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旦有靈性,便有靈魂,也即生命。生命能量雖有弱有強,然而一旦消散,便意味着真正的死亡。即便是輕微受損,也很可能是致命的。身爲掌控生命能量大能力者的陳文,在使出生之極之時其實也是以部分生命能量轉化死亡之氣用以再現毀滅而已,在這一過程中,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陳文,身爲執掌生命能量的大能力者,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修復自己的生命創傷,而這方法,不下數百種。陳文很自然的選擇了最快的方式,時間對於現在的他,極其重要。
“這就是隱藏在宮中的絕世強者嗎?你,果然出現了,我等你很久了。”
驀地,靜坐的陳文,睜開了眼睛,起身站了起來,陳文清楚看到近千米之外的一道人影,不過幾步之間,已然跨越了數百米的距離,空間對於這類強者的限制已經越來越少。
不愧是傳說中屢屢擊殺來犯強敵的隱世高手,雖然彼此是生死之敵,陳文也不禁心中暗贊。
行進中的人影,身形猛然一.滯,耳畔中驀然而起的聲音令他不由心驚,就好像是自虛空而來,其實他不知道,那是來自陳文所在世界的千里傳音。
看來這次來的人果然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那人影這般想着,化作流光,落於陳文身前數十米處。那人影微微掃了周遭一眼,滿目的瘡痍,實在令人不敢想象,這居然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所造成的。
江山帶有人才出,各領**數百年。
自己確實有些老了,那人影嘆.息着,道:“年輕人,你不該來的。”
陳文打量着眼前的老者,鶴髮童顏,青衣飄飄,長劍.懸腰,嘆息之間,濃濃的憐憫在空中流淌,似乎他的每個字都有着強烈的蠱惑之力。這人絕對是劍聖級的人物,不lou一絲氣息,卻彷彿與天地融在了一起。
這老者果然不愧爲真正的絕世強者,陳文頓時涌.起一股濃濃的戰意。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方換個時機,或許他們會成爲忘年之交,甚至把酒言歡。
陳文道:“可是我還是來了。”
老者聞言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連道:“好好好。”
頓了頓,又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年輕人。哦,.老夫還忘了自我介紹了,許多人都叫我卡蘭德,如果你願意也可以這麼稱呼我。”
陳文回道:“我姓陳,單名一個文。”
“陳文,這倒是少.見的名字。”卡蘭德思索着,似乎沒找到什麼關於陳文的頭緒和線索,又莫名其妙道,“你真的不應該來的。”
陳文無奈道:“我不能不來。”
而後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唯有獵獵的風聲作響。
忽的卡蘭德神色一斂,看了陳文一眼,收斂心神,平復心緒,氣勢以流水般的速度凝聚着。
“戰!”
氣勢凝結至最高點的卡蘭德,冷然吐出一聲,握劍的手一顫,天地間陡然xian起一片遮天蔽日灼目刺眼的亮光。
拔劍術——鬥破蒼穹!
它最重氣勢,在劍將拔未拔之時,最爲迫人心絃,一旦出劍,似乎一去千萬裡,天地變色,城池不存。
轟然一聲,天地猛然一暗,萬千的亮光匯聚成一道,刺入了陳文的體內。直挺挺得,陳文消散在了空氣中。
收劍入鞘,快若閃電,悄無聲息。
卡蘭德,愕然暗歎:“好高明的身法,竟然能在原地留下如此長久的殘象,真是令人驚歎。”
暗歎間,卡蘭德整個人已經生生拔地而起,臨空而立。
而在那一刻,陳文又再次使出了對付古裡安的那招。
“元素剝離,生命之禁,真空束縛。”
一時間,無形的牢籠罩住了空中的卡蘭德。
卡蘭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這樣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但是卡蘭德能夠縱橫天下,可見其心志之堅毅非同凡人。剎那的震驚過後,平靜如常的卡蘭德望着完好無損的陳文,氣勢再次凝聚至最高點,再度出手了。
光,無盡的光,從卡蘭德的劍上轟然而出,一瞬之間竟然生生將籠罩在其周圍的無形牢籠強力震碎,然後轟然間覆蓋了整個天地。一劍之威,竟至於斯。
這時,只聽陳文生澀而又森冷得聲音,騰空而起:“兵者,兇器也。兇兵有靈,生靈噬主!”
每種兵器在其誕生的剎那便有一絲靈性,久經殺戮,沾染血腥,便具有生命的可能,而一旦神兵有了生命,那持劍之人便會在陳文所掌控的生命能力牽引下噬主。而顯然卡蘭德這柄寶劍也具備了生命的特徵,哪怕只有一絲微弱的跡象也夠了。
那本該爆炸行刺向陳文的劍光,隨着陳文陡然而起的聲音,猛然迴轉,衝入天際,一個俯衝,射向了卡蘭德。
躲閃不及的卡蘭德睜大了雙眼,他怎麼也無法相信,伴隨自己數百年的劍有朝一日竟然會失去控制,反噬其主。
就在這千鈞一刻,生死關頭,卡蘭德左手一伸,但見天地之間,一隻突兀而出的巨手猛得一把抓住了那片茫茫金光。一聲脆響,劍毀光散,只餘一地破鐵碎片。於此同時,卡蘭德的嘴角也微不可覺的溢出一絲鮮血。顯然這長劍與卡蘭德有着神秘的關係。
“陳文,你竟毀了我的隨身寶劍!今日,我,劍聖卡蘭德,卻是不能再放過你了。”
隨着卡蘭德惱怒而出的聲音,陳文清醒得意識到,面對那破空而來的巨手,自己若不出絕招,只怕今日就會命喪於此。
“這次我看你怎麼逃,受死吧,陳文。”
卡蘭德憤怒的聲音透空而來,那巨大的手掌同一時刻罩向了陳文。陳文看似不動,整個人卻如箭一般,生生向外橫移而去。在巨手落地的那刻,陳文堪堪避到了巨手旁,那巨手重重落地竟然將堅硬無比的斷天巖生生的擊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陳文暗叫幸運的同時,卻驀然發現,那巨手以千分之一秒的速度化作一縷劍芒,再次朝陳文追擊而去,無聲無息,似緩似急,明明只有一縷卻又似乎無處不在。
陳文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無論往何處而逃都無法躲避那縷淡淡卻又可怕至極的劍芒,巨手的威力陳文剛剛已經見識過,威力超乎想象,而由巨手高度濃縮再濃縮,然後化作一縷劍芒之後,想象它由此而來可以暴增的速度和如中子星坍塌造成的結果,實在是叫人心悸。
罷了,還是要用那一招,拼了。陳文腦中閃過曾經擊殺的火系異能老者,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要再次動用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毀滅一戰
黑洞之毀滅!
陳文暗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用了出來。黑洞之毀滅顧名思義,便如生生不息的恆星在燃燒的盡頭坍塌化作質量無限大,體質無限小的奇點,在化作奇點的那刻砰然爆炸,而後形成新的星系,生命,這是創世,是生之極毀滅的進階。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九(九爲極,亦指萬物),九九歸一。
身爲生命能量的掌控者,陳文很好的借用了道家的陰極陽生,陽極陰生,生之極毀滅是單方面的轉化,而黑洞之毀滅卻是生死,創世與毀滅的不斷循環。
陳文冷冷的站在原地,坦然的面對着那激射而來的一縷劍芒。而不遠處臨空而立的卡蘭德訝異的看着陳文,他深深的爲之可惜,一位絕世的天才又要隕落在自己手上了,如果給陳文足夠的時間,或許結局會截然相反,可是身爲凱爾斯帝國皇室一員的卡蘭德明白,不管陳文今日爲何來此,他都不能讓陳文離開,否則爲帝國招致的將是極其恐怖的災難。哪怕他心中多麼爲陳文感到惋惜,他也不得不遺憾的拔除這個威脅。
在劍芒沒入陳文體內的瞬間,卡蘭德已經準備離開了,他很清楚也很自信,這個天才再也沒有生的機會了。
然而就在卡蘭德要離開的.剎那,突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威脅。
風,無盡的風,狂暴的風,竟然自了.無聲息的陳文身上衍生而出,愈轉愈急,漸漸的越來越大,如同龍捲風般,不斷的狂舞。
而在那刻,陳文整個人似乎猛.然收縮,坍塌,化作了一個圓球,緊跟着越來越小,小到眼睛再也無法看見,然而奇怪的是,你卻偏偏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猛然。周遭的一切都瘋狂顫動起來,斷天巖,宮牆。
砰砰砰,爆裂聲處處響起,一切有形無形的物質,都.在這詭異的情形中撕扯會最原始的狀態,紛紛的撲向了陳文所在的龍捲風。
起初,卡蘭德僅僅是驚歎,然而隨着四周景象的種.種變化,他終於發覺了其中的不對勁,一股力量正在不斷的拉扯着他向龍捲風,這樣的力量他不止一次見過,卻從曾像如今這般詭異。
那是吸力,一股龐大的不可匹敵的吸力,一股似.乎要吞噬天地的吸力。
原本蒼藍的天.空,似乎一瞬間整個暗了下來,所有的光線都剎那被吞噬殆盡。
暗了,暗了。
沒有生,沒有靈,
一切的一切都回歸到最原始的狀態,原暗。
而這樣的情形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卡蘭德清楚,如果任由這樣的情況蔓延,不僅僅是整個凱爾斯皇宮,甚至整個凱爾斯帝國,乃至這個大陸都可能因此滅絕。
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怪物,竟然會造成這樣恐怖的聲勢和不可控的結果,如果早知如此,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逼迫陳文走到這種令自己兩難的境地。
罷了,竟然要毀滅,那就一起毀滅吧。
卡蘭德留戀的望着遠處暗淡而又熟悉的地方,終是下了決心,順着那股吸扯之力,仰天喝道:“劍之奧義,人劍合一。”
隨着那沖天而起的吼聲,卡蘭德所有的衣襟唰唰爆裂,無盡的鬥氣劍氣自他身上洶涌而出,自上而下,將他層層籠罩,一股澎湃的劍意沖天而起,好似有絕代兇兵出世,一時間風雲涌動,竟然生生撕開了那絲暗。
光,無盡的光,劍,萬千化一的劍,夾帶着排山倒海之勢朝那無盡的原暗而去。
轟轟轟!轟轟轟!
光與暗,在最深處以最激烈的方式相互撞擊。
一時間,陰沉而又森冷,黑壓壓的,彷彿在厚厚的雲層的原暗中彷彿涌動的是滾滾沙塵化成的汪洋大海,又好似層層其父沉落的金浪,在如激流般瘋狂翻涌的黑暗中,巨大的雷鳴聲聲炸響,那來去穿刺的光,猶如道道閃電,一閃即逝,即逝又閃,綿綿不絕。
突然,光陡的全部消失在了原暗之中,天地似乎霎時陷入了絕對的靜寂。
與此同時籠罩整個大殿的原暗,也突然收縮,如同失去了支撐一般無止盡的坍塌崩潰。似乎一切就要在此結束。
陡然,那無限收縮的奇點卻忽然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世界一時間如同天地初開,宇宙重生,流淌四散的暗中是無數的光和火,巨大無比的紅色閃電將明的光和暗的熱拋向廣闊無邊的虛空,猛烈的爆炸將巨大無比的宮殿一座座砸個粉碎,然後散向四面八方。
而在那爆炸中,一道爲不可見的暗遠遠衝向了虛空,飛向了不知名的東方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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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煞氣,竟然直衝天際。咦?!居然在我東方的地界。”
東方,神秘的祭星臺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驚歎着,放眼星空,蒼穹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七顆次順相連的勺狀星星,這是?北斗七星!我東方遺族世代相傳的北斗七星,司掌浩瀚星空無數星辰的星神。
“出世了,我東方遺族至高無上的星神終於出世了。天不亡我族,天不亡我族,哈哈。”老者興奮的全身不住顫抖,多年來的苦苦守望終於讓自己等到了。
在遙遠的神秘星空中竟然懸浮着一座龐大宮殿,方圓不知幾千裡遠,其上星光閃爍,雲霧繚繞,偶有鐘聲悠悠傳來。
一女子端坐於大殿中央,四周一片昏暗,唯有大殿頂上一束星光,落在她的身上。漂浮在她面前的法杖,通體黝黑,刻着諸多星辰星象,神秘而又詭異。但見那女子美眸一睜,素手一揮一收,整個原本懸浮着一動不動的法杖,猛然高速旋轉了起來,黝黑的色澤一剎那間竟然整個擴散到了整個原本昏暗的大殿,刻在其上的星辰陡得好似活過來一般,灑落在漆黑的空中,不住的閃耀,或明或暗,或現或隱,或升或落,或動或靜。一瞬之間,仿若置身星海。突然她的眼眸停在了東方星空,一時間,神色微變,眉頭緊皺,驀得又峨眉一展,笑了起來。只聽她喃喃道:“命運的轉輪終於開始,創世的傳說已經降臨,當龍紋現世,借血重生,兩魂合一,七星匯聚,戰場重開,錯誤必將得到改正,一個新的世界就要誕生……我,等你很久了。”
手掌一張一合,整個夜幕一收,星空退去,法杖已落回她的手裡,她輕嘆了一口氣,輕飄飄的聲音遙遙得傳到了大殿之外。
“阿爾法,進來。”
隨着她的話落,一個五官枯黃,身材稍矮的年輕人跨步走了進來,昏暗之中眼眸精光涌動,雖如此卻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好似幾百年未曾睡好過,邊走甚至還打着呵欠。星光下,面黃肌瘦,也不足以形容其一分。實是叫人好生怪異。直到了那女子面前,方一整衣襟,神色一正,躬身,道:“老師,你有什麼吩咐?”
那女子把手中的法杖遞到阿爾法面前,神色肅穆,她鄭重囑咐道:“你把這個帶給紫雲家族的託尼斯,順便去斯坦因學院一趟,那裡有你的機遇,切記切記。”
阿爾法恭敬得接過法杖,一步步退了出去。那女子望着他離去的身影,暗道:孩子,莫要怪我,流風大陸的危機已然開始,你命中該有此一劫,一切成敗就看你的了
魔域神殿。
大殿空蕩蕩的,顯得寂寥而又空曠。正上方立着一尊神像,似鬼非鬼似妖非妖,三頭並立,一猙獰一莊嚴一妖豔,卻身披一襲墨色的奇特圖騰的凱甲着實古怪。雖如此入目卻是肅穆森嚴,身有黑光,隱隱中透着若有若無的威勢,令人心生敬畏。
桌案旁置放着幾盞琉璃燈,其間有綠火不住閃動,迷離而又神秘。正中央立着一巨大的祭壇,其上有地獄三頭犬各立四方,八個孔洞間不斷有黑氣升騰,血液欲流非流。
一老者盤坐於大殿之上,雙眼似閉非閉,一呼一吸之間,四周黑氣氣涌動,祭壇中升起的黑氣竟也合着節奏升騰起伏,聚合離散。
突然那尊神像居中一頭雙目之中陡然射出兩道刺目的紅光,直直落在祭壇四頭地獄三頭犬之間,一個人影在涌動的黑氣血霧中漸漸清晰起來,來人赫然就是那個似妖非妖似鬼非鬼的神像。大殿中原本靜靜打坐的老者,身軀猛然一抖,連忙起身,上前跪地,恭聲道:“魔域弟子科爾,叩見老師。不知老師突然駕臨,所爲何事?”
盤腿漂浮在雲霧中的身影赫然就是那尊立於大殿的神像,但見他雙目微張,一絲隱隱的光芒不住流轉,只聽他悠悠道:“降魔梯,落魔橋,不日有貴客要到此地。”
聞言,老者科爾不禁悚然動容,魔域已經將近兩千年未曾再開魔梯,降下魔橋了,莫非來得真是什麼大人物,或者還是又要發生什麼驚天大事了,他不由問道:“不知老師這是爲何?”那道人影冷哼了一聲,顯是不滿他的質問與不敬,只見他猙獰的左頭雙目一張,lou出一絲不爲人知的寒芒,只看得科爾心驚膽顫。見他這般,那道人影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這才悠悠道:“你只需將他一人帶到這裡,而後我魔域關閉三年,你可記得了。至於其他的,該是你知道的你自然就會明白,不該你知道你想再多也是於事無補,你可明白?”
見他點頭應是,那道人影大手一撫,一個有如斗大的水晶球,憑空浮現在了空中,但見那人影,目光直射水晶球,凱爾斯帝國的諸般情形頓時一一呈現在水晶球之中。猛然在凱爾斯帝國皇宮中的與人爭鬥也一一顯現了,那人影指着水晶球之中黑髮不修邊幅的年輕人,說道:“他就是你要尋找的人,無論如何,不管你用何種方法,一定要將他帶來此處。否則,哼哼。”那一聲哼哼,恍若巨雷般砸在了科爾的心頭,一時間竟是頭昏眼花,雙腿發軟,他強自咬牙,方纔清醒了幾分,連頭也不敢擡,恭恭敬敬答道:“學生自當謹記老師之命。”
似乎這般,那人影覺得已然能夠放心,手一擺,淡淡道:“去吧。”
科爾躬身退出神殿,不由猛然深吸了一口氣,伸了伸發軟的雙腿,微風輕來,只覺後背一陣陣的冰涼,竟是出了一身冷汗。無形無影中威壓竟至於斯,這還不過是其穿透空間投射而來的一道虛影,以自己至尊的修爲雖不敢說天下無敵,但天下間又有幾個人能給自己造成如此之大的恐懼,實在是可怕。要不是有着空間壁障的約束,只怕整個神殿都會被他的輕輕冷哼震得粉碎。
思及老師所說之言,現在想來竟是前後矛盾。既然是貴客,又怎的可以不擇手段?科爾心中不禁一陣猶豫,嘆了一口氣,暗道:既然是老師交待的,我照辦就是了,管他作什麼。他叫過一名魔域高手,仔細吩咐了一番,方纔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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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神洛水,魔神阿羅毒,你們等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都要動手了嗎?你們以爲這樣就可以重返流風大陸,重新奪回大陸的掌控權嗎?呵,呵呵,可惜一切都在我主的掌握之中。”流風大陸中部一座千丈高峰上,一位渾身着華貴聖甲,頭戴皇冠,手執權杖的中年人肆無忌憚的狂笑着。
神秘的西北獸人國度。一個猴頭人身渾身是毛的高大獸人,身披沉重得猴型凱甲,搖搖望着東方星空,神情不停變換,眼中隱有憂慮,只聽他喃喃說:“難道又有神靈通過神魔戰場重臨流風了?這怎麼可能,數萬年前的神魔之戰不是早已經使神魔戰場成爲諸神的禁區了嗎?如今看來對我獸族不利啊,如此一來難道又要重新聚齊十二獸王,重開數萬年前的獸神大典了?諸神,我安德里亞不會讓你們得逞。”
*****
“好強大的氣息。”
一個個潛伏在流風大陸各個神秘勢力數百甚至數千年的真正強者在這刻被天地之間傳來的巨大的能量波動給驚動了。這樣聲勢的能量已經明顯超越了流風大陸表面上所謂的最高劍聖層次力量,已經上升到跟他們一般的層次。
至尊!又有新的至尊強者誕生了。
就在這片刻之間整個原本稍顯平靜的大陸,在此刻種種暗流開始了瘋狂的涌動,一個個目標赫然指向了凱爾斯帝國。
***
“這是?”
辛巴茨望着眼前的情形,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偌大的凱爾斯皇宮,此刻竟然被硬生生毀了三分之二,火星四濺,殘壁頹院。本以爲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陳文,辛巴茨並不放在心上,而且對於這樣類似刺客的行爲,他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事實上,當數千的皇宮衛隊死於陳文之手時,他已經知道了。但是當時他雖然有些吃驚,也不過是詫異於陳文這麼年輕居然有了不弱於劍聖的實力,可是當自己的叔祖父卡蘭德親自出馬的時候,他也就沒有在意了。
任誰都可以輕易的想象,一個剛晉升幾年的劍聖面對已經存活了數百年的劍聖,結局已經可以輕易的知道,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卡蘭德居然就這樣一去不回,與陳文同歸於盡了。
這個該死的陳文,還有那個挑撥離間的休齊。辛巴茨咬牙切齒的想着,如果他們還活着,他肯定會上前狠狠的將他撕成碎皮,穿他們的皮,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然而現在辛巴茨已經沒時間去想這些了,失去了卡蘭德這個劍聖,對整個凱爾斯而言無疑是場災難。沒有了卡蘭德的威懾,只怕帝國的各個家族都要不安份了。特別是剛剛死了休齊和古裡安的尼古拉斯家族與安達利斯家族,若不好好安撫怕又要找藉口了,哼哼,朕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只是最讓他不好處理的還是陳文的學生,因爲那已經涉及到了洛菲米娜的紫雲家族。不處理,自己臉面往哪擱,只怕整個帝國都會看自己的笑話。若真的下手,沒有卡蘭德,只怕會招致自己不想要的結局。
難道朕真的要去求那個該死的兄長?自己的臉面威嚴,帝國的存亡,時刻在辛巴茨的腦海中,他的面容一會青一會白,咬牙切齒間,面目猙獰。
好好好,他要笑便笑,即便他當初料到了又如何,這帝國還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如果帝國覆滅,難道他便可以安然一生。辛巴茨這般想着,心裡卻是漸漸平靜了下來,望着那如同廢墟一般的宮殿,已然下了決心。
……
“他…….”
早已經得到艾米麗傳信的德妮芙在陳文踏入宮中的那刻就已經明白了,她本想只要不是鬧的太大,那麼自己便可以找幾個替死鬼遮掩過去,即便父皇知道了看在自己的情面上也不會真的痛下殺手。
德妮芙沒有料錯自己父皇的心思,可是她低估了陳文的實力,也低估了卡蘭德扼殺威脅帝國之人的決心。她坐臥不安的等待着不斷傳來的消息。
當她聽到陳文竟然孤身屠殺數千衛隊之時,又是高興又是驚訝,然而更多的卻是無奈的痛苦,自己喜歡的男子,那個曾經色色的親吻自己的男子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可是這樣卻加深了陳文與帝國的矛盾。乃至當聽到卡蘭德那個隱藏在宮中的劍聖出手時,德妮芙就明白,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她唯一的希望不過是陳文能夠安然無恙的逃離皇宮。
只是結局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陳文居然跟卡蘭德同歸於盡了。那聲聲如炸雷般的巨響依舊在耳邊迴盪,可是她已經再也看不到他,那個色色的男人,那個喜歡揩油佔便宜的男人,那個曾經親吻自己的男人。
德妮芙怔怔的站在廢墟般的宮殿旁,淚水悄然從眼角滑落。
這一天,註定成爲凱恩斯帝國所有人的噩夢,也將成爲凱爾斯帝國曆史上最大的災難。
“陳文!”站在德妮芙身側的洛菲米娜雙目無神喃喃自語着,收到陳文死訊之時,她只覺天地一片動盪,猶如晴天霹靂般,將她震得暈頭轉向,原本擔心的心情忽然之間就變得空空蕩蕩,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空氣變得凝滯,整個身體無力的跪倒在地。
陳文,那個囂張霸道又好色無恥的男人,那個總是千方百計想要佔自己便宜覬覦自己美色卻又始終有色心無色膽的大男人,就這麼沒消失了?就如他當初橫空出現在斯坦因學院時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哪怕連一句再見也來不及說上一聲。
“你怎能如此狠心?爲什麼總是要這樣爲達目的不顧後果?難道你不知道在你的背後還有一個始終默默愛着你的女人嗎?紫雲家族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上,那羣學生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上,還有我——我的幸福也掌握在你的手上,可是,你於心何忍啊!”洛菲米娜淚眼模糊的望着瀰漫着漫天塵土的皇宮戰場,聲音嘶啞無力的斥責着。而那斥責中包含着的無限心痛和辛酸實是聞者心酸見者流淚。
然而,一切都太遲,太遲了。在這一刻,洛菲米娜終於知道,原來那個色色的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將自己的心房佔據,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對自己是何等的重要。
正所謂衆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娜娜姐!”德妮芙蹲下身子摟住洛菲米娜的香肩輕輕喚了一聲。
“小芙!”兩個傷心欲絕的女人緊緊相擁,抱頭大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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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的驚天一戰早已震驚星耀城,不管是什麼人,不管再做什麼事,全部都傻愣愣的望着王宮的方向。千百年來,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驚天動地的戰鬥,而這戰鬥還是發生在一向被人們所敬畏的王宮裡。
“是老師嗎?”一羣躲在暗夜伊甸之中的男孩女孩們茫然的望着宮殿的方向。
“不知道。”泰勒搖搖頭,轉頭望向韓伊雪,因爲是韓伊雪通知他們全部躲到這裡來的。
“陳老師……”韓伊雪美麗的雙眸之中噙滿了淚水,兩行清淚緩緩從臉頰滑過。當她接到德妮芙的通知時,她就已經明白,老師和國王產生了衝突,爲了避免老師被他們拖累,所以她在最短的時間內集中了終極一班的全部同學躲到了星耀城的暗夜伊甸裡,只是當她最後點數人員之時,她突然發現還少了兩個人,正是那鈺芊和調皮搗蛋的小莫西。可是她已經來不及去尋找了,因爲滿大街都是抓捕她們的官兵侍衛。
於是她只得在心中暗自祈禱兩人能夠平安無事,也希望陳文老師和國王陛下之間的恩怨可以在德妮芙公主和洛菲米娜校長的幫助下解決掉。
可是,她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那可怕的一戰一爆發,她心中就開始有了一絲不安。雖然在她乃至在終極一班所有人的心裡,陳文老師就是天下無敵,無所不能的天才,但和王宮相比,寡不敵衆,最終結果會如何,誰也難以預料。
“真的是陳老師?”惜雅見韓伊雪面色有異,雙手不自覺的抓住韓伊雪的手一臉急切的問道。
衆人聞言,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望向韓伊雪。
“恩。”韓伊雪心裡亂的不得了,但還是猶豫着點了點頭。因爲沒有親眼見到,她也不敢十分確定到底是不是老師。
“哼,放眼流風大陸,除了老師,還有誰能這麼囂張的搞出這麼大動靜。就算是王宮,照樣不放在老師眼裡。你們說對不對?”泰勒昂首挺胸意氣飛揚的說道。
“對對。”衆人聞言都紛紛點頭附和。想當初在臺灣島上時,老師只是輕輕一揮手,那數百隻高階魔獸就全部消失的連一粒肉末都不曾留下,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和老師相比。
不過與對陳文信心十足的學生們不同,韓伊雪和惜雅及安德里亞心中均顯得憂心忡忡,她們雖不知道王宮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但憑着女子的心細和天生的第六感,她們隱約覺得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但願老師不會有事吧。三人對視一眼,都沉默不語。
然而理想與現實總是相反的,正值她們擔心之際,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影從暗夜伊甸大門外闖了進來,看見韓伊雪等人,立刻跑到她們跟前。
“你們是陳文的學生吧。”侍衛模樣的人影氣喘吁吁的對韓伊雪問道。
“恩,請問陳老師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了?”韓伊雪迫不及待的問道。
“呃,你們老師他……他死了。”本來想直接一口說出消息的侍衛看着韓伊雪三人臉上擔憂的神色時,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心,這個噩耗對於她們來說,恐怕會讓她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吧。如此想着,說話也就變得猶豫起來。
“什麼?”韓伊雪一聽到陳文死亡的噩耗,頓時如遭雷擊,腦中一片暈厥立刻昏了過去。衆人連忙七手八腳的扶住韓伊雪。
“你剛纔說什麼?你剛纔說什麼?……”泰勒一把揪住侍衛的衣領大聲質問道,臉色漲的通紅,面目猙獰,頗爲嚇人。
“你……”侍衛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雖然地位不高,可何時又輪到這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如此質問。
他正想呵斥一聲,但驀然間他突然發現不僅是泰勒,幾乎全部終極一班學生們的身上都猛的爆發出一股暴戾的肅殺之氣,直接將他震得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那是隻有經過了無數血腥殺戮吼才凝聚在骨子裡的殺意,他甚至相信,只要他現在稍有異動,哪怕說錯一句話,鐵定會被眼前這羣帶着濃濃殺意的學生們無情的撕成碎片。
“我老師到底怎麼樣了?快說啊。”學生們異口同聲的大聲喝問道,個個橫眉豎目,眼睛瞪得滾圓,氣勢煞是逼人,嚇得侍衛心中忍不住顫了一下,心中暗想這羣小屁孩到底還是不是學生,怎麼小小年紀就好像個個都猶如殺神一樣。
“你們老師,他真的……死了。”侍衛垂下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放屁,我們老師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死?你不會是故意來耍我們的吧,我警告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否則我一定讓你先見不到太陽。”阿忽列突然從泰勒身後衝了上來,雙眼盯着侍衛一字一字的說道。
“這……這是真的,沒騙你們,而且凱爾斯帝國第一劍聖卡爾德大人也跟你們老師同歸於盡了。現在陛下非常震怒。”侍衛說完,心裡不停唏噓,他原本還以爲陳文只是一個年輕的老師而已,對上卡爾德劍聖大人,肯定有死無生,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是兩人同歸於盡了。如今看來他們的學生也不可小覷啊。侍衛心中暗自慨嘆。
“第一劍聖卡爾德大人和老師同歸於盡?”衆人聞言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卡爾德劍聖,那可是凱恩斯帝國的頂級人物,受萬人敬仰,就算在流風大陸上,那也是屈指可數的絕頂人物,如果真的是卡爾德劍聖和老師同歸於盡的話,那麼侍衛說的話也就有了幾分可信度。
“是的。所以德妮芙公主派我立即來通知你們,現在星耀城亂的很,希望你們可以躲在這裡面,千萬不可隨意拋頭lou面。”侍衛稍稍鎮定了一下強做鎮定的說道。
“老師死了……老師竟然死了……老師他……”泰勒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心中那個雖有點好色萎縮卻頂天立地敢作敢爲的神就這麼忽然間死了,心裡一直支撐着他不斷向前進的精神支柱在一瞬間轟然倒塌,一時之間,他有種人生失去目標失去航向的茫然感覺。
往後還有誰會不斷的鞭笞他們不斷向更高的理想前進,還有誰能夠如良師益友般的督促他們,又有誰可以跟陳文那般給予他們新的人生?
沒有人,除了陳文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陳文在終極一班學生們心中的地位。
“不相信,我不相信,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陳老師會死,一定是你們搞錯了。第一劍聖有什麼了不起?他怎麼可以跟我們老師相提並論?大家都說我們是廢物,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學會魔法和鬥氣,可是你看看,我們的老師偏偏就做到了,他給了我們新生,給了我們力量,給了我們夢想,陳老師給予我們的一切誰都沒辦法給予,陳老師纔是最厲害的,他纔是流風大陸無人能超越的存在。”阿忽列忽然大聲吼叫起來,其激昂慷慨的言辭引得暗夜伊甸之中的所有人都不禁下意識的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的望着阿忽列。
“我要去找老師,我相信老師一定還活着,說不定正躲在哪個角落裡得意的偷笑呢。”阿忽列突然衝出人羣瘋狂的向暗夜伊甸之外奔跑而去,泰勒等人根本阻攔不及,可片刻之後,終極一班的學生們除了惜雅和安德里亞因爲要照顧昏倒的韓伊雪之外,安德魯及其餘學生紛紛跟着阿忽列跑出了暗夜伊甸。
周圍衆人見了都詫異不已,誰也想不到一個老師竟然能得到這麼多學生的崇拜,若是那個和卡爾德劍聖同歸於盡的陳文得知的話,恐怕死也無憾了。
人活一世,又有幾人能像陳文這般在死後還能獲得如此尊崇的呢?能做到如此地步,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下意識的,所有人對陳文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年輕老師充滿了敬畏之情。當然,他們誰也不知道,其實這個讓他們敬畏的男人曾經和他們見過面,而且還在這座暗夜伊甸的第七層樓上與他們的主人共赴**巫山兩夜。
“惜雅。”泰勒望着羣情奮勇的同學們,眼中隱隱有光芒閃耀,他轉頭對惜雅暗自垂淚的惜雅說道。
“你去吧,我會照顧好小雪的。”惜雅輕輕拭去眼角的淚哽咽着說道。
“我,泰勒,以斯坦因學院終極一班暨天威地煞七小隊第一隊隊長的身份,在此放下誓言,此生必定要爲陳文老師報此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永世不得爲人。”泰勒擡頭望着星耀城中最高貴存在的王宮方向沉聲說道,一股勇往直前的滔天氣勢猛然爆發,剛毅黝黑的臉上,滿是堅定的神色,在場衆人不自覺的都被他身上的氣勢所征服,他們幾乎可以預料,在不久的將來,在凱爾斯帝國甚至流風大陸上將重新崛起一名不可小覷的年輕絕頂高手。
“老師,你怎麼可以就這麼去了呢?你不是說還要娶小雪的嗎?可是爲什麼就這樣走了呢?難道你捨得讓小雪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嗎?”惜雅懷中,韓伊雪悠悠醒轉,修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眼睛卻遲遲不願睜開,因爲她害怕眼睛一睜開,就真的再也看不見她最崇拜且最喜歡的老師了,可是眼角不斷流下的清淚卻無法掩飾她的傷心欲絕。
“哭什麼。”不知什麼時候,洛菲米娜竟然也來到了暗夜伊甸,此刻她的聲音雖然依舊泠然,可是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悲傷。略顯蒼白的嬌媚的面容,水藍色的眼睛雖然經過一番化妝掩飾,可是依舊能夠看到微微的紅腫。
“你們陳老師確實不在了,可是難道你們忘記了他所教給你們的一切嗎,哭並沒有用,你們必須好好的活下來,唯有你們活着,纔有希望。也許從今開始你們未來的道路將更加艱難,可是隻要努力下去,哪怕是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只要有朝一日,你們取得了超人成就,才能爲你們的陳老師,沉冤得雪。而不是像你們之前所說的那樣,去尋找陳老師的屍體。我只能告訴你們,陳老師的屍體你們永遠不可能找到了,因爲他的實力跟卡蘭德劍聖一樣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他們之間的戰鬥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如果以後你們還有機會到皇宮,那麼你們就會明白我現在所說的一切。”
洛菲米娜靜靜的說着,看着眼前一個個鮮活的面孔,那一張張洋溢着青春未來的面容,那一雙雙充滿着崇敬愛戴的眼神。洛菲米娜似乎有點明白陳文爲什麼會不顧一切的到宮中爲他的學生而奮戰,哪怕明知是死。因爲這樣的不帶絲毫雜質不帶點滴利益的學生確實值得他爲他們犧牲。
終極一班,這個曾經被譽爲最垃圾的一班,在陳文執教之前又有誰能想到他們會取的如今的成就,哪怕是洛菲米娜當初也不敢輕易相信。正如陳文所說,垃圾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垃圾,那樣纔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關於陳文的點點滴滴在她腦海中一一閃現而過。她甚至還可以清晰的記得陳文在女生宿舍滿口胡謅的說,我跟校長,那是從小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在第一次相遇之時,那眼中的迷惑的疼痛和掩藏在笑容下的愛戀。那個白天,那個院辦公樓,那個突然而又甜mi的吻,可是一切都不再了。如果自己當初可以全心全意的放開內心束縛,那麼他或許就不會這麼離去了吧。罷了,既然他不在了,那麼我能爲他做的也只有努力的讓他的學生一個個走上屬於他們應該有的人生。
洛菲米娜知道,其實暗夜伊甸也在辛巴茨這個凱爾斯帝國的主人的掌控之中,只是艾米麗還知道而已,可是這次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完成陳文的遺憾,絕不在妥協。
“娜娜姐。”
這時,一個略顯稚嫩的帶着一絲哭腔的聲音在洛菲米娜的身後響起了。那個聲音,洛菲米娜再熟悉不過了,凱瑟琳,是凱瑟琳。
轉過身,洛菲米娜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凱瑟琳臉色蒼白,她緊緊的摟着洛菲米娜,顯然她已經知道陳文離世的消失了。
“哭吧,想哭就哭吧,小丫頭,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借血重生
這是一個神秘龐大的山洞,在四個角落裡,嵌着四顆拳頭般大的青灰色珠子,發出淡淡的,照射範圍卻是極廣的灰濛濛光輝。
洞壁全是由黝黑堅硬,年代久遠的不知名的古老岩石,它們按照一種詭異神秘的排列方式組合而成,在青灰色的珠芒的映照下,顯得極爲深沉悠遠,古樸莊嚴。
在岩石的中央是一長寬近十米的深潭,裡面血液翻滾,如同煮沸了般,又似有無數巨龍在不知的翻騰,血液翻起的血花不時的擊打着周遭的巖壁,濺起道道神秘的血線,眼看要灑落出去,然而每每這時,那青灰的珠子卻總在這時射出淡淡的灰濛光輝,輕輕一掃,那血線又落回潭裡,循環往復,永不停息。
潭上一金色光芒的龍形虛物來回盤旋着,其間無窮無盡的神秘暗光圍繞着奇怪的洞口,高低起伏,分散組合。
漸漸的竟然形成了一個淡淡的人影,隨着龍形虛物身上金光的慢慢減弱,人影終於形成了。那四顆灰濛濛的珠子同時猛地炸裂開來,化成青灰之色,恍若混沌般,徹底的融入了那道人影。在龍形生物真正消失瞬間,一聲聲似有若無的彷彿來自九天十地間傳來的幽幽深遠鐘聲,以一種不可知的頻率,穿透無盡的位面,迴響不絕。隨着人影的不斷晃動,鐘聲也不斷的密集,愈來愈快,也愈來愈急,以致於聽來所有的鐘聲似乎融爲一體,合成了一聲。錯覺般,彷彿從混沌之中,這一聲便開始敲響,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無始無終,不滅不絕。最後在人影的上空竟隱隱形成了一個巨大古樸的大鐘。人影身上的金色符文瞬間竟然拖離開來,一個個騰空而起,盤旋在古鐘四周,環繞不去,以一種神秘的方式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落到了古鐘之上,融爲一體。
古鐘終於成形了,只見其上,.刻滿了無窮無盡詭秘的圖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十二生肖,遠古聖獸兇獸無數。風雨陰晴晦明,大地星空海洋,諸般萬象,一一呈現,又不斷變化,直至最後成了灰濛濛的一團。在那片恍若混沌之中,古鐘劇烈的晃動着,一刻不停的旋轉。一道灰濛濛的光柱陡得從古鐘裡放射而出,照射在人影的身上。
骨頭。經脈。血液。肌肉。表皮。毛髮。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交纏着.生長着,直至最後形成了一具軀體:這是個極具魅力的男子,擁有一頭罕見的深藍色長髮,配搭上蔚藍色的瞳孔,映得他的眼神深邃而迷離,略顯蒼白的皮膚隱隱透着紅潤的光澤,分明的輪廓,修長的身段,淡然自若的風度,高貴的氣質。擁有這樣的條件,這對於絕大多數女性來說,是具有致命殺傷力的。
那男子微微睜開了眼,目光飄.忽,茫然掃視了四周一眼,這裡是?
那男子甩了甩頭,卻是更加疑惑了,他赤身lou體的.走出洞外卻茫然發現自己不知該去哪裡,他忽然想到,自己是誰,自己的家又在哪裡?怎麼我都想不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他低頭觀察着自己,細緻的皮膚略顯蒼白,隱隱中淡淡的青灰色光芒在皮膚下不住流轉,順手將那深藍色的長髮抓在了手裡,自己曾經似乎並不是這樣。
他又甩了甩頭,有些發脹的腦海中一些模糊的片.段不斷的閃過:
神奇莫測的機器,摩天聳立的高樓……
許多許多的少年少女……
鬼斧神工,森嚴莊重的宮殿……
數不清的披堅執銳,奮勇衝殺的戰士……
一個凌空而來,鶴髮童顏的持劍老頭,然後是無.窮無盡的劍光……
那些人中唯有.一個黑髮黑眸,不修邊幅的青年傲然而立,那驚天動地的一刀,那神奇霸道的原暗。
然後是,光與暗的碰撞
最後是寂滅,是毀滅…..
……
而寂滅的盡頭,似乎一切都靜止了,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方向,似乎一切都回到原始的最初。
那是:
冷漠的虛空。
無邊的黑暗。
.....
男子閉上了雙眼,追隨着那模糊的片段似乎自己真的走進了那個最初。化作那個黑髮黑眸的青年。
黑暗似乎沒有個盡頭,混混沌沌,突然一絲亮光劃破了黑暗,他覺地自己似乎被一股莫名而又熟悉的力量牽引着,一步一步不斷向那光亮處kao近。
在光亮的盡頭,一個巨大無比卻又細小如點的從未出現過的扁平星體出現了。
在這靜寂的黑暗虛空中,他默默得注視着憑空出現的巨大扁平星體或者說是亮點,心裡涌過一個念頭:
這裡,沒有時間的流逝。沒有空間的概念。所有的一切,時間空間物質能量都凝聚在那個星體之中。
或許是萬萬億年,或許是一剎那,扁平星體轟然無聲的爆炸了。
猛烈的爆炸將巨大無比的星體撕成塊,然後高速散向四面八方,形成一片光和火的世界。在那裡到處是能摧毀一切生命的光和熱,強大無比的紅色閃電充斥着整個光與火的海洋。
原始物質在紅色閃電浩瀚無匹的能量中高速噴向遠方,在光與火之間新生的一切在歡快地流動着,然後朝無數個方向流動。
熾熱、緻密的海洋隨着這一迅速的膨脹,空間無限地拓展,很快地虛空中炎炎的高溫被極度的冰寒替代了,在光亮無法照耀到的地方,陰寒充斥着整個世界。
這是宇宙大爆炸,他震驚的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腦中霎時意會到了它的存在。在爆炸的最初一瞬間之後,他覺得似乎溫度一下降到約100億度,整個世界彷彿凝結了。
朝無數個方向急速噴發流動的物質或者說粒子湯,隨着變冷的溫度,核反應開始發生,生成各種元素。
這些物質的微粒相互吸引、融合,形成越來越大的團塊,並逐漸演化成星系、恆星和行星,星雲。而在它們的四周是茫茫無邊的暗。依稀間南宮成好像清晰得看到物質在變化與組合的全過程:星辰,風雷雨電,草木花鳥,乃至由此誕生的生命。
宇宙不斷的膨脹,不斷的擴張,無數的文明興起無數的文明毀滅,就如在浩瀚無際虛空中的星辰,誕生與毀滅循環交替,周而復始。
一萬年,一億年…….不知流逝了多少時間,他望着寒冷、黑暗、荒涼而空虛的擴張到極限的宇宙,心裡隱隱感到宇宙要開始收縮了。儘管只是很微小的變化,他還是清楚察覺到了。
收縮的過程起初很慢,就像時針的移動一般,隨後越來越快。在從膨脹到收縮的轉折點過後,宇宙的體積開始縮小,溫度劇烈上升。漆黑寒冷的宇宙變成一個越來越熱的熔爐,生命無處可逃,全都被煮熟烤焦。最後,行星、恆星也毀滅了,分佈在如今浩瀚空間裡的物質被擠進一個很小的體積中。
最後三分鐘要來臨了。他心中不知爲何就閃過這個念頭,似乎他本來就知道,而現在他也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宇宙的溫度愈來愈高,連原子核也被撕毀,宇宙又成了一鍋基本粒子湯。然而這種狀態也只能生存幾秒鐘的時間。在最後的1秒鐘裡,質子和中子也無法區分,擠成一堆由夸克構成的等離子體。在最後的時刻裡,引力成爲佔絕對優勢的作用力,它毫不留情地把物質和空間碾得粉碎,在這場“大坍塌”中,所有的物質都不復存在,一切“存在”的東西,包括時間和空間本身,都被消滅。剩下的只有一個時空奇點。
那個扁狀的奇點在他的眼中,極大卻又極小,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覺。
他輕輕一邁,似乎跨越了無數的空間,只這一步便來到了扁平星體面前。
他伸出手輕輕撫摩着,當手在其間移動的時候,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撫摩的不是扁平的星體,而竟然是自己,那種感覺令他禁不住的啼笑皆非。突然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扁狀的星體上猛的涌入他的身體。
扁平星體消失了,那點光亮嘎然而逝,整個天地重回黑暗,無盡的冷漠,無盡的漆黑。
他微微移動了下身體,才發覺腳踏的地方失去了支撐點,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宛如掉進了無底洞中,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下墜,似乎沒有個盡頭。忽的重重一聲,身體似乎撞到了什麼。
劇烈的痛楚傳來,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居然還活着。
睜開眼,山洞還是原來的山洞,自己依然是自己,冷風颳過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虛幻的真實。
在那場如煙火般的夢境,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熟悉而有陌生的一切。宇宙的大爆炸和大坍塌令他清醒的意識到:人力有限,宇宙無限。那種浩瀚無邊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眨眼間星辰幻滅,天地變更。
個體在宇宙面前不過滄海一粟,九牛一毛,興不起一絲波瀾。
莫名感慨着,他重新沉入了意識之中。
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身體內每一絲構造,肌肉的顫動,骨頭中骨髓的運轉,甚至是每一個細胞的變化,他發現在自己體內腹部,有一點暗黑的扁平亮光。細細看去才發覺,它並非簡簡單單的處於人體,那是個神秘的所在,介於體內與廣袤無際的宇宙之間。
他的意識不由自主往那裡kao近,忽然一股強大到不能抗衡的力量猛的將他整個吸了進去。本來還驚詫莫名的他,在涌入的瞬間閃過一絲明悟,原來自己的身體也是一個縮小的宇宙。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相救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玄而又玄。
他也不知爲何自己竟然可以憑藉那些模糊的片段走入一個個那些超乎自己想象卻又莫名熟悉的種種場景,但他已經可以隱約的確定那個黑髮黑眸的青年似乎就是曾經的自己。儘管現在的模樣跟“他”根本沒有相似的地方,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就是他。或許只要找到那些人,那些地方自己就能夠想起來。
他微微晃動身子,只聽噼裡啪啦一陣響動,似乎整個身體都充滿了力量,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不知道怎樣才能好好的運用自己的力量,尤其是那個隱藏在自己體內的暗黑的亮光。也許只有找回自己失落的記憶,才能明白這個緣由。
他這般想着,人已經遠遠離開了那個神秘的山洞。在他走後不久,整個山洞忽然轟的一聲坍塌了,就好像山體崩潰整個被掩蓋。
他就那麼赤身**的在山野之間行走,從一座山穿過一座山,從一條河越過一條河,足足行走了一個多月也沒有見到一絲人煙,他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寥廓。以他不知疲倦的精力也不禁有些無法忍受。
走了一個多月,可是所見所聞也不過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青黑的山巒蜿蜒起伏,百丈,.千丈,萬丈。茂密的深山野林,古木,巨藤,覆蓋着不可見的危險。
尤其是那些體型巨大的猛獸,身.若山包,所過之處,樹斷,藤摧,甚至山崩地裂,引發火山洪流。而最可怕的還是天空中的兇禽,振翅而飛,仿若垂天烏雲,黑壓壓的一片,輕輕一扇,就能引起滔天的颶風。
無論是猛獸還是兇禽,單單是.身上的氣息,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即便是他也依然清楚得意識到,這些妖獸的實力已經足以威脅到自己了。興許只有取回失去的記憶,才能與之正面對抗。
他不敢太過kao近,唯有遠遠貼地而行。這裡不僅僅.比想像的要大,而未知的危險更是比比皆是。這些日子的見識,讓他意識到自己雖然具備強大的**力量和不可思議的恢復能力,但這並意味這他不死。況且他只想早點找到人煙,尋回自己的記憶,因此他並不想徒耗自己的精力。
涙!
高亢而又尖銳的鳥鳴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他不禁.聞聲擡眼望去,但見一隻約五丈來長的妖禽,掠過長空,幽綠的目光似乎鎖定了目標,陡然朝森林中撲去。一撲之間,已是近百丈。火光中,有人驚慌躍起,倉惶而逃。然而無論那人如何轉折迂迴,四處旋迴縱越,卻是始終無法擺拖妖禽的追逐。那妖禽貌似通靈,只在羣山之間不住盤旋,一旦那人停下,立刻飛撲而下。
那人雖然也是一個高手,但很明顯並不是妖禽.的對手。一直關注着這場戰鬥的男子,暗道:我終於看到人了,我應該去幫他,或許他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甚至能令自己想起失落的記憶。
而這時戰鬥中.的那人似乎也明白自己是無法拖身,無奈之下,只得尋一處百丈高峰將那妖禽引至身後,隨後一折,從另一面折至妖禽身後,右掌虛張,牢牢抓實,將峭壁之上一顆大樹生生拔起,雙手運勁,抖手之間,已射向那妖禽。
但聽一陣‘叮叮’之聲,不絕於耳,似是金鐵相擊。那可輕易洞穿金石的巨木撞在妖禽背上,卻是如同擊在精鐵之上一般,根本無法洞穿它的外皮。
那妖禽雖未受傷,卻是心中激怒,右翅回身一扇,轟的一聲,重重的擊在那人的胸口,但聽一陣骨折之聲從胸口連綿不絕的傳出,隨後,隨後便如敗革般向後激射,那羽翅上帶着的絕強力量將他重重的轟進另外一座cha天巨峰的山體之內。
妖禽似還不欲放過他,一聲唳叫,在空中一折身,化爲一抹流光向他直衝而去。
“完了,沒想到我蘭蒂斯竟然會在這鬼地方碰到具有如此神力的妖禽,想以我接近劍聖的實力竟然連反手的能力也沒有。可恨我大仇未報,如何甘心?”那人不甘想着,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妖禽呼嘯而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人影呼的破空而來,手抱巨木,如流星般狠狠的撞向了那空中的妖禽。
妖禽似乎也沒有料到這般情形,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重重的撞了開去,直直的向一旁的山體撞去。這妖禽天生神力,想要掙扎卻發現那撞擊而來的力道遠遠超乎了它的想象,那個它不曾在意的小不點此刻竟然深深的將它撞擊到了堅硬的巖壁之中,動盪不得。
妖禽憤怒的嚦叫着,這該死的傢伙居然敢襲擊自己,傷害自己寶貴的身體,它陡的張嘴,噴出大片的火雲,帶着焚燒一切的熾熱,朝那人影迎面而去。
那人影似乎也曉得火焰的厲害,見已經暫時困住妖禽,也不再多想,哈哈大笑着閃了開去。
“走。”說話的是剛剛被卡在山體中叫做蘭蒂斯的傢伙,他也顧不得詢問眼前剛剛搭救自己的赤身**的怪異少年,拉着他就跑。他很清楚那堅硬的巖壁並不能困住妖禽多久,救命之恩不言謝,況且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哦。”少年應了一聲,跟着蘭蒂斯貼地飛奔離去,跑了許久才尋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停了下來,隱約間還能聽到遠遠傳來的妖禽的淒厲的叫聲。
終於逃出來了,真是要命。鬆了一口氣的蘭蒂斯終於有時間打量起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暗暗打量着,暗讚一聲:好一個美少年。只是這個赤身**山間行走是不是太行爲藝術了點。蘭蒂斯道:“多謝了。”
少年似是知道他的意思,搖頭憨笑道:“不客氣。”
然後少年又指着蘭蒂斯的衣服,道:“你還有這個嗎?”
蘭蒂斯見狀,暗道:不會吧,他連衣服都不知道,難道是個野人,可是他明明聽得懂自己的話,一身不弱於妖禽的蠻力不說,便是逃亡的一路上也不曾落後半步,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似乎並不弱於自己,真是奇了。心裡這般,嘴上卻道:“你是說衣服嗎?”
見少年點頭,蘭蒂斯方道:“等到了外面,我給你買吧。對了,我叫蘭蒂斯,你呢?”
“我?”少年望着蘭蒂斯,張了張嘴想要回答,然而啊啊幾聲卻回答不出來。是啊,我是誰,我叫什麼?
那個黑髮黑眸的青年就是我嗎?
還是說我就是那個黑髮黑眸的青年?
如果是,那我爲什麼不記得了……
如果不是,記憶爲何這般的深入骨髓…..
少年緊蹙着眉頭,只覺的一陣頭暈,甩了甩頭,才沮喪道:“我…我也不知道。”
蘭蒂斯望着少年懊惱而又飄忽迷茫的眼睛,暗歎一聲,看來這個奇異的少年很可能是個野人,當然他更傾向少年失憶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少年爲何懂的流風大陸的語言,畢竟一個野人是沒有機會也不敢與人類接觸的,更有甚者甚至會攻擊人類。
少年見蘭蒂斯不說話,以爲他不相信自己所說的,急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真不知道。”
蘭蒂斯看他着急的模樣,笑道:“我知道,我並沒有不相信你。”
頓了頓,又道:“那你知道自己.怎麼跑到這荒山野嶺的嗎?”
少年想了想,又抓了抓頭髮,搖頭.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到這裡的。”
蘭蒂斯暗想,這倒是奇怪了,難.道他是被人襲擊以致失憶了,還是說他被人遺棄在這裡,可是這裡兇禽猛獸無數,就算是劍聖級別的人物只怕也討不了好,自己也算接近劍聖層次的聖劍師巔峰了,若沒有這個少年只怕自己也要死在這裡了。
“你別急。”蘭蒂斯安慰着,道,“嗯,那你能不能想起其他.東西,比如你印象深刻的人啊,比較重要的東西之類,或許這樣我可以幫你參考參考。”
印象深刻?重要的東西?少年伸手按着眉頭,那些模.糊的片段又一一閃過腦海,一瞬間之覺一陣暈眩,強忍着頭昏發脹,道:“哦,我似乎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有很多很多人,對了,還有很多披堅執銳的衛兵。”
很大很大的地方,還有數目衆多的衛兵?聞言蘭.蒂斯不由暗暗吃驚,難道是皇宮,王府,軍隊?看來這少年的身份不簡單啊。雖然不能確定其身份,但無疑非富即貴了。
蘭蒂斯見少年.一副難受的模樣,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傢伙想不起來就別多想了,等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大叔幫你找,呵呵。”
少年聞言喜道:“謝了,大叔。”
蘭蒂斯爽朗笑道:“這是小意思。嗯,天快黑了,我去打點野食,在這裡湊合一晚先,明天我們在找路出去。你在這裡等我。”
說着,也不等蘭蒂斯答應,便小心翼翼的找了出去。
夜,慢慢降臨了。
“小傢伙,要喝點酒嗎?這天可夠冷的,嘖嘖。”蘭蒂斯穿着一身破落的西方武士服,頭髮凌亂,鬍鬚拉扎,滿臉都是滄桑,雙眼似笑般,瞅着少年,而後從懷裡拿出一銅質的方形酒壺,一舉,仰頭咕嚕咕嚕的大口吞嚥着。
少年依然**着身子,圍坐在火媾旁,轉動着橫在架在竹子的烤雞。烤雞的香味在洞裡來回飄蕩,令人禁不住口水之流。
“我也能喝嗎?”少年看着蘭蒂斯,有些意動道。
“真舒服啊!”滿意的放下酒壺,蘭蒂斯隨意的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然後打了個飽嗝,也不理自己身上滿身的血腥味,直接做到少年身旁,把酒壺仍到他身上,笑道,“當然,包你喝了一次再也忘不掉,這可是凱爾斯帝國的御酒,千金一醉,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哦。”
凱爾斯帝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少年不禁皺了皺眉,對於這個名字不知爲何有些本能的厭惡,腦子裡閃過一些影像卻又一閃即逝。少年懊惱的搖了搖頭,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好了。側頭卻見蘭蒂斯戲謔的看着自己,興許少年都經不起人的激將,少年也不再做他想,抓過酒壺猛然大口將就一口嚥了下去,辛辣的酒味刺激得少年陣陣咳嗽,眼淚都流了下來。然而少年卻是個天生不服輸的個性,硬是連喝幾口。誰想喝着喝着,竟然也感覺不怎麼樣難受,只是頭微微的有點暈。
“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再喝,你大叔得喝西北風去啦。”說着,蘭蒂斯一把將少年手中的酒壺搶了回來,緊緊得摟在懷中,好似什麼寶貝一般。
見狀,少年也不禁笑了起來,想不到這位大叔也是個風趣的人。少年道:“謝謝你的酒,大叔,不過這酒還真是辣的舒服啊。以後有機會我也請你喝。”
見少年這般說,蘭蒂斯哈哈笑了起來,好似見到了難得一見的開心怪事,好一會蘭蒂斯才停住,躺在地上,仰頭望着浩瀚的星空,淡淡說:“當年我也是這般說的,可惜……”
似乎陷入久遠的回憶,蘭蒂斯的目光中竟有幾分的深邃悠遠,歲月的滄桑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歲月,興許還有很多難以忘懷的遺憾。少年沒有打攪蘭蒂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緬懷的東西,蘭蒂斯是這樣,也許以後自己也是。
突然,蘭蒂斯側頭,掃了少年一眼,突然道:“小傢伙?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
少年撓了撓頭道:“大叔想說自然就會告訴我,您要是不說,我問也是白問。”
蘭迪斯愕然,忽的又笑了起來,道:“你這小傢伙,有點意思。恩,不錯。”
頓了頓又打量了少年一會,才繼續道:“小傢伙,我看你身上一點鬥氣和魔法都沒有,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和那麼靈活的身手。”
聞言,少年也疑惑道:“是啊,我也奇怪呢,好像我一醒來就這樣了。不過大叔你說的那個鬥氣和魔法是什麼啊。”
蘭迪斯嘿嘿笑了起來,手一張,一道藍色的光出現在了手上,漸漸的化作了一柄實質化的光劍,虛空朝不遠處輕輕一揮,頓時將地面劃開了一道深長的溝壑,只看得少年羨慕不已。
“怎麼樣,想學嗎?”
蘭迪斯笑着問道,少年忙不迭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