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說完這話,自己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畢竟自家王爺聲名在外,尤其宗政皇朝那一役之後,更是揚名天下,以至於這些年就算是王爺留在王府不出,所有人對王爺都很尊敬。
沒別的理由,就是怕得罪了王爺,自己怎麼被算計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這個夜魅姑娘……
居然拒絕出來迎接。
拒絕?!
就算是皇子們,在王爺面前,也應該稱呼一聲皇叔,哪怕神懾天都不會小瞧自家王爺。
可那位夜魅姑娘,一介平民,居然拒絕出來迎接……
清歌遲疑着開口道:“王爺,您說那個夜魅姑娘,是不是得到軍權之後,就飄了……”
這可不是飄飄不知所以然,輕重都不分了嗎?
北辰奕聞言,一雙細長冷沉的眸子,掠過一分興味。不甚在意地開口:“她不來見本王,那本王也只好親自去見她了!”
很好,傳了消息進去,竟也敢不來迎接嗎?
清歌頓時不敢說話了,也知道自家王爺是生氣了,畢竟這麼多年來,很少有人這麼不給王爺面子。
正在清歌背脊發沭之間,馬車忽然停下了。
清歌立即意識到了什麼,掀開了車簾。
很快的,馬車上的北辰奕,便與路邊的驍欽對視了。驍欽看了一眼北辰奕,倒是先開了口:“奕王殿下,多年不見了!”
在場的侍衛們,都警惕地看着驍欽。
北辰奕也輕笑了一聲,諱莫如深的眼神,盯着驍欽:“的確多年不見,本王也沒想到,一個司馬蕊,當真能讓醫邪願意爲本王調養!”
驍欽看了一眼北辰奕,倒也不惱,慢聲道:“奕王當年若不是愛上宗政曦,如今北辰皇朝的帝位,早就是你的了不是嗎?都是性情中人,奕王又何必取笑在下!”
他這話一出,北辰奕也頓時沉了臉。
忽地,北辰奕又笑了,沉聲道:“既是如此,就請醫邪上馬車,爲本王請脈吧!”
驍欽倒是讚了北辰奕一句:“奕王好氣量!”
兩人互懟之後,北辰奕竟也沒發火。也是,如北辰奕這般心機深沉的人,也不會將情緒放在表面。
驍欽話音落下之後,就進了馬車,伸出手爲北辰奕診脈。
清歌在邊上,一臉防備地緊盯着驍欽,像是生怕驍欽做手腳。
也就在這時,北辰奕回頭看了清歌一眼,低沉悅耳的聲線,緩緩地道:“何須如此警惕?醫邪一定明白,如北辰奕這般心機深沉的人,必定早就吩咐了,北辰奕若在醫邪手下有個萬一,將會有無數人追殺司馬蕊,不死不休!”
他這話一出,驍欽診脈的手,頓時顫了一下。
驍欽的眸中,也眯出幾分戾氣,看了一眼北辰奕:“奕王,激怒驍欽,對你並無好處!”
“醫邪何必生氣,既然都是性情中人,那麼相信醫邪也明白,本王的目的達到之前,本王還不能死。本王準備這些,也都是爲了保命罷了!”北辰奕嘴角含笑,但笑意絲毫不達眼底。
驍欽看他不痛不癢的態度,忍下了怒氣,低下頭繼續診脈:“奕王之所以能這樣威脅驍欽,不過是因爲,驍欽有弱點,而奕王已經沒有弱點罷了!”
他這句話一出,馬車內的氣氛,又壓抑了幾分。
北辰奕當然明白,因爲自己下令若有萬一,不放過司馬蕊,令驍欽憤怒了。
所以驍欽纔會故意刺他,提醒他,北辰奕唯一的弱點,宗政曦,已經死了。
北辰奕似也不在意,卻是問了驍欽一句:“那麼逃亡了四年多,被無數人追殺的醫邪認爲,人是有弱點好,還是沒有弱點好呢?”
驍欽霍然擡頭,看向北辰奕,冷聲開口:“在下說不過奕王,甘拜下風。”
驍欽作爲曾經的醫聖,如今背上醫邪之名,一名鐵血男兒,從曾經救世治人,到被人追殺這麼多年,如喪家之犬躲在大漠,北辰奕的話,根本就是在誅心。
話到這裡,驍欽已經不想再懟,畢竟面前這個人,可是能謀算一切的國手,繼續說下去,自己只會吃虧。
既然驍欽認敗,針鋒相對的對話,自然就可以省下了。
驍欽診斷片刻,開口道:“奕王的內功根基深厚,身上的毒素已經排出來大半,所以想必,奕王殿下的腿,已經好了!”
“是!”北辰奕也不瞞他。
驍欽繼續道:“但奕王眼下尚且因爲剩下的毒,無法自如地使用內功。驍欽親自爲奕王調養三個月,剩下的毒可以盡數排出!”
北辰奕點頭,驍欽的答案,並未出乎他的意料。
驍欽說到這裡,卻是看了北辰奕一眼,話中帶了幾分讚賞:“如此致命的毒飲下,奕王卻能在第一時間用內功保住心脈,又封閉脈門,將所有的毒都壓到腿上,用兩條腿和盡廢武功換下一條命。卻又將一絲內力藏在內腑,再用四年的時間一點一點重養根基並排毒,奕王這般算計,在下佩服!”
這樣的毒,換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怕都是死路一條。
可偏偏,北辰奕他不僅活下來,還將毒素都慢慢排盡,藏在內腑用以重養根基的那一股內力,更是點睛之筆。若非北辰奕有這般能力和算計,將大部分的毒都排出,就算他驍欽有天大的本事,也拿這毒毫無辦法。
想到這裡,驍欽又補充了一句:“若非阿蕊對奕王恨之入骨,就憑奕王這般城府,驍欽也願意交下奕王這個朋友!”
可惜了!
這話,倒令北辰奕沉默了。
北辰奕頓了片刻,低沉悅耳的聲響起:“司馬蕊是應該恨我,不管是爲了阿曦,還是爲了你!”
話音落下,馬車中也安靜下來。
清歌聽到這裡,也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當年的事情,真的是造化弄人,當年局中的人要麼死了,要麼都活在痛苦之中。
所有不知內情的人,都覺得奕王殿下是贏家,可他清歌清楚,輸得最慘纔是奕王殿下。
失去唾手可得的皇位,也沒有換回心愛之人的性命,還被迫蟄伏了多年,可不是輸得最慘嗎?
話到這裡,所有人都不想再繼續當年的話題。
驍欽卻是忽然道:“其實我有些好奇,奕王殿下見到那位夜魅姑娘,會不會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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