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陳文朝衆人勾勾手,率先走出教室來到了教室旁空曠的涼臺上。
其餘衆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也全部跟了出去。
涼臺上,雙方分列而立。
“單條還是羣毆?”陳文雙手插在口袋裡,迎着風,黑色的頭髮在風中不斷搖擺,腳下的拖鞋露出十個腳趾。無論從哪看,都不像是一個要準備打架的人。
“隨你的便。”學生裡有人回答。
“單條,你們一羣挑我一個。羣毆,我毆你們一羣。有沒有意見?”陳文語氣平淡,但話裡的狂妄卻表露無遺。衆人聞言立刻感覺受到了侮辱,個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着想要馬上將這個不長眼的傢伙從四層樓扁到一層。
穿着超短裙,露着性感大腿的女生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衆人的目光立時被其吸引。陳文也眼珠轉了轉偷看了幾眼。
“有什麼問題嗎?”陳文問道。
“我只想說一句話。”女生看了看陳文道。
“說。”陳文點了點頭示意道。
“希望你不要吹牛逼,請把牛逼還給牛,因爲牛也需要**!”不出則已,一鳴驚人。在場衆人全部用崇拜的眼神膜拜女生。陳文直接身子往後倒退一步,一臉震驚的盯着她。人才,絕對是人才,太他媽的頂尖人才啊。陳文喃喃自語,望着她的目光中大有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
“就衝你這句牛逼的話,我今天一定會讓你們從頭爽到腳。”陳文雙目中精光閃爍,語氣堅定的說道。
“得了吧你,老孃在牛逼也憋不住尿啊。你們先打着,老孃去去就來。”女生聞言輕輕一笑說完轉身就走,美麗的大腿隨着飄起的裙角若隱若現。又是一句經典名言,陳文終於拜服。原以爲自己夠囂張,沒想到這個妖媚的女生比他還牛。
“看見沒,什麼叫人才,這就是人才。這就是國家之棟樑,未來之希望。同學們,你們應該要向這位同學多多學習啊,千萬莫浪費了光陰。”陳文立刻高聲稱讚道。
衆人聞言,全部吐血倒地。
“好了,好了。今天的節目還沒上演呢。各位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衆人異口同聲回答道。末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均奇怪自己幹嘛要回答他的話。
“那麼,你們有什麼招,我全部接了。”陳文話音未落,忽見眼前人影憧憧。陳文看了看,才知道是他們全部一哄而上,不由愣了一下。不是都有魔法鬥氣什麼的嗎?怎麼棄之不用改爲人海戰術了?陳文一邊想着一邊調動體內的力量,一招威風凜凜的風之異能‘秋風掃落葉’順勢而出,前仆後繼的衆人頓時被強勁的風颳中,一個個揮舞着四肢飛向後方,此起彼伏的哀叫聲被狂風帶走。
陳文還想說點什麼,倒地的衆人又立馬爬起來朝陳文衝了過來。陳文也沒有多想,又一招‘狂浪淘沙’擊出,毫無疑問的,衆人又被陳文的狂浪淘沙擊飛老遠,不過陳文控制住力道,並沒有讓他的學生們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
“停!”學生們還想往前衝,陳文大喝一聲,止住了他們的動作。衆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們沒有修煉過?”陳文皺着眉問道。
學生們聞言默不作聲,只是統一的低下了頭。
“你知道終極一班是什麼意思嗎?”一直站在一旁的惜雅開口道。
“什麼意思?”陳文疑惑的問道。
“終極,便是不能修煉的廢物所能達到的終點,一班,斯坦因學院唯一一個由廢物組成的班級。這就是終極一班的來由。所有交了學費卻被判定不能進行魔法和鬥氣修煉的廢物都會集中在這個班級裡,所以我們的人數是任何一個班級人數的兩倍。”惜雅雙眸憂鬱,臉帶憂傷的看着陳文緩緩說道。
“是這樣嗎?”陳文沉默半晌,然後轉頭對衆人問道。
衆學生依然沒有說話,但沉默代表的就是肯定的回答。
“你們認爲自己真的是廢物嗎?”陳文繼續問道,見衆人沒有反應,心裡忽悠有一種哀傷飛揚,穿過時空的枷鎖,流落童年的回憶。曾經的自己,好像也被人叫做廢物吧。
“回答我,你們是不是真的認爲自己是廢物,是不是真的認爲自己永遠也比不過人家,是不是真的永遠也成不了才?”陳文突然雙目圓睜,大聲吼道。衆人的腦袋垂的更低。
“說!”陳文身體裡忽然蹦出一團火焰,燃燒着他的身體,猛烈的火焰在風裡不停搖晃。
“我們當然不想做廢物,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陳文凜冽霸道的氣勢壓迫在每個人的心頭,壓迫的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學生們苦苦咬牙堅持着,一些人因爲抵不住壓力,終於開口辯解。
“沒辦法?”陳文雙陽眯成一條線,一步一步走到說話的男生面前輕聲問道。
“恩。”男生才一點頭,陳文立刻一巴掌甩了下去,‘啪’,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每個人的耳旁。
“有沒有辦法?”陳文繼續問道。男生漲紅着臉,連脖子也紅的透頂,看着陳文,嚅了嚅嘴,卻不敢再說話。
“有沒有辦法?”陳文又是一巴掌幹了下去,語氣嚴厲,近乎無情。男生的嘴角流下一滴血,卻沒哼半聲,咬着牙堅持着。學生們全部看着陳文兩人,淚水在眼眶裡不停打轉,一種屈辱在心底燃燒。一切的一切都彷彿似曾相識,一切的一切又好像昨日黃花。
‘撲通’陳文突然一腳狠狠的踹在男生的胸口上。男生受着一重擊,身體飛出老遠,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反抗啊!爲什麼不反抗?是不是每次被人踩在腳下,都只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呼吸最後一口空氣?什麼是傷?什麼是苦?當你的肉體被無情的蹂躪,當你的尊嚴被徹底的踐踏,當你的底線被肆意的碰觸。你怨嗎?你恨嗎?你疼嗎?”陳文悲傷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飄蕩。
陳文的聲音漸漸黯了,痛了,迷失了,蒼老了:“曾經有過,憤怒的,狂喜的,不顧一切的,忘乎所以的青年,決不倘佯。他們唱的,就是天籟。他們寫的,就是真理。他們信的,就是生命。穿過學校的樹林,不僅僅愛情,因爲書卷在手裡炙熱。停留湖邊的草坪,不僅僅親吻,因爲熱血在心中滾燙。”
十八歲的雨季,如火的青春,隱藏心靈深處的靈魂開始微微顫抖。
陳文沒有停下,高昂道:“我們沒有過烏雲摧城,沒有過戰禍連綿,沒有過兵荒馬亂,我們軀殼和平,靈魂只一次青春,青春卻荒廢在扶搖不定的邊緣。故事和夢想,應該反覆開放。驕傲和執著,應該競相生長。有人固守,有人流浪,有人健康,有人瘋狂,有人朗誦,有人吟唱。烏衣子弟,一千年前懷愁,着木屐,放江舟,平天下的磨難;如今白衣少年,死在了溫牀,無劍可出鞘,無眉可飛揚。你們,腐爛。”
他的一顆淚珠,撲棱棱地滾落,衆人能看到,那顆淚珠,輝映在晃眼的陽光下,從面頰流淌,仿若絢麗的寶石,綻放耀眼的光芒。
衆人都怔於當地,停止了哭泣,停止了流淚,停止了悲傷。
“詩人,太他媽的詩人。”惜雅望着在陽光裡熠熠光輝的陳文低聲呢喃。
“陳文,代表着悲傷、倔強、不屈與希望的靈魂。”校長室裡,洛菲米娜久久凝視無言。
“你們的確是廢物,一羣自甘墮落不思進取的蠕蟲。你們該死,我恨不得用歷史的車輪把你們全部碾碎。”陳文憤怒的指着衆人大聲吼道。
“你們想做廢物嗎?”陳文走到另一個男生面前問道。
“不……不想。”男生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他媽的,你娘把你生出來就是讓你用這麼小的聲音說話的?”陳文又幹淨利落的甩給他一巴掌,不留情面的譏諷道。
“不想!”男生心中的火焰,好像被徹底點燃,揚起頭顱大聲喊道。
“你想不想?”陳文一個一個問下去。
…………
“不想!不想!”一向膽怯懦弱的廢物們的激情終於被陳文燃燒到極端,每個人都聲嘶力竭的吼着,發泄着長久以來的悲憤與不甘。
陳文笑了,笑的春風滿面,笑的陽光黯然失色,笑的斯坦因學院的天空也慚愧的躲進了雲層。
一場激情澎湃,洋溢青春,轟轟烈烈的人生就此在異界的土地上開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