她拉過來,讓她重新躺在他身上,“我跟你哥哥下過棋,知道他出棋的慣用招數。通過他出棋的方式,我自然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你哥哥布的棋局,通常都是非常龐大的局,也是我見過最錯綜複雜的棋局。不到最後一步,沒有人能猜出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有一點我很瞭解,他最喜歡的就是在龐大的局裡面,不經意地用一些障眼法迷惑對手。”
常梓緋聽了,忍不住又想坐起來,被他按住,“別動,你動了我也想動。”
她聽了,只能乖乖地躺着不動。
他坐着,她用這種平躺着的姿勢看着他,他整個人顯得更高大,彷彿巍然傲立的崇山峻嶺,濃眉俊眼,星眸閃爍,澄澈幽邃。
“魚先生,這麼看着你,感覺你像個妖怪。你腦子裡一定有個大黑洞,裡面深不可測。”她突然這麼感嘆了一句。
宇文冽眉宇一蹙,瞪了她一眼,“有你這麼誇自己的男人?”他嘴上這麼說,眼睛裡卻還是閃爍着明亮耀人的光芒。
天底下,大概沒有哪個男人不享受被自己的女人崇拜的目光。
常梓緋平靜下來,陷入回憶之中,“小時候,我常常覺得我哥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男人,沒有哪個男人比得上他。所以,小時候就想,這輩子我要一直跟哥哥生活在一起,這樣,就沒人能欺負我了。結果,我們只一起生活了三年。”
宇文冽長眸微斂,“剛剛還在誇魚先生,現在又把魚先生踩到腳底下去了。”
常梓緋笑了笑,“你跟他一樣聰明。尤其剛纔聽你說什麼下棋,聯想這兩天的事,只能說,你們兩個算是棋逢對手了。只不過,你有一點比不上我哥哥。”
“不可能。”宇文冽即刻否認。
他第一次跟常風華下棋,他才11歲,常風華23歲,雖然一開始他輸,但很快,他們就能打成平局,怎麼能說他比不上他!
常梓緋看他一臉的不服氣,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白了他一眼,“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我哥哥很會笑,而且笑起來很帥。我剛認識你那會兒,從來沒見你笑過,即便到現在,你那笑,幾乎也不能叫做笑。我說的是這一點你比不上他。”
她停頓片刻,調侃了一句,“來,給姐笑一個。”
宇文冽聽她這麼一解釋,心裡頓時像灑滿了午後的陽光,溫暖甜膩。明知她最後一句在調侃他,竟然真得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他看着頭枕在他腹上的人,忍不住雙手捧着她的臉,慢慢俯身下去。
常梓緋看着他的臉慢慢靠近,他的氣息也讓她感覺越來越清晰。
他們的視線,交織在一起。這樣一種對視的方式,似乎是第一次,兩個人看對方,都是倒立的。眼神纏繞了片刻,漸漸變得迷離灼人,也讓原本平靜的心跳,變得紊亂。
兩個人目光交融許久,終於錯開,幾乎是在同時,閉上了雙眼。
他略帶涼意的薄脣,最終,擒獲了她的脣。
這個異國他鄉,帶着午後陽光味道的吻,彷彿島上盛開的金合歡花一樣,再次將他們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