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被禁錮的日子,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就連想出去轉轉,也被規定只能在別墅區裡。
那些保安寸步不離的跟着我,讓人想發瘋。
早中晚三餐,都是外面做好了再有人送來,我終於耐不住了,叫保全給顏珞打電話,可他們卻是無視我的要求。
我不在吃飯,以絕食抗議,飯送來我就倔強的當着那些保全人員的面全部倒掉,餓的渾身無力就去牀上睡覺,醒來還是餓,卻忍住不吃一口飯,任他們拿我束手無策。
整整餓了三天終於頭昏眼花的暈了過去,醒來時卻對上他滿是擔憂又滿盛怒氣的眸子,我撇過頭漠視他。
不吃飯他也有法子治我,叫了醫生來給我吊水,一天好幾瓶不停歇的換着。
可身體還是越發的憔悴下去,顏珞親自端了熱粥餵我,我推開:“不吃。”依舊固執的很。
他突然換上了一副耐心的神色:“吃點吧,這樣下來身體受不住的。”
我漠然地看着他:“除非你放我走。”
“好..”他低嘆,神色間很是無奈:“有什麼事等你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我眸色謹慎地凝着他:“憑什麼相信你?”
他輕笑一聲,眼中疲色散去:“憑我是顏珞。”
我冷哼:“纔不信。”對他,我再瞭解不過了。
他嚴肅的看着我:“這次是真的,你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我們再說。”
我在他的眼中找不出一點的敷衍,好,就信他一次。
接過他手中的碗自己慢慢的吃了起來,幾天的絕食讓原本就弱不禁風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來診治的醫生開了不少治胃的藥,吃了幾天下去確實好多了,憔悴的臉龐終於有了些氣色。
他不在禁錮着我,保全人員全都撤走了,找來一個阿姨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我不會逃跑,也沒法逃跑,因爲手機沒有還我,所有證件相關的東西都還被他扣着。
初秋的夜裡已經有了幾絲的涼意,披了件開衫去將廳裡的窗戶關上,卻意外的看到他正站在院中的木槿樹下,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有些孤寂,有些冰涼。
我輕嘆一聲,走到大門那去,剛要拉開門,他就推門進來了,身上還殘留着外面的涼意。
僵硬地站在他面前:“你在外面多久了?”
他不說話,眼睛緊緊的盯着我,忽然一把將我摟進懷裡,很緊,緊的我有些無法呼吸了。
臉頰貼着他的胸膛,那淡淡的香氣,沁入了鼻間。
如此的密實令我快透不過氣了,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這近乎致命的桎梏。
他的手臂終於鬆開了一些,一個打橫,就將我抱起直奔樓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側臉上,心跳,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他面色黑沉地一腳踹開臥房的門。
將我扔在牀上的一瞬間,他沉重的身子就壓了上來,吻,是如此的深,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時而溫柔,時而又如暴風驟雨般,我有些受不住了,想要起身卻被他狠狠地壓在身下。
“還要離開嗎?”他狠狠地,使勁的撞擊着一處。
“要。”
他怒視着我:“再說一遍,還要離開嗎?”
“要。”
“再說一遍。”
“要。”
“再說一遍。”
我確切地朝他喊:“要..要..”
身體的撞擊聲,是那麼的清脆,他不放過我,在我的肩頭狠狠地咬下一口,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我也不甘示弱,一口一口下去,咬他的手,咬他的肩膀,咬的口中充斥了血腥味才罷休。
直到彼此筋疲力盡了才分開。
喘息,不停歇。
暗黑中他從身後抱了上來,手放在我的心口處,很安分,我安靜地回抱住他的手臂,彼此攝取着身體的溫暖。
這一夜雖同牀共枕卻是各執心思。
天亮的時候,我醒來就看到他一個人沉默地靠在牀頭吸着煙,撇頭見我睜着眼就將手中的煙捻滅了,冷聲地說:“收拾好你的東西,走吧。”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坐起身盯着他:“你說什麼?”
他看着我,眼底冰冷至極:“我說你可以滾了。”
離開他,逃離他,一直是我所期盼的,可如今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的時候,我並沒有解脫的快樂,心裡卻有些沉重,莫名的壓抑感覺。
可這就是個旋渦,如若我不出去,我就會被埋葬在裡面,也許哪一天我會被這桎梏綁架的無法呼吸,直至窒息,只有離開他我才能繼續暢快的呼吸。
愛與不愛之間,我選擇捨棄,只因愛不起。
他將我的手機,身份證明什麼的全還我了,簡單的收拾了我的行李,他給我的,一樣不會帶走。
就在我拖着行李箱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顧清漪..”
我站住,卻沒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他口氣冷了幾分說:“你記住,今天是你說要離開的,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不想在看到你。”
我的心驀然一沉,淡然接受:“知道了。”
九月的風,帶着絲絲的涼意,而那夾帶在風中的悲傷,卻讓我走的堅定。
坐在機場的候機廳,陽光十分的明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團圓與分別的喜悅和惆悵。
登機前我收到了顏珞的一條信息,短短的兩句話:“永遠別出現在我的面前,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一貫的,決絕地他的口氣。
我沒有給他回覆隻言片語,而是將手機卡摳出來連同手機一起扔進了馬桶,是的,我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那些與他日夜糾纏的畫面不斷的在我腦中涌現,他的霸道、蠻橫、決絕、不斷的朝我襲來,長嘆一聲,終究,我還是逃離開了他,永世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