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想不到修煉法術也要摳字眼,只要和必須,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不過這僅僅只是開始,要想窺測出靈力的波動,還必須得將神識放得更遠,達到極限的程度,就像繃得很緊,很細的琴絃,只要稍稍一碰,也會發出高昂的聲音一樣。”
這些,就是葉蕭聽到了手掌拍擊大腿發出的聲音之後,所聯想到的,而且經過剛纔的實驗之後,他也已經證明了這個推測。
接下來所要做的,自然就是繼續練習了,不過很快地,葉蕭就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他剛剛用全部神識施展了一次天眼術,便感覺頭腦暈沉,眼前發黑,神識已隱隱受損的樣子,如果每次施展天眼術都是這樣,恐怕窺測出對手實力的同時,自己也要束手就擒了。
頭痛欲裂,幻象頻出,就連打坐恢復,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靈力就像是貪玩的孩子,根本不聽使喚,這讓葉蕭心中暗暗叫苦,想起晚上就要面臨的惡戰,感覺自己這次真是太冒失了。
再一次地,葉蕭意識到了在修行之路上,前人的經驗是多麼的可貴。
煩躁之下,葉蕭就想閉目誦唸佛經,可原本就像鐫刻在腦子裡的短短經文,竟然也跟他捉起了迷藏,想找出一個字來,不僅痛苦,而且艱難,只要他一凝神思考,便感覺有人在腦袋裡來回拉鋸,劇痛之餘,還嗡嗡作響。
“這……?!”葉蕭真的有些束手無策了,萬萬沒有料到神識受損的後果,竟然會如此嚴重,無奈之下,拼盡全力,調集最後一點神識,從儲物袋取出了那顆靜唸佛珠,自己也一頭栽倒,人事不省,恰恰將額頭抵在了那顆珠子上面。
朦朧之中,葉蕭感覺自己好像置身炎炎夏日,頭頂烈陽當空,由裡及外,渾身滾燙,正在難受的時候,突然被人拋在了一道小瀑布下,流水當頭澆下,一絲絲清涼,從頭頂貫遍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不舒暢無比。
“爽啊……糟糕!”
伴隨着這一聲呻吟,葉蕭悠悠醒轉,很快地就恢復了神智,心底驀然一驚,好在一望天色,也沒過多久的樣子,這才真的放下心來,只感覺目清神明,隱約之間,神識好像還更壯大了一分。
“真是驚險啊!看來這顆靜念珠,還真是有些妙用,最起碼,對神識的修煉和恢復是大有裨益的,可惜不知道怎麼祭煉!”心有餘悸地看着手中的佛珠,葉蕭感嘆一聲,現在的他,自然再不會動給珠子鑿個眼,然後掛在脖子上這種白癡樣的心思了。
有了這樣的經歷之後,再次修煉天眼術的葉蕭,就改變了方法,每次都只放出一半的神識,這樣既不會傷害到身體,可以不間斷練習,又可以根據畫面清晰程度的變化,證明這種修煉方法是否可行。
這就像是面前擺着一盆水,你可以一次全部倒掉,也可以選擇只倒一半,只要這盆水是你的,就可以根據你的需要,來決定倒掉多少,當然,這盆水不管倒掉了多少,在靜念珠的幫助下,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滿起來的。
道理確實簡單,真要付諸實施,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就算是真的倒水,要想能精確地控制住每次倒出的數量,還要儘量潑到最遠,最均勻的程度,也是很困難的。
這種方法是正確的,隨着每一次神識籠罩範圍的擴大,葉蕭腦海中所感受到的畫面都更加清晰,到了最後,那感覺就像是通過放大鏡在觀察這個世界,神識內的任何東西,都是纖毫畢現,紋理清楚。
天眼術終於有所小成,而葉蕭自己,就成了第一個試驗品。
他的全身,都罩着一層濛濛白光,那應該就是所謂的靈力波動,通過內視,源頭就來自於丹田,一團小小的,不斷旋轉着的氣團,看起來就像流水一樣,活力十足,比外界那些近乎虛無的元氣,要凝實了許多。
而他的五臟之中,也基本是同樣的情況,但儲存的非常隱秘,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外泄,只有葉蕭自己,纔可以通過內視發現,不過,對於這種情況,葉蕭是舉雙手贊成的,不然他還要爲此頭疼,苦惱要如何掩飾呢。
“現在的天眼術,暫時夠用了,只要能知道敵人的具體修爲,那麼就方便制定相應的對策了!”這次修煉天眼術,花了整整五六個時辰,等葉蕭睜開雙眼,利用靜念珠恢復完神識之後,距離他和神秘人約定的見面時間,也馬上就要到了。
“可惜,如果時間再充裕一點,把今天覆制的法術都學了,晚上就更有把握了……該死的蛀蟲!垃圾!”珍而重之地收起靜念珠後,葉蕭遺憾地痛罵了一句,確實,如果不是上次的當值弟子爲了中飽私囊,從中作梗,此時的葉蕭,本應該在突破後的第一時間,就學會了全部的法術纔對。
那人約定的地點,就是通往藥園的那道小橋,等葉蕭趕到的時候,見面的時間還有一刻鐘的樣子。
望着腳下山澗潺潺,頭頂冷月高懸,葉蕭一個人靜靜地駐足小橋之上,心裡沒有半分詩情畫意,想起那夜的事情,只覺憤懣難平,隱隱約約地,還升起了一些挫敗感,忍不住就想大喊大叫地宣泄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山風撲面而來,陰冷滲人,葉蕭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佛祖誦經的聲音,這讓他心中驀然一驚,靈臺也清明起來,慎密細緻的心思,也發揮了作用,明白了此人選擇這裡見面的原因。
“好狠的心思!好深沉的心計!握住了我的把柄,還嫌不夠麼?”暗中那人,是故意選擇這片“舊地”見面的,想以此來擾亂葉蕭的心緒,讓他煩躁不安,這樣在兩人談判時,他就毫無疑問地,最起碼也會佔據心理上的優勢。
尚未見面,兩人的交鋒就已開始。
“換了別人,恐怕還真就如你所願了,不過,現在我有了防備,倒要看看你到底圖謀些什麼!”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葉蕭就迅速地冷靜下來,知道這人不好對付,而且對自己也比較瞭解,一會見面的時候,可真是要加倍小心,不過,這也挑起了葉蕭心底的戰意,越高的山峰,征服之後也越加舒暢。
趁着那人還未現身,葉蕭神念一動,靜念珠已悄悄握在了手心,與此同時,神識也如水中的波紋一樣,一圈圈地盪漾出去,方圓兩三丈內的情形,頓時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可惜,我的神識還是太弱了,即使有靜念珠在手,能勘測到的的範圍也還是太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葉蕭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到了一絲遺憾,如果神識再強大一些,可以籠罩的範圍再廣一些,那他的壓力就會減小許多的。
“葉師弟可真是小心啊!”就在葉蕭左顧右盼,用肉眼觀察地形的時候,從議事堂的方向,傳來一道低沉沙啞,與早上那道密語截然不同的聲音,而且這個嗓音,明顯也不是本來面目。
不出所料的,這人全身都罩在一件寬大的黑袍裡,頭上還戴着一頂斗笠,垂着面紗,到了葉蕭三四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顯得非常謹慎小心,葉蕭不但無法揣測他的真面目,神識也感應不到他的修爲。
“剛一見面,就想要打擊我麼?”葉蕭心底冷笑,也不開口,只是靜靜地望着那人,神念一動,立刻收起了靜念珠,同時將神識的籠罩範圍,縮小到了丈許方圓,流露出一個很明顯的意思:“有什麼目的,你就直接說,不想說的話,那大家就這麼耗着,反正要挾見面的是你,不是我!”
“呵呵……”那人等了一會,然後發出了一聲輕笑,明顯是不想再僵持下去,首先開口道:“葉師弟的性子,還真是沉穩!悄悄地突破了開光中期,幾百個記名弟子,竟然沒一個人知道!”
“如果你願意,那咱們就這麼吼着說話吧,反正我現在是無所謂了!”見對方已經開口,葉蕭也乾脆地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爲了配合話裡的意思,聲音還愈發地大了一點。
“你……”以那人的沉穩,聽了葉蕭的話,也是爲之一怒,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明顯不會好到那裡去,不過旋即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很快地就調整了情緒,開口說道:“那我們傳音好了……”
“不會!”見那人沒有上當,葉蕭暗叫一聲可惜,繼續擺出一副很不爽的臭臉,冷冰冰地說道。
“葉師弟,你這麼不配合……”那人的聲音也是一寒,似乎已失去了耐性,威脅道:“莫非是真的不怕事情敗露?!”
ps:蟲子這次真的杯具了,被一個小小的發燒給折磨的,想當年……哎!