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蘭王國,洛克多城。
一名男子靜靜得躺在宮殿花園的石椅上。目光飄忽。
這是個藍髮藍眸的男子,臉若光滑的大理石雕琢般,棱角分明,英俊剛毅。嘴角掛着懶洋洋的笑容,以一種舒服的方式仰躺着。
這人就是陳文。
“如今有誰相信我就是當年的陳文呢?”摸着自己深藍的長髮,陳文自嘲的笑了起來,現在的自己算是徹底的融入這個世界了吧。爲了能不驚動所有人早日回到星耀城,他做了盡其可能的僞裝,甚至在半年前僞裝受傷被奧爾蘭王國的公主伊坦莉雅所救。因此有了個合理的身份掩飾自己的來歷。
在四年前,陳文碰到了影響他一生的老師蘭蒂斯,那個一臉落寞卻又剛強的中年男人,可惜他已經走了。至於黑袍人暗南十字星,那是一個神秘的變態,聲音陰冷令人心悸,全身都被黑色的星袍所籠罩,碩大的墨色斗篷垂掛的面紗完全將他的面容遮蓋。令人----般,覆蓋在紀念碑的上空,陽光穿過縫隙,灑落在上面,好似遊動的魚鱗,在此川流不息。
在紀念碑的左側矗立着的是一尊高大的雕像,更顯得大堂的清冷空曠。那座雕像是個男人,棱角分明,眉毛如劍般斜飛入鬢面容冷俊而又成熟。雖然身着學士服,卻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威嚴,隱約中還藏着絲絲的殺氣,似一浪跡天涯**不羈的浪子,似一征戰沙場的統帥,似一泱泱大國的君主,執掌着生殺大權。學士,浪子,統帥,君王,這座雕像----羅這些人才,就象自己家中的食客一樣。
雷諾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有說,他也說不出什麼,可是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一雪今天的恥辱,身爲美里堅公國公爵的子孫又豈能這樣受此屈辱。
雷雲依舊是那樣的面無表情,他望着陳文,說道:“多謝閣下的手下留情。”
頓了頓,又轉下里塔羅斯,語氣開始恭敬地說道:“羅斯殿下,屬下感謝您的不殺之恩,回國之後,我自會向國王陛下請罪。就此告辭了。”
說着就在幾個人的攙扶下,準備和雷諾一起離去。而就在這時候,餐館門外突然空出了一條路,一羣身着至尊學院督察隊制服的人走了進來,爲首的和雷諾一樣也是一頭金髮,高高的鼻樑,白的有些過頭的皮膚好像終年不見陽光一般,在他的腰間懸掛着一柄細長的劍,很顯然此人也是個劍手,甚至有可能就是美里堅公國的。
陳文沒有說話,他只是看着他們,心裡道這些就是學校的督察隊吧,想不到四年的時間,學校裡竟然有了這麼多改變,神秘的遊吟詩人,還有這不知爲何成立的督察隊。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去見一見娜娜了,只是你還認得我嗎。還相信我就是他嗎?
陳文暗中觀察着,那個領頭的似乎還可以,但那個站在他身旁的傢伙倒是更強,氣息內斂,大概有聖劍師的實力吧,真想不到,短短的四年,竟然出現了這麼多年的青年高手,這世界變化實在是快啊。
裡塔羅斯有些緊張地望着督察隊,他輕聲對陳文說道:“現在麻煩了,督察隊的怎麼這麼快就趕來,平常不見他們這麼勤快的呀。你看到了嗎?那個爲首的叫卡賈爾,是督察隊的隊長,在學校的天榜上排名三十一,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更可怕的是他身後的那個小子,別看他不顯眼,卻是天榜前十的人物,人稱袖裡劍,是督察隊的第一打手,他是卡賈爾的親弟弟卡加里,你要小心啊。”
陳文依舊默不作聲,小心?對於這樣的腳色。他是從來不放在眼裡的。只是斯坦因什麼時候又弄了個天榜,這幫傢伙,不好好學習,對於虛名倒是樂此不疲,實在是叫人感慨。不過對於裡塔羅斯的提醒陳文倒是有幾分感激的,儘管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蝦米。
“對不起啊,這本來是我的事情,想不到卻連累了你。”
裡塔羅斯臉上涌起絲絲的歉意,陳文輕輕拍了拍裡塔羅斯的肩膀,笑着說道:“沒有什麼的,反正我看他們也不順眼。再說了,你可是我的室友,我不罩着你那還配當你的室友嗎,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呢。好了,現在我們一起走吧。”
“可是?”
裡塔羅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陳文問道:“可是什麼?”
裡塔羅斯瞥了一眼督察隊的人,說道:“他們堵在門口,我們怎麼走啊。沒有給督察隊一個交代,我們是過不了那一關的。”
“是嗎?”
聞言,陳文笑了起來,這學院之間有幾個人可以攔得住自己的呢?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兩指之數吧。至於交代,除了黑袍人,誰敢要自己交代,簡直是笑話。
“難道你不相信我嗎?”陳文不滿的瞪了裡塔羅斯一眼,你y的居然敢不相信大爺的實力,以後一定要讓你知道爺的偉大。
“不是,只是那個傢伙真的很強。”裡塔羅斯知道陳文誤解自己的意思,趕忙搖頭解釋着。
裡塔羅斯有些擔心,他剛剛見識過陳文的武技,確實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至少也可以在斯坦因學院排名前十,可是那個卡加里的修爲也是同樣恐怖的驚人啊。
陳文不以爲然得說道:“放心吧。這天下之大,能攔得住我的,在這裡我還沒有見過。”
“好大的口氣。”
說話的是卡賈爾,邊說着他們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陳文的面前,陳文的話顯然落入了他的耳中。
“是嗎?”陳文望着他,不,是望着他身後的卡加里。說道:“可是我不覺的。你以爲呢?卡加里。”
“你?”
卡加里沒有說話,他向來以卡賈爾爲尊,哥哥沒有說話,他從來不cha嘴。但陳文的眼神卻似刀一樣,逼得他不得不運氣相抗。陳文這種行爲自然是叫卡賈爾難堪了,畢竟這裡他是最大的
卡賈爾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望着陳文,心裡暗道:小子,今天你要落在我的手裡。我要叫你倒八輩子的黴。,嘴裡卻說道:“你就是今天鬧事的人?”
“你哪隻眼睛看見這裡有人鬧事的,你問問他們看看,誰看見了。你,還是你?”
說着陳文向着整個餐館掃了一眼,眼裡的寒意,迫得整個餐館靜悄悄的,在武力爲尊的世界裡,又有誰敢說陳文的不是。況且他們剛剛親眼目睹了陳文這個殺神的武技,沒有人不敢到害怕的。即便是雷諾他們也沒有這個膽量。
“真的沒有嗎?”卡賈爾指了指,斷成兩截的桌子,有些陰沉的說道:“那這個呢?你又怎麼解釋。”
“哦,你是說這個嗎?”
陳文笑了起來,他說道:“大概是這個桌子質量太差了吧,你看看,這桌子從年代上看至少也有個二三十年的了。這麼陳舊的東西,破碎了,難道不正常嗎?有句話說的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雖然我是不小心弄壞了桌子,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既然做好事,那我就做到底吧。嘿,夥計,來算算買個新的要多少錢。”
一個有些枯瘦的老頭走了過來,老頭應該很老了,他的背微微駝起,身體不高,大約到自己的肩膀之間,一身穿着傳統的學士服,只是衣服好似有好久沒有洗過一般,顯得有些髒亂。他發白的頭髮長長的披散在肩膀上,同樣發白的鬍鬚筆直的懸掛在他的臉上,頗有幾分仙分道骨,深深的皺紋如刀一般在他的臉上延展開來,眼神暗淡無光,好似要不久於人世一樣。這真是個奇特的老頭。他望着陳文笑起來,只不過笑得有些詭異,他說道:“這個賠償就不閉了,就象閣下說得一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然你已經幫我做了,那剩下的就不用麻煩你了。”
陳文顯然搞不懂這老頭是幹什麼的,他疑惑得問道:“你是?”
老頭神秘得笑道:“老朽就是這間餐館的老闆。鄙人空一手,以後閣下可以經常到這裡坐坐,老朽還是很歡迎的。”
“那就謝謝了,我以後會經常來的。”
陳文向枯瘦老頭說了聲謝謝,然後又轉頭望向卡賈爾,說道:“看見了沒,人家主人都這麼說了,難道,你還以爲我這是在鬧事?”
卡賈爾冷冷道:“你這麼說是認爲我栽贓了?哼哼,那這血跡又怎麼解釋。”
陳文一指血色全無的雷諾等人,懶懶得說道:“這個你就要去問那邊的幾個人了,哦,我想想,好像是什麼美里堅公國的雷諾公爵。”
卡賈爾聞言走到了雷諾他們身旁,他望了一眼,臉上蒼白的雷雲,臉上閃過一絲訝異。對於雷雲的伸手他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即便自己想要傷他也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吧。他問道:“雷諾閣下,這地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在這裡鬧事。”
雷諾張了張嘴,又望了望陳文,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他身後的幾個青年自然更是不敢開口。
一旁的雷雲卻站了出來,他蒼白的臉上依舊是那樣面無表情,他望着卡賈爾,說道:“這血是我不小心流下的,最近我得了重度哮喘,咳血咳得厲害,所以就有了那麼些血跡。就向那位閣下說得一樣,這裡確實沒有人惹是生非。鬧事一說,純屬流言。”
“流言?”
卡賈爾走到雷雲身旁,頓了頓又說道:“流言傳得會有這麼快的嗎?”
“是啊,有些時候流言確實傳得很快啊,它就象某些人,某些事情一樣來得也是快得出人意料啊!”
陳文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臉上的戲謔之意,不言而喻。
“你!”
卡賈爾冷冷得望着陳文,對於他的冷嘲熱諷,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了。沒有證據,你以爲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他們不說,難道你以爲就真的沒有敢說了嗎?
“你什麼你?連句話都說不明白。”
陳文望着奧斯卡,一手拉住裡塔羅斯,嬉笑着說道:“麻煩你們讓一讓,現在剛吃完飯,想出去散散心了。諸位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一同去的。”
說着就往前走去,只是那些督察隊的人卻沒有讓開的意思,陳文的臉色又開始轉冷,他說道:“怎麼?我想去散散心,你們也想攔我嗎?”
卡賈爾怒瞪着陳文,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了:“想就這麼開溜?小子,你想都別想。”
哇kao,你居然敢這麼看我,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大爺我的名字就倒過來些,想到這,陳文說道:“卡賈爾,你這是做什麼?威脅我嗎?你看清楚了,這裡可有上百雙眼睛盯着你呢。你是督察隊的隊長。督察隊是幹什麼的,難道你還沒有我清楚,是維護學校的安全,是爲人民服務。你看看你現在說得是什麼話,你這簡直就是對我人身安全的**裸的威脅,這難道就是你們督察隊的榜樣。”
聞言,隨卡賈爾跟來的一些人中,有些竟被忽悠得臉紅了。看來這幾個還沒有完全沾染督察隊的傲慢和無知,陳文暗道。而卡賈爾顯然被激怒了,他恨聲說道:“你有種。今天我就威脅你怎麼了。”
嘖嘖!
陳文面帶諷刺的冷笑道:“哦,卡賈爾隊長,請注意你的言辭。當然誠如你說得一樣,你要威脅我,我並不能怎樣?只不過我怕你會後悔。有很多時候人往往要爲他說出的話負責,爲他所做的付出代價,只不知卡賈爾隊長有沒有這個負責的能力。有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一直沒有說話的裡塔羅斯,見事情的矛盾又要開始激發,不由地輕輕扯了扯陳文的衣角,有些焦急得說道:“算了吧,我們道個歉,就是了。”
哎,
陳文輕嘆了一口氣,你說吧自己好心爲他出氣,看他前下也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兇悍模樣,現在怎麼這麼怕事了。再說了,你好歹也是個殿下啊,雖然長得跟女人一樣,也不該這樣吧。道歉,天,怎麼會這麼幼稚,有些事情道歉可以解決問題嗎?人家擺明了是要在你的頭上拉屎,真是暈,天下怎麼還有你這號人。再說了,要真道歉,我還怎麼活在這世上,你不要臉我可是要的。面子,面子最大啊。
“道歉是沒有的,羅斯殿下,您的身份這麼尊貴又豈可以向世間的庸人道歉,這不是自降身份嘛?”
“可是?”裡塔羅斯還想說下去,卻不想陳文立馬截住了他的話,說道: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們偉大的卡賈爾隊長正在威脅我嗎?應該是他向我們道歉纔是啊。各位你們說是不是啊。”
聞言,卡賈爾氣得臉都綠了,他恨恨得說道:“小子,你真的把我激怒了,就算現在你肯道歉,我也不會讓你走出這裡的。”
陳文依然一臉不在意得挑撥着說道:“羅斯殿下,你聽到沒有,卡賈爾隊長正在**裸得在衆多人的面前恐嚇我們。我早就跟你說了,有些野蠻人是不懂得什麼是道歉的,一點禮貌也不知道滴。”
卡賈爾再也忍受不住,猛得拔劍,就衝了上去。
在戰鬥的那刻卡賈爾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兇狠的撲向了膽敢激怒他的敵人,彷彿要將陳文撕個粉碎,才肯罷休。渾身暴漲的氣勢,如利劍般,一發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